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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将离开,这世间没有我所在意的东西,唯有……”冷樾后面说的什么,胡桃却是听不清楚,只堪堪听到了一点点,像是在请求她的帮助,“既然你是往生堂的堂主,身兼维护阴阳秩序一职,那么就照顾好……好吗?”

    胡桃张了张嘴,刚想答应,眼前的画面便碎了一地,她再一回神,发现自己仍是在原地,正巧阿北在这时投来疑惑的目光:“胡桃,你刚才有在听我讲话吗?”

    胡桃“啊”了一声,随即点点头:“当然听到了,本堂主怎么会是那种不专心的人呢。既然剑送回来了,要不去问问白果,毕竟这剑是伽月树的树枝所做,而她又是璃月最后一棵伽月树了,也许能知道这其中有何玄机,也许能帮到我们。”更重要的是胡桃想要知道她刚才看到的那段究竟算是什么,是羽执真的过去吗?可过去的冷樾又如何能与她交流?种种一切都要白果来告诉她答案。

    旁边的屋子里,白果听说了胡桃刚才遇到的事情,认真思考了片刻,随即认真的说:“伽月树本身就是记录一类的神树,如同提瓦特随处可见的地脉一样,伽月苍隐之护也许是因为用伽月树树枝所做,也保留了这样的功能,记录下了它近期所见到过的事情。”

    阿北问:“再远一些的记录就没了吗?”

    白果摇摇头:“如果是完整的伽月树,是能保留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画面的,但这把剑仅仅只是用一段树枝做成,能力十分有限,最多最多也只能倒到这位小哥哥刚拿到这把剑的景象。”

    阿北皱眉:“这么短?”

    白果摸了摸伽月苍隐之护,点点头:“错不了的,这把剑上的记忆被人动过,人为的删除了一些,只保留了近期的记忆,它前几任主人的记忆一概没有。”

    “应该是冷樾。”胡桃低头思索,,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不成和伽月的原主人有关吗?阿北,你知道吗?”

    阿北实诚的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有关那个人的事一直都是喻归的逆鳞,就是我和临州平时也不敢多问,深怕他生气。”

    胡桃抓住了重点:“那个人?”

    阿北点头,轻声道:“按照你们人的说法,她就像喻归的姐姐一样,幽冥司里没有什么记录她的东西,但喻归平时偶尔会有感而发写诗就是受了这位已故魔神的熏陶,那位魔神爱好吟诗作对,幽冥司里收录了一本名为《羽谈》的诗集就是她写的,喻归很宝贝那本书,就是碰也不叫别人碰一下的。”

    胡桃:“所以伽月苍隐之护是那位魔神的佩剑吗?”

    阿北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应该没错,我不知道那位魔神到底是怎么死的,但大抵是和上面有关系,不然喻归也不会对上面意见那么大了,几乎是巴不得天空岛垮台的那种厌恶。”

    白果低头思考,忽然想到了什么,将伽月苍隐之护放到了羽执真的床边,手中凝聚力量,伽月树同源的力量一起注入羽执真体内,渐渐的让羽执真焕发了些许生机,白果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道:“希望这样能让羽执真撑到今天晚上。”

    阿北问:“白果,刚才你是在……”

    白果解释道:“刚才我说过伽月树有记录这其中一种作用,这位小哥哥被魔神怨念伤的那样重,它们最终的目的既然是要吞噬他的灵魂,那么在伽月苍隐之护上残留的记忆或许可以帮到我们,让他个人的意志没有那么快被那些怨念吞噬,也许该要谢谢那位将其他几任主人记忆剔除的那个人,有别人的记忆反而会让这个小哥哥死的更快。”

    阿北道:“这么说倒是因祸得福了?”

    白果摇摇头,小脸上神情严肃:“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

    昏迷中的羽执真微微动了动手指,他的神情痛苦,即便是在睡梦中也紧锁着眉头,冷汗直流,那些怨念拉扯着他的意志,让他在混沌中沉浮不起,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抓入无间地狱。

    而就在这时,一只手拉住了即将沉入水面的他。

    第122章

    沉入水中的羽执真已经近乎失去意志,但他仍然感觉到那只手正有力的拉着自己将他带离水中,可水下也仍然有数十只黑色怨气组成的手环抱住羽执真的身体,它们的力气远比那个想把羽执真带离水中的人大的多,情况再一次逆转,羽执真又再一次沉入水底,不知何时,蒙在他眼睛上的白绫在被拉扯的过程中从他眼上脱落,然后被水中的漩涡卷入随后不知去向。

    羽执真想,他大概不再需要被拯救了,世界由谎言和现实组成,而现实又是极其残酷无道的,他生而为人,却被当做怪胎遭人驱逐,处处受气,他在泥泞中踽踽独行,遇到了冷樾,他以为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从此能过上好的日子,可殊不知那位贵人却用惨痛的教训告诉他,人生来就是不可信的,永远不要将自己的情感过多的投注于旁人身上,即使那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他的授业恩师,无心即是生存唯一的法则。

    过了很久,羽执真终于知道,冷樾从头到尾都只是想把他培养成一个绝对理性,绝对利益化的人,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只要有利可图,就连人与人之间的温情都可以当做笼络人心的手段,于是羽执真释然了,也不再去反抗什么,既然馆主想让他成为这样的人,那他就成为这样的人,反正他这一辈子都只能成为馆主的提线木偶了,连命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他的一生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