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青蛇传》 1、卷一——新白娘子传奇 一条青蛇就这样盘在树林中某颗树下,一盘就是一天。当夜幕来临时,蛇动了,一天没进食的蛇饿了。蠕动着身子,慢慢的向前移动。蛇吃什么?老鼠?天那东西好恶心。生鸟蛋?想想就不舒服,兔子,血了吧唧的,怎么吃啊!它没手没脚的,怎么可能弄熟了吃。青蛙,听着叫就够讨厌了。天要亡它吗?咬了一边的草,某只无骨动物吃了一嘴的沙子,想要吐出去,可惜蛇舌头不配合。 郁闷的某条蛇滑啊滑,找野果吃。被一只飞回来的鸟误以为要去吃它的蛋,招来的一群鸟围攻某只蛇。被啄了一身伤的某蛇,飞速逃窜到山中的洞里。盘成一坨,等着伤口自动恢复。某蛇伤得不重,在山洞里呆了没几天就好了,不过某蛇倒没着急出去。虽然它是有些饿的,但还是忍住了。 滑动着身体,某蛇怨念着,为什么穿越小说里的主角穿越后不是富家小姐,就是俊美公子哥,可她却成了一条蛇?某只继续向前滑动着,滑动了很久后,某只发现洞里别有洞天,有树,有一潭水。树上结着果,很饿的某蛇立刻盘上了树,一连吃了数个树上结的果子。 如果这时有人进来,便会看到一条蛇盘在一棵树上,张嘴咬下最后一只红色的果子,努力地用四颗尖牙把果子挤进喉咙。终于吞下了果子之后,青蛇爬到果子树旁边的水潭里,半个身子泡在水里,哀怨地看着已经光秃秃的果树。似乎在说着,最后一个果子也吃完了,然后怎么办呢? 某蛇是爱干净蛇,已经几天没下水的某只怎么可能不冲动。只是下了水后某只就后悔了,可想上岸却有些困难。水下很冷,往下沉却是极热的,某只在水火两重天里挣扎着,心里念着天要死亡它吗?它才刚刚适应做蛇的日子,现在却要魂不知去向吗?刚想到这,某只昏了过去。 等某蛇再醒时,已经是七百年后。某蛇冲出水面,在那棵还结着果的树上盘了又盘,一口气将数上的果全都吃了进去后,某蛇又冲回了潭水中。不知是不是因为要潭水中睡久了,某只觉得水火两重天的潭水格外的舒服。扭动着身子,再次从水里露出头时,露出的已经不再是蛇头。没有察觉的某蛇直到手从蛇皮里蜕出后,才惊觉的瞪着手。 从潭水里出来,某只挡着前胸,看着那岸上碧色的蛇皮,如果这些不是她经历里,她一定会觉得她是做梦。不,就算是她经历的,她也觉得她在做梦,她从一条蛇变成了人。没有衣服怎么办?某只盯着蛇皮,想着,如果蛇条能变成衣服就好了。某蛇刚想完,蛇皮居然真的变成了衣服。某蛇吓得自己都不敢相信,哆哆嗦嗦的穿上衣服,某蛇坐在地上发呆。努力的消化着她从人变成蛇,再从蛇变成人的整个过程。 她还是人的时候,是生活在新世纪新时代新社会,她申请出国留学,准备去国外混个文凭后回国做个教授之类的。满怀着希望乘上飞机,飞机却在中途出现故障,在撞到大山时,她魂归阴司。到了阴间,准备接受转生时,听说阴司的电脑出了故障,她被安排去穿越。看多了穿越小说,她对穿越这个安排坚决的反对,却不想人家根本就不理她的反对,没讲鬼权的将她踢到了一条蛇的身材体里。可是她,又怎么变成人了? 怎么也想不通又怎么变成人,某个本是蛇现在是人的蛇精叹了口气。靠着树,某只无聊的玩着沙子,也不知某只蛇精怎么玩的,把沙子扒拉的干净,地面出现一石板,上面写着——仙潭果。下面还注明了“仙潭果”的用处。这样的解释让某蛇精想到了她还是人时,逛文物公园时看到的石板注解。如果这个注解放在现代社会,她一定不会觉得奇怪,可是这明明不是现代社会啊!之前她在山里看到的猎人,穿着打扮绝对不是一个现代人会穿的,而是像是古代人才会的装束。在没有摄制组,没有灯光,没有布景的山里,那样的装束让她很肯定,她是穿到了古代的某条蛇的身体里。可,这明明是古代怎么会有这么现代的解释?等她再想看时,那个注解却奇迹般的消失了。 某蛇精瞪着曾出现过注解的地方,确认自己是眼花了,还是刚刚真的有出现过。抬头望着一个不剩被自己吃了一干二净的树枝,某蛇精头大了。刚刚的注解写着一颗“仙潭果”可提升修仙之人百年功力。望着被吃得光光的树,她到底吃了多少果子?长在新社会的某蛇精不太信所谓的修仙成佛之事,只是郁闷着,据说“仙潭果”是百年开次花五百年结次果,如果这么算,上次她吃了一树的果,这次又被她吃了干净,她,她,在潭水树少说睡了六百年,多说就不一定多少年了。瞪着树,某蛇精华丽丽的呆了。 某蛇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猛的站了起来,在心里默念扫帚,手里果真出现了一把扫帚,某蛇精没心情兴奋,用力的在潭边清扫,她想看看有没有亲于潭水的注解。黄天不负苦心人,也不知革蛇精扫了多久,终于在潭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注解——仙潭,“上冷下热,助修仙。”再无其它解释。某蛇精瞪着那几个字,心里想起那些修仙的小说,要不她也修个仙?看看天外是否有天? 下了决定,某蛇精决定出去潜心修炼早日成修。可事情偏偏就有不如意的地方。某蛇精正想修炼就听到洞外有脚步志,某蛇精情急之下又潜进了潭水之中。 脚步声越走越进,一直到潭边方才停下。某蛇精不停露出头,谁知道来的是妖,是道,不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她能对付的。 “善哉,善哉,老衲还是来迟了一步,看来我与仙潭果无缘。” 一听来的是个和尚,潭水里的某蛇精更是害怕,以前看电视剧,她最爱看的就是《新白娘子传奇》,她最喜欢的白素贞可是被那法海和尚害得不潜,现在她成了蛇精,怎么可能会不怕和尚。化成原形的某蛇更加不敢乱动,很怕一不小心被上面的人发现这潭里养条蛇。 “师傅,你不是算准了今年今日这果熟吗?怎么却连花都没有?” “唉,看来那仙果与为师无缘啊……”和尚一手拿着化缘用的钵,一手拿着禅杖,看着那仙潭树摇了摇头。 “师傅,我看这山洞一定是有人住,不然怎么会这般的干净。”跟着老和尚来的,是位小和尚,小和尚很认真的打量着洞里的环境。 被这小和尚一说,老和尚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定是有人守在这仙果旁边,一等鲜果成熟,便收取了去,不然他怎么会接连错过两次结果的机会。今年他已经算到自己命数将尽,想借这仙果化去此次之劫难,却不想还是错过。 “这仙果自然不是凡物,不然也不会要等七百年才能见它开花结果成熟,自然也有灵气。万物有灵,皆有缘法,为师怕是等不了下个七百年了。”和尚摇了摇头,“能算准仙潭果结果的时辰,这人定然也凡人,说不得便是与那仙果有缘之人。” 潭水里的某蛇精想哭,她沉在潭中最少哪是六百年,而是七百年,她,到底在潭水里呆了多久?两个和尚什么时候走啊!她又想睡了。 “师傅,我不让师傅走,师傅不是说已经活了七百多年吗?怎么不会再活七百年,下次,下次师傅一定会吃到“仙潭果”的。”小和尚抱着老和尚的大腿,哭着说。 “乖徒儿,为师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可这都是天意啊……天命不可违,为师怕是活不了多久了。”老和尚叹了口气,“我们走吧!这里怕是仙家洞府,我们擅入已是冒犯了,更不可久留于此,免得招惹麻烦。” 听到上面说走,潭水里的某只蛇精,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习惯了潭水,某蛇精居然认为上冷下热的水有极为舒服,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这一次,某蛇精没睡那么久,等她再睁开眼睛飞出潭水时,仙潭树未开花也未结果,地上的尘土更是不厚重。某蛇精决定将山洞打扫一翻,说不定洞中还藏着其他的秘密。 某蛇精的手里出现一把扫帚,认真的做清扫工作。山洞壁上,某蛇精也扫了尘。在石床边的洞墙上,某蛇精发现了一个观音画像。从不信什么仙魔论的某蛇精还是很认真的给观音画像磕了三个头。这头刚磕完,就出现了神奇的一幕。 墙壁上的画像裂开了,不,是整个山洞被一个巨雷劈开了。某蛇愣愣的看着山洞的裂痕,又一个巨雷响起时,某蛇快速的跑了出去。跑出山洞某蛇不由自主的向山顶跑去,某蛇越跑越惊,她应该在山洞里的躲雷的,怎么就跑了出来。可是脚却不听某蛇的命令,一直往山顶跑。跑到山腰时,某蛇更心惊了,那雷是追着她打的。某蛇一口气跑到了山顶。山顶上有个石碑,上刻着三个大字——“渡劫台”。 深吸了口气,某蛇想明白了,可能是自己吃了太多的仙果,在仙潭里泡了几百年而造成渡劫。难道说自己成仙了才会渡劫?想到这,某蛇兴奋了一下。某蛇深呼口气,扫了一眼石碑上的字,那石碑上写着——想要渡劫需专心打坐,勿有杂念。 某蛇哪里会打坐,但还是想到电视里演的仙剑剧,默默的盘腿而坐。某蛇不会念什么经,也不会修道,更不知道如何让自己心无杂念。某蛇正想着停下的雷又劈了下来,吓得某蛇立刻盘腿坐好,也不知是被雷劈习惯了,还是被吓到了,总之以为自己做不到心无杂念的某蛇,在天雷滚滚下居然睡着了。天雷愤怒了,劈下来的雷越来越狠,越来越大,劈到第七次雷时,睡着的某蛇被劈醒了,原因无它,某化成人型的蛇,头发被劈着火了。 拍着头发上的火星,某蛇心里这个郁闷啊!她不管了,劈死就劈死吧!总比烧死的强。某蛇瞪着乌黑的天,突然两手一伸,“让天雷来得更猛烈一些吧!”某蛇刚嚎完,天边闪过一个又粗又大超亮的雷,雷上带着些紫色的光。一个天雷应声而下,直打到某蛇的身上。某蛇像是触了电般的直抖。等触电的感觉过去,某蛇捏了捏还在抖的脸,娘的,这叫什么事。 “远远的就见渡劫山上有异样,却没想遇到同道之人。”一个温和声音从某蛇的身后响起。 惊得某蛇立刻扭头,“什么人?” “啊!我也是修仙之人,我姓白。不知道友修行了多少年才得此真身,应着仙劫!”来人是位美女,长得异常的好看。 “快些走,雷还没散去。”某蛇担心美人被天雷劈,要是毁了容就不美了,而且天还是黑的,她已经被劈了八次,也不知还会被劈几次。 “莫不是道友怕我扰了成仙之路?” “p,我怕你被毁了容后跟我要赔偿。”某蛇小声的嘀咕着,正在此时,某蛇的最后一个劫雷劈了下来,不过却劈向了来扰乱的人。某蛇哭啊!看着美人瞬间冒烟的头发,某蛇蹲在石碑边画圈圈,她没钱啊! 最后一个雷劈完后,天空立刻恢复了晴朗,被天雷劈了的白姓美女嘴角扯了扯没说出话。想她修炼一千七百多年,因为吃了灵珠而避过天雷之截难,却不想替别人挨了一下。“你画够没,带我去洗洗。” 某蛇呆呆的站了起来,“那个,我对这边不熟。”熟也不会说的,谁知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你会飞吧!跟我走!” “为什么?” “因为我替你挨了最后一个,是最粗最大最亮最多法力的一个天雷。” “可是我没说要让你替我挨啊!我怎么知道会劈到你的头上,你应该找放天雷那人。” “你闭嘴,我说是你的责任就是你的。” ~~~ 想要修成真仙的动物不是化成人形就可以,像白素贞吃了灵珠避免天劫的修仙不过是个次等地仙,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精”。而经过了九次天雷的凝青却是真的迈进天仙的行列里,虽然最后一道雷是劈在了白素贞的身上,但劫渡还是记到了凝青的身上。对,拉着凝青的这位道友便是修炼了一千七百年的白蛇精白素贞。 那日从渡劫山离开后,白素贞便拖着凝青(也就某蛇)到了她修炼的山洞,白素贞要养伤,最后一道雷是威力最重的一道,白素贞不知道眼前渡劫后的凝青修行了多少年,但她猜测凝青的道行一定是比她高的,不然有着一千七百多年的修行的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对方的原形。不过凝青的心性却是太单纯了,似乎什么都不懂,白素贞挺好奇她是怎么修成正果的。 被强拉来给白素贞守门的凝青郁闷的坐在洞中,她原本想回去看看仙潭有没有受损的,却又不想让白素贞知道那个山洞。凝青总觉得她不应该跟白素贞有什么交集。当听到姓白的说她叫白素贞时,凝青吓了一跳,而且她居然能看出白素贞的原形,吓得凝青更是不敢让白素贞叫她小青。凝青以为白素贞看出了她的原形才叫她小青,硬是让白素贞叫她凝青。凝青哪里知道白素贞叫她小青不过是因为她穿了一身青衣。 凝青没什么愿望,在看到真人版的白素贞后,更没什么愿望了。凝青大约能猜到她是穿进了神话故事里了,就是不知道她在这个故事版本,是不是那个为了姐姐不要命的小青。 被天雷洗礼过的凝青一点儿事都没有,伤口在飞向白素贞修炼山洞的路程中自己愈合了。白素贞修炼的山洞也有一处潭水,凝青一看就看出潭水是死水,想到这潭水不知被白素贞用过多少次后,凝青坚决的表示她不用这水洗澡,白素贞却快速的扑进潭水里洗去污渍后出来打坐养伤。凝青便带着被天雷劈出的一身污渍给白素贞守门,这一守便是数日。凝青是真的做蛇做时间久了,看着日升日落,一点儿都没觉得无聊,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不知是不是因为渡了劫,凝青一连数日未进食居然一点儿饿的感觉都没有,感觉到白素贞要醒了,凝青决定回她渡劫之前那个洞里洗澡。 白素贞的洞府离凝青之前沉睡的洞有千里之远,已经会飞的凝青没把这个路程放在眼里,飞回洞,凝青舒服的泡进水火两重天的潭水里,洗去沾在她身上数日的污渍。 2、第二章 凝青舒服的泡在潭水里数日后,才从潭水里出来,这些日子凝青想了很多,尤其是她是不是跟着白素贞的小青这个问题。凝青犹豫啊犹豫,思考再思考,想了又想,决定下山看看,看看她会不会遇到小青,证实一下她到底是不是那个传说故事里的小青。 虽说凝青会飞,可是从山上到山下,凝青却是一路走下来。不为别的,她怕被人发现吓到人。吓不死还好说,若是吓死了就是她的罪过了。虽说是走下来的,可凝青的脚程却是极快的,没走多久便到了山下。站在村门口,凝青突然发现她还不知道她在什么年间,什么地方。 “这位大婶,我打山那边来,在山里迷了路,我想问问这是什么地方?”凝青看着有人在溪边洗衣服,立刻走过去问。 “姑娘是真的迷路,这里是临安,再往东便是钱塘江了。”老妇人好心的解释着。“姑娘这是要往哪里去?怎么身上也不带个包裹?” “包裹在山上遇到蛇时,吓扔了。”凝青在心里暗骂自己是笨蛋,哪个姑娘出门会什么不都不带。 “山上蛇可多了,姑娘怕是受了惊,若是不嫌弃,到我家休息一下?” “谢谢大婶,我要赶去钱塘寻亲,若是去晚了,怕是亲戚会担心的。” “也是这个理,呐,姑娘顺着这路往前走。”大婶热心肠的指着路。凝青快速的往前走,等大婶又打了几件衣服后,觉得不对,这钱塘里临安路途遥远就是赶路也不应该差这一日啊!而且现在天都快黑了,一个姑娘家可别遇到什么事!大婶是担心,可是也就那么一会儿,没多久大婶的女儿来寻。大婶便忘了遇到一位姑娘的事。 看着天色黑了下来,凝青便不再赶路,在树林里支起了火堆。靠着树坐下,等天明。一条变成人的蛇,是不怕冷的,而且凝青还在仙潭里泡过很长时间,对热也没什么感觉。支火堆不过是怕有人路过被吓到,也预防着哪个不长眼睛的动物冲过来。 到了深夜,凝青便觉得不对劲了,她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身边飘来飘去的。眯起眼睛,凝青被吓到了,树林里有不少白影飘来飘去的。却没有人到她身边,只是围着火堆远远的飘着。第一次见到鬼,凝青却没有害怕的感觉。若是放在她没变成蛇之前,她也许会害怕,可至从她变了蛇,又经历了天雷后,她对鬼啊怪啊的,一点儿都不畏惧。 “不知上仙是管哪里的。”一个声音从土里传了出来。 凝青看向声音的来源,却没有开口。谁知发声的是鬼,是怪,还是神的。 “小仙是这一方的土地,见过上仙。”刚刚传出声音的地方冒出个小人。 “土地公!”凝青立刻肃静的回了话,“我打这路过,却不想忘记拜见土地!” “上仙哪里的话,我也是寻游到此,发现今夜的冤魂比平日的多,便来看一看,没见到遇见新渡了劫成功的上仙,不知上仙是往哪里去。” “寻游四方。”原来飘来飘去的都是冤魂,凝青看向土地,今天的冤魂比平日多?这些冤魂是为何而来? “这些冤魂应是为了上仙而来,他们是想得到上仙的帮助。”土地公看着那些想靠近又不敢的冤魂,这些冤魂不去修善因,只想遇到上仙点化而去转世。 “我?帮助他们?”凝青指着自己的鼻子,怎么可能。她什么都不会好不好。 “上仙可是受过天劫的天仙,自然能点化冤魂,极些阴德。”土地公向凝青解释着她的等级。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天仙,凝青惊叹了一声。 “上仙不会?”土地公愣住了,其实他出现也是想让这位新任天仙帮忙超渡这些冤魂的,再看凝青的一脸的茫然不像是在作假,土地公叹气,他还以为今个儿遇到天仙级的道友能帮他集些业力,没想到这天仙什么都不懂,她到底是怎么修的? “不会啊!”凝青的话音刚落,那些飘来飘去的冤魂立刻飞走了,他们可不想被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天仙超渡,很有可能会魂飞魄散。 “上仙不会法术如何成仙?怎么能挨过天雷?”土地公不置信的开口追问。 “就那么挨过去的,不会法术就不能成仙吗?”凝青觉得土地公的表情很奇怪。 “不,上仙心智过人。”土地公觉得眼前的道友太神秘,他不敢多做打扰,“小神还要寻游,就此与上仙道别。” “等等,我还没问你,要怎么学法术呢!” “以上仙的心智,只要细心去想便能悟出此道!”地下传出土地公的声音,然后凝青再问“如何悟?”便没了回音。 对法术,凝青倒也没强求,闭目养神。自从渡了劫后,她便再无睡意。但她还是习惯闭目休息,身边没有了飘来飘去的东西,凝青觉得轻松不少,凝青觉得渡劫之后除了不用吃,不用喝,不用睡之外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着要成仙成佛呢?就只为了长生不老?也不怕被人当成怪物? 待天明时,凝青踏上了往钱塘江去的路。离钱塘江越近,凝青的脚步便越慢,不是因为凝青怕见到什么人,而是她被景色搞得有些不满起来,这个年代的景色也没比现代社会的景色好到哪去啊?山还是那山,山的灵气,她一点儿都没发现,不过水倒是比现代社会的干净多了。蹲在溪边,手指放在溪水里,感觉着水从指尖流动,“要做些什么呢?其实成仙真没什么意思。” 凝青正自言自语地说着,后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说:“成仙是挺没意思的,可是你之前为什么要成仙呢?” 被那声音一吓,凝青差点跌进水里。要知道她现在的修为,一般人靠近她身边十几丈的时候就已经被她发觉了,但是这个人竟然站在了她身后,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凝青连忙跳起来,回头一看。背后三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瘦削高挑的男子,那人面容似乎笼罩在一团雾气之中,只教人觉得好看,又说不出他究竟长得怎生模样。身上穿着浅碧色的衣裳,衣襟袖口绣满了青莲。 这人实在古怪,来路不明,可凝青却打从内心觉得,这人不会害她,不由自主地说:“天知道我怎么成的仙。我根本没有修炼过,也没想过成仙,不知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那人上下打量凝青,旋即轻笑一声道:“你此生未经六道轮回,却是被直接塞进了这青蛇之躯,真不知该说你是幸或是不幸。先前你胡乱吃了仙果,化形时本应度七重雷劫,却因有仙潭遮掩,雷劫不落,倒真是好运道。后又得数百年仙潭庇佑造化之功,仙潭之水入体,洗经造髓,脱胎换骨,这才最终得道。” “你,你怎么知道?”凝青又是惊讶又是有点害怕。 那人又轻笑一声,似是戏耍凝青一般道:“不止呢。我还知道,你醒后又吃了那一树的仙潭果,后因有人入洞,而再入潭中,沉睡百年。实则若不是你离开仙潭,也不会遭天雷之劫。那九道雷劫其实已经过分了,不过也是因你之前得道成仙,却未遭劫而累出。” 凝青呆呆的看着眼前之人,讷讷问道:“你,你是谁?怎么可能知道这么清楚?” “呵……我是谁,重要吗?”那人朝前走了几步,缓缓走到了水面之上,道,“你现下要担忧的,该是你那大因果未了,拖累修行心性,难得善终。” 凝青似懂非懂,不过“难得善终”是什么意思她当然明白,连忙问:“什么大因果?” 那人摇头叹道:“当时第九道雷劈下,本是你的劫数,却被一条白蛇所挡。虽则因此使你错过了上天之机,可她毕竟与你有救命之恩,这便是你们之间的大因果。” 说罢,那人顿了顿,又道:“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我便多说两句:你应当先行报答那白蛇之恩,了却因果,才能计较日后。因果一日不了,你修行心性便一日不能有寸进。你此去钱塘,便能再见那白蛇。你与她合该有此缘分。” 凝青听着那人说话,突然不想知道这人是谁了。不说那人如何知道她穿越以后的经历,单看那人脚踏水面,鞋面却未沾水滴,衣边着水,却未见湿,就可以知道这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但是,要是按照这个人的说法,跟着白素贞,那她不就成了小青?想那小青又偷库银,又是杀人的,辛苦极了。而且她哪有什么法力能报答白素贞?她可没小青的本事。 那人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抬起左手,食指一点,一道清光就投入了凝青的额头,“你我也自有一段缘法,我便传于你些简单的功法,你自行修炼,现如今这样世道,自保倒是不难。至于如何报恩,便看你自己。待等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那清光里包含着无数的信息,凝青忍不住闭上眼睛,在脑海中看着那些迅速从自己意识中划过的字符。等她再睁开眼,面前早已空无一人。刚刚她在做梦吗? 钱塘江边,凝青漫步走着,脑子里有时混沌有时清明。在钱塘江境内,凝青寻了一处山洞,这洞已经她走遍整片山林间最好的一处,洞内空间新鲜,洞内的湖水与外间相通,是个休息的好地方。凝青清理好山洞之后,泡在洞内湖里,脑子仍是有时混沌有时清明。清明时,便想那些在脑子里突然冒出的招术,凝青会突然跳出湖面舞动,而混沌时,凝青便会沉入湖水之中。一连数日都是如此,随着脑中的混沌越来越少,凝青熟练的掌握了自保的简单法术。 在洞中过了一个月,凝青才算彻底清明。走出洞口,凝青远眺一会儿,飞在空间,转眼到了山角。她记得钱塘江边有个荒宅,收拾一下倒是可以小居几日,她四处走走,若是遇上白素贞便报了挡雷之恩,若是遇不到白素贞,便他日之后再寻她来报。 凝青很快到了荒宅,宅院很大,却处处凄凉,在荒宅里转了一圈,凝青更是能感觉到,宅子是不干净的。似乎有东西住在这里。拍了拍手,凝青按着自己想像的,用法力把房间收拾出来,在那供台上,供奉的不是菩萨而是那日传她功法,穿着一身浅碧色衣裳的男子。 在香案前,凝青拿着来时买的香,恭敬的三行大礼。画里的男子是凝青按照想象中弄出来的形象,嘴角弯弯,似笑非笑地的看着人。摆好供品,插好香,凝青恭敬的三磕头。 凝青在荒宅住下的第一个晚上,变成豪宅的院子里闹了鬼。凝青坐在香案旁的椅子里,慢悠悠的喝着茶。宅子里的鬼是不敢飘到凝青面前的,他们能感觉到凝青的强大,能分辨出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一柱香后,宅子里的鬼消停了下来,凝青轻轻的放下了茶杯,“我知道你们被困在这里不得解脱,可惜我也没法子帮你们。至于这屋子,我且占了,住不了几日,若是你们觉得不便,我也只能将你们先收了,看到香案上供奉的人没?这算是我师傅。收了你们之后,将你们送进师傅的袍袖之中,只是我记性不太好,若是忘记了……” 宅子里彻底的安静了。 凝青嘴角微微上扬,这些鬼也是欺软怕硬的主。 第二天清晨,凝青在她造出的花园里散步,人造的园子不比外面的风景差,走在人工湖别,还能看到湖里的金鱼游来游去。凝青决定在此等白素贞三天,若是白素贞能来,她便报恩,只是她不会偷什么库银,伤人性命。 一连两天过去,白素贞没有出现,等到第三天,凝青站在宅子门口,想到将宅子变回原形时,白素贞来了。 “我以为宅子是哪位仙家的府邸,却不想道友的。之前的事,素贞还未来得及感谢道友的恩情,多亏上次的事,素贞能换真身。” 既然这样,她是不是就不用报恩了?凝青打量着与上次见面时不同的白素贞,“你现在是?” “素贞现在为次地仙,本可以受观音大士渡劫,经观音大士指点,素贞还有恩情未报,特来此寻人报恩。”白素贞盯着宅院,只能叹气她来晚了,宅院占尽了四周的灵气。“不知道友怎么会在次。” “等你,报上次天雷相救之恩。”凝青盯着白素贞,次地仙是什么样的等级? “素贞应该是感谢道友的,怎么让道友报恩。”白素贞惶恐的垂眉,心里很不安,道友是什么意思? “你不用惶恐,我是说真的。你我本就有此缘劫,当是躲不过的。”凝青叹了口气,看来她真是小青。 “即然如此,不如道友点化我如何寻到恩人。” “天机不可泄露。” “那可否请道友指点我些法力?” “修行靠个人。” 白素贞心底怒了,这不说,那不行的,你是来报恩的,还是来刁难人的?表面却不敢表现出来有异样,“道友,这房子让了我如何?” “本是可以给你,只是宅子里供着我师傅,怎么能让人。” 白素贞怒了,也不管对面是不是比她等级高的天仙,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即是如此,那素贞就得罪了。” 凝青吓了一跳,浅碧色衣裳的男子虽然教了她一些防身的功法,可是她怎么可能打得过白素贞啊!吓得凝青飞来飞去,白素贞跟在后面,一直飞到竹林里,凝青吓得变回原形窜来窜去,白素贞到底是不敢得罪天仙。“素贞只想借道友的宅子一用,别无它意。” “你拿着剑追我,叫别无它意?”凝青缠在树上,怒视着白素贞。 “我……”白素贞收起剑,她刚刚是被气的,一时忘记了眼前的是天仙,而她是次地仙。 见白素贞将剑收起,凝青不敢靠近白素贞,变成人形靠着树站着,刚刚那把剑真的吓死她了,不知为何,她见到那剑本能的就变回原形,“你,你,那把是什么剑?” “观音大士赐的——火雄黄宝剑!” “什么?什么?”火雄黄剑?她就是再没常识也是知道蛇怕雄黄的,只是雄黄剑便就是雄黄剑怎么加上一个“火”,难说此剑还有属性不成?“此剑可有什么说法?” “此剑我拿没事,观音大士许我用三次,刚刚我只是耍耍威风,没有伤害道友的意思。”白素贞想不通,已经是天仙级的凝青居然这般惧怕雄黄剑。 凝青觉得此剑必有玄机,见白素贞不说,她也不便追问。“我助你报恩,也算是了了你对我的恩情。不过,那宅子却是不能让了你,宅子里住着几十魂魄,不是你能降得住的。”凝青一身青衣,走到白素贞面前。 “多谢道友相助。”白素贞言谈间带着激动,若是有天仙相助,她得报恩情之后,便能早日升天。 “不过,我事先约法三章,伤人性命之事不做,与天斗之事不做,不法之事不做。”凝青想到小青的做为,摇了摇头。 “道友,素贞只是想报恩,不会做那些事情,还请道友放心。”白素贞心喜若狂,有一位天仙相助,她报此恩后便能得修天道。 凝青对白素贞的肯定言辞没加以评价,她是无欲无求,可她清楚,白素贞对许仙不可能做到只是报恩的。凝青在心里摇了摇头,她有了长久的生命,却突然觉得自己没了想做的事,以前她有很多很多梦想,现在却哪个都不能做。 3、第三章 回到宅子,白素贞看到香案上供奉的人,分毫认不出这是哪路神仙,却也没有贸然探问,只是径自回了自己房中。等到晚上,月上中天,凝青便坐在院子里,对着明月发呆,想着报完如何报白素贞的恩。她对法力没有什么强求,只求不被人欺了去便成,可今天凝青却觉得等她报完恩后应该回那洞里好好修上一修,以免日后被哪个不长眼睛的欺负了。 凝青不信佛,倒也不介意让白素贞将菩萨的画像挂在房间里。拿着茶杯,凝青学不来古人举杯邀明月情操,更学不来开口成章,什么对影成三人的诗意。望着天,凝青想的只有,就算她真的成仙了,这也不是她原来的世界了,还没有来得及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就这么穿越了。想着这般,凝青如何不叹,做为子女不能在膝前尽孝,谁都会带着遗憾的。 “道友,今夜月色正好,你既不赏月作乐,也不趁好时光吸收月华修炼,孤寂独坐,却是为何?”白素贞迈着莲步走来,坐到石桌另一边的石凳上。 “我只是随便坐坐罢了,倒是扰了你的清静。”凝青笑着摆手,“道友不用管我,想要玩乐或者修炼,都请自便。” 倒了一杯茶,以前凝青学过茶艺,学过插花,她妈为了能让她嫁进豪门可没少折腾她,现在倒也是有一点儿过途,喝茶时虽然麻烦些,倒也能喝出味道。 想了想,凝青说道:“以后在外人面前,你我就姐妹相称吧。老是叫道友,被别人听出来端倪就不好了。” 白素贞也想了想,道:“也好。那素贞日后在人前叫道友小青如何?这也显得亲近。” 凝青听着“小青”两字觉得特别别扭,连忙说:“别!说了姐妹相称,就别那么客气。我虽是天仙,道行更高,法力修为却不如你,便唤你一声姐姐,你唤我妹妹便是。再不然,你就叫我‘凝青’。对‘小青’这个称呼,我实在不喜,你要是叫了,我也不会答应的。” 白素贞一开始不愿意叫凝青“妹妹”,当然也是想到了凝青是天仙,她自己只是炼气化神的地仙,还算不得窥到仙道门径,不敢托大。不过既然凝青都这么说了,她也不是刻板拘泥的人,当下也笑道:“如此,我就不与妹妹多客气了。” 相互叫了一声“姐姐”,一声“妹妹”,倒好像真的又亲近的几分似的。凝青想了想,还是问出了之前的疑惑:“那天分明是我渡劫,但是劫雷为何会劈到姐姐你的头上?莫不是你得罪了哪路神仙?” 白素贞笑道:“你道是劫雷是天上神仙劈下的?可不是。劫雷和下雨时候雷公电母操纵的云雨之雷全然不同,那乃是天道自然形成的,并没有谁操纵。自然也没有所谓得罪了哪路神仙,才让劫雷落身之说。” 说完了,她见凝青仍旧迷迷糊糊的样子,干脆解释清楚:“天地间万物但凡有灵智皆可修炼,但是只有人类才是天然道体,修炼循序渐进。 “我们妖类修行,先要化成人形,有了道体,随后修行才能更进一步,不然永远都只能是妖兽,不能踏入仙道。 “但是这化形,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化形便是妖类修行第一次渡劫,要度过了天劫,才能得到人身。当初我用了千年才修成人身,再用了七百多年化成正身,那时候我是因机缘食下灵珠避开天劫,所以只能算是半个地仙。” 凝青听了连忙问:“那天劫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就是劈下来几道雷?如果度不过天劫又会怎么样?” 白素贞想了想,掰着手指道:“天劫有二,一为修炼天劫,既修真之人的修为道行到了一定程度之后,自然降下的考验,多为天雷轰击。二为天地大劫,亦名无量量劫。那时候你经历的,便是修炼的天劫。此天劫又分四九,六九,九九三等。” 看着凝青眼睛也不眨一下,盯着她的样子,白素贞笑了笑,接着说:“度天劫,成则一步登天,败则肉身受损,元神重修,再受创重些,就魂飞魄散,真灵消逝,万劫不复。” 凝青深吸一口气,白素贞拍了拍她手背:“别怕,你不是已经度过了天劫?那时候,我瞧着你渡劫,乃是四九天劫,成功之后成天仙之位,很不容易呢。” 想了想当时的情形,凝青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那时候那个便宜师父说她欠了白素贞大因果。原来是人家帮她这么大一个忙,真能说得上是大恩了,凝青顿时坚定了报恩的心思。最后那一道劫雷,虽说没有白素贞,凝青也不见得就扛不住,但是白素贞毕竟替她挡了那一下。当时自己没有道谢,还有点不太客气,凝青想起来,连忙对白素贞说:“当时多谢姐姐助我一臂之力。” 白素贞笑道:“我本来就不愿和你说这件事……唉,你自己想到了,我就受你这一声谢罢。” 凝青也笑了笑,又问:“姐姐,那像你这样,没有渡劫就成仙的,我瞧着本事也很高强。那是不是神仙,岂不是没什么差别?” 白素贞道:“我不是自己开启灵智,最初的时候,我是经人点化,才开始修炼,根基本来就有所受损,不敢轻易渡劫。不过我修炼的功法出自正宗,且一千七百多年来,一直自持苦修,说到法力,当然不会太差。我这算是例外吧。” 凝青听了,便一边想一边说:“这么说来……我只活了七百多年,也没怎么修炼,还是取巧了……怪不得法力低微。” 不过现在她也有修炼的功法了,而且看便宜师父的样子,应该也挺厉害的……不过修炼什么的,还是觉得不太靠谱。 白素贞看她皱眉,连忙安慰道:“不若这样,你也别说报恩不报恩的话了,咱们姐妹,还用得着算计什么恩情?你去寻个清幽少人烟,灵气丰盈之地好好修炼一阵。” 凝青心头不由一动,她想到了那个仙洞,那里灵气丰盈,也是清幽之地。但是再看看白素贞,凝青又摇头:“我要先报恩。修炼的事情急不来的,再说了,我修炼的时候也时时想着没有报答姐姐,哪还能好好修炼?” 没错,要先报答白素贞再说。凝青不喜欢欠人情,总在心里惦记着难受。再说了,明知道白素贞日后有一劫,就这么走人了,连帮忙也不帮,她觉得良心不安。白素贞人还挺好的…… 白素贞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 随即她眼睛又一亮,道:“我来这钱塘,也是为了报恩。当时观音大士指点,有缘千里来相会,须往西湖高处寻。妹妹,你道行比我高,可知道什么玄机?你告诉我,就算是报恩了,成么?” 凝青想,我虽然知道那是谁,但是……我总不能直接告诉你,那人就叫许仙。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比观音还厉害了?那我可就露馅了。 她抬头望着月亮,作世外高人状:“姐姐,有个词叫随缘,命里有时终须有,不管如何终究会是你的。” 然后她低头,看着白素贞:“只是不知,姐姐要如何报恩?” “自当是助他完成心愿。”白素贞回答的极快,凝青却在心里摇头。 “这样吧,明日我们便去游览西湖美景,说不定就能遇见姐姐要找的那人。”凝青站起身手一挥茶具消失在石桌之上,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管白素贞怎么报恩,她自己得想想,她要如何报恩。 ~~~~ 游西湖的人很多,对西湖的美景,凝青很是喜欢,在现代被高楼围起的美景怎及得上眼前的景致,沉浸在美景之中,凝青忘记了到西湖的目的。 白素贞忙找着“高人”,遇到一位“高人”便要算上一算。许是越算越泄气,白素贞没了开始的积极性。凝青也不催,只是赏景。到断桥时,凝青叹着这个时节是遇不到“断桥残雪”的美景。 凝青站上断桥边,望着桥,她挺想不明白,明明是好好的桥为什么叫断桥。白素贞听见她感叹,笑道:“断桥之前叫段家桥,原来这里的桥是竹桥,段家出的银子造了这桥,人们为了感激段家便起名“段桥”又因“段”与“断”谐音,刻字的不知怎么就刻成了“断”。”1 正说着,白素贞眼睛一亮,盯住了断桥上的一人。凝青顺着白素贞的视线看去,断桥上站着那人在来往的人群之中特别突显,凝青记得白素贞第一次寻到许仙时就是在断桥之上。断桥也算是两人结缘的媒“地”了。 “此乃高人也!”凝青望着那人说,这也算是命中注定了。 白素贞惊的紧盯着那人,却不敢去算他的前生。 凝青摇了摇头,可能从刚才那一眼,白素贞就已经动了心,该不该感叹“孽缘”。 拿着金钗戏许仙的做法,凝青是不会去做,走向不远处的凉亭,白素贞愿意在那里傻站着,就站吧!左右她的气质好,容貌佳,再加上为妖天生的妩媚,许仙注意到她是早晚的事。倒是,许仙和白素贞会怎么开始?老段子流氓戏小姐?公子舍身相救?还是像剧里讲的那样,一把伞定姻缘? 拖着下巴,凝青仔细的打量着许仙,按着这个年代的欣赏水平,许仙的样子,外型都是很吸引人的,难怪桃花不断。可按着凝青的欣赏水平,许仙就是一个小白脸的长相,从里到外居透着小白脸的气质。凝青不喜欢许仙这样的人。无能无耐,却要学什么英雄救美。 此时,断桥边就出现了老套的流氓戏小姐的一幕,许仙一个柔弱书生居然扑上去要救白素贞。凝青笑看这一幕,就见许仙被几个流氓推搡着,白素贞一边做出弱女子的样子,一边还要暗中帮忙,凝青心中暗叹。 眼见许仙要被人打,白素贞当然心里暗急,连忙施法。“高人”挥拳,一拳正打到调戏她的那流氓鼻子上,把人打倒在地。“高人”茫然的看着拳头,他居然一拳把人打倒在地。 凝青坐在凉亭里将白素贞的举动看得真切,摇了摇头,她要不要出面搞定两人后走人,可这算是报了恩?这么做是帮了白素贞,还是害了她?凝青居然不知道修仙的过程是什么样的,但是她却知道白素贞会因此“孽缘”而使她一千七百多年的道行全都付之一炬。值还是不值?为了这样的一个人……照电视剧里演的,许仙耳根子软,性情懦弱,可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 “少爷,这里有个妞,模样俊俏,要不收了压回家做个美妾?”一个狗腿子指着凉亭里的姑娘。 “倒真是俊俏,看那衣着不像是平常人家的,不得无理。” 凝青的耳朵灵得很,两人说的话,全落到了凝青的耳中,凝青顺着声音望去,对那还算是脑子正常的少爷,盈盈一笑,却不想这一笑,那少爷嘴角竟流出口水。凝青僵着笑别过头,原来是个癫痫病人。 “美娘子……跟我回家吧!”流着口水的男子扑向了凉亭,凝青眉头一皱,身影一闪,移到了湖边,这年代的人怎么都这么——白痴。在湖边散步,凝青想的是却是钱塘江大潮,她曾在电视里看过钱塘江大潮时壮观的景色,她挺想身临其境的看看那壮观的一幕。转念一想,她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百年,但绝对不会因为这次看不到的景色而遗憾终身。 凝青没有去寻白素贞,白素贞如何报恩不是她能决定的,她也不想替白素贞决定什么,其实不论是仙,是妖,是人,每人的命运都是命定的,白素贞当有许仙这个劫难,她又为什么阻止呢?说她无情无欲也罢,说她无情无义也好,她都不会与命争。先一步回到宅院,凝青等着白素贞回来说她的决定。 白素贞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把伞,看到那把伞,凝青便知道了白素贞的决定。 白素贞每天都会盯着那把伞看,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总会出现傻笑。凝青着白素贞的样子,她挺不理解,电视里的小青为什么会坚信白素贞会在报了恩后跟她回洞府修练,而且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最后竟为了一耳根子软得不能再软的男人,去做伤天害理之事。水漫金山,那是何等的罪过,那些百姓就因为一个软耳根的男人惨了命,而法海却将罪过全都扣到了青、白二蛇的身上,满口的仁义、慈悲不过是为自己开脱。想到这,凝青摇了摇头,她要不要警告白素贞? 叹了一口气,凝青未将到嘴边的话说出,是福是祸,乃是白素贞的缘。她怎么能阻挡了去。站在白素贞的门口,凝青沉着一张脸,“你可想好要走此路?” 屋里的白素贞手里拿着伞,闻声一愣,“妹妹,我……” “你与他本应有此孽缘,这也是你的劫数……”凝青叹了口气,“你可要想好了,千年的道行莫要因此尘缘毁尽。” 一连数日,白素贞都将自己关在屋中,没迈出半步。每天凝青都会在白素贞的门口站上半个时辰。 “菩萨,素贞决定以此报恩……菩萨的指点,还有凝青妹妹的情谊,素贞铭记在心。”屋里,白素贞跪在观音画像前,手里还拿着把伞。 凝青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 ~~~~ 许仙在家里是犹豫了许久才来的,他夜不能寐,日不守思,总是想着那日的如同仙女的大姐,昨个儿夜里他与姐姐商量了一下,借着取伞的机会,问问那位仙女大姐可有那个意思,若是有此意,便请姐姐托人来提亲,若是没有那个意思,他也好忘了那日的相遇。 看着大宅上的门板上写着的“荫邸”,许仙知道找对了地方,沿着围墙走了一圈,许仙便知那日见的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犹豫了一下后,许仙大着胆子敲门。 凝青在后院里逛着园子,对敲门的声音,她听到了,只是她不愿过去。凝青现在的生活,用现代话讲就是宅女一枚。而且还是不用吃不用喝不用觉的宅女,凝青一天天的挺茫然的,漫长的生命,她要做些什么呢? “二小姐,大小姐请您到前厅。”院子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男人,凝青敏锐的退了几步,她感觉得到他是没有生气的,这人是谁? “二小姐,我是白福,是大小姐收的五鬼之一,是府里管家。” 凝青皱着眉想了想,白福?她记得电视剧里这五鬼是小青收的,怎么却成了白素贞?凝青虽是不解,但对白素贞的为人,她还是信得过的。步进厅堂,凝青便见许仙站着欣赏着厅堂里的摆设,却未见白素贞。凝青想了一下便明白白素贞的用意了,白素贞想借由她的口来问问许仙的心思,白素贞倒也信得过她,不怕她把许仙轰出去吗? “许公子,这是我家二小姐,大小姐不在府中,你有何事,二小姐便可做主。”白福恭敬的抱拳施礼,往后在凝青耳边说了几句,凝青点了点头。 “许公子请坐,下人们不懂规矩,居然连茶都不奉,白福!”凝青抬手让坐,许仙不敢直视凝青,低头坐下。凝青倒不在意许仙的反应。 “二小姐,白福这就是取茶。” “不知许公子前来所为何事?”凝青拿起白福送来的茶,喝了一口便皱起眉,不着痕迹的将茶吐回杯中放下。 “前几日下在去西湖祭祖,遇见白姑娘,不巧遇到雨天,在下将伞借予白姑娘,今日特来取伞。”许仙很带涩意的回答凝青的问题, 凝青轻点头,“许公子只为此事前来?一把伞而已,许公子真当是我们要昧了你的伞不还给你了?” “这……在下还……”许仙不知是害羞的不好意思开口,还是有什么难以启齿之事,面红耳赤的说话吞吞吐吐。 “公子有话直说便是,怎能吞吞吐吐,若无它事,我让白福将伞取来还与你,你请快离开,免得惹来闲话。”凝青挺看不上许仙的,不论是之前看电视剧时,还是现在看到真身,她对许仙的评价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不,不……,……二小姐,我是想问,白姑娘可有婚配?”许仙一着急倒也把话说得利落,可问完便不好意思的垂着头。 “原来许公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公子你难道不觉得这样问太过冒昧?你总得先说说自己仙乡何处,做什么营生。”许仙也太纯情了吧!这就样便害羞了?许仙太娘了,白素贞怎么就相中了他。近二千年的首道行就为这么个……真是不值。 “我姓许名仙字汉文,祖籍钱塘有家门,世代为商重信义,贩卖药材作营生,不幸父母早亡故。”许仙站起向来,双手抱拳,施以大礼。 “许官人,我家的情况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凝青稳坐在首位,对许仙的大礼选择无视。 “知道,两位是表姐妹,白姑娘的双亲已故去,来投奔表姑,不想二小姐父母、亲人也因受了牵连故去,只留下二小姐一人。” 白素贞倒真是会编故事,凝青看向许仙,“许公子若是对姐姐有意,怎不见媒婆和彩礼?” “这……我是想问明白后便让姐姐准备自当是会明媒正娶。” “那就好,你且回去准备吧!” “在下先行谢过二小姐。”许仙抱着拳走了,凝青立刻挥手换了套茶具,等着白素贞出来。 4、第四章 送走许仙没多久,白素贞便出来了,“谢谢妹妹。” 凝青看着白素贞的样子,若不是自己打发走许仙让他去请媒婆和姐姐,白素贞就得跟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虽拜了天地,可毕竟没经过长辈的同意,还没有保媒的,说句不好听的,那叫无媒苟合,是不被认同的。“你可是认定要这么做?” “妹妹,姐姐知你一心为我好,可我……” “可你却已动了心念。”凝青放弃了游说,“既是如此,等许仙的姐姐来了,姐姐便见上一见,许仙无父母,唯一的姐姐便如同母亲。莫要叫无媒苟合之事。” “姐姐,听你的便是。”白素贞听凝青的说法后,心便放下。若不是凝青提醒,她真会便在今晚拜了天地。 对婚嫁娶的事,凝青了解的不多,想了想,“此事还得请个媒婆来问问,我们嫁姑娘是要赔送嫁妆,这嫁妆得细细思量。”凝青想着嫁妆都要准备些什么,思来想去,还是等许仙的姐姐到了之后再定夺好了。 凝青没想如何,白素贞倒是听进了心,置办嫁妆当得用银子,她们俩人两袖清风哪里来的银子。 却说别一边,许仙回了家后,跟姐姐把二小姐的话跟姐姐许姣容学了一遍,许姣容听后立刻决定去请媒婆,明日去清坡门提亲。 媒婆当地有名的刘媒婆,一听许家攀上这么一门好亲事,媒婆立刻张罗起来。既然女方已经同意,媒婆便问许家要庚帖。刘媒婆问完等了半天没见许家回话,愣了一下,“许官人,白姑娘没给你庚帖。” “这个,白姑娘无父母,无长辈,她一人带着表妹和几个仆人,怕是不知道这事。就连我也不清楚,没问人家要,倒还是白姑娘的表妹提醒我请姐姐和媒婆的事。”许仙不好意思的摇着头。 刘媒婆一听,倒是感慨了一番,“即是这样,那我就跑一趟腿,去给许官人问来。若是按了许官人的话,这白姑娘一家倒是知礼的人,可不能少了礼数。” “还劳烦刘婆跑一趟。”许姣容多手袖里拿了些银子,交给刘媒婆,“这些细银便给刘婆加个下酒的菜。” “李夫人真是客气了,老婆子跑一趟就是了。”刘媒婆假意推辞了一下,麻利的把银子收了起来,“今个儿我就跑一趟,还请许官人把地址告知给老婆子。” “清波门,双茶巷财神庙对面的大红门墙,墙外有个大狮子。”许仙倒是记得清楚,把白素贞当时报给他的地址又重复了一遍。 “那里有人住吗?我怎么记得那里是没有人住的?”刘媒婆四处保媒,哪里住人,哪里是慌宅可是记得清楚。 “怎么会没人住,我今天就是从那里赶回来。”许仙皱着眉,“刘婆怕是记错了,不信你去跑一趟,或许可能之前许久没人住了,现在有人住了也说不定。” “许是如此,老婆子这就跑一趟,就请着听我的好消息吧!”刘媒婆临走前把杯子里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快速的离去。 ~~~ “清波门,双茶巷,就是这里了,真是好大,这许官人真是攀了大户。”刘媒婆在院子外转了一圈,看得眼睛发直,走到门口时,刘媒婆摸了摸大石狮子。“真是富贵人家。” “你找谁啊?”听着敲门声,里面的仆人打开了门。看到是一打扮得吓人的妇人,吓了一跳。 “我找你们家小姐,我是来替许家向你们家大小姐提亲的。”刘媒婆推开开门的下人,往里走,“天啊!我不是进了皇宫吧!”看着那二层的小楼,就前院便景色极美,里面会如何,刘媒婆已经无法想像了。 “我说你怎么乱闯啊!”开门的仆人瞪了一眼刘媒婆,“进来就进来了,跟我到会客的厅堂,别乱走。”仆人走在前面让刘媒婆跟在他身后。刘媒婆倒也老实,她去过大户人家,知道这样的大户人家,有着各式各样的规矩,她也不敢乱闯,不过眼珠子可没停下,不停的四处的看。 仆人没把刘媒婆引起正厅,而是旁边的小屋,“你在这候着,我去寻我家小姐。” 刘媒婆连忙应着是,站在屋子里四处看着。没一会儿进来一个下人,送上了茶水。刘媒婆忙着道谢,小心的坐下,这府可真大。 “哎,媒婆,我家二小姐请你过去。” “是,是,是!”刘媒婆盯着还没来得急喝的茶,一脸的可惜,却也不敢耽搁。跟着给她开门让她进来仆人进了正厅里。 “不知是刘媒婆所来何事?”凝青被下人请了出来之前正在房里想着如何修心,修法之事。 “我是为那许官人的事来的,许官人说白姑娘应下了婚事,可姑娘却没把庚帖给他。” “庚帖,这倒是我的疏忽了,家里没长辈,我姐姐又是从四川来投奔的,刘婆应该知道这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不同习俗。”凝青画着圆,她哪里知道有庚帖的事。 “这种没有长辈指导,你们不知晓倒也正常,我刘婆子就是做保媒拉线的事,知晓得多,这事就包在我刘婆子身上,刘婆子指定把事办得妥妥帖帖。”刘媒婆拍着胸脯保证着。 “凝青先谢过刘婆了。”凝青嘴角掩着笑意,向刘媒婆道谢。“还请刘婆跟我说说我们这边要置办些什么。” “哎!”刘媒婆开始给凝青讲着细节,凝青听着咂舌,没想到这年代的婚事这么麻烦。换完庚帖后还得相媳妇,下礼还得分三个阶段,下定礼,下聘礼和下财礼。男方下定礼后,女方是要回礼的。迎亲前三日,男方送催妆品,这时女言也以礼物赠答。婚礼前一日,女方要到男家铺房,挂帐帽,摆设珠宝首饰及化妆用具等,请亲人睡在新房,叫暖房。零零碎碎的细节,听得凝青直犯晕,好在记性好,倒也都记了下来。 “刘婆在这等一会儿,吃些茶点,我去问姐姐要来庚帖。”凝青让仆人送上茶点,自己则进了后院的住房,她得问问白素贞,这庚帖上的时辰要怎么写。 刚刚凝青和刘媒婆的话,白素贞全听了去,坐在房里,白素贞想的全是她想报恩怎么这么难。 凝青进了白素贞的屋子没有开口,她猜到白素贞应该是听到了刚刚她和刘媒婆的谈话,她等着白素贞自己解决。白素贞也没让凝青等太久,拿着笔和纸,写上了生辰。凝青倒也没多看,只是在起身后拍了拍白素贞的肩,似做安慰。 白素贞心里烦闷,她脑子里想的全是银子,她要去哪里弄些银子回来。事关到许仙,白素贞似乎忘记了修佛之心。 拿到庚帖的刘媒婆,欢天喜地的走了。出了大门后,站在墙角,刘媒婆还拍了拍装进里怀的金元宝,有钱人家就是不一定,看看二小姐出手多大方。 凝青没有去问白素贞要怎么做,银子,她点石便能成金,白素贞自然也能,偷库银的事自然是不会发生,凝青放心的回房琢磨如何修心炼法。只是凝青忘记了,她和白素贞,一个是修仙,一个是修道,她会的不见得白素贞也会。 坐在房里白素贞想了许久,最终下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白素贞没敢告诉凝青,而是找来白福商量。 ~~~ 刘媒婆的办事效率很高,从清波门回来,立刻赶往李家,把庚帖给了许家大姐,“拿着这帖子问卜,或祷签,得吉无克,就给女方回个帖子。回山上时,行细帖,送“缴檐红”。这些李夫人应是知道的吧!” “乱烦刘婆了。”许姣容立刻应是道谢。“期间还劳烦刘婆多帮帮说些好话。” “那是自然。”刘媒婆笑着应下,这差事好,保下了媒,银子也不会放赚,刘媒婆笑得那叫一个献媚。 第二天一早,许姣容便拿着庚帖去问卜,问卜的结果,这白姑娘很有旺夫运,乐得许姣容立刻去请刘媒婆,到女方家里送“缴檐红”。并和刘媒婆约行定聘之礼的日子,许姣容翻出家里娘亲留下的钗子,待下定礼时她好带去。 凝青知道自古以来,结婚就是一件麻烦的事,只是不想会如此的麻烦,看着刘媒婆拿来的“缴檐红”,这分明就是几坛酒。问清刘媒婆回礼是什么后,凝青倒也速度的让下人去弄三五条活鱼,至于“箸”,凝青一想到这是什么后,嘴角便忍不住的抽了抽,让人取来一双筷子。交给刘媒婆,这次凝青倒没再给赏银,只是说待礼成时,给赏。 刘媒婆乐呵的拿着东西走了,凝青到白素贞的门前说了前院的事,和明日许仙的姐姐要来下定礼的事,让白素贞好好的准备。 屋里的白素贞脸一会作羞怯的笑,一会儿又一脸愁思,不知想的是什么。 凝青对整日关在房里的白素贞不解,白素贞不是挺希望嫁给许仙的吗?怎么总让她跑腿? 许姣容见刘媒婆送回来的东西,就知女方是应下了婚事,连忙准备定礼之物。 “姐姐,你在忙什么?”从药铺归来的许仙看着姐姐拿着单子,准备着东西,好奇的问着。 “在准备定聘之礼的东西,白姑娘应下了婚事,我给你算过了,白姑娘是旺夫的命,最合宜的日子便是七日后,日子虽然赶了点儿,或那天的最吉的日子。我和你姐夫商量过,你们也不用搬出去住,就住在东院里,明个儿你姐夫便找手脚勤快的过来收拾房子。”许姣容说完看着弟弟,“我想将三礼一起下了,倒也省些银子。” “让姐姐和姐夫劳心了。”许仙向姐姐行了大礼。 “什么话,我就你这一个弟弟。”许姣容想到离世的父母,眼底泛红。 “姐。”许仙担心的看着许姣容,心里也有些发酸。 “好了,好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帮我核核单子上的东西。”许姣容回神的很快把手里的单子递给弟弟。 两人核对着单子上的东西,见没少什么,许姣容才满意的点头,弟弟成家后,她也少了件挂心的事。许仙想着就要迎娶美娇娘,脸上着得意和满足。待李公甫回家后,听说了此事,很是认真的嘱咐着许仙几句,一家人吃着活鱼,有说有笑的,却不想这样的夜里,钱塘江发生了一件让人震惊的事——库银被盗。 第二天早早的李公甫就被下属叫了出去,听说库银被盗,李公甫衣服都没穿好就跑了出去。 许姣容嘴里碎碎念着,给许仙送去了一套新衣服。先到药铺跟掌柜的请了一天的假,掌柜的立刻准了假,还说等办完了喜事再来也行,掌柜的一直将姐弟两人送至门口,嘴里还道着恭喜。许姣容许下办喜事时,定要请掌柜的做以上宾,又客套了几句才离开。 姐弟两人到了河边,刘媒婆已经候在那里,一路上讲的都是些新鲜事,就连昨儿夜里库银被盗刘媒婆也说得有模有样的。 待到清波门,刘媒婆熟门熟路的引着两人走到大院门前。许姣容只是听着弟弟和刘媒婆说,白姑娘住的是大宅院,是大户人家出身,她以为就是一般的富家小姐,可是现在看,这哪里一般的大户人家。怕是连知府的宅院也比不上眼前的。许姣容有些犹豫,三礼一起下合适吗? 许姣容还在犹豫,大门就打开了,仆人已然认得了刘媒婆,“许大姐和许官人,白姑娘和二小姐已经恭候多时了,里面请。”仆人速度将大门打开,请三人进来。许姣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色,她不是个见识短的人,虽然在外面便能想象到里面的景色绝对不一般,但不想会是这般的富丽。 跟着仆人进了厅堂,刘媒婆终于见到了几次都未见到的白姑娘,一身白衣,头带白纱,婉如仙女一般。 从进了厅堂许仙便看着白素贞发呆,白素贞被许仙看的微垂下头,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许姣容看看白素贞,又看看弟弟,便知道这位就是弟弟心心念念的白姑娘了。许姣容对凝青不好意思的笑笑,手掐了弟弟一把。被掐疼的许仙收回视线,坐了下来。许姣容对弟弟的反应愣了一下,弟弟不是应该介绍一下的吗?怎么倒自己坐下来了。 许仙坐稳后见姐姐脸色不对,还瞪着自己,他才反应过来,又站了起来,“大姐,这便是白素贞,白姑娘,这位是凝青姑娘,是白姑娘的表妹。”许仙认真的介绍着,“这位是我家大姐,相公是登衙门的捕头,李公甫。” “李夫人!”白素贞和凝青向许姣容浮了浮身。 “快别这么多礼,以后便是一家人,我虚长你们几岁,何须如此。”许姣容对两位如花似玉,有礼的姑娘立刻心存喜欢。 许仙在介绍完后,眼睛又盯着白素贞看,越看越想看。白素贞被许仙盯着面带红晕,不再多语。凝青和许姣容见两人如此,一个是心中暗叹,一个是心生欢喜,不过两人倒是共同的想到,婚事只能自己来说了。 “李夫人!” “凝青姑娘!” 两人一起开了口,而后两人都不好意思的笑了,凝青知趣的先开了口,“姐姐,许官人还没有赏过后面的景致,不如姐姐带着许官人到后院转转。” 白素贞看向凝青,没有反对。引着许仙往后院走。厅堂里只剩刘媒婆,许姣容和凝青三人。 刘媒婆先开了口说着此次前来的目的,凝青静静的听着,当听到婚礼定在了六日后,轻皱了下眉,但也没反驳。“李夫人,凝青知李夫人必是算了日子,只是六日后是不是有些太赶了,陪送的东西都没准备。” “凝青姑娘不知,错过了这日,等下个好日子要在明年,明年的好日子也没有这个好。我虽是有些心急,但也是为了两人考虑。”许姣容心里也知是太过于赶,可谁不想姻缘放在最好的一天。 “可这陪嫁……”凝青皱着眉,东西倒是可以变出来,但谁知道挺挺多长时间不变回原形。 “我家虽然不如姑娘家里门户大,却也不会委屈了白姑娘,凝青姑娘大可以放心,陪嫁的物品,随凝青姑娘的意愿,给多给少我们是不会挑的。” “即有李夫人这句话,凝青倒也放心了,凝青就句不意外的话,这东西来不及准备,凝青只能为家姐送上银两,待日后两人谋个小生意也有个生路。” “这……” “李夫人不用“这啊”“那啊”的,日后家姐和许官人成了亲,姐姐的便是许官人的,许官人有了好出路了,姐姐也能过上好日子,李夫人您说我说的可是这个理。” “即是如此,我也不推辞。” 刘媒婆一直听着两人说话,耳朵越听越竖,真是有钱人家的,手笔这么大。 凝青和许姣容又谈了一些细节,待谈完之后,凝青便令仆人摆宴。 5、第五章 送走了许家姐弟,凝青松了口气,准备跟白素贞合计银子的事,刚开了个头,白素贞便说此事由她来解决。凝青不疑有它,便应了一声回了房。 “白福,把银子都抬进来。”白素贞觉得盗库银此事定是不小,衙门自然会查,这银子定是与一般的银子不同。打开箱子,白素贞翻看着银子,这一看还真看出不同之处,银子底下刻着“钱塘库银”四字。眼睛转了转,手一挥,“钱塘库银”变与了“白府银元”。笑着看着这几箱的库银变成了银元,白素贞拍了拍手。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白素贞大眼一转,库银在房间里消失了。 凝青在房间里坐着有些累,便在后院走走,凝青觉得向白素贞报恩挺困难的,白素贞自身法力比她强,处事也虽然有时欠缺,但总体来说也是妥当的,她虽然成了仙,却没有比白素贞强的地方,她要如何报恩?真要等到白素贞和法海打起来?自己帮着她水漫金山?可自己有那本事吗?要不等白素贞嫁人后,她回山洞清修?白素贞算不到未来,她可是知道,白素贞嫁给许仙后,为许仙做的那些事。虽然不是伤天害理,可也是让她没法容忍的。凝青下定了决心,便觉得混身轻松。 转回房,凝青没再去白素贞房前停留。若是她像往常一样在白素贞门前走一趟,也许许仙也不会受皮肉之苦吧! 日子转眼飞逝,眼见着就到了迎亲的前三日,刘媒婆带来了男方的催妆品。这次白素贞没让凝青出面,而是让白福跟着刘媒婆把嫁妆送了过去。 足不出户的凝青不知道外面谈论的都是库银被盗的事,更不知道李公甫为追拿盗贼被打了板子。白素贞把出嫁的事自己揽了过去,凝青也乐得清静。不过凝青还是在迎亲前一天去了一趟李家,只是凝青飞着去,铺了房,挂了帐幔,摆设好白素贞平时用的东西后,拍了拍手,向许家大姐道了谢。 “凝青姑娘,明儿过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凝青姑娘何来的谢。”许姣容拉着凝青的手,看着凝青的样子,越看越喜欢,“要不你也搬过来,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院子里,你也不怕。” “许大姐,自己家何来的怕,而且我想等姐姐嫁人后,去寻个亲戚。”凝青婉拒着许姣容的好意,许姣容是善良的,从她知道白素贞和小青是异类后对白、青二人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喜,坦然的接受,其中可能是有对许仙的爱护之情,但这样接受异类生活在一起的,掰着手指头也找不到第二个吧! “寻亲戚?我以为你跟你姐姐一样。”许姣容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因为多话后的不知如何收口的尴尬。 “凝青谢过许大姐,许大姐是真心将凝青当家人看,只是凝青真的要去寻亲,等凝青回来,便立刻到许大姐这儿住上几日可好?”凝青喜欢亲近许姣容,许姣容身上有着母亲的感觉。 “好,别说是几日,就是长住,我也乐意让你住。” 暖房的事,凝青没做,与许大姐闲说了几句后,凝青便赶了回去,理由很简单,明儿姐姐就要出门,她们晚上要说些体己的话。许姣容也没拦着,送了凝青出去,许姣容脸上才露出愁容,眼看着弟弟要成亲,夫君却还在床上躺着,怎能让她不忧心。这贼人也不是个东西,为何偏偏这时盗库银。摇了摇头,她还得去药铺抓副药。 出了李府,凝青寻个僻静的地方,消失了。 回到自己的家里,凝青喝了口茶,“姐姐,东西都布置好了,只能你明天进门了。” “好妹妹,谢谢你。”白素贞一脸感谢的看着凝青。 “谢倒不用,说说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凝青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次没有向刚刚一口饮下,而是浅尝。 “等婚后,给相公开一家药铺,我想辅佐他成一代名医。”白素贞提到许仙时,双颊泛红,一脸的娇羞。白素贞的表情让凝青唏嘘不已,汗毛直竖。“妹妹这么问,难道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 “我想寻个清幽之处修习心性。”凝青很直接的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妹妹,姐姐舍不得你,虽然我们相处不久,可姐姐是真心待你。”白素贞抱着凝青的手,一脸的不舍,眼里还透着哀求。 凝青看着白素素的样子,眼里泛酸,心软了几分。“待我参透了心法,便回来寻姐姐。” “可……”白素贞欲言又止,“是姐姐强求了,修心乃是妹妹的大事,姐姐若是拦子,倒成了不讲理之辈。”白素贞拿着绢巾将眼角的水印擦去。 “姐姐……”凝青拉着白素贞的手,“妹妹知姐姐是不放心,可在姐姐身边,妹妹无法潜心向道,还请姐姐谅解。” “姐姐怎能不懂,只是妹妹没习过心法,姐姐怕你走火入魔,妹妹何不等姐姐报了恩后,与姐姐一同潜修,姐姐也好照看妹妹。” 凝青不言,她心知白素贞放不下许仙,怎么可能会与她一起避世潜修,但也没点破白素贞的内心。白素贞是恐慌的,若不然又如何这般不愿放她离开。 ~~~ 凝青虽知古代结婚活动是繁复的,却不想,在古代结个婚要折腾两天。迎亲当日,许仙带了若干礼物,以及鼓乐队吹奏,到了府里迎接白素贞。凝青扶着白素贞上了花轿,按着礼节,便没有娘家人什么事。凝青好奇,便隐了身,跟着过去看看。 到了李府门口,围着一群人拦着门求“利市钱红”,又准备五谷豆钱彩果,望门而撒。凝青有些不解,便将此行为归到了风俗里,花轿放下后,立刻有人铺上了毡席,一个小丫头扶着白素贞下了花轿,引入新房。凝青微微皱眉,按着古装戏文里,不是应该拜堂吗?怎么直接入了新房?凝青好奇正想跟了进去,就见礼官喊唱着请新郎新娘。许仙牵着白素贞出房,绾结同心结,立于堂前。 礼官在这时又唱念了一翻,又请一位女亲用秤挑盖头,女亲拿着秤杆挑开盖头时,礼官嘴里不停的念着吉祥话。然后便是参拜诸神和家庙,转回房行交拜礼,互相取青发一束结在一起。凝青看着紧闭的房门,这就完了?还没拜高堂呢啊!怎么就完了?凝青不置信的想在外面再等一会儿,可又觉得听墙角不好,便回了清波门。 回了清波门,宅院里就凝青一人,五鬼跟着白素贞去了李府,突然冷清下来,让凝青有些不适。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凝青站在白素贞的房门前,久立于前,最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三天后是白素贞回门,之后这里要恢复原来的样子,她也该回洞里修心。 凝青坐在白素贞的房里打量着里面的环境,不知是不是因为白素贞是白蛇的缘蛇,里面的装饰全都是白的,冷眼一看有些渗人。凝青抬手一挥满室的白,变成了大红,显得格外的喜气。凝青没注意,水盆之中,显现出正在李府中的白素贞,正与许仙交缠着身躯。 退出白素贞的屋子,凝青回房休息,她这几天为白素贞忙着嫁人的事,身子有些乏。想到自己给白素贞陪嫁的用渡,也算是尽了心。随着门被带上,水盆里的映像也跟着消失,不去,自始自终也无人注意过那水盆中的变化。 凝青这一睡,便是三天,却不是因喜闹的场面吵醒,而是被慌张的白福叫醒,“凝青姑娘,凝青姑娘,白姑娘出事了。”凝青因白福的话一激灵,猛的坐起身。“出了怎般的事?” 白福回答的却是吞吞吐吐,一会儿说许仙被抓,一会儿说许仙出去买东西。 凝青听着不对劲,“白福,你把话从头开说,怎么吞吞吐吐的,你说不清楚,让我如何帮忙?” “白姑娘把盗来的库银给了许相公,许相公拿着库银出去置办回门礼,被衙役拿住,这会儿许相公被当成大盗捉了去。” “什么!”凝青惊的跳了起来,“姐姐怎么做如此的行径,她也不怕害死许仙。我不是给了她一笔金子吗?她没见着吗?” “白姑娘昨天才发现凝青姑娘陪送的金子,库银是之前盗的。白姑娘把银子改了印迹,也不知怎么就那个没被改掉,还被许相公拿去用了。”白福的话越说声音越小,凝青越听脸色越黑,心里感叹着剧情的强大。 “白姑娘和李公甫夫妇都被看管了起来,所幸其它的银子都被变了印迹,衙门里的人也无法定了许相公的罪。只是县大人似乎想要急于破案,要定了许相公的罪。”白福向凝青说着现在的情况。 凝青叹了口气,“你想回去看看,我到衙门走一趟,看看情况。” “白福代白姑娘先谢过凝青姑娘。”白福行了大礼。 凝青一转身,便到了衙门里,看着被押在地上的许仙,凝青叹了口气。白素贞盗库银,本就有罪,许仙代她受此杖罚倒也是应当,不过……凝青对县令听信小妾的话办案的事很是气愤,这样的县令处罚之下,得有多少冤魂。凝青冷笑一下,便将县令的小妾拉到许仙之上,为许仙挡了皮肉之痛。 “老爷,夫人请老爷到后院。”衙役从后面匆匆赶了过来,站在县大爷的身后小声的说着。 凝青看着县大爷行色匆匆的跑到后院,便转身跟了上去。听着小妾还说狠狠的答,然后让许仙认了罪快些结案便是。凝青嘴角上扬,这小妾真是不学乖。 等县大爷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凝青移到县大爷的身后,“县令如此办案真是让人称奇,不知死在县令手下多少冤魂,县令若是执意如此行事,就不怕这些冤魂到阴司那里告你的罪,折了你的寿?” 县大爷听着耳边的声音,吓得混身发抖,冷汗哗哗的往下流,他可以肯定身边绝对的没有活人在,这么一想,县令更是感觉阴风阵阵。心虚至极。“你是哪路仙人,还请仙人指点一二。”下面的人听着县大爷突然冒出的话,还以为县大爷中了邪,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应声。 “指点倒是不敢,本仙恰巧路过此地,便见了清波门附近的冤魂太多,都叫着县令不给他们申冤,将坏人放过。于是本仙便来看看县令是如何为虎做倡的。”凝青轻轻推了一下,县令感觉一股大力推了他一下,顺势倒在案桌上,立时觉得头晕。 “真是个昏晕之辈。” “仙人饶命仙人饶命。这许仙真是要犯,他说不出银子何来,本县令只能将他问审。” “你这是审,还是严刑逼供?” “我,我,我审!”县令咬牙坐直了身子,县令心知很有可以是冤枉了许仙,可没了替罪之羊,他会被朝廷严办,可现在事关他生死,他不知身后是何东西,他哪里还顾得上朝廷。“许仙,你从实招来。” “今早儿我拿着银子出门买回门礼,在市场见卖刚杀了新鲜的狗肉,便想买上一斤,陪娘子回门时带给小姨子。不想付银子时,银子掉到了装了一堆杂碎的桶里,我捞了一会儿才将银子捞上来,这……一定是那个卖狗肉的。”许仙把来来去去说了一遍,说到最后突然聪明指证。 凝青摇了摇头,白素贞真是百密有一疏,怎么让许仙这个傻子出来采物,还狗肉,我看他是狗血。 县令现在可不敢轻易拿审,让衙役将许仙身上的银子都收了来,一看,其它的都是印着“白府银元”唯独一个是“钱塘库银”。不用说,许仙是无辜的。可是放了许仙,他又觉得没有面子,“就是不是你的,你用了也是有罪的,见到库银不上报,却以私用,念你是李公甫的小舅子,本县令轻罚了你,送往苏州服役半年。”县令下完了审判后,才惊觉不对,可又见后面无人说话,才放下心来。让衙役将人送出去。 “希望县令以后好自为知,若是再让本仙知道县令罔顾之事,本仙定不轻饶。” 6、第六章 许仙被发配至苏州,再次让凝青感觉到了剧情的强大。从县衙出来,凝青回头看了一眼,转身便消失了身影。库银之事,得让白素贞早些处理了。想了想,凝青先去了装库银的库房,门口贴上了财神,凝青很恭敬的向两位财神行拜,然后进了库房。她不知少了多少银子,只是将库房里的空箱填满,不过这些都是糊弄人之术。 弄好了这些,凝青拍了拍手,待到李府务必让白素贞将库银送回,被发现了真身事小,折了道行受了刑劫事大。 行至李府边,凝青才现了身影,拐到门前,就见站着两位衙役。看样子是刚刚才到,凝青心思一动,便想到是衙门里有了结果,衙役来给李公甫送消息的,此时进去倒也不会受为难。到了门前,两位衙役只是问了找谁,打量了凝青一翻便让人进了去。 凝青来过李家,对里面的构造很是了解,直奔厅堂,就见里面的正有一个衙役绘声绘色的说着刚刚在县衙里发现的事,许姣容听着有仙人相助,立刻拜供在厅堂里的菩萨。白素贞一脸很委屈,很担心,很着急的表情也跟着许大姐拜菩萨。凝青见此便在门口停留半刻,见两人拜完菩萨才进来。 白素贞见凝青进来,心知必是凝青帮了忙,冲着凝青颔首致谢。凝青轻轻摇了摇头,“大姐,姐姐,我听出了事便赶了过来,现在如何了?” 许姣容没怀疑白素贞害了许仙,刚刚又听衙役讲了事情的经过,一脸的无奈。倒是坐在一边的李公甫开了口,把事说了一遍,声音极大,强烈的表达了对县大爷的不满。凝青挺喜欢李公甫的脾气,虽然直了点,但没有坏心眼。 “大姐夫说得没错,这个县令真是太坏了。”凝青很赞同的点头。 “青儿。”白素贞听着许仙没事,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休得胡说。” “我看凝青姑娘说得没错,汉文本就没什么错,非要给发配苏州去,不就是怕被人说他错审了吗?”李公甫不满归不满,还是得去衙门。“我去衙门看看,你们准备些汉文能用的东西,晚些我回来取。” 许姣容和白素贞立刻点头。 “我看那银子什么的贵重物也就别带了。”李公甫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夫人和弟妹。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些去,我们这就去准备东西。”许姣容一边说一边擦着眼角泛出来的水气,弟弟真是太冤枉了。 “大姐,我看姐夫是大难过后必有后福,说不定到了苏州,姐夫会有不同境遇。”凝青扶着许姣容往后院走。 “我也不指着他有什么后福,平平安安的就行。”一天,许姣容经历了太多的惊吓,显得疲惫不堪。 “大姐休息一会儿,姐夫去苏州的东西让姐姐准备好后,再请大姐过目。”对凝青的安排许姣容点了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白素贞快速的拉凝青回自己的房里。 “妹妹,官人他如何?”白素贞拉着凝青把担心的事问出了口,她害了许仙啊! “想别管这个,你快些把那些银子送回去,我给你把门,快点。”凝青对白素贞心里充满了无奈,此事过后,她定不能再与白素贞往苏州去,而是回洞里潜心修炼。 “我……”白素贞急于想知道许仙的事,却被凝青这么一岔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白素贞也知自己做错了这步,只能去还银子。凝青对白素贞消失的身影摇了摇头,着手给许仙收拾出了几套衣服打上包裹。又拿出些碎金子,一会儿给许姣容,让她换成银子,孝敬押解的官差。 待凝青整理好后,白素贞也送银子回来,凝青才给白素贞把衙门里发生的事讲了一遍,白素贞暗恨县令的小妾,却也不敢枉顾人命。“我去将东西给大姐送去,妹妹在这里等我。” 凝青在白素贞的房里倒没闲着,挥手将茶盆变出,煮着功夫茶喝。 等白素贞回来时,凝青刚刚煮好第一道茶。 “我还不知妹妹有这等的喜好。”说话的是精神好了许多的许姣容,许姣容自己在房里有些发闷,便跟着白素贞一起过来坐坐。 “瞧大姐说的,不过是闲着无事可做,哪来的喜好。”凝青将第一道茶烫了杯子,然后第二道茶,倒了三杯,递给许姣容和白素贞。 许姣容闻着茶香,“这闻着就觉得定会好喝。凝青真是蕙质兰心,以后谁能娶了凝青姑娘是八辈修来的福气。” “凝青哪有大姐说的那般好,不过就会些装面子的事罢了。哪有两位姐姐手灵手巧,凝青可是连绣花针都不会拿的主。”凝青被许姣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赶忙着转了话风,“不知大姐夫何时回来。” “大姐,都是素贞的错,若是跟相公一起出去……”白素贞说着就要跪,许姣容拉忙拉扶着白素贞。“弟妹怎的又提了此事,我已说过这事与弟妹无关的,只能怨那卖肉之人,不知公甫能不能将此人抓住。” “依我看,指不定是县令大人贼喊捉贼,与那卖狗肉之人连手害人,寻个替罪之羊,若是不然怎么不见县令去寻那卖狗肉之人。”凝青气愤填膺的说着,许姣容和白素贞边听边点头,可是听到后来都叹气的摇头。 “事到如今只能求菩萨保佑汉文此去苏州平安无事。” “大姐,我想等事情平静些后,到苏州看看,若是相公在苏州能自由的行动,便在那里开一家药铺为营生,等到赦了罪名,我们便回钱塘。”白素贞说着她的想法。 “此事等过几日再说计较,你有这份心思,姐姐便很知足。”许姣容看出白素贞是真心为弟弟着想,早晨把自己身家全拿了出来,说要给弟弟开间铺子,那些白银下的“白府银元”显示着弟妹家没落破之前是何等的实力。若不是一心为弟弟,又怎会嫁进他们这样的小门小户。此时又不嫌弃带罪名的弟弟,还一心为弟弟以后着想,许姣容打心眼里对弟妹高看了几分。现在改嫁的不在少数,此时白素贞要改嫁,她也说不出个“不”字。 凝青听着白素贞说要去苏州,开始时一愣,后又释然,电视里不就这样安排的剧情吗?许仙先被押到苏州,然后被安排到一家药铺,被那家药铺里的小丫头看上,药铺掌柜想要做媒,白素贞就寻了去。 “凝青,妹妹。”许姣容看着凝青在发呆,便叫了两声。 “啊~”凝青愣愣的回神,对上许姣容的担忧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在想什么,想得都入了定。”许姣容想问个清楚,就听叫门的声音。“是公甫回来了,我去看看,弟妹你把包裹拿着。” 三人从后院进了厅堂,许姣容去开门,李公甫急三火四的进了屋,“我跟你们讲,县大爷真不是个东西,听说库银被找了回来,就在县大爷的小妾的房里。” “那汉文是不是……”许姣容一听立刻问着弟弟的情况。 “是不是,是不是什么,汉文是去定了,一会儿就要走,我是回来给他取些衣物。”李公甫说着就来气,可又不能丢了这个吃饭的饭碗。 “姐夫,我这有些金子,本想让姐夫拿去换了些碎银,为相公打点一翻,现在可来得及?”白素贞准备好的包裹递了过来,还有一个钱袋子。 李公甫看了一眼白素贞,摇了摇头,“现在衙门上下对县令都是有意见的,就是不说话,也不会让汉文吃苦。而且金子太贵重,你自己留着或另做他用,打点的事,我这个做姐夫的自会想办法。” “姐夫,这怎么使得,你的响银也不多,还有养着大家,若是再让姐夫出银子,素贞惶恐不安。”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让你留着,你就留着。”李公甫又起了倔脾气。白素贞见李公甫这说不通,便看向许姣容,许姣容对白素贞摇了摇头。“弟妹就收着吧!” 凝青一直坐在一边看戏,一边看一边感叹着原来行贿受贿之风,自古就有。 正说着,大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厅堂里的四人都起了身往外,许姣容立刻认出来人,“王员外,你怎么来了。”许姣容立刻迎了出去,李公甫听是王员外,也迎了出去。白素贞和凝青则站在厅堂的门口应客。 李公甫和许姣容将王员外迎进了门,“弟妹,这便是汉文学医的庆余堂王员外。这是汉文的新妇。” “素贞见过王员外。”白素贞忙过来问好。 王员外连忙道着“客气”后,道出此次的来意,“我听着外面风言风语的说着汉文盗了库银,这是怎么回事。”王员外提起此话题,屋里的三个女人都沉默,李公甫一脸的气愤,带着气话的将事情说了一遍,王员外一听摇了摇头,“县令怎能如此办案,”叹息了一番后,“汉文何时去苏州?” “今儿便走,县令怕是觉得夜长梦多。” 王员外叹了口气,“听李捕头的话,汉文去苏州只是被管束,并非坐牢?” “是。” “那就好办,我有位同行,在苏州行医,相交多年,我给他修书一封,你让汉文带过去,到那也有个着落。” “我先谢过王员外。”李公甫起身向王员外行礼道谢。 ~~~ “头,头,许官人要被送至苏州了,你们要不要去送送,我跟押解的人打好招呼,在郊外的亭子那里小憩一会儿。”一个关系和李公甫很好的衙役跑了进来,几人一听立刻拿着东西出门,王员外在门口与几人辞别,庆余堂还有事要忙,就不去送许仙了。 几人也不勉强,火速的往郊外赶。到郊外的亭子,许仙一行人还未到,许姣容眼泪倒先流了出来,白素贞安慰着,心里及担心许仙会不会到苏州后受苦。凝青则坐在一边托腮,望着白素贞,在心里摇头。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负,这话真是一点儿都不假。 没多久就看见许仙被三名衙役押送着往这边走,还好许仙手上并没带着镣铐,只是走在三人中间,脸上带着些许落莫。见到亭子里的四人后,眼底闪过亮光。许仙觉得是他受累了亲人,眼底的亮光很快便消失,随之变成了难过。 许姣容拉着弟弟问着忧心的话,白素贞把包裹放进许仙的怀里,两人说着王员外的信和嘱咐。许姣容问了几句后,便坐到凝青这边,让刚新婚的小两口说些体己的话。李公甫拿着银子给三位押解的衙役,三人全都推托着不收,“李捕头,你兄弟的为人,你还不知吗?汉文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都了解,县令这事办得太过份了,我们兄弟没什么能耐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路上多加以照看汉文老弟。你就放心吧!汉文老弟发配的地方胥江驿,驿丞便是我表叔,到时我会嘱咐表叔多多照顾汉文兄弟。” “这个……”李公甫又拿着银子往押解的衙役怀里放,推辞不过,衙役便收了下。 收下银子,衙役看了看时辰,便叫人赶路。许汉文向姐姐,姐夫行了大礼,推两人照顾好白素贞,便跟着衙役上了路。 白素贞扶着柱子摇头,她本想报恩,却不想害了许仙。凝青扶着白素贞,“姐姐,该回了。”李公甫扶着许姣容走在前面,凝青扶着白素贞走在后面,白素贞心里暗暗下着决定,明天便上路去苏州,又想到凝青,白素贞觉得说什么也不能让凝青这个时候离开她。 回到李府,晚饭四人吃得无味,便散了去。凝青本想回清波门,见着白素贞的样子,又放心不下,便留了下来。李公甫和许姣容经历了一天的事,没什么精神早早便睡下,凝青在房里看着从许仙书房里拿出来的书。 “妹妹可憩下了,姐姐能进去吗?”白素贞思来想去的,总觉得还是来找凝青说说的好。 “姐姐,我还没睡,进来吧!”凝青虽对白素贞这么晚过来找她奇怪,倒也起身把门打开,让进白素贞。 白素贞进屋后并没直接说明来意,问起了傍的,“不想妹妹是在屋里看书,”白素贞拿起书,看了看书名,又放回了原地。 “姐姐这么晚过来,不会只是为了看看妹妹在做什么吧!”凝青给白素贞倒了杯茶,等着白素贞说明来意。 “妹妹,准备何时去清修?”白素贞犹犹豫豫的开了口,她不知道要怎么留凝青。 “等姐姐去苏州时,便去清修。”凝青实话实说,等着白素贞的下话。却不想白素贞竟做出了惊人之举,凝青愣了一下,“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7、第七章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白素贞,凝青连忙去扶,“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妹妹,请你陪姐姐去苏州。”白素贞不起身,望着扶着她的凝青,提出她觉得挺不讲理的要求,她也没有办法,身边亲近的人很少,若是凝青离开,以后她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凝青听着白素贞的要求,顿觉头上,想拒绝,可看着白素贞一脸的祈求,她又不忍。便若是不拒绝,她太清楚白素贞在苏州都做了什么,若不是白素贞太想让许仙成名,又怎能得罪梁王,又使她日后之子遭牢狱之灾。凝青很想说“姐姐,你放心大胆的去吧,小妹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在心底里鼓励你。”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姐姐,起来,我怎能受你如此大的礼,我去就是了。” “谢谢妹妹。”白素贞站起身,双手紧握住凝青的手,双眼充满感谢。 凝青却在心里叹气,只盼白素贞日后莫要一心帮许仙追名利。“姐姐准备何时动身去苏州?” “明日便起程,我实在不放心官人一人在外,想先到苏州一步打点,再去寻官人。”白素贞说完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凝青没了打趣的心情,暗自摇头,自己何时这般心软了。送白素贞离开,凝青坐在椅子上发呆,她这决定到底是好是坏。 第二天,凝青和白素贞便向许姣容辞行,白素贞一脸的担心,让许姣容很快答应。嘱咐到了苏州便让人送信回来。白素贞和凝青带上五鬼,转眼就到了苏州胥江驿。二人住进客栈,让五鬼中的白福回钱塘捎口信。吩咐要在三天后去。凝青白天倒去寻住房子和出兑的铺子,白素贞天天出门,至于去了哪里凝青没有细问便也知是去寻许仙。 到了苏州的第三天,白素贞便在吴家巷等到了许仙和一位衙差头。白素贞想上前,又怕自己冒然出现会吓到两人,只能看着许仙和衙差进了一家药铺,白素贞隐去身影进了药铺。 凝青寻了一家位置不错的店铺,双方定好了金额后,先交了一部份定金。想等见了白素贞后,让她再定夺,回了客栈的路上,正好路过“济人堂”凝青在门口停了一下,这个地方怎么这么眼熟?愣了一下,凝青没多想的往客栈走去。 白素贞见吴掌柜的将许仙留下,便离开了客栈,等安顿好了再来寻人。 见白素贞回来,凝青拉着白素贞回了客房,“姐姐,我相中了一个铺子,铺子分为两层,后面还带个小院子,正好即可住人也可行医。姐姐要不要去看看?” “妹妹,我们的银子可够用?租个铺子的费用可是不小的。”白素贞担心的问着。 凝青这才想起来问白素贞为何要去盗库银,不用点石成金之术。 “妹妹不是在说笑,姐姐怎么会点石成金之术,若是会,姐姐怎么能去盗库银。”白素贞说完又望向凝青,“莫不是妹妹会此等法术?” “这个很难吗?”凝青随意的把白素贞正拿着的杯子化成金子做的。白素贞不置信的咬了一下金杯子,眼睛瞪得滑圆,“这……莫不是我眼花了?” 凝青不语,此时她信了白素贞是不会此术的。 “妹妹,可将此术教给姐姐。” 凝青摇了摇头,“此术我不会传授予他人的,姐姐莫要为难于我。” “是姐姐莽撞了,”白素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妹妹可否带姐姐去看看那家铺子。” 凝青点头,带着白素贞去了她看好地点的铺子。白素贞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觉得此地不错,便应下。招来丫婆子换下地契。房子翻修这几天,白素贞不放心许仙,天天过去瞧。凝青好奇的跟着白素贞过去瞧了一次。就这一次倒是让凝青肯定,许仙这辈子真是走桃花运的主。 药铺里许仙正拿着一味药材给吴掌柜的女儿讲解着。 凝青看着白素贞变青的脸,暗里想着要不要搞个破坏,好让白素贞断了红尘。“姐姐,这……” “妹妹,我相信我家官人不是这种人。”白素贞虽然脸色不对,可说的话却是十分自信的。凝青此次嘴角抖了抖,倒也没再往下说,只是暗自在心里摇头。以许仙的性格,日后,白素贞自会吃到苦头。 “姐姐,我们去驿站先去打听人,等过几天来济人堂要人时,也不莽撞。”凝青拉着白素贞出了济人堂。 白素贞沈着脸应是,凝青变出两顶轿子,白素贞抬手一挥招来八人,抬起两抬轿子驿站走去。 “夫人,驿站到了。”抬轿的伙计在驿站前放下轿。 “去应门问寻许汉文,许官人是否在此。” 开门的便是驿站的头头——郝江化,伙计问了关于许汉文的事后,郝江化便给伙计指了路,伙计道谢后立刻跑到轿边向白素贞重复了一遍,郝江化看着两抬轿子有些疑惑,但也没细想,只当是许仙的姐姐过来看他。 从驿站转到客栈,凝青又去了刚买下的铺子看看进度,她是能用法术将环境变得她想的那样,但若是哪天许仙心血来潮把狗血弄到哪里,变回了原样?凝青可是学聪明了。凝青回到客栈未见白素贞,当她又去济人堂去偷看许仙,早早的便歇下了。却不知白素贞跑到风景如画的楼台上,自怨自哀去了。 待第二天凝青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屋里子发呆的白素贞,吓了一跳,“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妹妹,我是不是要去“恭喜”相公?”白素贞一脸的我很受伤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事吗?”凝青被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搞不状况。 “官人被药铺的小姐看上了,她的父母正四处找人说媒呢!”白素贞边说边叹气,“我不相信世上居然有抢人家相公的女人。” 你也太少见多怪了吧!凝青在心里说着,“钱塘江的县令娶了九房夫人。姐姐,你不要这么容易相信“人”,不如你把药铺送给许汉文,也算是报了当年的救命之恩,然后跟我回山木修炼吧!” “妹妹,我不相信官人是这样的人,我要去看看。”白素贞站起身,“若是官人真是负心之人,我便跟妹妹回山林修炼。” 凝青看着白素贞消失的身影,无奈的摇头。情啊,爱啊的,真是最麻烦的事。凝青伸了个懒腰,今天药铺就差不多完工了,真希望许仙能变化看上药铺的小姐,这样她也可以回山林修炼了。但凝青知道,这不过是幻想罢了。 一整天,凝青都没有见到白素贞,回到房里凝青收拾一下准备休息时,白素贞直接在她的房里现了身,脸上的表情与早晨全然不同,给人一种含羞带怯的感觉。 “姐姐可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凝青给白素贞倒一杯茶,坐在白素贞的身边。 “妹妹,药铺翻修得如何?我想明日去请官人。”白素贞答非所问的回着话。 凝青倒也不执意想要知道白素贞身上发生了什么好事,“已经翻修好了。”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剧情是强大的,改变剧情的可能是很小的。不过,白素贞是不敢拿她当丫鬟使唤。就这一点儿,她便知足,她可是记得十八年后,她跟着白素仙,法海,许仙一起升天。现在就姑且陪她身边呆着吧! ~~~ 清晨的阳光刚刚透进房里,凝青便被白素贞拉了起来,退了客房,拿着假包裹搬进了药铺二楼。 等天大亮白素贞便去寻了一台轿子,往济人堂去。凝青本想跟着,可突然觉得奇乏,便躺了下。这一睡便睡了数日,吓得刚刚开了药铺的许仙和白素贞都挠头,担心凝青是不是中了什么病。凝青睡得并不安稳,身上总是往出发汗,神志也有些不清。感觉到屋子里有人走动,却就是睁不开眼睛,心里越发急,越是睁不开眼睛。 “妹妹,妹妹。都是姐姐害了你,应该让你回去的。”白素贞握着凝青的手,满目的担忧,心知自己怕是闯下大祸。 凝青听得到白素贞的话,想开口却又无力,就像这身体不归她控制了一般。 已经昏迷数日的凝青,让白素贞顾不得道法不相通的事,在凝青的身上又拍又打了几下,倒也真把凝青弄醒了,不过醒过来的凝青显得格外的虚弱。“姐姐,我要回山林清修几日。” “妹妹此去可有安危之险?” 凝青摇了摇头,听着门外许汉文的叫声,凝青也顾不得多说什么,转身消失在空气之中,再显身已在飞向仙潭洞的路上。撑着虚弱的身体,凝青扑进仙潭之中。 “娘子,刚刚我听陶掌柜说,楼上有些动静,凝青妹妹醒了?”许仙敲开了门后进了房,边走边问。 “醒是醒了,就是人走了。”白素贞脑中快速的想着应对之法,眼底泛着红。 “走了?怎么走了?她刚醒,身子定是很虚,我还想给她开副方子补一补,凝青妹妹帮了我们不少的忙,怎么也要照顾她身体好了再说啊!”许仙见屋里真没了凝青的身影,有些埋怨妻子没有留下人。 “妹妹一觉醒来,说是梦见了亲人的遗骸,心中不安,匆匆的离去,我也拦不住她。”白素贞也是满腹的委屈。“我已嘱咐她,不管寻到寻不到,一定要回来,若是寻不到,官人,以后我们照顾妹妹,直到她嫁人可好?” “自当是如此。”许仙拉着白素贞的手出了凝青的房间,“你是她姐姐,我是她姐夫,我们不照顾她,谁来照顾,说到这儿,凝青也应是到了嫁人的年龄。” “听说妹妹小时候有人给算过命说要等到19,方可嫁人。” 浸泡在仙潭之中的凝青舒服的叹息,随后感觉到身体像是裂开般的疼痛,凝青在疼痛之下晕了过去,这种疼痛不知持续了多久,等凝青醒过来后便已经没来了疼痛,从仙潭里出来,凝青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脑中多了不少东西。抬手给自己换了身衣服,凝青摸摸头,又摸摸脸。皮肤似乎比之前滑嫩不少,在洞里转了圈,身体似乎多了许多的能量,像是充了满电一样。 在洞里转了一圈,凝青犹豫着要不要出洞,脑子里浮出她回洞那日白素贞一脸的担心,决定还是回去向白素贞说一声,若是白素贞身边没发生什么事,她再回来就是。 到了苏州,凝青才想她这次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会不会已然是物似人飞,犹犹豫豫的走到她保安堂门口,凝青才算是放下心,不过——,凝青看着对面的道士在叫卖着“万灵丹”。剧情怎么才进行到这里?就算没离开苏州,怎么也应到了许仙成了名医啊! “青儿,真的是妹妹!”站在楼上正观望着外面道士的白素贞看着保安堂门口,一身青衣的少女,惊讶的叫着,忙着从楼上下来。 许仙听到娘子的叫声音,顺着音也走了出来,见到站在外面发愣的凝青。“凝青妹妹,回来了怎么不进来,站在外面做什么?”许仙刚说完,白素贞已经从楼上下来,站在凝青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凝青,这一看白素贞心里吃了一惊,她能看出凝青法力增长了不少,“青儿,可寻到亲人?” 凝青摇了摇头,“其实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这样我心里也有份希望不是。”凝青大约能猜出白素贞是如何骗许仙的,脸上布满失落的愁容。 “妹妹能想通这个理便好,”白素贞拉着凝青就要往楼上走,刚走几步,就见一个少女扶着一位老妇进来,“掌柜的,我买两瓶“万灵丹”。” ““万灵丹”?小店不卖这个药,您治什么病啊?” “拉肚子的,”老妇往里又看了看,“你这边不是茅山道士啊?” 凝青看到这一幕嘴角抽了抽,许仙八成会把这位老妇人送出去,还得给指点路。摇了摇头,凝青不去看上了楼。 白素贞看了看许仙,又看了看凝青,跟着凝青上了楼。“妹妹,你此番可是遇到了什么非凡境遇?” 凝青前前后后想了想,摇头,“那日我离开后,便寻了处洞府,浸在水中泡了数日,直到今天醒来,感觉周身已没了酸软之气,便回来向姐姐道一声平安。” “既然已经无事,可以陪姐姐住上几日,若是你刚回来又要走,怕是官人会误会,还请妹妹体谅姐姐。”白素贞拉住凝青的手,打断凝青未说完的话,白素贞大约能猜到凝青接下来的话必是想要寻个灵气充沛之地修行。 凝青心里虽有些不舒服,便仍是应下了白素贞的要求。 没一会儿许仙便上楼在门外问着,“凝青妹妹回来想吃些什么?姐夫出去买些回来,给妹妹接风。” 凝青看向白素贞,“姐夫莫要如此,妹妹心里不安,一般家常之菜便可以。”凝青刚说完,许仙便下楼去买菜了,“姐姐,怎么不请个丫头帮忙?” “官人的药铺自打开业以来就没什么生意,各种用度不断,姐姐怎好拿娇。”白素贞一脸的无奈。 凝青叹了口气,或许许仙是个人才,但以这个年代,谁家信的不是老大夫,一个毛头小子,能被谁认可。“外面那个道士是怎么回事?那个“万灵丹”又是何物?” “如何我没记错,那道士乃是修成人身的□□精。”白素贞站在窗边往外望去,一边望一边说起以前修行时遇到的事。 “姐姐的意思是,这道士乃是妖精冒充的?而且还是冲着你来寻仇的?”凝青惊讶的站到一边,看着那个王道灵变出一碗水,“这等小把戏,就是不会法术之人也会变出,真不知他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城里的人怎么都去抢这个万灵丹?”凝青其实很想说,城里的水太不干净了。“哎呀,这王道灵怎么把水给姐夫喝了?” 8、第八章 看着王道灵让许仙喝下的那碗水,凝青心里扎着小人,tnd,难道没人教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拿陌生人的东西,小心被拐骗了吗?那个王道灵怎么看怎么像是坏人,居然还敢喝他的水,真真的是不要命了。 白素贞“哎呀!”一声,泯着嘴,眼里透着一些道不明的情绪。凝青见白素贞的样子,没火上浇油,“还是先买一瓶万灵丹,我看着那王道灵必是在水里做了手脚,让人去买他的万灵丹。”白素贞一点就透,立刻下楼去买万灵丹。 凝青在窗边站着,望着外面的许仙,真说不好许仙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他耳根子软吧!却也有倔强的一面。说他傻吧!倒也有几分聪明。说他痴情吧!可他害得白素贞与法海斗法弄得生灵涂炭。可说他不痴情,他守在金山寺为白素贞诵经减罪孽,却把年幼的儿子扔在家中。凝青摇了摇头,这样的只会伤了女人心的男人,她是不会要的,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 轻合上窗,凝青回了自己的房间。今天晚上许仙大概有得折腾,希望姐姐能将王道灵除了去,不过,王道灵也是个长命。凝青有时就想不通了,这世上的妖怪千百倍,为什么法海就盯上了白素贞,难道是因为白素贞的道行高,收了后积的功德比较大,有助他成佛吗?想不通,凝青便不去想,她随心的做事便是了。 晚上吃了晚饭后,许仙果然捂着肚子开始折腾,跑了数次茅房。凝青在自己屋子里都能听到许仙来回跑而弄出极大的声响。后来不知是不是吃了药,终于安静了下来。不过安静没多久,凝青就感觉有人进了她的房间,凝青闭着的眼立刻睁开。 “妹妹,睡了吗?”白素贞小声的叫着。 “姐姐这么晚有事吗?”凝青半坐起身,看向缦帐外的白素贞,黑夜对凝青来说,与白天没什么区别,何况白素贞还是穿得一身白。 “妹妹,我想去看看王道灵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城里多出这么多的病人,去买他的药。”白素贞坐在椅子上,看向缦帐里的人,言语中带着询问。 凝青挑了挑眉,“姐姐去看看也是使得的。” “妹妹不与姐姐一起去?”白素贞是想拉着凝青一起去的,她感觉到凝青的法力大增,若是有她相助,两人定是能收了王道灵。 “姐姐刚刚不是说了去看,这看又何用两人。”凝青不太想掺和进白素贞和王道灵的恩怨里,她感觉出王道灵不是善人,可白素贞为报恩,做得也不是什么义举,此事,若不惹到她的头上,她便两不相帮。 白素贞也不勉强凝青,又言语了几句,便出了门。她倒要看看是谁害了她家官人。 白素贞出了药铺,很快就发现了王道灵的身影,就见王道灵拿着竹筒往水井里倒些什么,白素贞心里一惊,王道灵这不是在害人吗?见王道灵离开后,白素贞在井外做了个记号。又跟着王道灵,一连跟了数个,见王道灵回了住处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白素贞便拿着昨天买的万灵丹的瓶子坐在椅子上发呆,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凝青将窗户打开换着新鲜的空气,随手拿起一本书慢慢的看,对白素贞打什么主意,凝青清楚,却不想道明。 “妹妹,姐姐想做个好事,却不知该不该做。”若是凝青不在身边,白素贞定是直接做了,可凝青的身份毕竟高她一等,而且还在身边,她怎么能任意而为。 “姐姐,即是好事,又有什么该与不该。”轻轻的翻了一页,凝青眼睛盯着书看,心思却不知飞哪去了。许仙第一次成名,便是因“保安丸”。这药不过是白素贞从王道灵那里偷来的,若是问白素药里的成份,白素贞拍是一样都说不出,而且,白素贞真要是做好事,又何必以许仙的身份呢?不如直接从王道灵那里将解药拿到,倒入井水之中。 “姐姐有些犹豫,不如妹妹给姐姐指点一下。”白素贞一脸祈盼的看向凝青。 合上书,凝青看向白素贞,“姐姐真的不必介怀妹妹,你认为是好事做了便是。至于我,我不过是盘留几日,等过几日便回洞府修行。这次醒来我觉得与以前明显的不同,想着趁热打铁,再修行一下。” “妹妹,姐姐我……”白素贞欲言又止。 “我知姐姐的心事,待你报了恩再来寻我,我们一起修行便是。而且,我不是还要盘留几日么。”凝青安慰着白素贞,姐姐不是要去做好事么,再不去,天可就要亮了。 ~~~ 白素贞从凝青的房里出来,在门口停留了片刻,轻甩了下袖离去。 王道灵的家中,白素贞找到了藏药的地方。下到井里的□□和解药是分开放的。白素贞拿着□□,转着大眼,很快想到了个主意。招出五鬼把□□换成了面粉,将解药她都收了去,而原来将解药的地方,都换上了王道灵的□□。几人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便换完。白素贞快速的招五鬼离去,正在熟睡的王道灵听到院子里有些声响,起身转了一下,没发现蛛丝马迹。 带着解药回来的白素贞,出了柴房就遇到了早成的陶掌柜。“陶掌柜,你是做药材的老行家,昨儿夜里,我想起老家有治痢疾的偏方,就从药铺拿了些药材,磨碎。你给瞧瞧可行?” 陶掌柜一听是利人的方子,立刻应下声,跟着白素贞进了柴房,用指尖粘了些药粉,先是闻了闻,又尝了一下,脑子里猜测里面有哪几味药。“年纪大了,尽尝不出是哪几味药,还请夫人指点一二。” 白素贞被问得一愣,她哪里知道用了哪几味药。不过白素贞倒是很快的掩饰过去,双指点在一起,给陶掌柜施了法术。陶掌柜再开口,话风立刻变了,“夫人这几味药用的绝,城里的说长痢疾之症可立解。” “还请陶掌柜为保安堂多多的美言几句。” “哪里哪里,夫人这是造福百姓之事,是大好事。只是不知夫人这药要卖多少银子。”陶掌柜立刻客气的摇手。 “这个……我要与我家官人商量一下,但绝对要比那大仙卖的一两银子要便宜。”白素贞本想说要舍药,可她觉得这事还得与许仙商量一下才可,便只能这般回答。 “夫人真是菩萨心肠,我这就出去将此事宣扬一翻。” 白素贞在柴房又停留了一会儿,便去寻许仙。 许仙清早起来就没见白素贞,在前面遇到陶掌柜的,听说白素贞在后面柴房便寻了过来,和白素贞在后院遇上,“娘子,我听陶掌柜说,你配了一副灵药,可治痢疾,可有此事。” “我正要去寻你,昨儿夜里我一想到城里的得痢疾的人越来越多,心里不安,便想起家乡有治病的偏方,连夜做了几服,陶掌柜说此方可行,我便想今天再多做一些。只是这价钱,我想问问官人。”白素贞引着许仙进了柴房,柴房的桌子上放了一排排的小药瓶。“官人,那个道人卖的丹药实在太贵,城里很多穷苦人家根本买不起。” “对,我们可不能卖那么贵,卖药的要趁人之危来赚钱,那样会断子绝孙的。”许仙一脸的气愤。 “官人,我们的药,不要钱如何?”白素贞小心的询问着,舍药可体现许仙的仁心,这样可以让百姓都念许仙的好,日后生了病自然会第一个就想到许仙。 “太好了,太好了,娘子,你简直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门外凝青听着两人的对话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门里,白素贞和许仙研究起给药起名,“官人,这些药是我们“保安堂”出的,那……叫“保安丸”可好?人家一看到就会想起保安堂。” “这个主意好,我这就拿纸写来。”许仙兴奋的出门寻纸和笔。白素贞想了想,便往前院走,请凝青出来帮忙往瓶子上贴“字”。 凝青听了白素贞把整件事说了一遍后,点头同意,就是放瓶子上贴“字”,又不是去害人,反而还能救人,便应下了。只是凝青不知,白素贞把□□换解药的事,隐瞒了。 许仙一家人在内厅里做“保安丸”,而王道灵家里却遇到了闹事的,几个一早买了“万灵丹”的人,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进了院子,“你这是什么“万灵丹”啊,一点儿都不好使,吃完以后,反而更重。” 正巧着胥江驿的驿丞也在,手里拿着刚买下来的“万灵丹”,一听来者的话,立刻把手里的“万灵丹”打开,倒了出来,王道灵看了一下后,心道糊涂,徒弟可能把□□当解药装进瓶子里了。“我,我给你们换一瓶。” 王道灵进了药库里去拿装解药的大葫芦,往里面一看,尝了一点点,还是□□,心里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去拿装□□的那个葫芦,倒出来尝了一下,傻眼了,里面分明装的是面粉。 外面闹事的见王道灵久不出来,不满了,冲了进去,把王道灵的药库给砸了。 ~~~~ 下午,保安堂便将“保安丸”推出,在门口挂着“义诊”两个大字。不过开始时,只有零星几人进来,拿了药便走,等到快傍晚时,保安堂便拥进了一大群人,都是来求“保安丸”的。凝青在二楼能清楚的听到楼下大声的喧哗,全无了看书的兴致,出了房间便见白素贞一脸满足的站在楼梯边,看着许仙给人诊脉,然后开方子。 凝青摇了摇头,走了过去。“姐夫因了这事,便会名声大噪,十里八乡的,大概都会知道苏州城里有位仁心的许大夫。”凝青走到白素贞的身边,往下瞧了瞧,下面跟菜市场一般。 “官人本就有颗仁心,我自当助他成为一世名医。”白素贞说得信心十足,说完后白素贞似乎觉得不对,“妹妹,等官人成了名医,姐姐便和你一起归隐山林。” 凝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个“好”字。 “许贤侄,你们的保安丸快给我来一瓶。”济人堂的吴掌柜一路小跑的进了保安堂。 “师叔,你这是怎么了?”许仙立刻起身迎了过来,一边让陶掌柜拿一瓶保安丸出来。 “我这儿先拿走了,待过些日子再来跟你细说。”吴掌柜接过保安丸便转身就走,来去匆匆。许仙在后面还想叫人,见已没了身影,只好放弃。“也不知这时瘟,何时才能去了。” “许兄弟,哎哟!”许仙正在感叹,驿丞郝头捂着肚子走了进来,许仙立刻去抚,“郝大哥,你这是?也中了这时瘟?”许仙一边把脉,一边将郝头扶到椅子上坐下,“我去给你拿一瓶保安丸。” 郝头接过保安丸便就着水服下,“那个什么道士的,真应该清出苏州城,一两银子一瓶药,还是假药,让人越吃越重。许兄弟,你可是为苏州城的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郝头,这百病从口入,还得请郝头查了查此事的源头。”许仙一脸忧心的说着。 “此事我已上报给了府尹,定当有结论。在事没查出来之前,许兄弟还要舍上几日的药?”郝头眨了眨眼睛,“许兄弟也不能总做赔本的买卖。” “保安丸在这次时瘟过后,便收三钱。”许仙早已算好了。“郝头,可觉得好些了吗?” “许兄弟真是仁心。”郝头说完摸摸肚子,“好了,不觉得腹肚难忍了。我这就告辞,不耽误你行医了。” “还请郝头慢走。”许仙一直送郝头出了药铺。 “姐夫真是个知礼的人。”凝青在楼梯边看着许仙的举动,刚刚许仙和郝头的话,她全听了去,许仙是个善人。 “这时瘟,也该去了。”白素贞看着保安堂里进进出出的人,决定明天便请郝头做个证人,到井边消了毒水。 9、第九章 “青儿,你可看到你姐姐了?”一大清早,许仙便在二楼叫着。 凝青从房里走了出来,昨天看了一夜的书,看得好累,文言文看起来真不舒服,“不曾看见,是不是去了厨房?” “陶掌柜从厨房回来,没见到娘子。”许仙左手捶了下右手,“我再去找找好了。” 凝青看着许仙下楼,嘴角抽了抽,“姐夫,你找姐姐有什么事吗?”凝青还是追问了一问。 “我想问问她,要不要出去逛逛,今天有集市。”许仙停下了脚步,“青儿要不要去逛逛,这集市可是有很多东西卖的。” 凝青听着有几分心动,自从穿来后,她还没好好的逛逛,“我去逛逛,姐夫可是有什么要买的?” “青儿真聪明。”许仙转身又跑了上来,“客人送一副字给我,我便想起以前给娘子画了一副画像,想去装裱起来,只是没有时间,还请青儿跑一趟。” “好啊!姐夫拿来我带出去装裱便是。”凝青痛快的应下。 集市里的人很多,各家铺子的门大敞,迎着四方来客。凝青拿着画进了一家装裱的铺子,放下银两,许下过会儿来取,便开始逛集市。古人的集市与现代的有着很大的不同,凝青逛了小半圈下来,手里便拿了不少的东西,没走几步便又盯上了另一样。等回去拿画像时,手里的东西已经拿得满满,“这位姑娘可是保安堂的人?” “你如何知道?”凝青一脸惊讶的看着卖字画的掌柜。 “昨儿我去保安堂看诊,远远的瞧见姑娘在二楼与许夫人相聊。” “许夫人是我表姐。”凝青把裱好的画像打开看看,做得很好。“谢谢掌柜的。” “姑娘拿这么多东西,如何再拿这幅画,我让人送姑娘回去吧!” 凝青与掌柜的一翻推辞之后,便也就顺势下坡,应了下来。掌柜的派的小厮很是讨喜,把凝青手里各种东西都收了去,屁颤屁颤的先走了。凝青两手空空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快走几步跟上,却被人拦了下来。“姑娘,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凝青接过后,递纸条的人快速跑开,凝青疑惑的打开了纸条—— 好一对青、白妖精,竟敢用面粉,□□掉包盗取万灵丹来陷害本道人,有种就别躲在暗处动手脚,光明正大前来一较高低,若不将你两人铲除,难消本道人心头之恨。 凝青看着手里的白纸黑字,心里不平静了,她从未与王道灵打交道,这人怎么把这东西送到她的手里。将纸条攒在手中,凝青脸色非常的难看,她从山林出来后,从未想与谁结怨,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是陌生的,不熟悉的,她小心的把自己保护起来,与谁都是行同路人。人鬼尚且不同路,何况她一人不人,蛇不蛇的,仙不仙的异类。在凝青看来,这世上的人,与她,便是过路,她与他们便是路人。本应没有交集的。猛然收到这么一张纸条,凝青如何淡定,凝青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要将王道灵如何,而是——质问白素贞。 凝青以为在苏州城里能知她底细的便只有白素贞,王道灵白纸黑字的写着青、白妖精,便是知了她的底细。若不是白素贞说出她的身份,王道灵又怎会知她的存在。这么一想,凝青又有些迟疑,且不说蛇与□□的天敌论,单说王道灵在数百年前的修行过程中曾调戏过白素贞这一点,白素贞也不会与王道灵有交集,这般想来,凝青便向纸条上的地点走去。 王道灵早早就在约好的地方守着,不过王道灵倒是清明,他不知跟着白蛇姐妹相称的青衣姑娘是何等来路,只是猜测她绝非是人。王道灵只是远远的见过青衣姑娘,此时心里想的倒不是除妖,而若能收了做夫人……想到这里,王道灵心里激动不已。远远的王道灵见青衣姑娘走来,便念了隐身诀。只是青衣姑娘越往近走,王道灵越是觉得心慌,还没等人走近,他倒是现了原形钻进了溪水里。 凝青看着溪水边若大的□□先是一愣,而后强忍着笑,转身走了。一路奔回保安堂,凝青才放声笑了出来。 xxx 凝青不知,她刚离了那山林之间,白素贞便倒了,正好拦住了现了原形的王道灵扑向凝青的攻势。“想不到时隔数百年,你还是原来的德行。” “当年你在戏弄本道士这仇,今日,我便要报上一报。”若大的□□一转身后换成人形。 “手下败将而已,若要打得你神魂俱灭,就剩下真灵,转世投胎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倒也安心。可同在山中修炼,同道修行,真若是这般,我倒有些不忍。可若是只将你扔进六道轮回,倒也你们之间的因果未断,我必不能升仙。王道灵,你说,我应该选哪一个?”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告诉许仙?”王道灵退了几步,功力,他不如眼前这条白蛇,法力更是不如,他虽入道,可只能算是旁门左道,不是三清正宗。 白素贞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以为,经了此事,我家官人会信你?”向前走了两步,王道灵立刻退后。 “好,你给我记住。”说完王道灵便消息了。 “哼,跑的倒是快,本想饶了你,现在看来必要打得你神魂俱灭。”白素贞看着消失的方向,脸上不再轻松。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真若是要打得王道灵神魂俱灭,她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不知青儿怎么样了。” ~~~ “青儿,你在笑什么?”许仙正欣赏刚刚乡亲送来的药神画像,就见凝青跑进来,捂着肚子大笑,便好奇的走了过去。 “遇见个好玩的事,姐夫手里拿的是?”凝青见许仙过来,便强收了笑意,转了话题。 “啊,这是乡亲送来的药神洞宾老祖的画像。”许仙把画像打开让凝青欣赏一翻,“对了,你去集市,可曾见过娘子?” “不曾,我逛了集市回来,遇到耍杂艺的,便瞧了一瞧,倒是有趣。姐姐去了哪里?”凝青欣赏过了画像,也给自己刚刚的失态寻了个由子。 “我听着白福说,娘子去寻郝驿丞,给井水了撒解药去了。”许仙拿着画像准备上楼。 “姐夫,你不会是想将药神的画像挂在房里吧!”凝青在楼上叫了一声,转头便见白素贞走了进来。凝青心里有些别扭,嘴里却像往常一样,开口打着招呼。“姐姐,回来了。” “刚刚你走得快,不然,那□□便扑到你脚面。”白素贞笑着上楼,留下的凝青脸色虽如常,可心里却想得太多。白素贞是怎知她的行踪?是想让她承恩情吗?凝青上楼的步子很是缓慢,心里千回百转,游移不定。 晚饭时,凝青借故白天玩累了要休息,留在了房里。脑子里思来想去的全是,白素贞到底有没有目的,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这厢凝青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得各种阴暗的可能,那厢五鬼被许仙落灌碎差点现原形闹出人命。凝青正沉思着,就听着陶掌柜在外面叫着“鬼啊”,凝青被吓得一惊灵,推开窗户向外望了望。就见白福拿着酒壶,身体透着白骨架,头发发白。本不怕鬼怪的凝青被吓得立刻关上了窗。今天这是怎么了?总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事。 凝青打了洗脸的水,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总觉得差了些什么。新白娘子传奇,她小时候经常看,可是后现没有台播了,剧情只记得七七八八的,想着没有头绪,凝青擦了干了脸,躺下睡了。一觉,凝青睡得极不安稳。 “青儿,姐姐只求你助我铲除这妖道,你便算是报了我当时救你之恩。” “凝青姑娘,你与我素无怨仇,我本无心冒犯于你,只因你与白蛇精走得太近,我为道人,便要收了你。” “青儿,你我姐妹一场,难道你要助那妖道?” “凝青姑娘……” “好了,你们不要在我梦里吵了!”梦里的凝青大叫着,随之场景换成了当日她渡劫之山顶。 “青蛇,你本应升天,却因白蛇精错挨一记天雷,而错过了升天封赏之机,现此再渡天劫。” “青蛇,你与白蛇的因果未结,若此事经此天劫,你必死无疑,速速报恩去吧!” 此时天雷一声巨雷劈下,凝青猛的惊醒。这个梦到底想到提示她些什么?凝青想要回想刚刚的那个梦,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凝青下了床,到桌子边倒了杯水,将水喝下后,她才感觉到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凝青不安的坐下,努力的回想着刚刚做过的梦,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全都不记得。 凝青正想着,门就被推开了,凝青听着声,手中的杯子已经飞了出去,“妹妹,是我!” 如果换做是之前,凝青必是不会对白素贞心存蒂介,但是此时白素贞推门而入,凝青的心里很不舒服了。“姐姐,这么晚过来,有何事?” “你可听到了刚刚的雷声?”白素贞是被雷惊醒的,醒来后她便觉得这雷声不对,每打一下,便她心惊片刻。 “这雷声有什么不对吗?”凝青对雷声没多大的反应,白素贞看着凝青的样子,很快就自行想通,凝青经过天劫得道,雷声对凝青来说就没什么了。“我这么是多余跑这么一趟,我回房了。” 凝青看着白素贞的背影不解,她该信白素贞吗?凝青皱着眉,摇了摇头,算了,想也想不通,不如不想。又一记雷声音响起,凝青也觉察出不对,已经打过了很多次雷出不见有雨点落下,难掉说有人在苏州城附近渡劫?左右也睡不着觉,凝青决定出去看看。 凝青怕是想歪了,在苏州城外,凝青很快的寻到了不同之处,远远的看着山顶平台之处坐着的道人,嘴里不停的在念叨着什么,她离得太远听不清楚。正觉得奇怪,天上发生了凝青意想不到的一幕,三道黄色的符色从天空飞下来,正落到妖道面前,凝青很好奇的想看看那三道符是什么东西。 凝青本想偷偷的过去看看,那妖道王道灵突然转过身,手里拿着灵符一脸的得意。凝青见王道灵向她这边走来,立刻藏了起来,待王道灵离开后,凝青才走到刚刚王道灵求符的地方,看着案台上摆放的东西,转身也跟着走了。 没走几步,凝青却停了下来,刚刚的雷不是天劫之雷,王道灵求了三道符想做什么?想不通的事,凝青不愿多想,转身回了保安堂。此时天已然大亮。 “凝青姑娘,今儿个四月十四是咱们药材这一行的祖行爷的生日,在咱们苏州,今天有很多人都要到“福济观”去看热闹,刚刚许相公拿着银子出去“挤神仙”了,凝青姑娘不去逛逛?”陶掌柜的收着药铺里的散件,保安堂现在是越来越赚钱了。 “挤神仙?倒是有趣的。”凝青想了想,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古时的节日气氛是现代比不上的,凝青对这个“挤神仙”的日子多了几分好奇。没怎么犹豫,凝青转身便出了保安堂,决定去“福济观”看上一看。 往“福济观”的一路上,人真是不少,每人手里都拿着或大或小的几柱香,凝青走到卖香的地方,随俗的买上了几柱,准备到道观中拜上一拜。凝青挑的几柱香都是略粗的那种,到了道观之中,凝青突发奇想的,在供香时,心里念了几句,“道祖,若是我该信白素贞,请显显灵。” 10、第十章 道祖有没有显灵,如何显灵没有人知道,可凝青迈出道观的大门坎后,一脸的凝重。道观的正殿供奉三位道祖,凝青在分别在三位道祖像前各请了三柱香供奉,每请一次,凝青便想了一问。第一问便是“道祖,若是我该信白素贞,请显显灵”,三柱香只燃了二柱。第二问,“道祖,我到底该不该报恩”,三柱香全燃。第三问,“道祖,白素贞和茅山道士的恩怨,我该不该助白素贞”,三柱香怎么点也不燃。 从道观出来,凝青没了逛下去的想法,哪怕是看到了不远处王道灵在那里行骗。一路回到保安堂,凝青都有想着第一问的三柱香,燃了两柱是什么意思?是不可全信?还是可信可不信? “青儿,我听陶掌柜说,你去了“福济观”可有见到官人?”白素贞正坐在二楼的厅堂里绣着绢帕,见凝青上楼,便开口问了问。 “未曾见到。”凝青此时心里想的全是信,不信,哪有心思理白素贞,“姐姐,我逛得乏了,回房先休息一会儿。” “快去休息,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我去给你做碗消暑的汤。”白素贞扶着凝青回了房,转身又往后院的厨房走。 凝青见着白素贞这般对她,心里所想的信与不信,犹豫了一下多了几分偏向信。等白素贞端着消暑汤回来,凝青脸色缓了许多,见到白素贞也没刚刚回来时那么生硬,“麻烦姐姐了。” “多喝些,外面暑气大。”白素贞拿着棋盘坐下,“你这棋盘不错,姐姐竟不知妹妹会下棋,等你喝完我们下一盘如何?”白素贞把棋盘放下,摆好了棋盒。 凝青看着这架势,哪里是询问,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下一盘便下一盘吧! 棋刚下没几步,棋子竟然自己跳了起来,白素贞吓得手一抖,将手里棋子扔了出去。“不好,妹妹,这是有人在暗算我们。” 啊?凝青看着棋盘上正蹦着的几个棋子,从这就能看出有人在暗算她们?等等,为什么有个“们”?盯着棋盘,凝青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抬头望向白素贞,白素贞捏着手指头掐算着,凝青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她感觉不到什么威胁。 “讨厌,又是那个茅山道士。”白素贞一脸气愤的坐到凝青对面。 “这个茅山道士真是缠人。”凝青一挥手,棋盘棋子各归各位,头帘挡住了眼底的精光。 “有人缠人,有人耳根软,”白素贞手背拍着手心,一脸的懊恼。“这茅山道士请了几道灵符来,看来威力还不小。” 对比白素贞一脸的担心,凝青满心的疑惑,茅山道士,居然是一只懒□□?还只会坑蒙拐骗的。灵符?就那天从天上飞下来的几道?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啊,为什么白素贞这么的激动?凝青心中有着太多的不解。 “妹妹,要不你去躲躲?”白素贞一脸担心的拉着凝青的手。 “没事,我倒要看看那个茅山道士有什么本事。”凝青盯着白素贞的眼睛,没错过白素贞眼底一闪而过的让凝青看不明的东西。 没多久就听到许仙和陶掌柜在下面说话,许仙说了几句就去了后院。楼上凝青和白素贞跟着许仙到了后院,躲在墙边看着许仙在后院摆上蜡台,手里拿着灵符。看着白素贞对灵符很惧怕的样子,凝青在心里叹了口气,一抬手,许仙手里的灵符到了凝青的手里,凝青轻轻淡淡的把灵符一收捏在手心。凝青正想要如何处理,就听着白素贞开了口,“妹妹可将灵符送还与王道灵。” 凝青却摇了摇头,她本与王道灵没有什么交集,若是这次帮了白素贞,那便成了站在白素贞的一边,凝青虽不知因果,但她本能的知道,她不能参合进白素贞和王道灵的恩怨之中。凝青心里对白素贞颇有微词。 白素贞见凝青手拿灵符,却没向她说的那样送还王道灵,心里有些疑惑,“青儿,你忘记王道灵那日想要算计你的事吗?” 手拿着灵符,指尖出现青色的光茫,从灵符上划下重重的一道,被毁了法力的灵符如同两片废纸般飘落,其它两道灵符如刚刚的那道一样。拍了拍手,凝青转身往房里走,现在她得想想怎么报恩了。以命换命?还是如何,总不能这么下去才是。 愣愣的看着刚刚还让她心惊的灵符,此时如同废纸飘落在上下,而始作俑者却如同没事人一般,转身走人。白素贞在此时才明白,自己与凝青的差距。 手里的灵符突然没了后,许仙有些心惊,他是不是被人骗了?有了这样的想法,许仙转身往外走,想去寻那道人要回银子。没看到另一边的白素贞盯着废了的灵符发呆。 待白素贞回过神后,院子里哪还有许仙的身影,匆匆的将已经失了效的灵符收了,白素贞去寻许仙,怕他再做傻事。 许仙一点儿都不出白素贞所料,去道观寻那王道灵,只是在道观转了一圈后也未见到王道灵。心里因为白花了三十两银子而愧疚,不知怎么向娘子交代,在保安堂外徘徊了许久不敢进门。 白素贞心里发酸,前日还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不会信他人乱语,说着爱她,信她的官人,今天便拿着灵符想要收她,她心里如何不苦。她真想一走了之,可……一千七百多年前,小牧童的救命之恩,一想到许仙的模样,白素贞又心生不舍。 在自己房间里的凝青,脸色不怎么好看,闭着的双眼里想的东西越发的混乱,这几天的事,总是在脑中闪过,想到那全燃的三柱香,恩,必须要报的。凝青回忆着她之前看电视剧时,白素贞和许仙经历了些什么,她想尽快的助白素贞完全一个心愿,然后离开此地。 这厢凝青想着如何报恩,那厢许仙被白素贞请回了房,白素贞在房里哭泣,许仙一脸无措的哄着白素贞。白素贞埋怨着许仙的怀疑,“官人如此怀疑,不如送我一张休书,我带着妹妹和下人回四川好了。” “娘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没有怀疑娘子的意思,只是……这人都有恻隐之心,那茅山道士说时,我便想到了陶掌柜见到鬼的事,我……” “官人还是不信我,那日陶掌柜明明是眼花,你却当了真。反倒是全信了那骗人的茅山道士,你可还记得乡亲们是如何得了时瘟!”白素贞眼带泪花的质问着许仙,许仙拍着脑袋,“我定是被那道士迷了窍,才做了这等的事。明日我定要去了那道士,要回三十两银子。娘子,都是我不好,不应该不听你的话。” 白素贞扭身继续哭,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娘子,别生气了,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许仙转着白素贞的面前,一脸的懊悔。 保安堂里事情平息,另一边在王道灵在高山之上,对着香案算着收妖之事,却惊的站起来,灵符之效了,这怎么可能?王道灵围着香案转着,心里惊讶于那青、白两妖到底有多大的道行。转念,王道灵觉得那灵符应该不是青、白两妖收的,很有可能是许仙把灵符放到了什么地方。这般想来,王道灵觉得合情合理,只是这收妖便不能再让许仙出手了。王道灵心下一横,盘坐在天地之间,再次祈求灵符。 王道灵手拿新求来的三道灵符,行自保安堂外。望着左右打探了一下,飞身上房。此时天色已晚,街上行人更是少,谁也没注意到飞身上了房的王道灵。踩着房檐,王道灵寻着白素贞和青衣姑娘的房。 白素贞刚刚回房,心生不安,捏指一算,“唉,这王道灵还真是穷追不舍,这倒如何是好?” 正在看书的凝青觉得有些不对,抬眼望了望房顶,还道是什么大仙,原来是梁上鼠辈。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抬手一挥。房上王道灵觉得刮来一阵风,手里捏着的符纸从中间划开,废了!王道灵惊的将灵符扔了,难道青、白两妖有高人相助?王道灵心里惊疑不定,一进拿不准要如何做。 ~~~ 又过几日相安无事,转眼到了四月十八,凝青在房里呆得发霉,听陶掌柜说,今天是华佗神医的千秋。道观里有不少的活动,凝青动了动心思,她觉得应该去道观还还愿,虽然她上次没问出什么,但也受了启示。这般想着凝青便跟白素贞说了一声。 白素贞这几天想和凝青聊聊,总被凝青不软不硬的回避,心里有些发慌,今天凝青主动与她说去道观,白素贞想了想便跟凝青说要一起去。凝青想也没想的便应下,两人一起出了保安堂。 普济观外人山人海,来参拜的人不少,凝青和白素贞在外面逛了一圈,白素贞听到另一边有送子观音庙,想到她曾受观音点化,便想过去拜上一拜。凝青想了想,便与白素贞分开而行,进了道观。没注意到道观的另一边站着一位青衣男子,盯着她看了许久。 下界公干的赵公明,觉得刚刚进了道观的青衣女子有些奇怪,明明是修成真身,却不在山中继续修行,反倒留连人世?赵公明虽觉得奇怪,但也没细想,他只是路过这里,没想在人间多做停留,自然不会去提点前面那个青衣女子。 凝青进了道观,向上次一般恭敬的请香,上香。这次没有问话,只是敬谢。出了道观,凝青便见到在道观后设了香案,在那装神弄鬼的王道灵。凝青远远的看着王道灵在那里耍些不入流的把式,全当是看热闹。 王道灵当然也瞧见了凝青,自从那日第二次请来的灵符,在他面前毁之后,他一次小心的寻着机会,想一探保安堂里的究竟还供奉着哪路高人,只是不得入内,无法探得虚实。又怕白素贞请高人出面反收了他,王道灵以保安心的又第三次求了灵符,带在身边。此实见那青衣女子独自一人,王道灵再次起了收服之心。 王道灵不是真正的修行之人,他有今天的法力,全是靠旁门左道得来,自诩为道人,却没做过一件与道家融通之事。 看热闹的凝青觉得没什么意思,转身便要离开,王道灵匆匆跟了上去,手里拿着三道灵符。 本已经想要离开去往下一个地点的赵公明,无意见看到茅山道士手中持的灵符,心里疑惑大曾。脚步转向跟上了茅山道士,赵公明仔细打量茅山道士一翻,不过是只癞□□手持桃木剑,拿着灵符就想收妖,就不怕被灵符反扑? 灵符,赵公明是认得的,下界有人连请三次灵符,掌管天上财物的赵公明会如何不知。再看那茅山道士所跟之人,赵公明感叹着茅山道士真是瞎了眼,看不出那人的道行在他之上?赵公明觉得有些意思,便紧跟上前。 走在前面的凝青察觉到有人跟着她,凝青快步向前,往没人且宽敞的地方,她倒要看看后面的人有什么能耐。 王道灵见凝青越行越快,心里微惊,回快的步子,却不想眼见着人从前面消失。王道灵冲了过去,拿着桃木剑在空中乱刺了一翻,“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附近。如若再不出来,莫要怪不我客气了。” “呵呵,一只小小的□□精,我与你无怨无恨,你次次逼我现身,用意何为?”山林间,凝青身影在一方大石上出现。 王道灵见到凝青,身体不自觉的发抖,不知是不是出于动物的本能。“你是何方妖孽,要与那白蛇精混在一起加害许仙?” “哈,真是好笑的妖道,自己便是妖孽,反来捉妖,这世界真是奇怪之极。”凝青冷笑一声,“你与白素贞的恩怨,我本不想参与,今天你偏偏逼我出手,真若伤了你的性命,只怪你欺人太甚。” 11、第十一章 “休要口出狂言,你是妖,我为道。本道有除妖卫道之职,原看你长得标致,若是有心向善跟了本道人,本道可以放你一马,你却一意与我为抗,那就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王道灵拿着桃木剑,一脸的猥琐至极。 后面跟随而来的赵公明听着王道灵的话,嘴角扯了扯,这道士明明在那女子之下,却这般狂妄,也不怕失了性命? “道?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收了一只癞□□为道,有什么本事你使出来吧!”凝青看着王道灵冷笑,她倒要看看王道灵有什么本事,能这么口出狂言 两指夹着一道灵符,嘴里念着凝青听不懂的念语,灵符上突然冒出火,凝青冷笑,抬手一挥,刚点了火的灵符从王道灵的手里跑到了凝青的手中,指尖带着绿色微光,一道降妖的灵符化成了水气。王灵符被自己念的咒语反蚀,退后数步,嘴里发甜,喷出一口鲜血。 “你不用只有这般的能耐吧!”凝青拍了拍手,“这就是道?” 王道灵心里发惊,难道之前的二次灵符都是被这个青衣姑娘解了?可是王道灵又有些不信,不过心里已经有了惧怕,把剩下的两道灵符全拿了出来,王道灵已然是发狠了。 赵公明觉得王道灵这般的做法,离死近了。虽然对王道灵没什么好感,但念着王道灵为道,赵公明准备出手救王道灵一命。赵公明正准备动手,有人比他还快了一步。凝青并不想与人结仇,和王道灵交手不过是情势所逼,却没有要弄死他的想法,虽然刚刚她有想至死王道灵的念头。 手里的灵符再一次的被人收去,王道灵向后通了数步,几个连跳跑了。凝青看着那快速逃跑的身影,真不愧是懒□□,跳得够快。手里的灵符,凝青正想毁了,却不想灵符自己飞了,看着灵符落到另一个人手里,凝青疑惑的望了过去。 “刚刚那个道士真是眼拙,连天仙都看不出,倒真是浪费了修行。”赵公明收了灵符走了出来,打量着凝青,这一打量,便觉得凝青身上有股熟悉感,“你此次可见过什么人?” “白蛇。”凝青虽不知眼前是何人,却本能的知道这人的修为在她之上,她不敢轻易妄为。 “不,本真君是问你,你入世后见过谁?”赵公明的情绪有些激动,凝青不解的退了几步,这人想要做什么?“你是指谁指点过我?” “也可以这么说。”赵公明逼进凝青。凝青吞着口水,这人的修为到底有多深,她感觉有些承受不住他的气势。“我也不认得那人,他只说与我有缘,还有再见。” “你仔细说说你与他相见时如何。”赵公明见凝青不似说谎,收了气场。 凝青吞了吞口水,把与那穿着浅碧色的衣裳,衣襟袖口绣满了青莲的男子相见的过程说了一遍,赵公明谈了一口气,“不想师傅还停留在人世,你可知他去往何处?” “不知。”凝青摇了摇头,那人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她哪里能知其去处。 “此次下界倒有些意外的收获。你说师傅点化于你,我怎见你似不懂修道之事。”赵公明问出心里的疑惑。 “他只是授我些修炼的法术,至于其它,大概是想让我自己体悟吧!”凝青拧着手袖,她知道的东西太少,可又不知道要问谁,白素贞天天围着许仙转,不曾与她说过修炼之事。 赵公明听后,嘴角扯了扯,那人还是这般的脾气。赵公明仔细的给凝青讲解了一些修道时要注意的事,例如因果,例如修心等等,凝青听后如同醍醐灌顶,难怪那人会让她报了白素贞的恩。如果不报,怕是会招至天劫,她很有可能会香消在此天劫之下。而且,生生世世会被此因而累。虽然她对做蛇没多大的爱,可她也不想生生世世的为这因而累。 “多谢真君指点,凝青没齿难忘。”凝青向赵公明浮了下身。 “即是那人授业于你,你自当是我的师妹,我指点于你,实属做兄长之责,何须行此虚礼。”赵公明扶起凝青,“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久留,日后若是有缘,自会相见。”赵公明说完转身离去。 凝青呆呆的站在原地,消化着今日之事。心里有了几分算计,白素贞的恩情,只能以险换之于她命。凝青发着呆,便忘记了防备,身后出现一道身影时,还没来得急回神,便被刺上一剑,还好凝青之前晃了下身,剑下去时错过了致命之地。凝青速速收回心神,将偷袭之人打飞。 偷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逃走的王道灵。 王道灵刚刚并未逃远,发现凝青并没有离开,而是与一青衣男子相谈甚欢,王道灵便想着趁机动手。而凝青发呆正好给了王道灵可趁之机,凝青怒视着王道灵,“你这孽畜,我本想饶了你的命,你却次次紧逼,此次我若不收了你,你便当我是肉包子,随意揉搓。”凝青发狠的抽出王道灵插进她身的桃木剑,逼向王道灵。 “青儿,不可!”正当凝青想收了王道灵时,白素贞突然出现,“我算到你有此劫,速速赶来,还是迟了一步,此人是姐姐的因,还是由姐姐来解决,你已受了重伤,还是快些寻个无人之处疗伤的好。”白素贞这一打岔,王道灵借机逃了。 凝青握着桃木剑气得手直抖,“姐姐,受你之因,我受此剑伤,也算还了你一报,凝青此去疗伤,便要潜心修道,姐姐好自为之。”说完凝青扔下桃木剑,转身消失在山林之间,白素贞想要去追,却又分辨不出凝青所去的方向,只能无奈的叹气。捡起染了血的桃木剑,以血为媒,亦能寻到她的。 ~~~ 凝青伤得很重,虽然她避开了好害,可桃木剑还是重创了她,狼狈的回到了洞中,凝青撑不住的化回原形,钻进仙潭之中,冷热两重的水浸透凝青每一寸表皮,伤口在潭水的渗透中,疼痛不止,蛇身像是疯了一般乱撞,仙潭中的水被凝青的血染红,水因为血色而变得沸腾,随着蛇身疯狂的乱撞而飞溅。直至凝青昏厥过去,水才慢慢的平静下来,混着红色的潭水慢慢的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昏厥过去的青蛇犹如一条死蛇,僵直在水中。 仙潭像是处于自我保护一般,封锁了通往外界的路。 五月初五,白素贞受着暑热,不停的用扇子扇着,想让暑气减少一些。白素贞这几天一直在算着凝青在哪里,伤有没有好些。白素贞又取出桃木剑,上面的血渍已经干涸,那天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凝青误会的事?她没想过要让凝青如何的,千年来,她修道之心未曾变过,也没有想害过谁,与王道灵结怨也不是她的本意。她也想与王道灵清结了之前恩怨,可她又没把握将王道灵打得魂飞魄散,白素贞叹了口气,其实经过那日的事,王道灵能够回头潜心修道。 王道灵怎么会放弃……(回看电视剧,五月初五许仙被吓死那段) 仙潭之中,昏睡了不知多久的青蛇移动着身体,从仙潭中扭出,蛇身看不出受过伤的痕迹,每一片蛇鳞闪着刺眼的光。蛇嘴大张,慢慢出现人头,闭着眼扭动着身体,一点一点的,从蛇皮里进出一人,围身闪着含着水气的青色耀眼的光茫,在光茫的遮掩下,看不出人的模样。青色的蛇皮,化成一件碧绿色的衣服直飞到人身上。一转身便闪着的光茫消失,凝青睁开了眼睛。 手臂一抬一挥,从仙潭里飞出一把含着血气的剑。剑在空中转了几圈后,飞进凝青的左肩消失。空灵的眼里有了光茫,“呼~”凝青深呼出一口气,人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凝青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却觉得口干得很,出了山洞,凝青要去寻些野果吃。凝青不知,她在步出山洞的一刹那,在苏州城保安堂中的一把桃木剑上的血渍发着光。 这片山林凝青很熟悉,很快就寻到了野果。凝青坐在树上吃着野果,望着远处发呆,她以后要做些什么呢?修道?想了想,凝青摇了摇头,她应该是先修习法力,不然,她就是有九条命也会有用尽的一天。 又吃了一颗野果,凝青从树上飘落。感觉到草丛的那段有些异样,凝青冷着一张脸一闪身,“刚刚明明见此有异,怎么什么都没有?”凝青有些不信,转头望着四周,未感觉到有异,“难道是我多想了?”凝青轻轻摇了摇头,“经了上次的事,自己倒是变得草木皆兵了。”自嘲的笑了下,凝青慢慢的向洞府走去,她应该把那山洞收拾得舒服一些。 “这小娘子倒是有趣,”凝青的身影消失后,刚刚的草丛里化出一身穿白衣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骨扇,一边摇一边望着凝青离开的方向,“那边的倒是有间修道的好洞府,不过那洞中的仙潭却不是谁都能承受的,那小娘子若是在那洞中修道,机缘可真是够深的!” 白衣男子想跟过去,却感觉到有异类往这边走,立刻化成烟雾消失了。 “刚刚明明感觉到白狐应在此处,看来又来晚一步,让那白狐跑掉了。”白衣男子消失后,很快出现一群道士模样的人。 “此处不易久留,听说这里已经被赵真君划给了一个天仙。”一群道士中的一人,仔细的打量了一翻周围的环境,严着一张脸,说完后人便消失。其他几人互看一眼后,紧跟着离开。 回到洞里的凝青仔细的逛了一遍山洞,仙潭所在的洞往里还有一条小路,小路很窄只能容得一人通过,小路是由石块铺成,石块与石块之间有水流动,凝青越往里走,越觉得发冷,这种感觉让凝青想到了曾去过的某水洞。凝青捂着手臂心里有些犹豫要不要再往里走,心里的好奇让凝青决定一探究竟。 又走了一会儿,凝青走到一个岔口,石块上多了些凝青看不懂的符号,凝青抬脚不知怎么下落,她有一种感觉,一旦选中了一条路,别一条路便会消失。凝青犹豫不决,却又不敢后退,咬了咬牙,她选了右边的路。向前走了几步,再看那条没选的路果然消失了。 凝青心里不淡定,更多的是为自己的预感心惊,勉强镇定心神。凝青继续前行,没走几步,便见到了一个洞口,洞口上写着三个大字“寒潭洞”。凝青只是站在洞口立刻感觉一股寒气逼来,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凝青咬牙走了进去。 洞里不大,一张桌子,两个子,一张床。不过仔细看,便会发现它们又是特别的,这些东西都是用寒玉石制造而成。凝青坐在椅子上,开始时觉得奇冷无比,慢慢的便习惯了这个温度。可能因为凝青本身是蛇的原因,她对寒冷适应得很快,没一会儿就躺在寒玉石床上打滚去了。 苏州保安堂里,许仙慌慌张张的跑到床里,“娘子,刚刚我见青儿的房里闪着血红的光。” 白素贞一听立刻起来往凝青的房间走,心里猜着凝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已经养好了伤?可当白素贞进了凝青的房间,望着桃木剑,哪有许仙看到的血红的光,“官人,你是不是眼花了?哪有什么血红的光?” “咦?”许仙仔细的打量凝青的房间,“刚刚我路过这里,分明看到了有光的?难道是我花了眼?”许仙拍了拍额头,“许是我看错了吧!娘子你说,你们白家有宝,是真是假?我想先看看?”许仙扶着白素贞出了凝青的房间,白素贞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桃木剑还是原样的挂在那里。 12、第十二章 凝青将山洞打扫干净,在洞外放了两个大石狮子,洞口顶用法力刻了三个字——青岩洞。在有仙潭和仙树的洞刻上了“别有洞天”四个字。里面的小径是“闲庭漫步”,再往里的卧室为“憩阁”。凝青对自己起的名字还是很满意的,拍了拍手。凝青便坐在寒玉石床上,她要好好的修炼了。盘起腿,凝青的精神集中,慢慢的,原本坐在寒玉石床上的凝青,飘了起来,围身转着绿色的微光。 此次凝青修炼了七七四十九天,才落回寒玉石床,睁开眼睛。“呼,修道挺好玩的。”这四十九天,凝青根据赵公明讲解注意的地方,不断提升自己的法力。 深呼了口气,凝青起身,她不知这次她修炼了多外,但她可以肯定这次她的法力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步出洞外,凝青放眼整个山峰,想得东西便多了些。一般的小妖小怪,她不放在眼里,可是若是来了高人,自己降不住可怎么办? 在脑海里搜所了一大堆师傅点给她的东西,凝青在找到九宫八卦时笑了,这个阵法好,以八卦在外为防,以九宫在内困人,即不伤了人性命,也能自保安全。凝青在脑子中将九宫八卦阵排演了再排演,嘴角上扬,闪身消失在洞门口。 整个山间便看到一道绿影飘来飘去,不大一会,凝青便拍了拍手,“好了,这回就不怕了。”凝青大功告成后,心里美滋滋的,转身回了山洞。 一直被白素贞收着的桃木剑再次因为凝青出了洞府而发出光茫,这次倒不是许仙发现的,而是一直白素贞发现的。白素贞最近一直在找凝青,她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能踏平金山寺,救出她家官人的帮手。 看着桃木剑发光,白素贞顺着光到了找了山间,可到了山入口,白素贞便不敢再迈进一步,她感觉到此山周围被人设了阵法。在阵外绕了一圈,白素贞不敢轻易的闯进去,她猜测着此阵是凝青所设,她认得那山,当日凝青受劫便在此山顶。看来凝青的洞府必然是在这随会,思到此,白素贞拿着带血的桃木剑手指带着白光,将桃木剑插到地里,“青儿,我白素贞在阵外等候。” 洞府里的凝青听到白素贞的呼唤吓了一跳,掐指算了一下,凝青皱着眉,白素贞有了身孕,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虽然之前白素贞屡次使她身犯险境,可凝青不是绝情之人。话有时会说得狠,可她心底还是软的。再说,她犯着为难一个孕妇。 “青儿,我白素贞……”白素贞不知在外面念了多少次,再一次开口,就见一道青衣身影走了出来,“青儿。” “姐姐怎么寻到这儿来?”凝青看着那把桃木剑皱着眉,她可是记得那把伤了她的剑,怎么会在白素贞的手里?白素贞凭着这把剑找到她的? “妹妹,官人被法海捉去了!”白素贞说完就要晕过去,她为了来寻凝青消耗了大量的法力,此时见到凝青,她便觉得有了依靠。 凝青连在白素贞身上点了几下,要晕这去的白素贞又有了精神,“姐姐,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儿,姐姐求你,帮姐姐救出官人。”白素贞咬着牙,“青儿,你帮姐姐救回官人,就算你还了姐姐替你挡了那道雷劫的恩情。”白素贞给凝青跪下,一脸的凄惨,她觉得她看不透凝青,只能用恩情压着凝青帮她救人。 凝青倒吸了口气,她是知道白素贞因为救许仙做了什么,水漫金山,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姐姐,你与法海之间到底有何因果?” “妹妹还记得我说过当年官人救下我的事吗?那个伤我性命的人,就是法海。” “之后呢?” “一千年前玉帝给了法海六颗灵丹,被我偷吃了。” “你……”凝青摇了摇头,白素贞和法海之间的因果,她真不想参与,只是……凝青眼里的白素贞不是妖,而是个有着深孕的妇人,她便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我与你走一趟。” ~~~ 金山寺里,许仙坐在禅垫上,一脸的落莫。凝青猜不出他在想什么,站在正殿的门口,凝青没受到阻拦。法海站在正殿外,看着陪同白素贞一同而来的青衣女子。他能看出此人也为异类,却是得道的异类。 凝青站在正殿外,却不进去。“法海禅师,人家关上门的事,与你何干?” “不要以为你是得了道,就站在贫僧面前口出狂言。”法海跺了下禅杖,却对凝青没有用。 “禅师何不问问许仙的想法,你这般私自替人做了决定,就不怕被许家的人找来?人家将你告到衙门,你就是和尚,也担不起私自扣人的罪名吧!”凝青不想与法海交手,她不知道禅杖和钵有什么样的威力,但她不想试。 “你……若是贫僧说许施主是自愿留在金山寺的呢?”法海一脸假笑的看向凝青,与凝青相反,法海很想让凝青动手,借机收了凝青积功德,他离成佛就更进一步。 “你确定,那不是在你威逼利诱下“自愿”留下的?”凝青嘴角上扬,她能猜到几分法海的心事,法海可真够阴险的。“法海禅师,你是不是暗恋我家姐姐,嫉妒许相公能娶到美娇妻,所以故意当着许仙的面说些不着边的话?” “你这妖孽,贫僧本念你已得道,想饶过你,却不想你诬蔑贫僧,贫僧这就收了你。”法海挥着禅杖向凝青袭去。 “恼羞成怒了!若不是说到你的点子上,你怎么能这般激动。”凝青躲着法海的攻击,看着那禅杖,凝青直觉那东西打在她身上,会很不好受。拍着左肩,一把青色带着水气的剑冲了出来,凝青握着剑,“法海这是你逼着我出手的。” 法海听着凝青这话,心里一惊,眼前的女子好深的心机!法海沉着脸,挥着禅杖追了上去,今天若是不收了这条青蛇,日后他得想成佛时,必是会受到天劫。 凝青本就不想与法海交手,她自知不是和尚的对手。 “妖孽,哪里逃!”法海在后面一边追一边用禅杖击打钵,嘴里嘀嘀咕咕的念着佛法。 前面的凝青虽然没受到什么冲击,却让她的脚步慢上了几分,凝青心里有些急,却不得不停下步子,与法海面对面而站,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内心有些心急。 “你这妖孽,本已得道不潜心修练,却和白蛇精在下界为所欲为,今天贫僧就替苍生收了你们。”法海边说边举出钵盂。法海此举有些过于狂妄,他为佛,凝青为道,两人修为不同。法海是由玉帝点化,却被白素贞占去了便宜,而凝青是由上清灵宝天尊通天道尊点化,加上仙潭水使其脱胎换骨,又吃了满树的仙潭果,法海想要收凝青,哪里收得住。 凝青开始时还有些担心,自己别跟白素贞似的被那钵盂收去化回原形。 法海举着钵盂嘴里快速的念着佛经,可凝青迎着钵于立定,不曾有半点移动。法海心下一惊,却压下不安,越是道行高,他收了,便越能助长功德,拿着禅杖敲击钵盂,嘴里加快了念经。可这一念,一口鲜红却从法海口里喷出。 凝青也觉得奇怪,法海的钵盂不是挺厉害的东西吗?怎么却收不得自己?凝青怀疑法海是不是拿了个假钵盂装样子时,看到法海喷血。 “你这妖孽!”法海愤恨的跺了禅杖,转身奔回金山寺。 凝青心里满是疑惑,跟上法海。 金山寺里,小和尚谨遵师傅的话,阻拦白素贞将许仙带手,白素贞也不知从来里招来了一群妖怪,和小和尚们打了起来,白素贞手持宝剑飞奔进正殿,却已不见了许仙的身影,白素贞一怒之下招来了大水。 法海匆匆的赶了回来,甩出袈裟,将金山寺护住。法海愤怒了,往日的恩怨涌上心头,那六颗灵丹便是法海心中的一道刺。挥舞着神杖,法海攻向白素贞。 凝青赶来时,就见法海的禅杖就要打到白素贞的身上,凝青本能的推开白素贞,带不及做任何防范受了法海一击。禅杖正好打在凝青的左肩上,上次的伤虽然已经好了,但也在凝青身上留下弱点,一口鲜血喷出,正喷到钵盂口。正发着光的钵盂因为占了凝青的血变得暗淡无光。 “青儿!”白素贞抱住凝青,“青儿!”白素贞连叫了两声,未见凝青应答,想到被法海关在寺中的许仙,又看着因救了自己而被法海打伤的凝青,白素贞咬牙招出了雄黄宝剑,直取法海的命门。 “孽畜,还不放在利器束手就擒。”法海转身,袈裟上身,手持禅杖跺了又跺,挥起禅杖回了白素贞的攻击。 “哼,法海,今天我们就将前尘今因算个清楚。”白素贞点地,飞身再刺向法海,眼里已经满满的愁恨。 法海的钵盂虽然被凝青的血染去了光茫,却仍对白素贞有着致命的伤害。白素贞被佛光照身,手里虽有观音大士所赐的雄黄宝剑,但哪里敌得过法海的钵盂,慢慢的倒在地上,此时白素贞肚子里的文曲星救了白素贞一命。 法海的钵盂接连两次被破,不敢再用钵盂,“今天文曲星救你一命,贫僧暂且饶你一命。”跺着禅杖,法海转身消失了。 白素贞勉强撑起身,走到昏了过去的凝青身边,“青儿,青儿!”白素贞心里懊悔不己,她是知道凝青虽然得道,却法力不高,若不是法海关了许仙……想到这里白素贞叹了口气,扶起凝青,如今只盼青儿受的伤不重。 凝青伤得不重,却也不轻。伤上加伤,凝青整整昏睡了数日,等凝青醒来,已经五天后。凝青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想起金山寺的事,猛的坐起身,扯到身上伤口,“嘶~~” “青儿,你怎么起来了!快些躺好!”白素贞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些果腹之物。“你已经睡了五天。”白素贞扶着凝青躺下,又给凝青倒了杯水。“青儿,谢谢你。”白素贞握着凝青的手,“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跟我去金山寺的,忘记了你原本身上是有伤的。” 凝青摇了摇头,“这是哪里?”喝下白素贞递来的水。 “这里是杭州。”白素贞接过空杯子,“青儿,我知道我要说出口的话,会让你很为难,可……” “姐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凝青对白素贞已经彻底没了好感,没有法海的苦逼,她也能做出水漫金山的事,多少无辜生命被白素贞一怒为才俊,而累死,且许仙连才俊都算不上。凝青虽然对人性淡漠,可……她却不曾动过杀念,更不愿看到那么多人惨死。 “青儿,我知你想回山继续向道。可姐姐实在无他人可求,可不可以请你陪姐姐去寻官人,等孩子出生再回山修道?”白素贞拉着凝青的手,“以我现在的法力,若是法海追来,怕是无法保全孩子,求你看到你我往日的情份上,再帮姐姐一次。”白素贞一脸的凄苦。 “姐姐,你怎么不醒醒,金山寺的事你忘记了吗?法海是刀子,可许仙就是使刀子的人?”凝青被白素贞一连串的话,气得直翻白眼,白素贞怎么就不醒醒? “不,青儿,相公没有错,他是被法海抓去的,相公无缚鸡之力怎能抵得了法海。”白素贞不停的摇着头。 “你就一点儿不恨,一点儿都不怨?”凝青不置信的看着白素贞,世间怎能有这等的痴人? “青儿,他是我相公,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我最亲的人,我如何恨,如何怨?” “哪怕,许仙惧怕你,不敢见你,或是见到你,便引你至法海那?” “不,相公不会这么做的,”白素贞说完不知是不是自己没了底气,凄苦的叹了声气,“若是真如妹妹所说,我便另寻他处将孩子生下,归隐山间。” 13、第十三章 凝青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并不是因为她对白素贞燃起了希望之火,而是她不放心白素贞肚子里的孩子,虽然她知道法海是在白素贞生下孩子后才出现,但她知道白素贞回钱塘后,不止王道灵会出现,还有只蜈蚣精。虽然白素贞能化险为夷,但凝青还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过了几日,凝青的伤彻底好了。一日,白素贞陪着凝青外出散步,走到断桥边,白素贞望着断桥叹气,泪眼朦胧。凝青看着心里别扭,想要开口安慰白素贞,可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想想还是算了。“姐姐在这里坐坐,我再继续走走。”凝青扶着白素贞坐下,“我见前面有卖小吃的,我给你买些过来。” 白素贞冲着凝青点了点头,坐下擦着额头的汗,头上的金钗掉到了地上,被走来的人踢了脚飞了出去。 凝青往卖小吃的地方走,路边蹲着一个小男孩,一脸的正气。凝青左右看看,也未见到有大人,“小弟弟,你怎么自己在这边玩,你的家人呢?” “我和师傅走散了,不知如何去寻师傅,便只能在这里等着。”小男孩身上带着尘土,回答凝青的问话也有板有眼的。 “你叫什么名字,你师傅又名唤什么,我帮你寻寻。”凝青觉得小男孩可爱,便动了善心。 “我叫乔峰,家师少林僧人玄苦大师。”小男孩一本正经的回着话。凝青一听却是愣了,乔峰?玄苦大师?凝青觉得这两人的名字耳熟,本能的往哪部影视剧里想,可又觉得,天下之大,重名之人太多,自己想那么多做什么。 “来,我帮你问问这里的一方土地,看他知不知到你的师傅去了哪里。”凝青拉着小男孩往僻静的地方走,小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 凝青拍着了一下左肩,一把剑突然出现在凝青的手里,让小男孩瞪大眼睛,脸上又强装着不好奇的样子。凝青被小男孩的表情逗得正笑,剑插,进土地中,“杭州的土地,速速出来。” 小男娃盯着插剑的地方,眼睛瞪得大大的,就见一个小个子老头坐插剑的地方钻了出来,小男孩不置信的揉着眼睛。他是不是做梦?还是眼睛花了? “上仙,呼唤小仙不知是何事?”土地公恭敬的给凝青施礼。 凝青看着土地公,发现他们见过。“帮我查查这个孩子的师傅在哪里,他与师傅走丢了。” 土地公打量了一翻小男孩,“上仙,此人必是人中龙,上仙为何不亲自教导?日后必成大气。” “让你查便查上一翻,哪里那么多的话。” “小老儿已经算过,这孩子的师傅并不在此事,而是往南行去。”土地公的话落,小男孩便扯着凝青的衣襟,凝青拍了拍小男孩的头。“劳烦土地了,日后若是见到这孩子的师傅通知我一声!” “上仙说得哪里话,我见上仙与上次见面是功力精进了不少,小老儿刚刚忘记向上仙道喜。”土地公顺着长胡子,“小仙还有事在身,上仙……” “劳烦土地!”凝青再次向土地道了谢。土地一转身便入了土。 凝青看着紧拉着她的小男孩,“你说你叫乔峰?” 小男孩脸上带着些许恐慌,但还是点头。 “你师傅怕是有要事在身,不能来寻你,你可愿先跟着我,你也见土地说了若是见到你师傅便来通知我。”凝青说完觉得自己像是人贩子正说着拐骗小孩子的话。小男孩没把凝青当成坏人,手拉着凝青的衣襟就是不松开,也不说愿不愿,不过脸上的表情让凝青看着心生怜悯。凝青也不再细问,拉着小男孩往刚刚要去的卖小吃的小车走去。凝青不会知道,她收养的这个小孩子,改变了一个故事。 凝青拉着小乔峰买了一些小吃,小乔峰已经二天没吃东西了,见到吃的,虽然没有眼放绿光,但也是狼吞虎咽。凝青担心小乔峰吃的太快噎到,小心的拍着小乔峰的背。一路回到了刚刚和白素贞分开的凉亭。 “妹妹,这是?”白素贞奇怪凝青去买个小吃,转一圈回来怎么拉着个小孩子。 “这是乔峰,日后且跟着我些时日。”凝青不愿多解释。 白素贞没再多问,她能看出来小孩子只是普通的人而非异类。“待吃完,我们便回去休息,我想明天往钱塘去,也许相公回去了。” “好!”凝青拿出绢帕给小乔峰擦去脸上的污渍。“慢点吃。” 白素贞看着凝青的动作我摇了摇头,凝青一点儿都不在意。见小乔峰吃饱了,凝青才停下忙碌的手。 ~~ 三人从凉亭出来,往暂住的方向走。三人刚过了断桥,没走几步,白素贞望着一个小亭里子的石碑停下了脚步。凝青也不催她,小乔峰虽然好奇,却乖巧的不多问。 “姐姐若是累了,便再坐一会儿。”凝青见白素贞呆呆的看着,心里无奈,世间的女子有几个能像白素贞这般?小乔峰手紧拉着凝青的衣襟,亦步亦趋的跟着。 白素贞摇了摇头,“还是早些回去。”正想起步,白素贞隐约听到有人在叫着“娘子”,白素贞扯着凝青的手,“妹妹,你可听到刚刚的声音?我听着好像官人的。” “姐姐,怎么可能?莫不是姐姐幻听了?”凝青哪里会听不到,她的听力要比现在功力大损的白素贞要强许多。 “不,我可以肯定,一定是官人。”白素贞松开凝青的手臂转身寻着声跑去,凝青不愿做那棒打鸳鸯的人,只能叹白素贞太傻。拉着小乔峰慢慢的向断桥的方向走,小乔峰完全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默默的跟着。 “身穿白衣的,算是我的姐姐,名唤白素贞,以后你便叫她姐姐。”凝青边走边想起给小乔峰介绍,“我名唤凝青,你也叫我姐姐罢。” “凝青姐姐。”小乔峰很乖的立刻叫人,“姐姐,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钱塘,等过些日子,你师傅若是没来寻你,我们便去山间隐居。”凝青拍了拍小乔峰的头,拍起来挺上隐的。 小乔峰也不知反抗,心里有着小小的失落,师傅不要他了吗?怎么不回来寻他?小乔峰不知,后来他的师傅有来寻过他,那土地却没将此事告知凝青。 断桥上的白素贞和许仙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不时的相拥而泣,然后又互诉衷肠。凝青站在一边看着倒没什么,小乔峰二天来没吃没睡的,早在刚刚吃过东西后,便没了精神,靠在凝青的身上睡着了,不过,他的手却紧紧的扯着凝青的衣襟。 待两人终于发现旁边还有人围观后,互相不好意思的退了半步。 凝青忍不住望天,满脑门子的无语。 白素贞向许仙使了使眼色,许仙立刻会意的走向凝青,心里有些发悚,他对这位不怎么见着笑容的小姨子,很没底气。“青儿,金山寺的事,都怪我耳根太软,还请你看在娘子的份上,且原谅我一回,我下次再也不会犯此等大错。”许仙抱拳施大礼。 “你错与对,原谅不原谅不是我说得算,全看姐的意思。”凝青小退半步,错开许仙的动作。件件事,全皆因他而起,他却次次求人原谅,他不知,人的忍耐程度都是有限制的吗?想了想凝青觉得自己有病,许仙的是与非,不是由她来道,白素贞没觉得如何,她有什么可鸣不平的。 在杭州小歇一晚,第二天清晨,四人便踏上往钱塘江的路。一路上许仙在小乔峰面前卖弄着学问,凝青扶着白素贞跟着,小乔峰依据紧拉着凝青的裙摆,对许仙的卖弄全然不在意。四人的脚程倒也快,中午之前便到了钱塘有家门巷。许仙一脸的兴奋,过去叫门。 出来开门的许姣容看到几人先是一愣随即便抓住许仙的手,“汉文,真的是汉文。”许姣容看着后面的白素贞和凝青,忙招呼几人进院子。 “姐姐,我就先不进去了,我得回家看看,离家这么久,别是被人占了去。”凝青站在门口与许家人道别。 白素贞一脸的担心,欲言又止的想要拦着,想要开口,却被许姣容先了一步,“回去看看也好,明日可得到家里来,你一个人住在哪里也不方便,我看,你那院子大,还是请些个护院,或是卖了搬过来住才是,互相也有个照应。” “许大姐说的是。”凝青笑应着,“那我便先行离开。”说完便拉着小乔峰的手往清坡门的方向走。 白素贞想拦,又觉得太过明显,只能先跟着许家姐弟进了门。 ~~~ “姐姐的家好大啊!”跟着凝青到了清坡门,小乔峰张着嘴就一直没合上过,不时的发出惊叹的声音。 凝青倒没觉得如何,她过来只是想要看看房子有没有被人占了,院子里那些野鬼还在,见到凝青回来,都躲了起来。凝青本不在意这些野鬼,可家里多了生灵,凝青但不得不想,这些鬼会不会趁她不注意时欺负了乔峰。想了想,凝青决定渡了这些野鬼。 乔峰在院子里前前后后的转着,凝青招着野鬼进了房,“那孩子是我的认下的弟弟,会在这里住些时日,以后这宅子便是他的。若是他在宅子里受了什么伤,别怪我将你们强行收了,扔进生畜的体内。” 暗处的野鬼打了个冷颤,四处飞去。 没多久乔峰偏在院子里玩累了,跑了进来。凝青看着乔峰,心里算着此乔峰到底会不会是那个闻名江湖的那个人,不过,现在真看不出来,还是小孩子一个,只知道玩耍。“可是累了,我去寻些吃的回来,你可自己在家?” 乔峰一听凝青要将他自己留在这里,立刻扯着凝青的衣襟,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凝青看。凝青无法,只能带着乔峰一道出了门。凝青本不用吃食的,可为了不让人觉得太特别,三餐都会吃上一些,只不过吃的都是特别挑选过的。 在外面解决了晚饭回来,凝青想着得给乔峰做几件得体的衣服,还有,要不要搬进许家大姐那里去住。凝青犹豫了一翻,明天到李府看看再决定好了。 晚上,乔峰睡得很不安稳,醒了很多次,每次醒来,总是会跑到凝青的屋子外看一眼,才会回房。当乔峰又跑到凝青门外时,凝青把门打开,看着乔峰一脸担心的样子,脸上有些不忍,“今天晚上到我房里睡好了。” 乔峰眼里一亮立刻跟了上去,用着极快的速度上了床钻进被子里,露出头眨着眼睛盯着凝青看。凝青摇了摇头,这孩子怕是被吓到了,将蜡吹灭,凝青回到床上躺下,轻轻的拍着乔峰,直到确认乔峰睡着才起身。 凝青刚一动,乔峰就醒了,凝青无奈的又躺下,“我不离开,只是去倒杯水。”乔峰瞪大眼睛盯着凝青,眼里装着不信。“我还能骗你吗?乖,睡觉。”凝青起身倒了一杯水,她本想再看会书的,睡觉对她来说,除非是进入了修炼,其它时候,她很少睡觉的。不过,以后得有一段时间,她得做回人,吃三餐,晚上要睡觉才行。 直到凝青上了床躺好,乔峰才算是闭上了眼睛,安心的睡着了。凝青不敢再起身,怕又惊醒了乔峰,没多久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日晒三竿,大门被拍得震天响,凝青才醒过来。乔峰裹着被坐在里面,盯着凝青看,却不跑出去开门。 “听到门响怎么不去开门?”凝青速速的整理好衣物,疑惑的问着乔峰。 “他们以为没人就不会再敲了,姐姐睡得很香。”乔峰心里对敲门的人很不满,姐姐被他们吵醒了。 14、第十四章 被乔峰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无奈的轻弹了乔峰个脑蹦,凝青快速去开门。 门外许姣容和白素贞心里发急,一个以为凝青出了什么事,一个以为凝青不告而别,两人都是心急火燎。终于等到门开了,两人同时轻了口气。“这是怎么了,叫门了许久,莫不是生病了?”许姣容真当凝青当成了家人,很自然的问出关心的话。 “旅途劳累,睡过了头,两位姐姐快请进。”凝青让到一侧,“家里还没来得及收拾,昨晚早早的睡了。” “让你在家里睡,非要回来。”许姣容拉着凝青往里走,白素贞在后面跟着,见凝青很自然的和许姣容话家常,白素贞心里有些奇怪,想想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便不在多想。 几人进了客厅,许姣容便瞧见了收拾站在客厅里等客人的乔峰。“昨儿就见到这孩子了,只顾着高兴,也没多问。” “是我远房亲戚的,之前便是为了寻他。”凝青觉得自己越来越老练了,说起谎来都不打草稿。许姣容不疑有他盯着乔峰上下仔细打量,而后说了几句赞赏的话。白素贞是知道乔峰的来历的,对凝青的说法很是惊讶,难道凝青想要养下这孩子?乔峰倒是没有惊讶的表情,很乖巧的向许姣容问好。 “是个懂事的。”听着乔峰问好,许姣容对乔峰又是夸赞了一番,“妹妹,昨天我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你和乔峰住这么远,还没个人照看,着实让人不放心,搬过去大家住在一起也有个照看。而且我看乔峰也到了去学堂的年纪,汉文也是个识文断字的,也能帮忙教上一教。” “大姐,瞧你说了这么多,好像我若是不应下多不识抬举一般,本来我就打算,今天雇些家丁来看顾房子,去大姐那里住上几日,等姐姐生完孩子再说打算。”凝青笑着回话,拉着白素贞的手,心里却想着,希望此后能够太平无事。 不过,凝青知道这个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不可能的。搬到李府之前,凝青带着乔峰去裁了几件新衣服,又去学堂捐了些银子,给乔峰弄了个位置。乔峰起先有些不愿意去,可看着凝青淡淡的看着他,乔峰也不使小性子,乖乖的抱着书跟着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进了学堂。 白素贞的肚子现在还不是特别的明显,凝青每天早出晚归的不知在忙些什么,白素贞虽心有好奇,却不做多问。乔峰每天从学堂归来,见不到凝青总是要在院门口玩耍,直到凝青回来。直到有一天,凝青回来却不见乔峰在门口玩耍,凝青觉得有些奇怪,进了院子见乔峰蹲在院子里自己玩,便随口问了句,“乔峰,怎么不见你平时的那些玩伴?” “凝青姐姐,最近学堂里有好多孩子失踪了。姨娘不让我出去,怕被坏人抢了去。”乔峰见凝青回来立刻跟上,扯着凝青的衣襟。 闻言,凝青皱眉。孩子失踪?“明儿我去学堂给你请几日的假,你在家玩几天,若是无聊就去书房看看书。”凝青想起剧情里的蜈蚣精,那蜈蚣精好像只吸女孩子的阴气,虽然她知道对乔峰没什么危险。 “好。”乔峰对凝青的话言听计从,一点儿都反驳。相处的这些日子,乔峰早将师傅抛到脑后。 进了厅堂,许姣容正偷偷的抹眼泪。凝青愣了一下,很快就猜到许姣容所谓何事,拍了拍乔峰的头,示意让他回房,自己则走了过去。“大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许姣容慌忙的擦着眼角的泪水,“你这几天,天天早出晚归的,之前就想问你,忙些什么,总是不记得。我这记性也不太好,今天想起来便问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想找个可靠的小孩子陪着乔峰,见了几个丫婆子,也没见到顺眼的。”凝青搭着许姣容的手,“大姐真是会打岔,若是我记性不好,就得让姐姐岔过去了,姐姐莫是拿我做外人,不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青儿说的对,大姐是把我们当外人,有事自己抗着,也不跟我们说说。”白素贞刚刚后院见了乔峰,她知道乔峰向来是等着凝青回来后,才会回后院的,而且都是和凝青一起,今天见着他一个人往后院走,心里觉得奇怪,便问了一声,听乔峰说大姨娘在厅堂里哭了,白素贞立刻往厅堂走,便听见凝青说的那番话。 “大姐,莫不是姐夫欺负了你?”白素贞走到许姣容的另一边,一脸担心的问着。 “李公甫虽是个粗人,对我却不曾动过粗,怎会欺负我。”许姣容脸色缓了缓,“我哪里是把你们当外人,只是男人在外面的事,我怎好当你们这些做小辈的说。”许姣容叹了口气,“公甫在衙门里当差,本就是危险的事,最近又出了大事。钱塘附近丢了不少女孩子,偏生的知府把这事交给了公甫。公甫找不到头绪,偏偏昨儿又丢了个孩子,知府把公甫给打了,今儿又让公甫去找孩子。”说着许姣容心里又是难受,眼里泛红,哭了起来。 “姐夫可曾说了什么?”白素贞掐着手指算了算,心里有些不安。 “说了什么?”许姣容仔细的想了想。“昨儿,公甫倒是说,他看到了个怪物,身材高大,多足,吓人得很。不过,也不能说是怪物捉走的小孩,谁会相信!” “我信。”白素贞一脸严肃的说着,“我觉得就是那怪物捉去的。” “怎么可能!”李公甫从外面回来,昨天挨了板子,今天又跑去查线索,他身后疼得要命。“汉文在家可放创伤药。” “我去给姐夫取来。”白素贞立刻起身往后院走。 凝青向两人浮了浮身,也跟着回后院,她得看看乔峰,这几天她是在找个可以陪乔峰的小孩子,但更重要的,她是在找武学方面的书。她以前看武侠剧,总是说寒玉石床对练武之人很有帮助,她便想让乔峰试试,也许乔峰真的会成为一代大侠也说不定。只是寻了几天,凝青也没寻到有价值的武学秘籍,也许哪天她应该往少林寻上一寻。 乔峰拿着书在后院的小石桌边认真的看着,听到有脚步声立刻转头,他现在能分辨清不同的脚步声。乔峰把书扔到石桌上,快速的走到凝青身边,扯着凝青的衣襟。 “今天看的是什么书?”凝青对乔峰的这个书惯很是头疼,却总是矫正不得,也就随之任之。 “是老子的语录。”乔峰看着凝青随手翻着他刚刚看过的书,小脑袋往前蹭了蹭。 凝青对古文没什么研究,便不做什么评价,问了无关的话后,认真的看着乔峰,“你可想习武?” 乔峰面带犹豫的想了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从犹豫转成了失落。 凝青对乔峰拒绝有些意外,随便便猜到了些原因,“可是怕我将你送走?”见乔峰点头,凝青有些无奈,拍了拍乔峰的小脑袋,“你这小脑袋里,一天总是瞎想。这习武,可分他人教授和自学成材。” 乔峰听着眼前一亮,“我要习武,我要保护姐姐。” 凝青被乔峰的豪言壮语弄得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却没有多说什么。凝青最开始想养乔峰,只是觉得自己一人太过孤单,这孩子总是让她打心眼里想疼,便收留了乔峰,不过现在,凝青看着乔峰挺着小胸脯,瞪着大眼,一脸正气的说着要保护她的小模样,突然心里涌出很多说不明的情绪,这样的情绪让她感动,让她觉得有一种吾家有儿已长成的自豪感。“习武可是要很吃苦的,而且我又能助你,只能靠你自己,你可想好了?” 乔峰用力的点头,“我不怕吃苦。” 乔峰认真的小脸,让凝青开怀,心下决定要将所有的武功秘籍全都收了来,给乔峰仔细的挑选一些适合他的武功。 ~~~ 晚饭时乔峰还处于能够习武的兴奋之中,但注意到同桌的几位长辈都带着低气压,乔峰将兴奋很好的隐藏起来,认真的吃着晚饭,心里却美翻了天。凝青只吃了几口,便觉得油腻,便不在多吃。晚饭后,几个大人不约而同的在厅堂里小坐,许仙引起了话头。“姐夫,受了伤便休息几天再去衙门。” “现在正乱着,我怎么可能不去。”李公甫一提起公事,便是一脑门子的官司。 “姐夫,我觉得拐走小女孩的,并非是寻常之类。”白素贞顺着话接了上去,晚饭之前她便想说,只不过她没想好说辞。 “非寻常之类,那是什么?难不成还真是多脚的怪物捉走的?”李公甫可不信邪。 “正是那怪物捉走的。”白素贞一脸的坦然,“之前听大姐说,最近失踪的全是女孩子,我便想着会是异类所为,又听大姐说,姐夫见了多足的怪物,便更加肯定所想。”白素贞见李公甫要反驳,又开了口,“我们且不要往怪物的大小上想,单想他是多足,又是地上爬的,会想到什么?” “钱串子。”许仙随口的说出一个动物的名。“或是蜈蚣?” “是蜈蚣,而且还是成了精的蜈蚣,……” 凝青听着白素贞前前后后的分析,在心里摇头,白素贞真当所有人都能往鬼怪神离的方面想吗?还是觉得所有人都可以轻易的接受妖怪叹阴气的说法?虽然古代人对妖妖怪怪是相信的,但不代表他们愿意相信身边就有这样的事情。还好李公甫是个粗人,许仙在旁边帮衬着,只是一句在书上看到的,便不会多想,若是个认真的书生,就不知她要如何解释了。 分析来分析去,凝青听到了白素贞后面的话——她家有一把祖传的星月剑。凝青嘴角抽了抽,白素贞不会是要让她去偷星月剑?然后跟那个什么张公子之间扯出段人妖情未了的戏码?凝青冷眼看着白素贞怎么往下导,偷剑,她是不会的,她跟那个所谓的张公子没有半点的因缘,想一想小青和那段杯具的情缘硬生生的被白素贞以“忘”字了结,还是以对小青为好由,凝青心里便替小青很是不平。却忘记,她现在便是小青。 议论来议论去,白素贞也敢说出让凝青去取“星月剑”的话,各自散去后,凝青便快步回了房里,不准备和白素贞讨论“借”之事。 房间里乔峰坐在子上傻笑,手比划着以前在少林学到的一点点皮毛的招数。凝青回来见着乔峰的动作,再差没喷笑出来,这小孩子还真招人笑。“好了,好了,别比划了,早点洗洗睡了。明天你虽不用去学堂,却也要早些起来。” “是!”乔峰高兴的蹦了一下,又做起了小尾巴,跟着凝青洗脸洗脚,然后快速的进了被窝。 凝青靠在床柱上,拍着枕在她腿上的乔峰,乔峰小嘴巴不停的说着以前学过的武功和这几天学堂里发生的事情。凝青只是静静的听着,乔峰在人前话多不,不像是活泼的孩子,倒是晚上,回了房里,对着凝青撒娇又说着个不停,才会让凝青觉得这还是个孩子。乔峰一直说到凝青催着他快些睡了,才会乖乖的闭嘴睡觉。之后凝青便会看书,一直到天明,不过今天似乎有人不太想让凝青。 “青儿,可是睡下了?”一道白光闪了进来,白素贞不请自进,让凝青心里有些不舒服。 “姐姐,这么晚了,可是有事?”凝青盯着白素贞的肚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是关星月剑的事,”白素贞慢慢的坐下,“我刚刚那么说,是为了安姐夫的心。” “姐姐倒是心善,此事姐姐想怎么解决?依我看,姐姐还是不要再做因果的好。”凝青缓缓的将书翻了一页。“不然,到时报应在你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可不是好事。” 15、第十五章 清晨,凝青早早的便起了,坐在子上看书。心里却想着昨夜白素贞听了她的话一脸不置信的样子,好像她是不近人情的冷血怪血似的,凝青便在心里摇头。白素贞真仗着自己有千年的道行,做起事来不给自己留后路吗?可又不像,当日的王道灵,白素贞便不管她身上的伤,放了王道灵。此时又怎做起圣人,说着“哪怕会报应到我孩子身上,我也要帮姐夫这个忙。”思及此,凝青无言的合上手里的书。 “姐姐。”乔峰似乎感觉到凝青的心情不好,扑过来后小声的唤着,小脸上写满了担心。 “去洗脸。”凝青捏了捏乔峰的小脸,随即轻拍了一下。 乔峰在心里暗暗下决定,他一定要好好的习武,不让人欺负姐姐。 吃早点时,凝青看着白素贞将传说中的“星月剑”拿了出来,递给李公甫,暗自摇了摇头。凝青对后面的事情发展很清楚,想要避开是不可能的,只是不知白素贞“借”剑时,有没有和张公子发生过什么。 凝青在用过早饭后,到学堂为乔峰请了几日的假,学堂里不知是不是因为丢小孩的原因,少了很多的孩童。学堂里的师傅先是乔峰在学堂的表现夸奖了一番,一听凝青是来给乔峰请假的,师傅的话里话外透着些不满,却也有着无可奈何。从学堂出来,凝青想了想,便去少林寺寻些乔峰能用的武功秘籍。 站在嵩山少林门前,凝青脑里闪过的是李连杰演过的电影。走进山门,便见弥勒佛供于佛龛之中,大腹便便,笑口常开。神龛后面立有韦驮的木雕像,神棒在握,是少林寺的护院神。过了山门,便是甬道,两旁碑石如林,故称碑林。锤谱堂就在山门内碑林西侧,里面有泥塑和木雕群像。经甬道过碑林后便是天王殿,三间重檐歇山顶殿堂,外面有两大金刚,内里则是四大天王像,威武雄壮。 往里走,凝青便没了赏景的想法,她对少林寺没什么研究,也没多大的好奇,虽然现在身临其境,却没有欣赏被战争销毁之前的古董的心情。凝青在进山门之前便寻了土地问藏书的地方,可能是在离佛祖进了,这里的土地也高人一等,对凝青的问题划着圆。凝青不指望土地给出什么准备的地址,互相划了圆后,凝青进了山门。土地钻进土里,冷哼着,真不识抬举,一个天仙居然拿不出个拜门礼。 藏书的地方,凝青知其应该叫藏经阁,可……凝青觉得藏经阁里的书籍不一定有她要的,她的目标是达摩洞,相传达摩洞左为“火龙洞”,在达摩到来之前火龙居于洞中,自达摩入洞面壁修行,火龙经此隙而循逃,由此崖壁被称为养龙崖。隐去身形在少林寺里穿梭着,寻找着达摩洞。寻了半日,达摩洞没寻到,却找了偏僻位置的藏经阁。 凝青负手站在藏经阅门前,看了很多电影电视剧,每个都暗示藏经阁里的老和尚堪比住持,或许修为还在住持之上,凝青不敢轻易的闯进去。 “门外的上仙既然到了,小和尚失礼了。”藏经阁里传出雄厚的声音。 凝青淡定的站着未动半分,藏经阁真是藏龙之地,里面的和尚要比法海不知强了多少倍,若是当日交手的是里面的和尚,那一禅杖,指不定会如何。凝青正想着要如何开口借书,门由里打开,却不见人影。 “小和尚不敢一睹上仙的风采,藏经阁有上下两层,上仙可随意走动。” 凝青望着有三层楼高的藏经阁,一时不知是该进还是该走。犹豫了一翻后,凝青迈进了藏金阁。 守着藏金阁的和尚感觉到一股不一般的气息后,发现请进来的人已经走了,而且,还进来了几本经书——易经、易筋经等等。和尚匆匆的跑了出去,哪里还有人影。和尚握拳拍掌,速速去寻住持。而凝青从藏经阁消失后,便寻到了达摩洞。 在洞口,凝青很认真的跪在地上拜了三拜。而后慢慢的走了进去,从洞里的灰尘看,此洞很少有人进动。凝青一边打量着洞里的布置,一边小心的放出一道仙识在外面守着。越往里走,凝青越是惊讶。不知走了多久,凝青便不敢再前行,她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凝青才吐了口气。 凝青不是强求之人,说句难听的,遇到事情,凝青不会自不量力的冲上去的人。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凝青便停止往前转身走了,又在洞里寻了一圈,凝青还真发现了不少好东西。将东西收起,分出去的仙识便提醒着凝青有人往这边来了。凝青心里暗惊一下。往里是不能,那只能硬闯出去了,不知自己能不能逃了出去。 “啧啧啧,我道是以为哪路的妖与我一般偷去人家的宝物,原来是天仙大人,小的还真有眼不识泰山。”凝青冲出洞口后便见了一群和尚,心里便知不好,匆匆的往山下行去,却不想半路来了个挡路的。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凝青未从他的身上感觉到敌意,这人手拿骨扇,身穿一身白衣。再仔细一瞧,凝青嘴角上扬,“我以为是和尚请来的高人,不过是白狐一只。” “美人此言差诶,虽说我不如美人幸运的占了仙洞,但也修成了人身,美人怎么能说我是“只”,真是让我觉得很是伤心。”白衣男子手摇着骨扇,脸上做出受伤的表情,“我是来还美人救命之恩的。” 一头问号,凝青想不起她何时救过眼前的男子,就是原形,她也不记得有救过。 “美人不必多想,我说有便有。我可不是那白蛇,明明的占了便宜还硬是加恩于你。”白衣男子拿着合上的骨扇敲了一下手掌。“此处不是闲聊的之地,你随我速速下山为好。此山设有护山大阵,不可小窥,你跟紧我。”收起玩笑的面孔,白衣男子严着脸转身带路。 凝青心里犹豫了一下,点头。紧随着白衣男子,一步都不曾差,一路平安的下了山,“你怎知有护山大阵?” “小时候贪玩,困在这阵中。”白衣男子脸上又带上玩世不恭的表情,让凝青叫不准他说的是真是假。 凝青倒也不多问,“还没请教公子的大名,小女子凝青谢过公子的引路之恩。” 白衣男子拿着骨扇敲了敲头,“我说过,我只是来报恩,怎么能让美人谢我。不过我还没名字,不如美人给我起一个可好?” 凝青听着嘴角一抽,他是在玩人吧!“你是白狐,不知你喜欢姓白还是姓胡?” “胡好了。” “姓胡?单名一个“斐”字可好?” “不错,是个好名字,在下在还有事,美人,我们就此分别,日后我们相见的日子长着。”说完,白衣男子便消失了。凝青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便也速速的离去。此时少林寺里已然大乱。 ~~~ 回到家里,已经是夜幕降临,凝青舒展了下四肢,从少林寺里弄回来的东西,她只将易经带在身边,其它都送回洞中。 “姐姐。”凝青刚站稳,乔峰就扑了上来,抱着凝青就不松手。 “这是怎么了?我不是说今天要出去办些事情吗?”凝青好不容易才扯开乔峰,就见乔峰眼里带着泪花,一脸的委屈,状是在控诉凝青抛弃了他般。凝青不由得失笑,“你这孩子,姐姐不会弃你而去,倒是你,很有可能离我而去!”凝青想着十几年后,乔峰发现自己总是这般的模样,不知会不会吓到。 “我才不离开姐姐。”乔峰别扭的说着,手紧拉着凝青的衣襟不放,脸上有了些笑意。 “我给你寻了本书,你且看着打发时间,我去前院问个平安。”凝青从手袖里将易经拿了起来递给乔峰,又拍了拍乔峰的头,才往前院走。 凝青正往前走,就听到许仙在前院叫唤着,“青儿,青儿,娘子去找蜈蚣精了,”转眼人便奔出到凝青的面前,“娘子去找蜈蚣精了,她身上还有着深孕,这可怎么办!”凝青在心里暗骂白素贞自不量力,快速的追了出去。 奔出郊外,凝青便追上了白素贞,远远的便看到李公甫被化成形的蜈蚣精举过头顶,凝青刚踩到地,白素贞已经扔出去一道法术,凝青飞身过去将李公甫接住,“把剑□□!”凝青看着与蜈蚣精打斗的白素贞。 白素贞寻着机会将剑拔了出来,蜈蚣精扭动了几下变回原形。凝青看着白素贞没给蜈蚣精补上一剑,皱了一下眉,白素贞真是喜欢给日后添加隐患。抬手在李公甫身上拍了几下,李公甫睁开了眼睛,“蜈蚣精呢!” “已经被我打跑了。”白素贞走过来,扶起帮着凝青扶起李公甫。 李公甫听着白素贞的话,松了口气。“还真是只成了精的蜈蚣,太吓人了。”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李公甫撒丫子跑了。 凝青和白素贞愣了一下就要去追,“哎哟~”白素贞捂着肚子身体晃了晃,凝青手快的扶住白素贞,白素贞已经昏睡了过去。凝青在心里骂着白素贞白痴,却还是心软的将白素贞拖了过去。 “娘子,青儿,娘子她怎么样?”回到家里,许仙看着凝青将白素贞背回来,吓得忙跟上,往后院走。 凝青将白素贞小心的放在床上,“姐姐,只是过劳,睡上一觉便没事了。”凝青给白素贞盖好被子,“姐夫可回来了?” “已经回来了,随大姐回房擦药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仙着急的问着。 “还是等姐姐醒了再说吧!我先回房了。”凝青转身出了许仙的房间,站在门口摇了一下头,抬步回房间。 走到门口,凝青见房间里还点着火烛,推门进去一看,乔峰正认真的看着她拿回来的易经。摇了摇头,凝青真不知是该说他累眼睛,还是该夸他认真的好。走了过去,凝青拍了拍乔峰的头,“去洗洗睡了,别再看了,书又跑不了,明天再看。” 乔峰不舍的合上书,一走三回头的慢吞吞的去洗脸, 凝青被乔峰的样子逗得暗笑,这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坐在一起过早饭,李公甫便问起了星月剑的事。白素贞也觉得奇怪,那把剑她“借”回来时,明明的有效的,她还在上面施了法,怎么到了李公甫的手里就没有用了?凝青脸上也写满了好奇,乔峰竖着耳朵听着,在心里猜着,大姐夫脸上怎么受了伤。 “姐夫,您先把拿了宝剑之后的行踪再想清楚,看看有没有去过跟平常不一样的地方?有没有发生过特别的事情呢?”白素贞一脸的奇怪,来回走着。她那日去“借”宝剑时,宝剑可是将五鬼中的二鬼伤到,怎么会不好用了? “特别的事情?”李公甫走来走去的想着,“还真有,被一桶不知什么玩意泼下来好臭啊!有人说是洗脚水。” 白素贞听完后一脸的恍然,“这就对了。”白素贞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会这样,随口又讲了些常识。凝青看着乔峰瞪大眼睛,一脸奇怪的听着,心里觉得好笑。又听着许仙帮着白素贞,以书上看到为由辩解。不过这次李公甫却没像上次那样被糊弄过去,反而追问许仙不看医书尽看些无用的书。说完又指着乔峰,“你可不能向你姐夫那样,尽看些没用的书。” 乔峰用力的点点头,他喜欢看有指点武功的书,才不要看什么鬼怪的书。 许姣容听着李公甫的话不乐意了,便与李公甫吵了起来,乔峰一脸的问号,许仙和白素贞在一边看着,许仙说着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越吵越亲。凝青心里却生出不安,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在她亲近的人身上。 16、第十六章 “道长,道长,求求你,救救我。” 正在陪着乔峰小睡一会儿的凝青,突然被梦里的声音惊醒,细细想来,凝青猛的睁大眼睛。她差点儿都快忘记了王道灵这号人物,看来真是舒心的日子过多了。刚刚脑中的声音是不是在提醒她,那只蜈蚣精和王道灵已经搅到一起去了?凝青眼里泛着道不明的思绪,王道灵伤了她的仇,她是一定要报的,她不是大度之人,学不会以德报怨。 离李公甫受伤已经过去了几日,乔峰已然将易经读完,现在已经熟读第二遍,凝青发现乔峰的个子不算太高,她记得现代的小孩子,七八岁时,都升得很高,怎么乔峰的个子看起来矮矮的?伴晚和许姣容在一起做晚饭时,凝青问出心里的疑惑,“大姐,小峰平时吃的也挺多的,怎么不见他长个子?” “妹妹真是心急,他才七岁大,能长多高,你去学堂看看,哪个孩子不是这么高,真是个急性子。”许姣容一脸的好笑,随后许姣容似想到了什么,脸上带着些别扭。“前些日子我听汉文说过你和弟媳的事情。” 凝青见许姣容的表情,心里便猜到了一些,却没有说什么,等着许姣容发问。 “弟媳说她是为了报恩,你呢?”许姣容脸上带着复杂的情绪。 “报恩,报姐姐的恩。当日我渡仙劫是她为我挡了一道天雷。”凝青手没停下,往炕坑里放了些柴。 “真是被你们整糊涂了,都是为了报恩,报来报去何是了?”许姣容摊了下手,一头的雾水。 “大姐不必多想,我和姐姐为各自的恩情而来,不会加害于人。”凝青把菜倒入锅里,翻炒着。“大姐也看到,姐姐为帮姐夫做了不少的事。我们又不残害生灵的,大姐只管把我们当成人便是。” “我没有说你们不是的意思,妹妹倒是把我想歪了,和你们相处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不知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我只是想问,乔峰那孩子是?” “乔峰和大姐一样。”凝青把炒好的菜装盘。凝青和许姣容又闲聊了些别的,把晚饭准备好。 晚饭过后,李公甫拿出一箱银子。“你们三人也回来一段时间了,我今天早上才想起来,这箱银子的事,应该是你们的。” 许仙觉得奇怪,凝青开始也有些不解,仔细一想,这箱银子大概是白素贞送来的。凝青打发着乔峰回后院看书,乔峰乖乖的回了后院,比起银子,乔峰更喜欢看书。这么一会儿功夫,许仙已经弄清银子的来历,脸上带着笑意,转一想。“青儿,这箱银子且留给你以后做嫁妆,在苏州开药铺的银子都是你出的,后来保安堂被封,着实觉得对不住你。” “姐夫说的哪里的话,这银子,姐夫还是留下谋个营生,多赚上一些再还我便是。”凝青觉得许仙耳根子软归一码,人情世故却还是好样的。 “我怎好意思再拿你的银子谋营生。”许仙想到保安堂便是一脸的落寞。 “官人,青儿又不是明天就嫁了,着急用银子。既然青儿有这个心思,你就收下,到时青儿真若是嫁人时,官人便备个厚礼便是。”白素贞拍着许仙的手,回头对凝青感谢的笑了一下。 “对,弟妹说的有理,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做生意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看凝青的样子也不是着急用钱的人,即是如此等赚了银子再还便是。“弟妹现在有了身孕,以后你们一家三口要过日子,你看是不是在做个什么生意”话仙姣的话落,许仙便仔细的想了想,白素贞从旁帮着分析。最后定下了重开药铺,名为——保和堂。 不知是不是说风就是雨,当晚上许仙便寻了牙婆子,看了几家出兑的铺子地点,第二天早晨便在饭桌上说着已经找好了店铺。 “姐夫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只管说一声。”凝青用过早饭后轻飘飘的扔下一句。 “那就有劳青儿日后给我们送午饭过去。铺子里忙的时候,搭把手。怎么说这铺子也是用青儿的钱开的,青儿不想赔了不是。”不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是其它的原因,许仙居然开起玩笑。凝青倒也不在意许仙的玩笑之语,左右她现在也无事可做,跑跑腿全当是活动菜筋骨。 药铺的事很快便有了眉目,凝青感叹着在古时开店真是好办,哪像现代,开家小店,办个手续没一个月的下不来,那还是少说的。送午饭的事,真成了凝青的活计。白素贞只去送了一次,便在店里许下了义诊的事,凝青听后没说什么,若是现代的医院都能像许仙这样开药铺,不知还会不会有喝天价药费的病人。不过,估计医院真没事开个义诊,去看病的,会多得像去看大牌明星的演唱会吧!只是想想便能猜到那场面的火爆。 药铺很快便开了张,凝青心里的不安去越来越重。乔峰去学堂也被她停了下来,每天只让他在院子里玩,只是这样,凝青的心里还是有着浓浓的不安。 ~~~ 药铺顺利的开张,开始三天药铺非常忙,又是义诊又是免了一些穷人的药钱,来看诊的人非常的多,凝青天天到药铺打下手。过了开业的三天,药铺的生意渐渐步上正轨,凝青每天都是在中午送午饭时停留一会儿。凝青要回家时,便见到李公甫摇着步子带着一身的酒气进药铺。凝青皱着眉,觉得李公甫这样挺好笑的,就是不知等账单到了家里,他还会不会再去喝酒做冤大头请人喝酒。 没走几步,凝青又停了下来,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转身凝青去反向去了钱塘门有名的市集。远远的,凝青便看到王道灵又行起骗来。凝青脸上扬着冷笑,王道灵,你还真是跟来了,本姑娘可不是善心人士,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是本姑娘的准则。 “美人,我就说会再见面的。”一把骨扇打到凝青身上,凝青反手握住转身就要打,见是白狐,凝青方停下手。“真是伤心,几日不见,美人居然忘记在下。” 凝青嘴角扯了扯,才露出不算太难看的笑容,“你怎么会在这儿?” “在山里呆时间久了,自然要出来走走。”白狐用骨扇敲了下手,“不如,美人做个人情,陪我逛逛这钱塘的风景如何?” 白狐的话让人听起来有些轻浮,可凝青却没有拒绝的意思,转头望向正在骗人的王道灵,今天且放他一次好了。“这边请。”凝青引着白狐往另一边走,“上次你说,我有恩于你,我怎么不记得?” “我记得便是,那妖道可是与美人有仇?”白狐倒是真的赏景,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两侧的景致,不过没一会儿便觉得无趣。 “你唤我凝青便是,美人,美人的,我听着别扭。”凝青被白狐“美人”的称呼弄得及不舒服,“那道士本与白素贞有些恩怨,不知怎么把我扯了进去,忍了他数次,谁想他得寸进尺,将我伤了。” 跟在凝青身后的白狐,眼里闪过凌厉,随即有恢复笑眯眯的样子,“那道士还真是胆大,就不怕与你结在因果,到时受死劫吗?” 凝青摇了摇头,谁清楚王道灵想的是什么,“你到钱塘不止是赏景吧!” “凝青姑娘真是聪慧,我是来寻人。”白狐不准备道出他的目的,凝青见状,没有再细问。“今日谢过姑娘,改日在下便再去拜访。”说完白狐便消失了。凝青看着前方,刚刚看到几个正经道士路过,难道白狐是为了追那些道士? 晚上回到家,凝青拉着要出去的白素贞。“姐姐,这是去哪里?”凝青觉得奇怪,白素贞大晚上的去哪? “还剑。”白素贞说完匆匆的离开。凝青看着白素贞的背影,她不会跟那个张公子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吧!拍了下头,凝青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可笑了,以白素贞对许仙的样子,说白素贞有外遇,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往前走了几步,凝青才想起忘记和白素贞说见到王道灵的事,算了,等她回来再说好了。 乔峰现在渐渐不再像开始时那样总是扯着凝青的衣襟不放,白天也能自己在后院玩,而不是在前院守着门,他完全相信凝青不会扔了他不管。 凝青走到后院就见乔峰蹲在地上捉蛐蛐玩,凝青心里好奇,总是听人说斗蛐蛐的,她却没见过,连蛐蛐长什么样还是在书上看过,凝青完全不知道活物会不会和书上的图不一样。凝青没催乔峰起来,见他又捉到一个,放进竹筒里,凝青才开了口,“斗蛐蛐可有意思?” “姐姐没玩过吗?”乔峰刚刚就发现凝青回来,只是他正专心的捉蛐蛐,便没跑过来,这会儿捉到了便立刻跑到凝青的身边。 “姐姐还真没玩过。”凝青拍了拍乔峰的头,“瞧你脏的,还不快去洗洗。”乔峰抱着宝贝竹筒屁颤屁颤的去洗脸了,凝青跟在乔峰的后面,这孩子日后到底是不是大侠? 乔峰能不能成为大侠,现在还不是凝青考虑的范围内,她从晚上归回到现在仍是不见白素贞归来,心里觉得有些不对。还一把剑,至于到现在还不回来吗?难不成被王道灵和蜈蚣精看到了?凝青想想觉得不安,化成微光决定去看看。 城外张府,凝青在后院显了身,左右看看,凝青捏指算了算。白素贞还在此,凝青脑中的疑惑更大,寻到白素贞所在的房外,捻了些唾液,点开窗纸,往里面一看。凝青倒吸了口气,眉头紧皱。白素贞似乎发现外面有人,凝青快速的飞出张府。心中的疑惑渐大,白素贞……想到做什么? 回到家里凝青倒坐在后院石上等白素贞,她要问个清楚。 白素贞回来就见凝青坐在院子里,似乎是在等上,心里没由得一慌。强做镇定的上前,“妹妹怎么还未回房?” “我担心姐姐找到不路,特此在这里等着。”凝青没有起身,看着白素贞坐了下来。 “妹妹此言何意?”听着凝青的话,白素贞心里发慌。 “姐姐还剑还到这个时候,城外距离此处真是够远的。”凝青冷眼看着已经发慌的白素贞,真是做了亏心事,不然白素贞怎会有这样的表现。 “青儿,我……”白素贞顿了一下,直接把她做的说了出来。白素贞做了什么?害人,用自己的蛇毒喂给张员外的儿子,等张家人着急时,便去提示去寻许仙来救治。凝青听着白素贞讲完,抬手就一巴掌。“我一直以为你是心善的,却不想你用这样的行为帮许仙成名,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明天我便带乔峰离开。你……好自为之。” “不,青儿。”白素贞拉住凝青的手臂。凝青因白素贞有身孕,不敢太用力,只能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白素贞。“青儿,你听我说。那张公子本就应与我有一段露水姻缘。”白素贞见凝青没有动,便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张公子的前世是上界的拣香童子空中经过,他看见我时无意中偶然笑了一笑,顿时思凡一念,就被贬下凡间。” “于是你就利用这段露水姻缘?”凝青对白素贞所说的话有些不肖,若是当初“借”剑的人是她,白素贞又会如何说?说她应与那张公子有一段姻缘,说她和张公子在一起不是她忘就是张公子归黄泉?白素贞的话真是毫无道理可言,毫无章法可循。 白素贞听出凝青话中的不满,摇了摇头,“我此世已经与官人结缘,怎么能再去沾惹张公子,只能用此法,然后再用“忘”念消了张公子的记忆,让他忘记这段姻缘。” “即是如此,你怎么不直接用“忘”念,而费此周章?难道你真的一点儿没有想要利用这段姻缘的想法?”凝青冷笑,白素贞当她是傻子吗?“姐姐,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的缘早就已尽,若不是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早已归隐山林之中,你即是这般利用他人,想来对我也是如此。” “我……我怎么会。”白素贞摇着头,“我一直真心的拿你当姐妹,全然没有利用之心,青儿,你一定要相信我。” “有与没有,姐姐心里应是比谁都清楚,我与姐姐的缘已尽,姐姐还请自重才是。”凝青想要扯开白素贞的手,却不想刚刚两人说话的声音将许姣容吵醒,“你们两姐妹好好说话便是,怎么吵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大姐,青儿想要离开,我正在劝她。” “怎么突然说想要离开的话,妹妹可是住得委屈?”许姣容愣了一下,忙上前询问。 凝青在心里冷笑,白素贞,你到底为何偏要留我在此? 17、第十七章 “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要搬出去?”许姣容看着凝青一脸的疑惑,“可是家里谁欺负了你?让你觉得受委屈了?”许姣容倒是真心拿凝青当成妹妹,听到白素贞说凝青要走,第一个想法就是谁欺负了她,“可是你姐夫?他是个粗人,你何必与他计较,回头我说说他。” 凝青在心里叹气,许姣容待她是极好的,说句不中听的,和许姣容比起来,白素贞待她还不如许姣容的十分之一,此时许姣容出来,凝青倒不知要如何反驳。“大姐,我和姐姐置些气,与姐夫无关。你有着身孕,还是回房早些休息的好。” “这姐妹吵架是正常的事,闹到离家出走可就不好,各自退一步,各回各房,想一晚上,明天再议此事。”许姣容分开凝青和白素贞,一脸她做主的样子。凝青也不愿跟白素贞再多说什么。“姐姐也早些歇了。” “青……”白素贞仍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许姣容打断,“弟妹也早些回房歇下。”白素贞无奈,只好回房,可这一夜白素贞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睡。 回了房的凝青坐在床边,看着睡熟的乔峰,心里想着她该不该带乔峰回山林间。凝青脑子里想了很多,不论怎么想,凝青终究逃不过要和乔峰说清她的身世,她不想对这个孩子有所隐瞒。 一早乔峰睡醒,睁开眼睛就看到凝青还是穿着昨天还没睡觉前的衣服,乔峰一激灵爬了起来,“姐姐,出了什么事吗?” “乔峰,姐姐今天得和你说个事。”凝青给乔峰绑着头发,尽量不让自己看着乔峰,对乔峰,凝青真心的将他当弟弟疼爱。如果乔峰对她是条蛇的事很恐惧,那她便叫土地出来将乔峰送到一个善良的人家里,如果乔峰愿意继续跟着她自然是好。 “姐姐请说!”乔峰不知道凝青现在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乖乖的让凝青给他梳头发。 “我,乃是异类,本应在山中修行。在……”凝青缓缓的说着她如何得道,如何会与白素贞在一起,如何会在西湖畔,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手却没有停下,轻柔的给乔峰梳着头。她讲完,头发也梳完。“乔峰,姐姐日后是要回山中的,你……” “姐姐,你要扔下我吗?”乔峰转身扑进凝青的怀里,“我不要和姐姐分开。” “姐姐自然也不愿与你分开,只是,你……我非常人,你日后懂了其中的道理会恨姐姐的。”凝青拍着乔峰的后背。 “我怎么可能会恨姐姐,姐姐就是我的家人,我不要和姐姐分开。不要……姐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说完,乔峰任性的扯着凝青的衣襟说什么都不放。 心里有些小小的雀跃,凝青拍了拍乔峰的头,“你把自己的东西收好,我们要回山里生活,到时你可能会吃不到肉,不过山里的野果倒是不错的。”捏了捏乔峰的鼻子,“快点洗脸去。” 乔峰扔是不放心的扯着凝青的衣襟,怕凝青一转眼就不见了。他一点儿都不怕的,第一次姐姐将土地招出来时,他便知姐姐一定是很厉害的。他才不会怕姐姐,姐姐待他那么好,给他好吃的,给他做新衣,让他去学堂,而且还允许他习武,他要保护姐姐还来不及,怎么会怕姐姐。 匆匆的洗净脸,乔峰忙着跑到前院,他要跟姐姐站在一起,他不喜欢白姐姐,白姐姐看他的眼神总是很奇怪。 客厅里,许仙正安慰着白素贞,许姣容拍着凝青的手,李公甫已经去了衙门,乔峰跑进来后,直接扑到凝青的身边,扯着凝青的衣襟不松手。 “妹妹,昨儿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说,真若是弟媳做错了,我让她给你赔个不是。”许姣容不是没见过姐妹吵架的,却没见过,姐妹吵架如何仇人见面。 “大姐,我不是道人是非之人,此事大姐还是莫要再问,我已经决定带着乔峰回家。”凝青顺着乔峰的头发,嘴角带着笑意,“你且去玩一会儿,姐姐把事情办好后便去寻你。” 乔峰犹豫了一下,乖巧的点头,跑出去玩。乔峰现在活泼了许多,在外面和几个小朋友也有相交,想着日后他要去山里,乔峰便想去和朋友道别。 一直到了响午,李公甫回来,替凝青说了句公道话,人家独处的小姑,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家也是应该的,搬出去住也没什么。以后常来常往的,不就行了。许姣容未做多想,终于点了点头,算是应下凝青搬出去住的事。凝青未见乔峰回来,心里咯噔一下。捏指一算,却算不准乔峰的位置,心里越发的慌了起来。 “青儿?”许姣容见凝青的脸色不对,便上前询问。 “乔峰许是出了事,我出去找找。”凝青说完便快速跑了出去。许姣容一听,忙叫李公甫帮忙寻人。 “小孩子吗?可能玩累了回后院休息了,我去后院看看。”李公甫往后院走,路过鸡窝时,从兜里掏出个小瓶扔了进去。 许仙和白素贞也跟着出去寻人,许姣容知道乔峰在附近有些个要好的小朋友,便过去问问。 直奔到集市,凝青远远的看着王道灵,手里多出一把剑,“狗道士,还我弟弟来。”凝青此时已经没了细问的心情。 “你弟弟?本道可能拐了你弟弟,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吧!”王道灵很委屈,他做什么了,他是想拐那个孩子的,可那孩子被人劫走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只不过王道灵不想告诉眼前的人,他感觉到那人,亦是同道之人。 “废话少说,今天你不还我弟弟来,我就要了你的命。”凝青持剑扑了过去。 王道灵心道不好,他完全感觉不到眼前这人的道行有多高,刚刚他已经胆颤了,现在腿更是软了。慌忙的王道灵转身就跑,哪里有应战之心,哼,他打不过,就是死在她手里,他也拖了一个小子一起投入轮回之中。 凝青在后面紧追着王道灵,前仇新恨,她定要将他打得魂飞魄散。 “青儿,得饶人处且饶人。”白素贞一脸的不认同的追了上来。 “白素贞,今天的事,若是你再加阻拦,就别怪我翻脸。”凝青脸色发青,眼见着要追上王道灵,被白素贞挡一下,“白素贞,你数次阻止我惩治这妖道,你意欲为何?还是你在千百的修行里和这妖道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你……青儿,我念你心急,不与你争辩,你在此浪费时间不如去寻乔峰。” “还用寻吗?若不是你结因果,不处置得当,今日乔峰怎么可能会招来此劫,白素贞,若乔峰有个什么,今日便是没有法海,我也能收了你。”凝青冷冷的看着白素贞。“还不快让开。” “你……”白素贞自知现在不是凝青的对手,却又劝不得凝青停下手,她不知凝青对她何来的恨意,只是一个人类,就坏了他们姐妹的感情,白素贞摇了摇头,“青儿,真若是他拿去了乔峰,若是你杀了他,你又怎么能找到乔峰。” 凝青听着白素贞的话冷静了下来,飞的起身,踩到王道灵的又肩,又踩到王道灵的百会穴。王道灵摇了摇身体向前扑倒,凝青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条绳子,将王道灵捆了上,只要王道灵在她手里,她就不怕他不招。 白素贞跟在凝青的身后摇了摇头,凝青真是太冲动了。 凝青拖着王道灵走了几步又停下,转头看向白素贞,“你最好不要搞小动作,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白素贞僵了一下,心里对凝青有些气愤,凝青怎么可以跟她这么说话,刚刚……她可以当凝青心里有气,她全然不在意,此时仍是如此,白素贞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但白素贞却不敢妄为,凝青的法力大有在她之上之势,怕是未怀孕时的她也未必会是她的对手,何况此时她还有身孕在深。 ~~~ 凝青拖着王道灵回李府,李公甫见到王道灵吓了一跳,他可记得在这个道士,他还从这道士手里拿个瓶子出来,看这样子,这道士也不是什么好人,还好他把那瓶子扔了。“青儿,你怎么拖个道士回来?” “姐夫,这人拐了乔峰,却不说乔峰在哪。我便拖回来,想要好好问问,姐夫是在衙门当差,对审人一事,还要多多提点我一下。”凝青踩了王道灵后腰一记,王道灵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落入凝青的手里吓了一跳。 “青儿不如送到衙门好了。”做公家的人,李公甫对私下里审人有些微词。 “姐夫,这道士哪里是一道人,分明是化成人身的癞□□。”凝青喝了一口茶水,“王道灵,你不开口也行,我也不难为你,打得你魂飞魄散永不得超生,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你想转世轮回再向我行仇是不可能的。” 王道灵一愣,心知自己真是惹了大麻烦,“上仙,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真的没有捉了常跟着你一起的小孩,小的是有那个心,只不过被人捷足先登。小的,小的真的不知上仙,小的……” 李公甫被王道灵左一个上仙,又一个小的弄得直蒙,许姣容也觉得奇怪,凝青不是蛇精吗?怎么成了仙。跟着凝青回来的白素贞侧坐在一边,听着王道灵道出“上仙”两字,白素贞摇了摇身子,凝青以前法力不如她,道行却在她之上,现下凝青哪个都比她强,而且……金山寺一事,凝青也算是报了她的挡雷之恩,若不是王道灵今天喊出“上仙”,她都快忘记了凝青是在她之上的。 凝青见王道灵的样子不似说谎,皱起眉。她未曾与谁结怨,怎么会有此等事发生。 “上仙……”王道灵带着眼色的向凝青“蠕动”一下,“小的决没有说谎,还请上仙饶了小的,小的再也不敢惹事。” “啐……你以为你说的就会让人信吗?”白素贞突然起身,手里拿着把一剑想要将刺向王道灵。 剑被凝青挡了下来,“姐姐不是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吗?怎么这会儿却要动起手来?” “青儿,王道灵留不得,你忘记他曾伤了你。” “姐姐真是奇怪,当时我便能收了王道灵,姐姐却将王道灵放了。刚刚姐姐还想让我饶了他,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姐姐却想杀了他?”凝青冷笑着,“你和王道灵的恩怨,从开始我就说过我不会参与,即是你的因果,我便不能插手,此时王道灵是我捉了来,你若行因果之意,且等我放了他。” “青儿……”白素贞还要再说什么,被凝青的凛冽的眼神吓了一跳。 “青儿,大姐被绕糊涂了,什么上仙啊,什么因果啊!这道士又伤过你啊的,我越听越是糊涂,你可否给大姐讲讲?”许姣容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大姐,此事说来话长,可否等我寻回乔峰再与你细讲?”凝青捏着手指算,仍是算不出乔峰所在的地方,心里很是着急。 “也好。”许姣容了解找不到亲人时提心吊胆的滋味。 “青儿,这道士?”李公甫看着地上的王道灵,“是送官府,还是放了?” “放了吧!劳烦姐夫了。”凝青扫了一眼王道灵,她刚刚已经表明了态度,王道灵的法力已经被她折了,也算是报了那一剑之仇。 “青儿,我陪你去寻……”白素贞忙要跟上。 “姐姐还是在家养身子吧!你怀有身孕怎么受折腾。”凝青说完就要离开,被回来的许仙撞了一下,“蜈蚣,蜈蚣精……” 18、第十八章 听着许仙叫蜈蚣精,凝青先是愣了一下,她怎么忘记了蜈蚣精,同道中人,很有可能指的就是蜈蚣精啊!凝青抢先奔了出去。 李公甫脑子里还有些混乱,一会儿妖啊怪的,一会儿仙啊人的,还有那只蜈蚣精,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白素贞脸色变了变,快速的追了出去。她昨天没睡好,就是睡,也带着恶梦,本想今天请香问问菩萨的,谁想今天的事一个接着一个。 许仙看着白素贞往外走,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要跟着出去,被许姣容拦了下来,“汉文,你这是干什么去?你过去不是给弟妹和青儿添乱吗?” “姐姐,我总不能看着娘子被人欺负不管啊!”许仙还想往外冲,可衣服袖子被许姣容拉着,他也不敢太用力,怕伤到大姐。“姐夫,你去帮帮娘子。” “他们一个妖一个仙的,我如何出手。”李公甫一脸的为难,转又想法,手里拿着刀走了出去,“我还是去看看好了,弟妹挺着个肚子……” 许仙舒了口气,回头便见到王道灵,“姐姐,这人怎么会在这里?”许仙对王道灵没什么好感的,在苏州时,他没少上王道灵的当。 “许相公,快帮我松松,我去帮白娘子。”王道灵一脸的讨好,许仙却不上王道灵的道,“你让我放了你,那是不可能的,想当初你在苏州可没少引着我上当,我怎么可能放了你。” 许姣容见弟弟对王道灵全无好感,又想到弟妹说过的话,“要不,我们把他送衙门?” “对,送进衙门。”许仙拍了下手,围着王道灵转了几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 奔出来的凝青很快便寻到了蜈蚣精的身影,在空中连翻了几下,追上一蜈蚣精,“好大的胆子,上次且饶了你,这次你却拐了我弟弟,说吧!人藏在哪里?说出来我便饶你。” “上仙,上仙饶命,我早上被王道灵装进一个瓶子里,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收拾白蛇,就被人扔进了鸡窝里,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蜈蚣精毕竟修行不到家,而凝青为寻乔峰心切,外加怒气外放,着实吓人,蜈蚣精跪在地上,不停的告饶,就差没痛哭流涕了。 凝青疑惑了,不是蜈蚣精,不是王道灵,还有谁会做这等损事?剑架在蜈蚣精的脖子上,凝青有些迟疑要不要信蜈蚣精的话。 “青儿,可是蜈蚣精捉去了乔峰?”白素贞紧随而至,脸上有些许担心。 凝青摇了摇头,心里隐约又猜到一人,只是有可能吗? 蜈蚣精见凝青收了剑,转身看向白素贞。“白蛇,你我本无冤仇,为何那日坏了我的好事?”蜈蚣精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质问起白素贞。 “孽畜,妄伤人命,我未将你打入六道轮回之中,已经放你一马,你却不知耻的想要报得。”白素贞手里多出一把剑,紧盯着蜈蚣精。 凝青却在另一边想着要不要去一探金山寺,对白素贞和蜈蚣精的对峙,完全没有反应。 白素贞心知自己的法力现在抵不过蜈蚣精,眼见蜈蚣精眼里的恨意,白素贞突然想起凝青曾说过的话,难道,因果这么快就应在身上了?白素贞心里焦急,她不知凝青会不会帮她,帮她,她自己都找不到理由,不帮,自己便是死路一条,而且还连累到肚子里的孩子。白素贞头上冒出冷汗…… 金山寺里的住持正带着一帮小和尚念着佛经,突然眼睛睁大,嘴角泛起阴笑。“去将老纳的袈裟和禅杖取来。” “弟妹!”李公甫匆忙的追了上来,“一个男人打一个有身孕,赢了也不光彩。” “姐夫?”白素贞看到李公甫时,眼里一亮,李公甫身上有三甲,一般妖鬼神怪的,都要避之三舍,上次蜈蚣精侥幸在李公甫那里占了便宜,这次可就没有那么好的事了。 “青儿,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帮忙。”李公甫见凝青在一边发呆,觉得奇怪,青儿和弟妹应该是姐妹情深的,怎么此时只有弟妹一人对付蜈蚣精?转念,李公甫又想起丢了的乔峰,青儿怕是在想乔峰的事,不然怎么会不帮弟妹。 凝青听到李公甫的叫声,心里一震,再看蜈蚣精和白素贞两人指持对峙,双目一闭,“我去寻乔峰,姐姐,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连翻几下,消失了。凝青直奔金山寺而去,与她有过节的,除了王道灵和蜈蚣精,便只有那法海了。虽然法海劫人的可能性不大,但凝青还是要进去一探。 凝青到了金山寺,法海已经离开,捉了个小和尚,“可有见到你师傅今天带回一个七岁大的孩子?” “师傅刚刚才走,未曾带回一个小孩子,施主若是找师傅,就往钱塘门去,师傅说今天应该是去捉妖。”小和尚被凝青吓了一跳,不过却是实话实说的告诉凝青,法海的去向。 凝青听完便是一愣,不是法海,那又是谁?等等,捉妖?钱塘门?她可不相信法海是去捉蜈蚣精,不过这时白素贞怎么还未到生孩子的日子,法海这么早便去意欲为何?凝青左思右想却怎么也琢磨不透法海的意图,转身回钱塘门。 钱塘门城外张府,许仙被张府的管家请了来,给小公子看病。一边担心娘子会不会受伤,一边又要静下心来给人治病,许仙一头的汗。给张公子把过脉后,又给张夫人瞧瞧,最后又给张老爷看了看。许仙顿时忘记了白素贞在外拼命的事,对张公子的病情很有兴趣,“张老爷只是一时受了刺激,昏了过去,很快就会醒过来的。至于张夫人就有些麻烦,她是因为忧虑过度而引起气结,待服过几服药后便能好起来,不过,一定要让她高兴。” “那,那我家少爷……” “贵公子,他就更麻烦了。”许仙摇了摇头,“这种病我也只是在医书上看过,倒没有什么得体的法子,不过我已经用针刺他的百会穴,使他血脉得以疏通。”许仙开了几副药后,又嘱咐着张家府上的人,“你们一定要记得,每隔半个时辰,用煎煮后的药物在张公子左右两夹。” 许仙又嘱咐了一些注意的事项,慌忙的回了家。 在家门口许仙遇到了刚刚打完治服了蜈蚣精的白素贞和李公甫,李公甫手里的剑上戳着一只蜈蚣。 “姐夫,你这是……”许仙指着李公甫剑上的那只蜈蚣。 “我要将它碎尸万段。”李公甫抿着嘴,“我看它还怎么为非作乱。” “姐夫,这个给我吧!”蜈蚣可是很好的药材,可医很多的病,而且瞧着那蜈蚣的个可不小,说不定可能用上很多次。“娘子,你觉得怎么样?”许仙扶着白素贞往院子里走,走了一半才想起来,“姐夫,那个王道灵,我去求了衙役大哥压去了衙门,姐夫还要好好的审审,那王道灵可是无人不骗,说不定,姐夫还能立个大功。” “是吗?哈哈哈……”李公甫笑完才想起来,“弟妹,你和青儿到底是……” “姐夫,哪有你这么问的,娘子肯定是累了,先回房休息才是。”许仙说完才想起,“青儿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别是出了什么事。” “那丫头去寻乔峰了,也不知找没找到。”李公甫叹了口气。“乔峰这孩子也真是的,平时也没见他出去玩,这出去一次,倒是惹了祸。” “好了,好了,汉文你先扶弟妹回房休息,已经七个月的身子,可别闪着。”许姣容在屋里听到声音便迎了出来,听到李公甫的话连忙的打岔。许仙点了点头,扶着白素贞回房。 凝青匆匆的赶回钱塘门,犹豫着是要直接寻法海,还是告诉白素贞一声,想了一下,凝青还是往李家走。 ~~~ “姐姐,法海到了钱塘门。”凝青进飞进白素贞的房里,见房里只有白素贞一人,才显了身形。 白素贞正在喝水,一听凝青的话吓了一跳,手一抖,杯子落到地上,水洒了一地。“他,他怎么来了?”白素贞猛的站了起来,在房里转着,手不停的捏着指尖。“难不成是法海捉去了乔峰?” 凝青听着白素贞的话,嘴角泛起一道笑,却没有一丝的感情。“姐姐是在往法海身上扣屎盆子,还是怎么?那法海是过了晌午,早课是在金山寺里,姐姐还当法海已经修练出分~身了不成?”凝青觉得白素贞很奇怪。 “青儿,我不知你为什么总是把我的想法想歪,我只是猜测可能性,并没有肯定是法海。还有之前的,我留你在身边,是有些私心,我现在有身孕,行动多有不便,而且放你自己回山林之中,我也放心,全然没有想要让你将那雷劫一事记得那么清楚,也没想让你报恩。”白素贞苦着一张脸,“我不知你为何这般想我,我一直以为,我待你如亲姐妹,事事与你有商有量。那次放王道灵你不听我解释,我不怨你,我只是不想你沾上因果。王道灵受之于你,是他的因,若是他不能将你打得魂飞魄散,他便会受到天劫,而且还是死劫。”白素贞说完一愣,摇了摇头。“你已然把我想恶,我说什么,你便会往坏处想,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凝青没抬眼,只是看着眼前的杯子,“姐姐所说的因果,凝青不傻,当是清楚。姐姐何苦绕着圈子,却不说张家公子的事?” “这事,我确实做得不对,但为了能让官人成名,又有何不可呢?”白素贞一脸的坦然。凝青叹了口气,无言。凝青觉得她跟白素贞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无法沟通。 “乔峰的事,即不是王道灵和蜈蚣精所为,又不是法海所做,那会是谁?我们得罪的人少,除这三人之外,又有何人与我们有因?”白素贞见凝青不语,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凝青拍了一下头,猛的想起一人能知是谁所为。 飞出白素贞的房里,凝青速速回房,招出土地。“土地,我问你,今日是谁带走一直跟着我的小男孩?” “小仙这就给上仙算算。”土地倒真是无所不知,“上仙,此人上仙也认得,但小仙不能告知上仙,只能说那小男孩此刻很是安排。”土地也不废话说完便钻进土里,以防止凝青再问。 凝青想拦住土地,却晚了一步,长舒了一口气,即是无事,便也放下心来。紧绷着的神经在得到放松后,困意便袭来。凝青昏昏沉沉的刚入睡,就听到敲木鱼的声音,受不了的一挥袖,声音便在耳边消失了。 住在钱塘江畔的小寺院里,法海被一道反力弄得嘴角流出一道血,却还在继续念着经。 白素贞却不像凝青那样,能将那如同魔音一般的声音挥走,翻来覆去的,睡不好觉。迷糊中,白素贞想起傍晚许仙曾说过他去张府,白素贞便轻声起身。 ~~~ “许大夫,你的大恩大德,老夫没齿难忘。”第二日,许仙刚到药铺,张家老爷便带着管家登门,“犬子经许大夫的诊治已经有所好转,老夫是想请许大夫再去给犬子再诊断一番。” 许仙听得一愣,随即高兴的问着。“真的有效?”昨儿他下针也全无把握,回家后他也翻找了一些医书,大体上没有什么医治的可能,连法子都没有,却不想自己却是蒙对了。 “自然有效,许大夫真是妙手神医啊!”张老爷立刻送上一句恭维的话,“还请许大夫到老夫家里……” “应该当如此。”许仙做了个请的手势,拿着药箱跟着张老爷出了药铺。 19、第十九章 被佛经吵了一夜未睡好的白素贞,白天寻了个时间想要睡一会儿,只是白素贞却是没了睡觉的时间,她的肚子里的孩子一点儿都不老实,似乎想要提前出来一般。痛得白素贞在床上直打滚,“青儿,大姐……” 凝青听到白素贞的声音,立刻冲了过去,看着白素贞一头的汗在床上捂着肚子直叫唤,“这是怎么了?” “青儿,我,我怕是要生了。”白素贞一头的汗,听着是凝青的声音,“快,快找稳婆。” 凝青先是一愣,随后便跑了出去,脑子里却想到昨天法海到钱塘江的事,法海已经算到白素贞要提前产子了吗?凝青虽然有些疑惑却扔是加快了脚程,去寻稳婆。路过保和堂时,凝青转了进去,“掌柜的,许大夫呢?” “许大夫被张府的管家请了去,凝青姑娘可有事?” “我姐姐要生孩子了,当然是来告诉许大夫一声,等他回来你让他快些回家。”凝青说完也不等掌柜反应,便去寻稳婆。 飞快的扯着稳婆跑回来,凝青将稳婆往里一推,才算是松了口气。 “烧开水,多烧一些,快些去。”稳婆拉开房门冲着还没有走开的凝青大叫着。凝青没敢怠慢的去烧开口,正好撞见回来的许仙。 “青儿,娘子她怎么样了”许仙拉住凝青,“你干什么去?” “去烧热水,你快闪一边去等着。”凝青推开许仙,往厨房走。厨房里许姣容正挺个肚子往锅里倒水,吓得凝青立刻接了过去,“姐姐,我来便是。”凝青唐鹦渥咏庸就埃蠊锏顾!按蠼悖愕角懊孀湃グ桑∫焕棺判┬砉偃耍鹑盟辶私ァ!蹦嘞肫鹦礞菔呛桶姿卣晖惶焐暮19樱愦咝礞莸角霸骸 “汉文真的是,女人家生孩子,他往里跑什么,我出去看看。”许姣容挺着个肚子出去,一边走一边嘀咕着,“汉文怎么这么不知深浅,亏他还是个医生。” 凝青听着许姣容的话,想起以前她家亲戚生孩子,似乎丈夫都跟进去,听说有丈夫在身边,能安抚产妇的情绪,不过也听说很多男人从产房出来后,有性无能的,说是被吓的,是真是假就不为人所知。 端着热水要进房,许仙也要跟着进去,被许姣容拉住。许仙在门外转着圈圈,嘴里不知在嘀咕着什么。稳婆一头的大汗,胎儿七个月大,虽然有七活八不活的说法,但保不齐还有个万一,若是万一有个什么不好,大人孩子都有可能保不住。“用力……已经看到头了。放心,一定是顺产。” “啊!”白素贞哪里还有力气,却扔是咬着牙用力。 突然红光闪过,也许稳婆没发现,可一边的凝青却看得真切,文曲星怕是下凡了。接着稳婆又催着“用力!”孩子顺顺当当的生了下来。紧接着便是一声婴儿的啼哭,“恭喜,恭喜,是个胖小子。”稳婆托着身上还带血的婴儿,说着恭喜的话,“找把干净的剪子来。” 凝青快速的把剪子从热水里过一下,再递给稳婆。剪断了脐带,稳婆立刻给小婴儿清洗了一下,凝青找出白素贞之前准备好的裹布。抱着洗干净的孩子出去,留下稳婆给白素贞做清理。 刚走出了屋子,便遇到慌忙跑过来的许仙,“大姐,大姐也要生了,稳婆,稳婆……” “你抱着孩子,我去帮忙。” 许仙接过孩子,脸上带着傻笑,这是他的儿子。 ~~~ 许姣容比白素贞还顺利的生产,两个刚当上爹的男人一人抱着一个傻笑。凝青拿着银子送走稳婆,稳婆一边说着吉利话,一边往外走。凝青送走稳婆,站在大门口心里猛的出现强烈的不安。凝青是个自私淡漠的人,却也是个心软的人,她虽然表面淡漠,但心里却仍是担心着白素贞的安危。她知道剧情的,白素贞生下孩子后,没几天便被法海收了去,现在虽然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法海已经来了,白素贞的命运看来是改变不了的。凝青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后院。她要不要提示白素贞速速离去?凝青却不知,她自己也被法海惦记上了。 晚上,凝青把饭煮成粥后,许仙和李公甫便盼着各自的娘子早点能出月子。凝青倒不是不想做饭,而是她不会用大锅煮饭,煮出来的都成了粥,也不是她愿意的。夜里又是佛经阵阵,凝青想要挥开佛经的声音,却没有昨夜那般容易,气得凝青坐了一夜。 凝青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要下床才想起自己居然忘记去找乔峰,虽然乔峰短时间是安全的,可不代表他永远安全,这么一想,凝青便不淡定的拉开门便要去寻乔峰,只是不想门外白素贞已经在等候多时,“我听着妹妹的房里没有声音,便在外面等着。” “姐姐可是有事?”凝青觉得奇怪,白素贞平素不是喜欢直接闯进去吗?怎么今天突然这么有礼了? “昨天夜里,我又听到了佛经声,法海怕是冲着我来的。”白素贞脸上全无担忧,“我和许仙的缘份怕是也要到了尽头,只是我舍不下刚生下的麟儿。” 凝青不解的看着一脸伤感的白素贞,满脑子的问号,她想要做什么? “青儿,我要回山里再继续修行,你可愿一起去?” “姐姐,你可放得下?”凝青对白素贞冒出这样的话不觉得奇怪,白素贞自己怎么可能会算不出她将有一劫,只是她放得下吗?放得下刚刚生下的孩子?凝青觉得不太可能,虽然蛇是冷血动物,可是那是她的亲生子,不是毫不相干的。 白素贞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只是如果我不离开,那法海……妹妹,水漫金山,我们铸了大错,本应是当受此劫。” 我们,铸了大错。凝青突然嘴角泛起冷笑,难怪,难怪自己心中不安,原来是这样。白素贞啊,我该说你好深的算计吗?居然把自己也拉下水。水漫金山,虽然她不曾动手,可也有助纣为虐之嫌,法海若是以此为由,她便是有罪因的。凝青深吸了口气,“姐姐,真是很深的算计。” 白素贞看着凝青眼里的恨意,心里一惊,倒退了几步,“妹妹,我也是……” “姐姐也是什么?为求自保?还是觉得自己被压在雷峰塔下会很孤单?”凝青的声音发冷,嘴角扬着好看的笑容,却全无笑意。 “你……” “姐姐,法海来了哟,你说我把你收了交给法海,会不会折去罪因?”凝青脸上带着很好看的笑容,却让白素贞不由得又退了几步。听到“法海来了”白素贞不由自主的转头,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个身穿袈裟的老和尚。 “你们两个孽畜,今天谁也别想跑,老纳代天收了你们。”法海一脸的正义,一手持钵,一手持禅杖。 “法海,又是你。”白素贞和凝青还没来得及向法海说些什么,一个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要捉了你,送进衙门,告你私闯家宅。”许仙气愤的冲了过来。 “许施主何必执迷,你的慧根深厚,若是跟着老纳修佛,老纳保你成仙,何苦烦世间之忧?”法海目光转向许仙,一脸的慈眉善目劝说着许仙出家。 “呸!这世间的妖怪千千万,你为何便便盯上了我家娘子?前些日子蜈蚣精为害乡里,怎么不见你出手,你一个和尚也不是一心向善,只是喜欢挑软柿子捏罢了。”许仙指着法海的鼻子,“我告诉你,让我出家,除非西湖水干,雷峰塔倒。” “官人……”白素贞一脸感动的握着许仙的双手。 “娘子。”许仙回握着,一脸的情深。 站在一边的凝青如同观戏一样,身上起了无数个小疙瘩。法海手中的禅杖一跺,直立在地上,手中的钵盂对着白素贞照下,嘴里快速的念着经。许仙挡在白素贞的身前,对着钵就吐了口口沫,刚刚还发着金光的钵立刻暗淡了下来,法海面露怒色,手挂着禅杖,便向许仙攻去。 许仙一个害怕躲到白素贞的后面,嘴里还念着“你个老和尚,专坏人姻缘,你会得到报应的。” “老纳倒要看看谁先得到报应。”禅杖已经出手,直攻向白素贞。凝青犹豫着要不要趁机闪人,可法海却不给凝青选择的机会,钵盂飞向凝青。法海的钵身带着满满的经文。被此钵打中,凝青想象得到会是什么样,转着身子躲着在她周身转个不停,不时还会攻向她的钵盂。 被吵架的李公甫和许姣容,出来就见,白素贞和一个和尚正打着,凝青被一个钵盂挡住,不停的躲着。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私闯宅院,不请自来是为偷。”李公甫抽出刀,向法海攻去。许仙在一旁叫着“姐夫,打他,娘子,打他。青儿,你快去帮娘子啊!……” 许姣容扯着许仙,不让他乱说话,“没看到那东西在追着青儿打吗?”许姣容指着正绕着凝青身的钵,许姣容虽然不懂,但看着凝青的脸色也能猜出,那钵对她来说是有威力的。 “都是那个老和尚,偏说娘子是坏人,真正的坏人出现他怎么不管,我看他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许仙说完便扑向绕着凝青转的钵,只是那钵像是能分清目标般,凝青见许仙过来一分神,被钵打中了一击。正好打到凝青的腰间,凝青感觉嘴里一股甜腥,嘴角流出一道血红。一边正和白素贞打的法海,嘴角泛起得意的笑。 凝青心里暗恨,许仙你到底是拿谁的?踢开许仙,凝青手里多了一把剑,用念力控制着剑和钵斗。凝青盘脚坐在地上,她前伤未痊愈,又加上这次的伤,不知能不能斗得过法海。上一次,她身无罪因,钵自然收不去她,可是这次,水漫金山一事怕是将她记了一笔,她若不小心,便有可能一同被法海收了去。 凝青修行的时间自然不如法海,法力虽然不差,却不如法海精通,别说念力,她的剑跟钵斗了几个回合后便被钵击断,凝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另一边的白素贞渐渐落下败迹,钵从凝青这边收手,对着白素贞放着金光,法海嘴里不停的念着经文,白素贞怎么能抵挡得住,况且她自己也知水漫金山罪孽的深重,只是她不舍…… 许仙看着法海又在收白素贞猛的扑过来,却不得近白素贞的身。白素贞对着许仙摇着头,一脸的凄苦。 “娘子,娘子……”许仙叫得声音嘶哑,“法海,我前世与你无怨,今生无你无仇,你为何要苦苦追着我家娘子不放,我今天要和你拼了。”许仙冲向法海,可法海哪里能让许仙近身,冲不过去,自是不会轻易放弃。 “汉文,这个这个……”许姣容刚刚想起以前白素贞说过,狗血或是污秽之物能消法术,便将马桶拎了过来。许仙拎着马桶泼了出去,确实让法海的钵消了光,可也让白素贞和凝青沾上了一些,凝青本就受了伤,再经许仙这一马桶的污秽,脚已经化为蛇形。 法海哪里受过这等的事,心里怒气渐涨,手持禅杖敲着钵,被污秽的钵立刻恢复了原样。许仙看着有些傻眼,白素贞比凝青还要虚弱,手里的剑已经消失,头上又顶着金钵收身,一个不稳便化成原形被吸进了钵中。 法海收了白素贞后,本不应再收凝青的,凝青本为天仙,哪里是法海可收得的,但法海心有贪念,想立早成佛,哪里会放过凝青。钵口一转,冲向凝青…… 20、第二十章 本因许仙的一桶污秽之物,凝青的膝盖下已经现了原形,却不想法海转了钵口冲她来,数道佛光照在身上,凝青觉得混身的刺痛,腿部慢慢的化回原形,凝青心里暗恨,白素贞,你真是太tmd缺德了,法海,你给我记住,我若是过了这关,日后定要将金山寺毁了,将你打进六道轮回之中。 身上的刺痛感越来越重,凝青又目含恨。 法海一脸的得意,今日他便能大成,将两人压进雷峰塔下,他便能步入佛殿。不过,法海是贪大的,就在凝青脸上也隐隐现了原形时,他觉得可以立地成佛时,一倒紫微光闪过,眼看就要被收进的青蛇破空而起,“法海,世事皆因你而起,你却为难世人,贪功妄大,贫道要如何收你?” 一个身上穿着青衣的道袍,身下骑着黑虎,一脸威严的男人显身在半空之中。 法海顶不住男子的压力,跪在地上。法宝失了支撑从半空摔到地上,刚刚立而不倒的禅杖被男人手里的剑从正中劈开。“你,你是何人?” “何人?”男人声音平淡,听不出起伏,却让法海冷汗直流。“你且不把得到的天仙放在眼里,想收便收,且会在意贫道为何人吗?”男人挥手将青蛇放收进袖口之中。 “那孽……”“畜”字还没说出口,法海便觉得胸口一痛,鲜血不停的从口里往外涌。 “想要成佛,便不能有贪念。”男人手里的宝剑轻轻一挥,法海身上的袈裟随着风飞了出去,法海想转身要去追,可却连起身都困难。男人看向钵里收去的白蛇,“白素贞,贫道原本念为青蛇挡了一道天雷,不想为难你,你却处处算计她。”男人面色一肃,“千年的修为,贫道便收下,你且去雷峰塔下赎清罪孽。” 原本钵中的白蛇,随着男人的话顿便消失,而雷峰塔下多了一条只有七百年道行的小白蛇。 “你是何人,还我娘子。”许仙不知怎么清醒过来,身骑黑虎的男人。只可惜,男人立在半空之中,许仙怎么能扑上去。 “许仙,你真以为自己医术高明?”男人本不想理凡尘之事,“贫道今天心情有些微妙,便让你看看你家娘子都做了什么。所谓镜花水月便是这般,你且醒悟,好好照看下界的文曲星才是。”说完男人便消失了。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许仙瞪大眼睛,眼底全是不信,他温柔贤良的娘子怎么会是这般的人? 法海则全无力气,心惊不已,隐约猜到那人会是何方神圣。嘴里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心里却是发狠,青蛇,贫僧与你誓不两立。 许姣容和李公甫从那如同神明般的男人出现后,便呆立一旁不能行动,听着,看着,却不能说话,两人一幕都未错过。直到男人离开后,才有了行动之力,许姣容哪里还有站着的力气,摊倒在地,许家是造了什么孽啊! ~~~ 凝青在脸上隐隐出现原形时,便晕死过去。一个身上穿着青衣的道袍,身下骑着黑虎,一脸威严的赵公明将凝青送到她修炼之地,在洞里转了一圈便寻到那仙潭。把晕死过去的凝青放入仙潭之中,轻叹了口气,“真是心软的人,若是你心如面,也不会早上遭受此劫难,只怕那琉璃净光佛的恶尸算是惦记上了你。”赵公明轻叹一声,打量下四周,转而便消失了。 “叔叔,刚刚那人不像是坏人,可是为什么往姐姐的潭水里放了些什么?”一个小男孩在人影消息后冲了出去,在水中看了又看,却怎么也看不到刚刚那人放的是什么。若是凝青此时还是人身,还是清醒,倒会发现,这小男孩,便是她寻了几日的乔峰,而他口中的叔叔,正是路过钱塘,发现凝青将有一劫的白狐——胡斐。 胡斐若有所思的走出来,拍了拍乔峰的头。“刚刚那人是武财神——赵公明,自然不是坏人。如果我没算错,赵真君,是你姐姐的师兄。放进仙潭中的也许就是你姐姐,怕是她被人所害,打回了原形。”胡斐站在仙潭边,只能望着水下,却不敢下去。他早先试过此潭水,下火上冷,不是一般修炼者成能为,就不知凝青姑娘在此潭下会如何。 “姐姐被打回原形?刚刚那个是姐姐?怎么可能?”说着乔峰就扑进水中。吓得胡斐想得没来得及拦,只能也跟着跳下,若是乔峰出了什么事,日后凝青姑娘知道他所为,不得恨死他。 潭水黝黑,在水里全然看不清胡斐心里着急,却又受不住这水深火热,几次往下探,便因为承受不住热度而返回。心下更是着急,他有女娲留下的仙石护体且不能如何,一个几岁的孩童将会如何?胡斐叹着气,冲出水面后,胡斐从怀里掏出仙石,吞入口中,“乔峰,我算是搭上命救你。”说完,胡斐再次跳入潭中。 胡斐真是舍命救乔峰,那仙石本就要慢慢的吸进融合,现在却被胡斐一口吞下护心脉,而放弃皮肉,若是能救出乔峰倒也罢,若是救不出,胡斐的命怕也是要搭进去。 ~~~ 不知转了多少个春秋,不知过了多少个冬夏。仙洞外不知被谁下了结界封住,仙洞里处处挂着尘埃,地面上不知积了多少尘土,仙潭水面凝结成冰,冰面光滑,似乎能看进里面,却又似什么都看不到。 “吱哽……”平静的冰面,裂开了一个小缝,慢慢的缝隙越来越大,渐渐的碎成了一片片,而后一个小小的身体冲了出来,“啊!好热!”小孩子跌坐在岸边,却未沾上一丝尘土。“好热,好冷,这水好奇怪!”小孩子绕着潭边跑了几圈,一会儿叫热一会儿叫冷,不知跑了多久,小孩儿又坐了下来。 “叔叔?叔叔?奇怪了,叔叔怎么不见了?”小孩儿在岸边坐了一会儿,仍不见有人出来,心下有些不安,起身在洞中跑来跑去。 小孩儿刚刚跑进内洞,仙潭之中便又起了波澜,一到白光闪过,一只白狐上了岸,甩去身上的水渍,白狐便化成人形。胡斐在岸边叹了口气,凝青姑娘还在水下,没有一点儿醒来的迹象,身上虽不见伤痕,却不知有没有内伤。 “乔峰!”胡斐立于岸边,便察觉到内室之中有个小孩子跑来跑去,便知是乔峰。那日乔峰跳下仙潭,也算是沾了凝青姑娘身上的气息,才得以平安。现在已然是过去了二百多年,现在依旧是小孩子的样貌。 在内室里跑来跑去的乔峰很快就跑了出来,扑到胡斐的身上。“叔叔,姐姐可好?我见叔叔似乎功力大涨。” 胡斐抱起乔峰,“你这小鬼,怎不见长大,可是又偷跳进仙潭之中?”胡斐捏了下乔峰的鼻子,“你姐姐身上已不见伤,应是快出来了。你这几日便好好习武,可不能再贪玩。” “我哪日不认真,叔叔才是不认真。”乔峰从胡斐身上跳下,又往内室跑去,坐在寒玉石床上,打起坐来。姐姐从少林取回的书籍,他已经全都看完,身上的经脉被叔叔全都打通,习起武来轻松许多,而且他创下二十四式掌法,想等姐姐出了仙潭后给它起外响亮的名字。 内室里乔峰打坐,胡斐在仙潭边静坐,这二百年,他体内的仙石已然融进骨髓里,他已为真仙。他算到这几日便要遭至天雷,才速速出了仙潭,就不知会不会因为招至天雷而让凝青姑娘破了功。胡斐不敢妄动,他清楚,远了仙潭就很有可能立时招来天雷,他现在还不清楚凝青姑娘身上的伤是否全好,哪敢贸然行事。可若是再不经此天雷,怕是要加罚,胡斐决定往远的山间跑。 飞出洞口,天雷便紧随而来,经过一次天雷,白狐自然知道要怎么避开,可此时白狐不想让天雷震醒洞内的人,只能往远处飞。此次要经六道雷,白狐寻了一处无人的山洞,引雷入洞,却没有时间摆阵,只能硬生生的接六道天雷。 待天雷过去,白狐已然全身是伤,原本白白的毛上,全沾了血渍,此时若是来一匪人,白狐怕是凶多吉少。 不知是不是白狐命太好,此间山洞确实来了个人,不,不能说是人,而是一个看不清容貌的身影,捡起一身伤的白狐抱在怀里,却未曾染红来人的碧色衣裳,来者轻轻的顺着白狐后背的毛,几下之后,刚刚还带着血渍的毛,已经恢复了雪白。白狐眯着眼睛,心里是又惊又喜,来者何等的道行。 “快些回去吧!”来者将白狐放下,拍了拍白狐的脑袋消息了。 白狐心虽迟疑,却未做半点犹豫立刻飞回此前的山洞。 “你这是害他,他日后寻谁报恩。”白狐离开经天雷的山洞后,洞里出现一道男人的声音。 “他是为救凝青,我便算代徒还以人情,自然不用报恩的。日后便知,而且他和凝青两人,能不能过去那道劫还是两说,又何必在意。”山洞里随着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落下后,便再无声响。 胡斐飞回山洞便觉得有所不同,又道不清哪里有异,去内室见乔峰安稳的打坐,又折回仙潭边,才注意到仙潭树已经开花了,之前许是未注意到此树的花开。想到这里胡斐便冲进仙潭之中,他要看看凝青的伤势。 胡斐冲进仙潭之中,却未寻到凝青的身影立刻飞出水面,凝青哪里去了?“乔峰,可见到你姐姐了?”胡斐一声大吼,惊了后面打坐的乔峰,乔峰慌忙的跑了出来,一脸的惊慌,“发生什么事了?姐姐怎么了?” “仙潭里没有凝青姑娘的身影。” “什么!”乔峰不信的飞扑进仙潭之中,折腾了几久未寻到姐姐的身影,乔峰急了,飞身上岸,“姐姐能去哪里?” “怕是去寻仇了!” ~~~~ 凝青干什么去了?自然是去寻仇,她怎么可能会放过伤了自己的人。从仙潭冲了出来后,凝青未做停留便冲出洞。她要平了金山寺,剐了法海,将白素贞扔进六道轮回之中。凝青直飞至金山寺,落下后也不管那些被吓傻的和尚,而是抓了一个小和尚,“法海在哪里?” “施主,本寺住持是‘慧’字辈。法海禅师乃是本寺师祖一辈,贫僧未曾见过真颜。”小和尚被凝青吓得直发抖,这女人找师祖!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他一定是吓傻了,听错了。 凝青听完一愣,松开小和尚的衣领,不是法海了,是“慧”字辈的。“‘法’字辈的还有谁活着。” “施主奶奶,本寺‘法’字辈的都已升天,离现任住持有近300年。”小和尚说完后立刻跑远了,一路上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 怎么可能,凝青一点儿都不相信。此处寻不到法海,那她去寻白素贞好了。飞身至雷峰塔下,凝青将手放在塔门上,感觉不到里面有一丝的生气,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她真的昏睡了很久? 从雷峰塔出来,凝青漫无目的飞着,飞到一处不知是海边还是河边的地方停下。还没等站稳,便见一伙兵众在追杀几人。几人中有老者,还有孩童,凝青远远的看着,见那老者和孩童都似寻常人,而唯一个会些武功的大汉,也不见得能保护几人。凝青正心情不好,想找人撒气。可又一时不知敢帮着那边,正犹豫间,那老者已被官兵所杀,眼见就要去杀孩童,凝青扔出剑,为那孩童挡了一下。 飞身跳起入了其中,官兵个个带刀,凝青却知不能大开杀戒,只能将人定住。 这边凝青护着女孩,始其不被官兵进身,另一边一位老者救了那会些武功的大汉。跟着老者一起的男孩见凝青这边很轻松的解决,便跑了过来,问着那位被吓到的女孩,“你没事吧!” 女孩摇了摇头。 “大姐姐,你好厉害,我叫张无忌,大姐姐,你叫什么?”男孩抬手戳了戳被定住的官兵,他们一点儿伤都没受,居然就被定住了。 “张无忌?我还周芷若呢!”心情不好的凝青拍了拍手,看那老者的武功不差,能保这几人的安危。 “啊,姐姐,你和我同名啊!可不可以教我武功?”女孩扯着衣襟,她要为爹报仇,那些元兵真是可恨! 凝青听着女孩的后转头望过来,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21、卷二——倚天,屠龙 清了元兵后,老者走了过来,双手抱拳,“姑娘好功力,老夫且做不到在不伤人的情况下,封了穴脉。” “前辈谬赞。”凝青抱拳回礼,却在心里猜测着眼前是何人?张君宝?还是武当的宋大侠?凝青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男孩、女孩是倚天屠龙中的主角,只是可惜了,周芷若日后为了这个见异思迁的男孩性情大变,差点成了另一个李莫愁。 “姑娘小小年纪就能有此修为,老夫实在佩服,不知姑娘师承何派。”老者手摸着胡子细打量凝青。 “家师未正式收我入门,也未曾告知我是何门派。”凝青想起在溪边遇到的人,还有自称是她师兄的赵公明,轻轻的叹了口气。若是有机缘见到赵公明,定要好好谢谢他。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她必被那法海收了去。想到法海,凝青眼里档不去恨意。那天的事,虽然她晕死过去,却在入了仙潭后清晰的感觉到,那时她满身是伤,想要睁眼都做不道,如何去寻仇。 “许是机缘不到。”老者轻叹了一口气,“不知姑娘去往何处,不如一同登船离开?” “我要回去了,只是到这里看上一看。”凝青不好意思的笑着,她先要回洞中再潜修些时日。“不知你们去往何处?这位姑娘……” “姐姐,我可不可以跟着你?我想学功夫,我要替我爹报仇。”周芷若此时心里充满了对元兵的恨意,又见眼前的姐姐很是厉害,武功可能还会比那位老人家还要高。 “这……”周芷若不是应该去峨嵋的吗?而且,她怎么记得后来周芷若一点儿都没有寻仇的想法。 “姑娘,我们三人都为男子,带上一个小姑娘着实不便,若是姑娘方便,便带着她一起上路。若是觉得不便,老夫再行想办法。”老者看着姑娘有些迟疑,便开了口,“老夫从武当山来,寻友而去,着实不便带着这位小姑娘。” “原是张真人,凝青失礼了。”凝青得老者的话后,再次抱拳。关于张君宝的电影可不少,哪个不是把“张君宝”演绎的正义无比。凝青对张真人是无比的崇拜,“即是这般……”凝青转身看向周芷若,“我无门无派,居无定所,你确定要跟着我?也许日后会住野外,可能会留居在洞中,你也愿意跟着我?” 周芷若用力的点头,“我愿意跟着姐姐。” “张真人,周姑娘我便带在身边。”凝青拍了拍周芷若的头。 “姑娘,我是明教的常遇春,他日若是姑娘有用得着在下的,便到明教寻我。”常遇春拍着胸脯,却换来一声咳嗽,口吐鲜血。 “你们且先行离去,我想那些官兵很快就会追来,我来着周芷若将她爹葬下后便自行离去。”凝青未应话,所谓正、邪只是个人自封,却不是他人评断而来。 “姑娘你一人可……”张真人有些不放心的想要说些什么。 “张真人莫要再耽搁,我这么说便有我的法子,几位一路顺风。”凝青双手抱拳,周芷若有样学样的抱拳送三人离开。三人也不再多言,上了船。“芷若,去把你爹扶到木筏上。”周芷若心里是应该带恨的,为什么日后却没报仇的心,只怕是峨嵋的老尼姑没教育好,好好的一个身上充满正气的姑娘就这么被老尼姑扭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挣取的人,凝青想想便对那老尼姑看不上眼。 凝青让周芷若去扶老人家,只是让她最后跟亲爹做个告别。周芷若是个孝顺的孩子,扶着爹起来,动作极其小心,嘴里不停的说些什么,眼里的眼泪哗哗直流。凝青在一边看着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凄凉。 见周芷若将人扶到木筏上,凝青才缓缓走过去,拍了拍周芷若的头,“人死不能复生,日后要好好的活着才能告慰先人。我帮你将木筏推下水。” 周芷若点点头,用袖子擦去眼泪,跟着一起推木筏下水。然后呆呆的站着,看着木筏随着水流飘走,越飘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周芷若的脸上又是满脸的泪水,凝青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把眼泪收收,该走了。” 周芷若擦了擦眼泪,还没反应,凝青已经扯着周芷若飞在半空之中。周芷若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怕,死死的拉着凝青的衣襟,她,她在飞……这怎么可能,她一定是哭得眼花了。 飞回山洞,凝青才发现山洞已然被人封住,不由得眉头一皱,随后想到送来回来的赵公明师兄,心下恍然,想是赵师兄怕她受了外人的惊扰才会封了山洞。飞身进了山洞,后面跟着的周芷若张着嘴,愣愣的站着。凝青愣了一下,她应该将周芷若放在清波门那里的院落,想到那院落,凝青心里便是一堵。 “你且先站在这里,不要乱走。”凝青看了周芷若一眼,转身走向内室。 内室里的乔峰听到前面有人说话,冲冲的跑了出来,见到是凝青,眼泪汪汪的直接飞扑过来 ,“凝青姐姐。” 凝青见到乔峰先是一愣,随后便摸着乔峰的脸,“你怎么会在这里?当年是谁劫了你,又是谁救了你?”凝青问完后又觉得不对,“你怎么还是这般大小?” 乔峰扯着凝青的衣襟,“我怕姐姐不认得我,才一直这般高,而且叔叔说我的道行不够深,还变不出遮身之物。”乔峰红着脸在凝青的怀里蹭蹭,“当年我去一起读书的同伴家告别,半路被叔叔劫了去,叔叔说姐姐将要遭遇劫难,我留在姐姐身边,会让姐姐分心。开始我是不信的,可叔叔跟姐姐一样厉害,招来土地,我就信了他。” “你真是胡闹,怎么能轻易信他人。”凝青戳了戳乔峰的头,“那人现在身在何处?” “叔叔去寻姐姐了。”乔峰吐了吐舌头,“叔叔怕我熬不了几年,又怕姐姐见不到我会伤心,便让我习武。叔叔说人妖修道大不同,不敢传我修道之法,我便自己悟出一些。”乔峰挥了挥拳头让凝青看,“当日看姐姐受伤,我伤心的也跳下水,是叔叔救了我。”乔峰兴奋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讲着这二百多年的事。“姐姐,你的伤好了吗?” “好了,你如此入道,倒也是幸事。你口中的那位叔叔长相如何?”凝青有些疑惑,她认得的不多,能活二百多年,便也是修行之人,此人会是谁? “叔叔身穿白衣,面相好看,手里总是拿着一把骨扇。……” 凝青未等乔峰说完便猜到“叔叔”是何许人,又听乔峰说个不停,凝青也未做打断,只是静静的听着,压根忘记了带回来的周芷若。 周芷若缩在一边,不敢动,她有些怕怕的。她有些后悔,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而且很强烈。听着救了她的姐姐和一个小孩子尽说些她听不懂的话,而且那个小男孩的衣服不是她所曾见过的,仔细一看,周芷若发现,凝青的衣装打扮也不是她见过的。周芷若心里越是惊疑,身子便跟着害怕的颤抖。 和凝青说了一会儿,乔峰才发现洞中还有一个女孩子,“姐姐,这是?” “在外面时顺手救的,日后她便跟着你。”凝青现在才有些后悔带周芷若回来,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总不能将周芷若扔回去。“芷若,这个是乔峰,以后叫他哥哥就好,他带着你习武。你且认真的跟着的学,等学成后,我便送你出山。”凝青很不负责人的将人丢给乔峰。乔峰腼腆的冲着周芷若一笑。 周芷若看着只有七八岁大的孩童,她要叫哥哥,心里有些不情愿,但一想到日后能学到武功,咬咬牙,“乔峰哥。” “芷若妹妹不必多礼。”乔峰不是没看出周芷若的犹豫,只是乔峰大度的没去计较。乔峰觉得,姐姐带回来的人,想必是善良的。乔峰心很细,虽然他没读几天书,但男女有别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当姐姐是长辈,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别扭,可周芷若却不同。日后他有机会变成大人模样,怕是会被人想歪了去。“姐姐,内室只有一间。之前姐姐一直在潭水之中浸泡,我和叔叔两人住在内室倒也无碍,可芷若妹妹与我们一道,会不会让芷若妹妹很不便?” 凝青想了想点头,“也不知以前老家的房子还能不能住人。” “姐姐,即是能住,我也不想回去。”一想到那里,心底便会痛出杀意。乔峰未将下面的话说出口,怕凝青担忧。 凝青拍了拍乔峰的头,“不要多想,善恶到头终有报,此仇姐姐不会罢休的。芷若怕是住不习惯内室的寒玉石床,我去给她寻些被子回来,再带一些吃的。”凝青望着周芷若的穿着,“芷若,姐姐不知守孝要注意些什么,只能在回来时给你带几件白衣,若有什么不懂便问乔峰即可,别看他人小,其实年纪不小了。” 周芷若即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只能点头。瞪大眼睛看着凝青消失,周芷若开着嘴,嘎巴几下也没说出什么。 乔峰见周芷若这般,心里觉得好笑,“芷若妹妹,今天你便先些歇下,明日我便带着你习武,凝青姐姐,胡叔叔还有我,三人都是修道之人,胡叔叔的道行最高,现在已经是真仙,其次便是凝青姐姐,姐姐本来很厉害的,被一个坏人打得受了重伤。我才有二百多年的功力,是最差的,我是以武修道,内力很深厚。姐姐说你只习武,不知你修不修道,先教你一些浅显的武功。” 听着乔峰的话,周芷若瞪大眼睛,“骗人。”她居然认识了神仙,怎么可能,一定是骗人的,要是真的神仙为什么不把爹救活。 “我为何要骗你,”乔峰心里有些不满,姐姐看人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 “即是如此,姐姐为什么不救活我爹?” “笨蛋,人的生老病死都是劫数,就是做神仙的也不能妄动常人的劫数。”乔峰一屁股坐到地上,“你这丫头真不识好歹,你当姐姐没事喜欢捡人回来吗?”这话要是让凝青听到,一定会痛哭流涕的,她真是没事闲的找抽,才捡了周芷若回来。 洞里的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理谁,一道白光在洞里闪了闪,乔峰立刻站了起来,绕着白光转了两圈。“叔叔,姐姐回来了。” 白光听着声,现出人形,“你姐姐又去了哪里?”胡斐见洞里没有凝青的气息,便询问了起来。 “姐姐给新来的妹妹买东西去了。”乔峰皱了皱鼻子,“叔叔当年就不知给我买些东西,还好我机灵自创了一套法子,不然非得冻死。” “合着我救你,还成了不是。”胡斐摇着骨扇打量着陌生的人,一个资质还算是上乘的人,没人一点儿根基。 周芷若看着胡斐,脸发红,世上居然有这么好多的人。比救她的姐姐还要好看,这个就是乔峰说的叔叔吗?周芷若对上胡斐看过来的视线,有些害羞的垂下头。 胡斐仔细的打量一番后,便也没说什么,“即是你姐姐已经回来,我也不便久留于此,我还是先行告辞了。” “哪里跑!”随着胡斐的话落,一声娇吓伴着剑花随之而下。胡斐连忙侧身躲过,“凝青姑娘,在下未曾有冒犯之处。” “当年你不声不响的劫走乔峰便是冒犯。”凝青手里的东西扔给乔峰,挥剑追着东躲西躲的胡斐。 “当年在下也是一时情急,才出此下策的。”胡斐一边躲一边解释,当年自己真是办事不周,忘记了凝青会急着找乔峰。 22、第二十二章 凝青是不会很认真的和胡斐打,毕竟,胡斐是出于好意,将乔峰送到安全的地方,虽然办事之前没有考虑周到,当然自己也不是办事周全之人,也就不能细究。当然,出出气还是要的。和气的收了剑,凝青转头看向两个目瞪口呆的抱着一堆东西的孩子,在哪里安顿周芷若才好。凝青扭头看向胡斐,“你洞里可有地方让乔峰住?” “凝青姑娘,在下的洞府在一百年前便被人占了去,还想去寻个新洞府。”胡斐想到自己的洞府,虽不如凝青这里,但也算得上是风水宝地,却不想被人占了去。 凝青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胡斐一直在照顾乔峰,连自己的洞都被别人占了去。“真是对不起!” “凝青姑娘说得哪里话,劫了乔峰没有支会姑娘,在下已经犯了错,再扔下乔峰不管,我可做不得这样的事。”胡斐摇着扇子,脸上又恢复原来的笑容。 “可寻到好地方?”凝青一脸的不好意思,若是能出一些力,凝青是不会推迟。 “倒是有一处,只是不知里面可被占了去。距此处无远有个“无为”洞,之前住了一位道长,后来天数将尽,而便不知去向。”胡斐便是算计着那个山洞,而且那洞里之水与此处是流通的。 凝青想了想,“我便陪你去看上一看,若是推算前无长居者,便占上一占。” “那就劳烦凝青姑娘走一趟!”胡斐抱拳道谢。 凝青回头在仙潭边弄出一张床榻,“你们且等我回来再弄。”两个孩童便乖乖的抱着一堆东西等着凝青回来。 胡斐说的地方,真的距离不远,且在同一山中。此山呈内“v”型,凝青占的洞为右,胡斐说的为左,洞是被大石封住的,若是不仔细的,真看不出这里会有个洞。洞口的大石被胡斐打飞,进去后灰尘漫天飞,凝青被呛了一下,咳了几声。再往里走,与凝青的洞里无区别,只是少了仙潭树。 “此处真乃是修行的宝地。”胡斐观看了一圈,回没有凝青的内室,却也已知足。 “即是宝地,且不像有占了迹象,你便收了,在洞口内放个标识,提示这洞已被人占了。”凝青虽然不知道太多修行的事,但也只自己是撞了大运才会占了修行之人都想占了个顶级的修行宝地。 “你说的对。”胡斐很快便到洞口内放了个大石碑,虽未刻上名字,却也在石碑上弄出了一只活灵活现的白狐。 见胡斐要收拾洞府,凝青便打道回自己的洞中,她得给周芷若收拾出一方独立的空间。在内室里,凝青用厚重的布帘给周芷若拦出一块地方,“这寒玉石床,还不是你现在可以住的,你先住这木床,内室里冷,若是想早日习惯,便要认真的学习内功。” 周芷若似懂非懂的点头,抱着几床被子放在木床上,“谢谢姐姐。” “我即收下你,自然要照顾好你。你也不要太着急,一切皆顺气自然,莫太强求。”凝青看着面露疲色的周芷若,“我买回来一些吃的,你吃一些,吃完换了衣服便早些睡。” “姐姐不吃?”周芷若其实想问别的,可是又不意思问出口。 “我们只吃些野果,你不必同我们一样。里面有木桶可供你如厕,若是累了便早些歇下。”凝青看出周芷若想问之事,指着角落里的木桶,“在山里生活,不如外面方便。即是跟了我,我便不会再你保护不了自己的情况下离开,你且慢慢习惯。” 周芷若用力的点了点头,坐在床边,身上围着被子,开始吃还是热烀的食物。凝青拿着另一个包袱走出内室,这里有给乔峰带的几件成人穿的衣服,乔峰总不能还是如孩童一般,虽然很是可爱。 乔峰拿着衣服,脸红耳赤的扑进了水里。再上岸,已然是十七八岁小伙子一般风流倜傥,“姐姐,我这个样子可好看?”乔峰手脚无措的不知要怎么动。 凝青倒是眼前一亮,乔峰真是英俊有型,不像南方的男子斯文俊美,倒向是北方汉子,“很是好看,弟弟一下子长成这般高,姐姐都不敢认了,刚刚还是撒娇的孩子,现在却已是大人,姐姐可是真的有些不习惯啊!” “我觉得好生的别扭,以后不能跟姐姐撒娇了。”乔峰有些堵气的说着。 “没人的时候倒是可以的。”凝青心里有些肯定,此乔峰真的是传说中的大侠,“之前你说,你创了二十四式掌法,可让我看看?” “我打给姐姐看。”在仙潭树下,乔峰摆好了姿势很快便打起一套自创的掌法。 凝青不是习武之人,她的拳脚功夫不是上乘,只是占了有法力才冒充高手。但乔峰不同,乔峰是以武修道,内力雄厚,而且又经仙潭水洗经换髓,资质又不是寻常人可比,连凝青站在远处都能感觉到乔峰每一掌的掌风,可见乔峰的内力之深。“这套掌法,好倒是很好,只可惜不适合芷若这般女孩打出。” “姐姐,我觉得武功要自己悟,练别人的,总不如自己悟了出来的。”乔峰一套掌法打完,手里多了个野果,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应着凝青的话。 “你说的倒也理。”凝青想去拍乔峰的头,可见乔峰已经比她还高,心里有些不满,“你现在已经大了,去胡公子那里住吧!侍奉胡公子几年,也是报答他这几年对你的恩情。” 乔峰刚咬了一口水果愣了半响,“姐姐可是不要乔峰了?”声音里带些委屈,乔峰很不满。 “你这孩子,你是我的弟弟,当初带你回来,便就没想扔下你。胡公子就住在对面的山洞,你来去自如,何来的要与不要?”凝青觉得自己真是小心眼了,不就是没打着吗?忘记了乔峰是个实诚的孩子。 “嗯,我这就去叔叔那边。明儿早上我会过来教芷若妹妹内功心法。”乔峰咬着果着就要走,刚迈步又转身到凝青的身边,“姐姐,叔叔占你便宜。” “这话怎么讲?”凝青有些奇怪的问。 “我唤你姐姐,唤他叔叔,他便是高你一辈份啊!姐姐真笨!”说完乔峰飞快的消失了。 凝青望着洞门口的方向,这真的是乔峰大侠吗?肯定不是,乔峰大侠多内敛,多成熟,怎么会是这样。凝青转回内室,她得好好的睡上一觉。 ~~~ 睡了一觉后,周芷若精神许多,早早的便起床,本想打扫一下。可昨天还有些尘土的山洞,今早起来已经变得干净,周芷若在仙潭边洗洗脸,水寒刺骨,倒也让人能立时清醒。周芷若绕着山洞里走了一圈,昨天她只顾着心惊害怕倒是忘记打量山洞,今日起来,她已经决定不学会绝世武功不会下山。 “姐姐,起得这么早。”周芷若转了一圈后见凝青从外面进来,立刻迎了上来。姐姐虽然面上发冷,却是心暖的人。 “习惯了,你可睡得好?”将采回的野果递给周芷若,凝青想着要不要把峨嵋的倚天剑和金毛狮王的屠龙刀敲断,敢出里面的九阴真阴给周芷若用用,转念一想还是算了,那东西练不好就跟梅超风似的,拿活人练。 凝青不没有放弃去寻找法海和白素贞的身影,将周芷若交给乔峰后,每天凝青便要去钱塘附近去寻找当年那些人的身影。二百多年过去了,谁会记得当年的一个捕头,而且现在已经改朝换代,也许不久的将来,皇上都可能换人做。凝青不是没招过土地,土地公却一问三不知,问多了,土地公便推到赵财神的身上,“上仙,小的真的不能说,此事赵真君嘱咐过不能言论。”凝青只能自己寻找。 周芷若被凝青这个甩手掌柜扔给乔峰后,开始习武。乔峰的武功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能教给周芷若的不多,但仍是去请胡斐将周芷若的打通经脉,以免练内功时走火入魔。周芷若很有韧性,也很刻苦。短短一年,周芷若的内功便有所小成,但在学招式时,周芷若还是遇到些困难,乔峰觉得有些头痛,便去找凝青述苦。 “姐姐,我的武功不适合芷若妹妹习,且她不会融合贯通。”乔峰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周芷若真是一根筋通到底,一条道走到黑,说好听的叫执着,难听的叫傻。 “明天我再下山时,看看能不能找到适合芷若的武功,你莫要太着急。”凝青总是改不了想要去拍乔峰头的习惯,长大的乔峰真的是没有以前可爱了。虽然还是会撒娇,但自己手痒时,却无处下落。凝青盯着乔峰的个头,怨念着。 现在已经能睡寒玉石床的周芷若在晚上偷偷的抹眼泪,被凝青发现,拍起周芷若,凝青有些奇怪,这孩子是怎么了,“芷若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姐姐,芷若是不是特别的笨?”周芷若能感觉到这几天乔峰的情绪变化,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 “可是为习武的事?”凝青想起白天乔峰说的话,周芷若察觉倒也正常,她都看出来乔峰板着脸,就差没吼了,周芷若真要是看不出来,她就要怀疑周芷若是不是傻的。 周芷若点头,“乔峰哥哥说变通,融合,可是我就是想不出怎么融合。”说着,眼泪又往下流。 “好了,好了,别哭。乔峰也是心急,他的武功虽说不是纯阳,却也有着刚性,女孩子怎么可能练得出。女孩子偏属阴,体带柔,习武应偏向阴柔。”凝青对练武不了解,这番话多也是安慰周芷若,哪里会想到,周芷若全听了进去,第二天把乔峰好好的二十四式武功耍得刚中带柔,柔中却不带刚,把乔峰弄得哭笑不得。 敲着周芷若的头,“姐姐的话,你也不能全信,练武的事要自己体悟,姐姐怕也是乱说的。不过你能去想倒也是好事,我的武功确实不适合你练,你身太软,打不出力道。昨天我已经跟姐姐说过,她今天下山会帮你留意一番。” “乔峰哥哥,我是不是不适合习武?我觉得我脑子特笨。”周芷若有些泄气,却没有想要放弃的念头,她是要报仇的,这一年来,她每次想要放弃时,她便想起父亲死时的样子。 “你不是笨,只是不转弯,你也刚习武一年,这般要求你也是高了些,我创出这套武功用了十年的时间,修练内功用了二百多年,却让你一下子悟出来,倒也是难为你。”乔峰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周芷若,“这‘悟’也许是转念之间,也放别人无意中说的一句话,便能让你悟出,强求不得。” 即使乔峰这样的说,周芷若情绪还是低落。乔峰看着周芷若的样子也是无奈,只求姐姐能带回好消息。 凝青没去峨嵋,她对那些个尼姑没什么好印象,而是直接去寻传说中的古墓。凝青记得古墓的传人也打过一套九阴白骨掌,很是运用自如。在全真教的后山,凝青转了几圈,也未寻到洞口,难道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想到这,凝青念了自己一句笨,谁说古墓的传人就一定要住在古墓之中,杨过和小龙女的故事距离现在少说有百年,现在能不能还存于世且不好说,但至少已经能传了四代人,这些人总不能在古墓中生活,那蜜蜂养得再好,也供不起四代人吧! “土地,我且问你,原来古墓的主人搬去哪里?”在茫茫人海里寻人,如同大海捞针,凝青怎么可能放弃有利的资源不用,招来土地也不废话。 “上仙问他们去处所为何事?”土地公之间可是有着联系的,都知道眼前这位一直在找法海和白素贞,怎么突然换了人? “借些书用。” 23、第二十三章 时光飞转,二年就如何流水一样匆匆的过去,周芷若的武功小有所成。这日,凝青从外面回来,把乔峰叫到内室。“弟弟,你当下山了。”凝青心里有些不舍,可是乔峰有些他未了的尘缘,避不开的。 “为什么?”乔峰一脸的不解,他见姐姐说话不似玩笑,而且还是此事只能如此不能反驳的样子。 “姐姐不清楚人和妖修道的区别,只是今天在外面时,我一直心神不宁,便进了一家供奉师兄的庙堂。师兄提示我,你当下山游历。”凝青心里虽有些不舍,却也不得不做此决定。 乔峰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也不违背凝青的决定,“姐姐可要与我一起下山?” “你且带芷若一起,芷若也应是该下山的时候了。”凝青没有说的是,她算到这几天,她将要遇到一次劫,她没有把握能平安渡劫,只能将两人支开,她不想让两人受迁连。明天送走两人后,她便要去另一座山中。“一路上要好好的照顾芷若,芷若是个认死理的人,可不能让她受了欺负。” “我会照顾好芷若的。姐姐和我们一起,我不想和姐姐分开。”乔峰不舍,半跑在凝青面前,扯着凝青的衣袖。 “姐姐有自己的修行,待你了却尘缘后,便回来就是。”凝青拍了拍乔峰的头,她已经很久没拍到乔峰的头了。“姐姐把点石成金术传予你,下山后不能太张扬,也不要苦了自己。” 乔峰用力的点头。“姐姐,我怎样才知有没有了却尘缘?” “自然会有人给你提示。” ~~~ 凝青送乔峰和周芷若山间,见两人走了很远才转身慢慢的走回山洞。昨天她下山想要继续寻人,走到半路就感觉周身不适,顺路进了一家庙堂,才发现是一座供奉赵师兄的庙,在里面请了三柱香,谁想像上的人居然张了口,嘱咐她要遇雷劫,且快去寻个地点应劫。 凝青现在也知要如何应劫,防守的阵一定要先摆好的,以免像上一次那样被人在最后一次挡了去。凝青想去寻一处灵地,此前要向邻居道别一下。走进胡斐的洞府,这间洞府凝青是第二次进来。在里面转了一圈后,未见到胡斐,凝青用力在洞壁上留下一行字。 行至千里外,凝青才寻了一处带着平台的山顶,快速的用石子摆上八卦阵。然后坐在阵中间,静静的等着天雷降至。凝青现在还算不出劫难,心里对过此劫完全没有把握,不知此次会有几道。天雷对有因果的人是带有惩罚性的,也许一道天雷就会要了命。但对有因无果,或是无因果的人,虽然也是有危险性,虽然也是有生命危险的,可是就是打入轮回,但是也带着前世的一些记忆,若是再修炼会事半功倍。当然,凝青是不知道这些的。 坐在阵中的凝青感觉到一道风吹来,感觉到风呼呼的在耳边刮过,心里不敢再想其他。天上闷雷声滚滚,黑云密布,把天遮的与黑夜无异,一道闪电从天空裂开,耀亮了四周,却没有雷声传出。一样的天气一直继续了一天一夜,在凝青都要怀疑会不会有天雷降下时,天空传来一道巨响。 凝青此时正分神,天雷劈下,还好有八卦阵帮拦一半,才使凝青有了喘息。凝青知道第二道雷不会紧着而下,心里想着上次她历了多少个来着?这次也不知能不能挺过,第一个雷居然这么有威力。第二个雷下来时凝青盘腿坐得很稳,守住心神。第二个雷没有第一个威力大,让凝青小松了口气。一连接下四个,空中的黑云散去,太阳照了下来,凝青才倒下。 回到洞里的胡斐看到洞壁上的字,立刻出了洞。凝青虽然有一把剑,却不知能不能护住她心脉。胡斐问清了土地凝青的位置后,飞速的赶到了凝青应劫的地方,却见一骑黑虎的,一脸威严的男子悬于半空。男子似乎发现胡斐,冲着胡斐点了点头,便消失。胡斐快速上前,凝青设下的八卦阵已经全废,没有一点儿余威。胡斐过去后将凝青抱起,上下打量一下,才轻了口气带凝青飞洞。 将凝青放进仙潭之中,胡斐才有功夫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乱了心神。修道虽然不同于修佛,必须六根清静,却也不可轻易能欲念。此次胡斐心神大乱,想的不是自己动了心,而是将动心想成了互相帮助。 在仙潭中泡了七天,凝青才转醒。睁开眼睛看着胡斐,有些意外,也有些意料之中。“谢谢你救我回来。” “大家住得这么近,且同为修道之人,搭把手的事,何来谢与不谢。你为何突然应劫?”胡斐觉得奇怪,凝青应了劫后并没有升至真仙,那为何要应此劫? “我也不知。”凝青摇了摇,“我对这些只是懵懂。” “日后你有何打算,在洞中修炼?还是下山去寻乔峰和周芷若?”胡斐摇着扇子,也不催凝青上岸。 “应是去寻乔峰,至于芷若,我觉得她并没有修道之心,这等事情做不得勉强。”凝青思考了一下后,仰起头回话。凝青皱了一下眉后,才发现自己有种身处下峰的感觉。飞身上了岸,凝青身上不带有一丝水汽。 “你的法力又有所增加。恭喜道友!” “多谢,将凝青送回来一事,凝青会记在心间,定会报答。”凝青微微福了福身。 “你打算什么时候下山?正巧我也要下山一趟,同道如何?”胡斐在刚刚觉得自己心神又些乱了,胡斐想要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当然,如果胡公子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会在所不辞。” “在下的名字是凝青起的,公子公子的,倒也见外,不如直呼名字如何?” 凝青别过头,胡斐的名字她不过是随意起的,当时就想到雪山飞弧里的那个帅气的大侠,而且她完全是当玩笑的,没想到这人倒是认了真,狐狸不都是很狡猾的吗?怎么他看起来就是面相有些狡猾,说话有些滑,做事却是认真,细心。“胡斐的名字,我以为当时你是开玩笑,随口起的,不如我给你添个字,‘曦云’如何?” “胡斐,字曦云,倒是不错。多谢凝青送‘字’。”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 第二天凝青和胡斐一同下了山,两人这次没急着赶路,慢慢的前行,胡斐向凝青讲了一些应劫时会出现的事,例如,未了却因果的人很有可能会直接被劈死,不止废了多年的修行,且不论善恶之因皆会跟着转世,若是恶因,便往生往世再入道缘会困难重重,若为人也不得善了。若是为善因,自是会不同。 凝青认真的听着,竟然打消了去寻白素贞和法海的念头,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她又何苦强行。这么一想,凝青倒也将此事放下。不着急寻人,倒是起了游山玩水的性子,虽然凝青觉得与现代的景色无差别,可,现代的毕竟是用栏杆围住,分化各大保护区,还要拿游资。而此时的却是来去自如,也无东西拦截。一路游玩一路寻人倒也自在。 “那乔大侠,只用了一掌,便将峨嵋掌门打下了擂台。” “听说一个周姑娘将一个郡主扔了出来,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武功。” “你们说的两人是何门何派?” “听说是无门无派,不过姓周的姑娘尊敬乔大侠为师。” 凝青和胡斐坐在一家茶铺里小憩,就听到里面的客人谈论着,凝青挑了挑眉,不知乔峰可有伤了人。 “峨嵋乃是正派,姓乔的伤了峨嵋的掌门,怎还能称为大侠?”一位客人奇怪的问着。 “兄台你有所不知,峨嵋掌门想夺屠龙刀号令江湖,而且听说那掌门杀了自己的徒弟,连徒弟的女儿都不放过,心狠手辣着呢。” 凝青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叫着干得好,那老尼姑不是什么好鸟。随后凝青却想,乔峰和周芷若下山时,她曾嘱咐过不能妄伤人命,不知两人记住没。凝青又有些担心的想着。 “凝青想多了,我相信乔峰是个懂事的人,会把握好分寸,不会伤及无辜,那人定是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才会让乔峰出手。” 凝青点头,这点儿她也不否认,但,她也怕乔峰血气方刚,忘记了把握。随即,凝青觉得自己挺好笑的,跟个老妈子一样,乱担心,瞎操心。越过这事,凝青倒是好奇起倚天剧情进行到哪里,虽然她一心修道,出没想过要在剧情里搅上一搅,可周芷若毕竟她照顾了三年(喂喂,明明是乔峰在养好不好)多少是有些感情的,她不想周芷若被张无忌伤到,周芷若应该有一个更好的男人。 25、第二十四章 周芷若和乔峰在做什么?两人从山上下来后,一路上也算是逍遥,周芷若对乔峰如对待师傅一样的恭敬。一路跟着乔峰往北行,两人没什么目的,却也听说了一些新鲜事,像是什么几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光明顶是什么地方,两人都不清楚,觉得几大门派围攻的地方不见得是什么正派,周芷若便想着去看看热闹。跟乔峰说了说,乔峰有些犹豫,但看着周芷若一脸的好奇便点头应下,“去是可以,且不能妄为。” 见乔峰应下,周芷若立刻点头,人不去惹她,她自然不会为难别人。跟着乔峰往光明顶去,两人的速度不慢,很快便倒达了光明顶,却还是晚了一些。 “芷若,你说,这些人真的是所谓的正派?”乔峰踏在树上,双手抱胸,嘴角上扬,手里拿着一把剑,剑是下山之前胡叔叔送给他的。 “似是而非,是不是就是指这些正派呢?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这些人怕是都是各为各的目的吧!”周芷若刚说完,见着上面的人受了伤,仔细辨认了一下,“乔大哥,那人我认得,他的太师傅曾经救过我。”刚说完,周芷若便飞身上了台。乔峰还没来得及阻止,心里暗恼周芷若,不是说不可妄为吗?怎么不记得。乔峰又担心周芷若被外人欺负便也跟着飞身上去,乔峰的速度比周芷若的要快,抢在周芷若快到台上时将人拉住,“你忘记下山之前应下了什么?” “对不起,乔大哥。”周芷若随着乔峰落地,脸上却是带着些犹豫。 “你且先看着,我见那小兄弟武功不差,现在还不会有问题,待有问题时,再上去救他一次,也算是还了恩情。”乔峰拍了拍周芷若的头,望向台上。刚刚他们两人一拉一扯之间,早已让几大门派的人看得清楚,心里暗自揣摩两人是何来路。 台上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张无忌,此时的张无忌已经不再是身负重伤的少年,已然成了武功高强的侠士。不过看着比武的周芷若倒没有了一些的心事,对张无忌的没了应该有的少女情怀,只是单纯的觉得当年救她的人中有这人的太师傅,她应该帮上一帮。 台上的张无忌在喘息的时候,已然认出了周芷若,当日和周芷若一别,张无忌只是知道她跟一个很厉害的人走了。今天又能见到她,张无忌有挺多话想问的,可又觉得若是问了会很唐突。只是向周芷若的方向轻轻的点头。 这一点头,几大门派便很自然的将乔峰和周芷若和台上的少年划到一处,将两人当成了明教之人。 对几大门派的那些人眼里没藏住的心思,乔峰没去理,而是皱眉。台上的少年虽然武功上层,却抵不过这些人的围攻的,而且,乔峰觉得少年心底有丝犹豫,似乎并不想与这些人为敌,不能坚持心里所想的对与错。这样的人,虽然不至于随风倒,倒也不是成大事之人。 当峨嵋的尼姑拿着倚天剑上台时,乔峰只是觉得这尼姑好笑,以她的武功,只能和台上的少年打个平手,却妄言让少年两招之内死在倚天剑下,真是不知那尼姑哪里来的自信。 周芷若有些担心,她以前摇船时,曾听人说过,“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能与屠龙宝刀相提并论的倚天剑怎么会是寻常之物。 乔峰比周芷若知道的多一些,虽然他没出过山洞,可是胡叔叔却是常常出洞游方四处,他听胡叔叔说过倚天剑的来历。此剑乃是当年有名的古墓传人与神雕大侠的“淑女剑”和“君子剑”合铸而成,里面藏有九阴真经,送给了当年一直很喜欢他们的郭大侠的小女儿郭襄。“小兄弟,那剑乃是先朝郭大侠之女郭襄所用宝剑。你若是空手相迎落了气势,也对不起倚天剑之名,在下手中的剑虽不如倚天剑闻名,却也能削铁如泥,小兄弟可要借用?” “削铁如泥?今天贫尼倒要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剑快。”峨嵋的灭绝师太手中的剑转,直指乔峰。 乔峰手中的剑只出剑鞘半寸,灭绝师太手中的倚天剑虽没应声而断,却也借力打力的将灭绝挡了回去,倚天剑的剑尖却往回勾了一些…… 灭绝师太脸色发黑,眼底发阴。 剑归鞘,乔峰抱拳,“承让!”然后不再理灭绝师太。 “师太,他们未曾出手,你……”少林寺的和尚对灭绝师太把无关的人扯进来有些不满,却因为是出家之人,有些话还不能说出来。 灭绝师太的脸色非常难看,周芷若对着灭绝师太做了个鬼脸。乔峰敲了下周芷若的头,转而望向台上。台上的张无忌冲着乔峰抱拳,心里也是一惊,他记得周芷若是跟着一位女侠走的,怎么却成了一位年轻的少侠。 被周芷若的鬼脸气了一下,灭绝师太反而冷静了下来,她认定了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和台上那傻小子是一伙的。 谁知周芷若接下来的话,让要上场的武当几人都停了下来。 “张无忌,没想到这几年你的本事也涨了不少,你太师傅可好?”周芷若只是想和张无忌道别,乔峰挡了灭绝师太的一剑后,便发现灭绝眼底发阴,他倒不怕灭绝师太,但也不想搅进去。便要带周芷若离开。 “芷若妹妹的内功也不差,不知当年和你一起的姐姐怎么没有同来?”张无忌本不想此时暴露自己的身份,无奈此时周芷若这般叫出,他无奈也得应下。 “姐姐身有要事,不日便会追来。”周芷若抱拳,“改日再来追你,向你太师傅道谢,当年救命的恩情!” 乔峰向张无忌抱拳,带着周芷若离开。几大门派见两人离开,心底松了口气。那男子的武功深不可测,倚天剑是何等的坚韧,武林中人谁人不知,哪里能想到只是一击,就变成了那样,除去那少侠手中剑不一般外,内力也不可小瞧。台上的少侠便让人心存不安,若是再来一人…… 灭绝师太哪里会放乔峰和周芷若离开,大吓一声“哪里走。”惊得几大门派的人心里暗骂。且说灭绝师太不是个没心智的人,今天这么有失风范完全因为乔峰让她失了大面子。灭绝师太这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没那么大的本事,却学不会低调。非要走高调,把自己的身份抬了又抬,现下失了面子,想找回场子。“你与明教中人是什么关系,偏要帮着他们为非作歹。” 乔峰似笑非笑的看着灭绝师太,脑袋不正常大概指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老尼姑,你哪只眼睛看到乔大哥为非作歹了,若说为非作歹,也是你。你自己武功不怎么样,坏了武器反倒怪罪别人,原来所谓的峨嵋派也不过如此。”周芷若哪里会让别人说乔峰的坏话,脸上写满了“你不要脸”。 “哪里来的小……” “师太,我劝你最好将话收回去,你若是光明正大的,在下便陪你耍上几招。”一个闪身,乔峰已经站到灭绝师太的面前,让在场所有的要暗自吸了一口气,灭绝师太的脸变了变,心里暗惊,面子上却不落下,“好。” 乔峰飞身到了台上,向灭绝师太做个“请”,脸上的表情不变,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划招。 灭绝师太紧随而上,“怎么,少侠看不起贫尼,想用单臂。” “不,只有一招。” 灭绝师太被乔峰的狂妄的态度气到了,话也不说,挥剑只取乔峰命门。乔峰身子一晃,一掌而出,灭绝师太被击飞,少林寺的几个老和尚反应的快,立刻飞身接住灭绝。一口血从灭绝师太的嘴里喷出。 “师太,若是再无他技,在下告辞。”乔峰再次抱拳,拉着周芷若离开。 ~~~~ 两人没走几步,便遇到了一伙穿戴像是明教的人,嘴里自称明教的人,请两人到某处。 “乔大哥,这些人?” “不是明教的,怕是想要借武林中人的手除了明教。” “谁会跟明教有这么大的仇?” “怕是只有朝廷会这么做了,明教与其他门派不同,一直是反朝廷的,这也是武林中人不能容忍的,这些武林中人,自持清高,对朝野分争不闻不问,也不允许出现异类。” “我看他们是胆小怕事。”周芷若对元兵很是怀恨,既是知道了这些人不是明教的人,而是朝廷的人,哪里还会放过。当年这些元兵枉顾人命,害她爹爹死不瞑目,此刻她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芷若,擒贼要擒王,这些小兵哪里有什么本事,杀不杀人,还不是他们的头头说的算。” 周芷若点头,闪身过去点了这些人的穴。“乔大哥,这些人要怎么办?” “放了一个回去,让他请说得算的过来,其他人吗……捆起来好了。” 乔峰说什么周芷若听什么,完全没有反对的话,解了一人的穴让他回去报信,其他的人真的捆到了一起。 “哪位想要见我。”没多久,一个手摇扇子的少“侠”带着一帮人走了过来,少“侠”身姿不错,却让乔峰嘴角扯了扯,周芷若嘴角抽了抽,两人都认出了那少“侠”为女儿身。 “朝廷怎么派个女儿出来做事?难道说这人想要学武皇?”周芷若一脸的不解,嘴里的话却是刻薄得狠。 少“侠”先是一愣,脸色发僵,但很快便恢复正常,“即然,你们已认出我的身份,我也不遮掩,今天便是你们上路的日子。” “真是好笑。”周芷若跟在乔峰身边学了二年的武功,三年的内功,周身的大穴已经全都贯通,武功是从九阴真经中修改而成,使起来不用武器,一双手便能要了人命,在武林中显少会遇到对手。眼前跟着少“侠”的两位师傅,联手也未将周芷若如何,反而肩膀都被抓伤。周芷若擒住少“侠”却未有所行动,而是几个速移,将人丢回刚刚比武的台上,“此人乃朝廷之利爪,在山下抓人,挑起武林之争。” “芷若妹妹……”张无忌想要说些什么,周芷若已快步走开,她可不能让乔大哥等太久,对张无忌的话置若罔闻。 几大门派的人不敢全信了刚刚那位姑娘的话,却又有些相信。几大门派的人纷纷看向武当,武当的宋大侠被推了出来,“无忌,那位姑娘的话可信?” “她没有理由骗我们。”张无忌直觉相信周芷若的话,看着被扔上来的少年,张无忌虽不知他怀有什么目的,却不失礼的将人扶起,哪知这么一扶,张无忌的手没放对地方,立刻察觉不对。“你是女的?” “她乃是当朝王爷的掌上明珠,皇上亲赐的郡主。”后面追来营救的元兵将人围住。 各大门派的人往中间聚拢,他们手里有当朝郡主,这些人元兵不会轻易妄为。被张无忌扶起的郡主赵敏,被手下道破了身份,心里一阵发狠,此时却也不敢多言,只能忍下。 山上元兵和武林中人对峙着,山下,乔峰陪着周芷若回故里。 凝青和胡斐走到救下周芷若的地方,“山不变,水不变,却物似人非。” “凝青却是感叹良多,”手持骨扇,胡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望着山川,说没有感慨倒显得虚假,只是活了上千年,他对于世间的人是过客,世间的人对他们这些修道之人,也是如此,即是有感慨,也已然不如开始那般。 26、第二十五章 凝青和胡斐在此地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两人没什么目的,只是游山玩水,顺便找乔峰和周芷若。凝青不似正常的修道之人,她虽然表面清冷,可内心总是有许多的放不下,放不下对白素贞和法海的恨,放不下乔峰和周芷若,心中即有了杂念,修行便受了大碍。 凝青自己不知道,但是胡斐清楚,胡斐想问,却又不知该不该问。虽是同在山间修道,却有着各自的一界领地,互不打扰,互不相干才对。他虽清楚对凝青有些异样,但以他千年的道行,倒也能将此异样化平,只不过,会有些遗憾罢了。 两人刚离开不久,乔峰便陪着周芷若来到了,周芷若站在刚刚凝青站着的位置,望着远处,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乔峰只是四处打量了一番,他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周芷若在河边烧了些纸,嘴里念着想念的话,乔峰只是站在一边陪着。 “乔大哥,之后我们要去哪里?”离开故里,周芷若声音有些发哑,心情有些低落。 “往京城看看,也许会遇到姐姐。”乔峰说的没有底气,以姐姐的性子,不会往京城去的,不过看着芷若心情不好,乔峰便想带着她散散心。 两人往京城去,一路游山玩水,行程不快,到了京城已经走了几日。刚进京城便被凝青和胡斐拦下。周芷若扑到凝青的身上,“姐姐……”乔峰不能像以前那样,见周芷若扑了过去心下小小的嫉妒一番,“姐姐……胡叔叔。” “就知你们会往这里来,我还有凝青打赌。”胡斐摇着骨扇,脸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难道是胡叔叔输给了姐姐不成?就知胡叔叔不如姐姐。”乔峰心里猜到八成是胡叔叔赢了,却故意说成是姐姐。 “哪里有这般的事,以我的机灵,凝青哪里会赢,凝青可要记下欠下我一个要求。” 凝青拍着周芷若的头,颔首应下。“这是怎么了,一路上尽听着你们两人出风头,一会儿这个伤了灭绝,一会儿那个杀了郡主的,我不是说过你们下山后不可伤人的吗?” “姐姐,我们没伤人。”周芷若扯着凝青的衣角,一脸的不知所措,紧张的想要立刻解释。 “还是寻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再意此事的好。”胡斐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提醒着。 凝青也知自己心急了,便往定下的客栈走去。客栈在路过一条集市,虽说是集市,却并不繁华,走往的人并不多,只有零星的几个,卖东西的却是不少。刚走几步,就见三个像是和尚的人,调戏一个少女,周芷若看不下去,冲了过去。定住了三人后拉着那位少女,“可有伤着?你犯了什么罪,居然手脚还带着镣铐?” 凝青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周芷若救下的少女,这人应该是小昭吧! “我,是我家小姐给……” “你家小姐可真不是东西。”周芷若向乔峰借剑,想要斩开此镣铐,却被乔峰阻止。 “你也不问问她是不是犯了错才会如此,就贸然斩断,行事怎可如此冒失。” 对乔峰的分析,胡斐点头。周芷若一听乔峰的话,本想反驳,可又觉得自己确实有些以貌取人,看着那女孩不像是坏人,就想要救,却忘记了坏人不会在脸上写字。可看着少女的样子,周芷若又觉得可怜,心里犹豫不定。 “小昭!”正在周芷若犹豫的功夫,便听到有人叫那少女的名字,四人闻声望向少女。 张无忌快速行来,见到凝青、周芷若、乔峰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时,立刻抱拳,“晚辈见过姐姐。” 凝青颔首,“你太师傅可好?” “晚辈已经几年未曾见过太师傅,晚辈本想这几日去看太师傅,却被事情耽搁下来。”张无忌实话实说回着凝青的问话,在暗中打量四人。后面的男人应该是这位青衣姐姐的丈夫,那位乔大侠和三人又是什么关系? 凝青未说什么,周芷若倒是搭了呛,“张无忌,你怎么铐着这位姑娘,她犯了什么错吗?” “是不悔妹妹弄的,不悔妹妹调皮,弄上后却将钥匙丢了,这镣铐又不是寻常铁炼造而成,削不断,只能如此铐着。”说完张无忌想起那日乔大侠手里剑只是出鞘些许就将倚天剑尖勾弯,心思一动,“不知乔大侠可否借剑一用?” 乔峰抽剑,落剑,收剑。一气呵成,将小昭手上的镣铐斩断。 “多谢乔大侠,之前乔大侠相助之恩,在下还未报,不如在下请四位吃顿便饭。”张无忌真心想要跟乔峰结交,由衷的想要谢谢乔峰之前的相助。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们还有事在身,张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他日有缘我们再聚。”乔峰抱拳,推辞了同吃饭的事。 “是我唐突了,不知乔兄在哪里落脚我好请你吃酒。” 乔峰看向凝青,凝青报出一个地名,“张公子,见到张真人,请代我问好,此次出来行事太多,我们就此别过。” 张无忌立刻抱拳送四人离开。 “公子,那个姐姐是何许人?”小昭觉得那四人除了周芷若外,其他三人都不是寻常人物,可武林之中却没有三人的名号,让人不解。 “他们,我也不太熟,只是知道穿青衣的那位姐姐曾救过周芷若,当时……”张无忌把三年前的事给小昭讲了一遍,往定下的客栈走。 另一边,四人到了客栈,周芷若立刻向凝青讲这些日子发现了什么,说完之后,周芷若一脸的好奇,“那位郡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真想知道刚刚怎么没问张无忌?”凝青看着周芷若提起张无忌时并无特别,心里轻了口气,没有灭绝师太的忽悠,周芷若是不错的。张无忌的桃花太旺,也许赵敏正好能克住。 周芷若心里有些复杂,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犹豫了一会儿后才道,“姐姐,我这么做对吗?虽然我对元兵心底有恨,可那位郡主毕竟只是个姑娘家,这么做会不会害了她?” 凝青没想到周芷若会这么问,转念一想,周芷若本就是善良的人,若不是有杀父之仇,又怎么会如此。拍了拍周芷若的头,凝青不知道要怎么讲,告诉她没有错?会不会将她善良的本性改变,若是告诉她错了,她会不会陷入深深的悔恨之中? “可是那姑娘的心计好深,想要挑起武林中的是与非。这次我和乔大哥揭了她的真面目,不知她会不会换其他的法子挑起争端。我会不会害了乔大哥,让他卷进了是非之中?”周芷若没想从凝青的口里得到对与错的答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望着托着下巴自言自语的周芷若,凝青无言的摇头,却没打断。下楼要了几个菜,让小二过一会端上去。转身要上楼时,正巧看到张无忌独自进了客栈,张无忌见到凝青立刻走了过来,“晚辈……” “你这孩子倒真是有意思,问我叫姐姐,却自称晚辈。”凝青难得的开口打趣,见张无忌脸色发红,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凝青心里发笑,“乔峰在二楼甲字坎房。” “前辈,芷若……”张无忌脸带犹豫的想要问什么,话到口中又被咽了下去。 凝青望向张无忌,脸上带着不解,心里却想着,难道张无忌看上了芷若?他们才见了几次面?“芷若还未用晚饭,你有何事?” “倒没有什么大事,晚辈只是想请芷若跟我和乔大侠一同用晚饭。” “你的好意,我代芷若领情,男女毕竟是有别的,你去寻乔峰罢。”凝青对张无忌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已经没了刚刚的好态度,抬步上了楼,回了自己的房间。张无忌愣愣的心里有些不解,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房间里周芷若还是刚刚凝青出去时的那个姿势,嘴里念着什么。凝青走了过去,“张无忌来找乔峰,你若是想知道那位郡主如今如何倒是可以过去问问。” 周芷若闻言摇了摇头,“他是去寻乔大哥,我怎么好过去,我要陪姐姐用晚饭。那位郡主如何那也是她自找的,与我何干,谁让她惹到了我和乔大哥。” “不是口是心非?”凝青望着周芷若,她一脸的不在意下,可是心急的想去问清楚。 “自然不是口是心非,就算我不去问,乔大哥也会问的。” 乔峰问不问,凝青不在意,凝青一直在想,再回山时要不要留下周芷若。周芷若与他们不同,她的尘缘而深,虽然心性善良却放不下仇恨。可若是留下周芷若,凝青反而担心,以周芷若的心性,会不会受人欺负,哪怕她的武功不差,可双拳总是难敌群而攻之。乔峰的尘缘虽未尽,凝青倒不担心,跟着胡斐这么多年,乔峰的心性已然大不同。 没多久小二便将点好的菜送了上来,凝青少吃了一些,其他的全进了周芷若的肚子。 吃过晚饭,周芷若陪着凝青到外面散步。刚出房门便遇见了胡斐,“胡叔叔……”周芷若随着乔峰一样称呼胡斐为叔叔,心里却有些不解,明明胡叔叔看起来和姐姐大不了多少。 胡斐虽说不是特意在此等凝青,但也是习惯性的。下山后的这段时间,胡斐已然清楚凝青的作息,这个时辰凝青都会外出散步,未与乔峰和周芷若遇到前,每天晚上都是胡斐陪着凝青在外面散步。两人虽在散步时没有什么交流,却也有了些默契。今天胡斐依旧是习惯性的在凝青的房间外等着,却不想多了个周芷若。 “胡叔叔也要去散步吗?”周芷若眼珠子转了转,心里不知起了什么主意,笑着看向胡斐。 胡斐点头,眼底闪过笑意,这小丫头怕是要寻个借口不去了,“一同去吧!我见着城外有处山庄,里面的风景不错。可以去看看。” 凝青颔首表示同意,跟在胡斐的身后下楼。 “胡叔叔可是认得那山庄的主人?”周芷若被勾起了好奇心,立刻跟上。 “不认得。” “即是不认得,怎么进去!” 客栈里,张无忌和乔峰坐在房间里对饮。张无忌对乔峰有着崇拜之意,言谈间虽然不如开始的紧张却仍有些拘谨。“乔大哥,小弟对大哥实在是佩服,那把倚天剑……”张无忌话匣子一开,便收不住。这些年,张无忌没有朋友,甚是孤独,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他认为差不多大,武功又非常好的人,张无忌想要结交这人。 “为兄哪有小弟说的那般。”乔峰喝了口茶,心里对张无忌的猜测已经全消了去,这人心里全无害他之心,单纯的想要结交个友人。 “乔大哥过谦了,不知乔大哥将要去何地?若不是小弟有要事在身,必要前往少林,小弟真想与大哥对饮方休。今天只能以茶代酒。”张无忌话里带些遗憾。 “我们还要在此盘桓几日。”和姐姐汇合后,乔峰便不敢带着周芷若再乱走,全听姐姐的决定。此时胡叔叔也下山,两人同时出现让乔峰觉得奇怪之余,便想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乔大哥怎么不问那日后来如何?”张无忌又饮下一杯茶。 “你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我就是问了,你也不会说。”乔峰放下杯子,对那日的事,乔峰倒不想问,不过既然张无忌提起,听听何妨。 “那日,你们离开之后,元兵和一些方外的僧人将我们围在中间,要我们交出郡主。各大门派的人商量之后,并未直接将人交出,而是问他们要人。要人不过是想诈一诈他们,却不想,他们真捉去了之前下山的几个门派的人。” 乔峰轻点下头,心里却想张无忌真不是个好的说书人。 “我们用郡主换了被捉之人,不过,还是有人受了伤。”说完张无忌轻叹了口气,“而后几大门派暂时放下对明教的逼迫,一同下山。” 乔峰慢悠悠的喝下茶,“那位郡主就这么放了?” 张无忌点头,“他们即放了人,我们若是不放了郡主,有违道义。” 27、第二十六章 乔峰不知怎么送走张无忌的,他开始时对张无忌虽无好感,但单想这人独自迎战各大门派,乔峰觉得此人值得一交。可听着张无忌说放了那位嫁祸给明教的郡主是为了道义后,乔峰觉得,这人脑子绝对是有毛病的。 外出散步的三人在城外的庄子里走了一圈,凝青对这庄子没什么好感,虽然装点的不错,却显得过于刻意为之。从庄子出来没走多远,周芷若便觉得身体发软,凝青忙扶着周芷若坐下,沉着脸要返身回那个庄子。 “何必那么麻烦。”胡斐点了周芷若几个穴位,骨扇对着周芷若的轻轻一扇,刚刚脸上还带着痛苦表情的人立刻变得暖和多了。“那庄子的主人倒是不简单,处处透着诡异。” “那山庄为何名?”凝青见周芷若脸色好转,心放了下。 “柳绿山庄,听说是一位郡主的。”胡斐本想那山庄里面的景色还算不错,才会带人到那里散步,谁想会出了这等事。 柳绿山庄?相对于新白娘子的剧情只是记得大概,对倚天屠龙,凝青却记得要多得多,她变成蛇之前,倚天屠龙记的电影电视剧得有四五个版本,虽然看得不是特别全,但也记得比新白娘子多得多。柳绿山庄,这个算是剧情里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地点,凝青怎么可能会没有印象。那庄子是赵敏所有,在这庄子里张无忌和赵敏被关了几天。凝青转头望向那个庄子,嘴角扯了扯,不知倚天剑现下在谁的手中,张无忌和赵敏还会不会在这此地被关。 周芷若恢复过来后,三人才往回走。周芷若对那山庄很不喜欢,连带着在知道山庄的主人是被她擒过的赵敏后,原来一点儿愧疚也消失了。 回了客栈,乔峰向凝青说了张无忌的话,说完后,乔峰挺不解的开口,“姐姐,为什么让我招待他呢?” 对乔峰的问题,凝青不知要如何回答,乔峰的尘缘本应在他小时候,却不错因为她而错过,转到了这一世。凝青曾给乔峰算过,他的尘缘乃是兄弟之情,而非儿女情私,虽说她没算出准确的人。凝青原本猜测会不会是张无忌,此番看来,乔峰怕是挺不喜欢张无忌的个性,应不会是张无忌。 比起凝青的犹豫,胡斐倒是直来直去的说了出来,给乔峰解了疑。乔峰听后,“姐姐,张无忌那样,别说是兄弟,就是朋友都做不得。他太重义,且有些盲目的重义。” 对乔峰的评价,凝青倒也不反驳,只是在心里暗道,若不是你跟在胡斐身边时间长了,指不定你也是张无忌那类的人。 “姐姐,我的尘缘呢?”周芷若听着三人的话后,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凝青和胡斐看向周芷若谁也没有言语,心里同时想着被乔峰评得不怎么样的人。周芷若见凝青不应话,也就不再多问,跟着三人时间长了,清楚不该问的问了他们也不会说。只是有时会觉得被他们抛弃一般。 “早点休息。”凝青看着周芷若一会儿,拍了拍她的肩,起身给周芷若铺好被。和周芷若的缘分浅薄,凝青有些不舍,毕竟她跟着自己三年,虽说一直是乔峰在照顾,可……,在心中轻叹了一下,只希望日后,她的生活能顺当一些。 关上周芷若的房门,凝青退了出来后,并没急着回房,而是出了客栈。 胡斐站在窗前看见凝青出去只是皱了下眉。凝青不适合修道,她看着清冷,却不易放下,这样的人若是修道必是会吃尽苦头,想来那日的天雷,怕是也是因为这个。胡斐看着凝青的身影慢慢的融进人群之中,打开的骨扇又合上,闪身跟上。 出了客栈,凝青一直向城外走去,当然凝青不会去柳绿山庄动手脚。虽然她身处在这个有些凌乱的世界里,但不代表她要扯进去。站在柳绿山庄的门前,凝青一晃身消失在空气之中。到这里,凝青只是想知道倚天剑此时是不是在赵敏的手中。 事实上,剧情的强大的,就算是周芷若和乔峰坏了赵敏的某些计划,但倚天剑还是落到了赵敏的手中。从柳绿山庄出来,凝青很轻的叹了口气。金老爷子笔下的人物,她喜欢的不多,倚天中的人物基本没有她喜欢的。领周芷若回山,完全是冲动行事,等过后后悔时,想将她送走又有些不忍。现在,经了三年,人处出感情来,又担心她日后会不会受欺负。 “你这般,会折了道行。”胡斐以为凝青进柳绿山庄做了些手脚,见人出来后站在门口叹气,忍不住开了口。 凝青有些惊讶胡斐的到来,“曦云的道行又精深了许多。” 见凝青不愿提,胡斐也不再多言,两人默契的往回走。未走几步,便看到张无忌带着一行人迎面而来。张无忌见到两人后立刻抱拳,“两位前辈!过来时可见到柳绿山庄?” 胡斐望向凝青,凝青点了点头。“顺着此路再行半刻便能见到。” “多谢两位前辈指点,晚辈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此人配不上芷若。”胡斐见着远去的人,与凝青一同迈步往回走。 闻言凝青轻点头,张无忌的桃花太旺,先是蛛儿,再有小昭,又来了个赵敏。与其他三人比起来,周芷若并不突出,要说美貌,混血的小昭应是四人中最美的。说活泼,赵敏和蛛儿都不在话下,说善良,也许周芷若会冒个尖,可跟在张无忌身边的小昭,虽然怀着一定的目的,却也表现得十分善良体贴。周芷若与张无忌险些成了亲,完全是因为灭绝师太和张真人的撮合,张无忌的不懂拒绝才会让周芷若成了笑话。 一路回了客栈,两人不再言语。 另一边张无忌带着明教一群人到了柳绿山庄,张无忌和乔峰分别后,听说倚天剑在柳绿山庄,也没问真假便带着人赶了过来。在柳绿山庄的后院,就见坐在亭子中央的正是那日放走的赵敏,张无忌便皱起了眉头。 张无忌不知,在他们身后又跟来两人,这二人一个本是应睡下的周芷若,一个是脸上带着戏谑笑容的乔峰。乔峰对这山庄里的毒气很是好奇,让周芷若坐在高处,乔峰看着不远处亭子里像是在谈论什么的几人。 “这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周芷若托着下巴,一脸的疑惑。 “挑起武林纷争,坐等渔翁之利。当朝的官兵对武林中人似乎很畏惧。” “回去时问问胡叔叔。”周芷若伸个懒腰,“可看出什么毒气的来源?” 乔峰点了点头,“这些人也都中了毒,我们回去吧!”乔峰抓着周芷若飞速离开。“得快些回去,不然被姐姐发现,定会骂人。” “乔大哥骗人,跟着姐姐这么久,我可没见过姐姐骂人。”周芷若嘴上这么说,脚程却没慢下来,“我倒是很想见见姐姐不一样的表情。” 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乔峰扯了扯嘴角,当年的事情现在乔峰想起来心里便发恨,手握紧佩剑,又松了松,声音很轻了说了句。“姐姐,生气时很吓人的。” 周芷若不解的看向乔峰,见乔峰不理又加快了脚程,连忙跟上。 ~~~ 两人回了客栈分开后,周芷若推门就见凝青坐在躺椅上,闭着眼睛,似乎像是睡着了般。可周芷若却知道凝青此时定是清醒的,扯着衣袖口,周芷若走到凝青的身边,“姐姐,我让你担心了。”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凝青回话,周芷若心中有些发悚,又一想刚刚乔大哥说“姐姐生气时很吓人的。”心里更是发慌。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凝青才坐起身。其实周芷若完全是自己吓自己,凝青回来后便算到周芷若是和乔峰一起出去的,哪里还会担心或是生气什么的。坐在躺椅上,凝青只是想眯一会儿,却不想一这眯却做了个梦,这会醒来,便是梦断了。还没等睁开眼睛便感觉到周芷若站在身边,“可遇到了什么事?这么晚了还出去?” “听到一些好玩的,便跟乔大哥一起出去。姐姐,我错了,下回再也不敢这么晚出去让姐姐担心。”周芷若不安的扯着衣袖。 “你跟乔峰一起出去,我又有何担心。”凝青觉得有些奇怪,随即便猜到了,“莫不是你以为刚刚我是生气没理你?”凝青顿了下,见周芷若点头,“我刚刚有些疲惫,便眯了一会儿,却不知怎么就睡着了。不想让你想多了,我并没有生气,虽然有些担心,但我知道乔峰会护你周全。”凝青站起身拍了拍周芷若的头,“日后,你若一人,可不能这么晚出去。遇上个匪人倒还好说,以你的功夫也能自保,可若遇上个非人,你要怎么办?” 乖巧的点头,周芷若心里暖暖的。 “好了,天夜也晚了,你且先……”凝青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便响起震人的叫声,一路吵着上来。“乔大哥,乔大哥……” 能被称呼为“乔大哥”的,此间客栈只有乔峰,而能如此叫的,除了周芷若外,怕是只有张无忌了。凝青停下未说完的话,走了出去。二楼的过道。张无忌身上背着一人,两手分别夹着两人。在乔峰房间停下后,便用力的拍着房门。 凝青微皱起眉,本想打断张无忌的扰民行为,门却先开了。乔峰打量着眼前慌张的张无忌,又看了看房门口的三人。“可是有事?” “乔大哥先帮我看一下,我速速就回。”张无忌未开口解释又奔了下去。乔峰方看到对面的凝青,“姐姐,这……” “这些人的样子好像我中毒时的样子。”刚刚还在凝青身后往外看的周芷若不知什么时候出了房间,蹲在被张无忌放在三人身边观察。 凝青闻言仔细打量三人,确实与傍晚时周芷若中毒的样子无二,只是张无忌不去找赵敏要解药怎么反倒是将人送这里来了?凝青不解,乔峰和周芷若二人更不解。三人还未解开疑惑,张无忌又是刚刚的样子身背手夹的拖着人上来。看到凝青后,张无忌想要抱拳问好,双手却被占满。 “前辈,请恕晚辈无礼。”张无忌将身上的人放下后,才恭敬的向凝青行礼,“这些人中了异毒,无色无味。晚辈虽然读些医术,可仍无法看出他们中了什么毒,贸然来此请先辈帮忙,还请前辈恕罪。” 张无忌长长的一席话让凝青愣了下,他找她解毒?谁告诉他,她会解毒!!!“你自称晚辈,我便摆摆长辈的架子。张公子真是个冒失的人,解毒启能贸然行事。且将我会与不会放在一边,张公子怎能肯定我会解毒,又怎知我必会帮你?张公子行事之前不考虑一下,我不会解毒,你将这几人送到这里来,误了他们的生机,该怎办?”凝青此时心里多个小人,不停的拿着针扎着更小版的张无忌,这人不是金大爷笔下的人,不是,不是…… “我……前辈教训的事。”张无忌被凝青的话堵得无言,他此次行事确实冒失得很,可也是救人心切。 “你心里大概想着救人心切,而忘记了要冷静思考。”凝青不用什么读心之术便能猜到张无忌心中所想,想张无忌能盲目的答应赵敏三个要求,就知此人不是大智若愚,而是真的傻。 张无忌被猜中了心事,面色发窘。 周芷若站在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帮张无忌说话,看了看凝青又望向张无忌,最后周芷若往后移了移,决定闭嘴。 “客官,这是……这是怎么了?”刚刚张无忌的吵嚷到底还是惊动了店家,引得掌柜的跑了上来,看着地上躺着几个人吓了一跳,他可是做正经生意的,这,这莫不是出了人命? 28、第二十七章 看到掌柜的带着伙计上来,凝青便觉得不好。张无忌倒是识趣先开口说了话,不过张无忌不开口倒好,开了口反倒让凝青想踹人了。 “我这几位朋友,吃了饭后,便觉得不适。混身无力,直至昏迷不醒。” 听着张无忌的话,掌柜的脸色发沉,这小兄弟说话是什么意思,是要讹他,还是讹……掌柜的看向凝青几人,这些人在客栈住了几天,开始是一对小夫妻,今天又带了二人来,这四人是什么关系现在他还没看出来,但是从眼前这位少年的言谈中,似乎是这四人害了他们,可是那四人看着也不像坏人。掌柜的有点迷糊了。 凝青看着掌柜的脸色,便猜到他在想什么,脸色变了变,这个张无忌到底会不会说话。 “当差的来了。”不知哪个喊了这么一句,彻底的让凝青对张无忌没了好印象,转身回了房间。周芷若瞪着张无忌跺了下脚也跟着进去,乔峰摇了摇头,张无忌脑子太正常了,一直没出来的胡斐在房间里,嘴角带着笑,口里念着几句,房门外过道上躺着的几个中毒的人全都被移到了客栈外。 过道里刚刚围着看热闹的一群人被人突然消失吓呆了,不停的眨着眼睛。张无忌更是没了反应,但随即冲了出去,在客栈外果真看到了当差的,同时也看到了,明教的那些人正被当差的往一个小推车往上扔。张无忌立刻抬手,“放下他们!” 随着张无忌出了客栈,不知哪个的发现了外面有热闹可看,刚刚在客栈里看热闹的,又都转移到了外面。可掌柜的没去,他现在正带着小二拍着凝青房门,他这庙小,供不起这几位大神。这中毒的事就算不是这四人做的,但他这小店也不能再让他们住了,哪怕这几天的房钱不要了,他不想惹上事非。 “怎么跟你讲不清,我们跟那些人不熟,他们中不中毒的跟我们没有关系,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周芷若听着掌柜的要让他们离开,自然不愿意,外面天都黑了,这掌柜的怎么不讲理。 “姑娘,我可不管你们认不认得,熟不熟,我开这客栈只为糊口,可不想惹上官司,还是请你们快些离开吧!”掌柜的见做伏小状无用,摆起了高姿态,“今儿个你们不走也得走。” “我就不走,能把我怎么样。”周芷若哪里见识过这样的人,恨得直磨牙。 “那就对不起了,正巧着外面当差的还没走,我便将你们四人当投毒的犯人送了去。”掌柜的一脸的得意,“你说县令大人会信你的还是信我说的?” “呸!”周芷若不知要说什么好,只能吐了掌柜的一口唾沫。 相比周芷若气得脸鼓鼓的,凝青淡定多了,什么都没说,只是往桌子上放了两个元宝。掌柜瞧着两眼发直,吞了吞口水,有些犹豫。小二扯着掌柜的袖子,做着“中毒”的口型。掌柜的立刻装得很严肃。“你们速速离去的好。” 凝青嘴角扬了扬,又在桌上放了两个元宝。掌柜的眼珠子盯着元宝转不开,吞口水的频率加快了一些。凝青不催他,又放了两个元宝。掌柜的在心里开始思量,这年轻妇人是个有钱的主,不如多要一些……轻咳了一声,掌柜的还是坚持让他们搬。 在掌柜的以为还会增加元宝时,凝青却开口让周芷若蛋白东西,眼看着那几个元宝被收进钱袋里,掌柜的立刻变了卦。求着让人留下,凝青本就没打算大晚上再出去寻客栈,但不可能给掌柜那么元宝,最后掌柜的收了二个元宝屁颤屁颤的下楼了,心里不停的懊悔,如果不贪心,拿着的可不是两个元宝了。 “姐姐,我们搬出去好了,为什么还要给他钱。”周芷若被气的直跺脚,那掌柜的欺人太甚。 凝青摇了摇头,“钱财乃身外之物,当是舍了。还是你觉得这么晚出去,会有客栈收留我们这城里里里外外的就那么两家客栈,张无忌他们相必是坐在那一家,你想跟他们同住一间客栈?” “不要,太晦气。”遇见张无忌就没好事,她还是远了他些的好。“那也不用给他钱,我们又没害人。” “我们自己知道没害人,可是不代表别人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被张无忌那么一解释,就成了我们是下毒的人,若是他再一个解释不清,我们还不得去住大牢。而且,做人要懂得变通,你信不信,这会收了钱的掌柜正在外面帮着我们说话呢!” 周芷若觉得不太可能,凝青推开小半的窗让周芷若往外看。那掌柜还真应了凝青的话,正在与当差的周旋。周芷若瞪大眼睛,满是惊讶。 “老话讲了,有钱能使鬼推鬼。一点儿都不假,你且慢慢的学着。”凝青拍了拍周芷若,先行躺下。 29、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一早, 没用掌柜的多话,四人便离开了客栈。胡斐本想与三人告别, 回山中继续修行,却又觉得有些不舍, 这样的不舍让胡斐疑惑,想要离开的步伐被牵制住。没有犹豫,胡斐本能的顺应了情绪,他想知道不舍的原因。 凝青却没有跟着周芷若和乔峰两人,经了一夜,不知是想通了各自有各自的缘法,还是想通了她无法代替他们而活, 却是决定要去与两人分开, 或是游览风景,或是回山间小住。 在城门外,四人道了别。乔峰虽有些不舍,却是知道修行之人, 必先了却尘缘。现在他已有所小成, 更是不能累积了因果。只是尘缘,如何了却,对象是谁,倒是考验了乔峰。与乔峰比起来,周芷若却显得更为不舍,她不知道日后还能不能见到凝青,她记得以前姐姐说过一次, 她下山之后,便是他们的尘缘了断之时。开始她并不懂姐姐的话是什么意思,后来看的,听的多了,便猜测到一些。下山时,若不是姐姐说日后来寻他们,她定是不会离开的。难道姐姐是为了骗她下山?这样一想,周芷若心里就不好受了。 “芷若,日后行事不行鲁莽。这个给你带在身上,拿来保命用。”凝青给周芷若带上一个小香囊,虽说两人的尘缘已了,但凝青不放心周芷若,养在身边多年任谁都会有感情的。 站在一边的树下看着凝青与两人分别,胡斐有些奇怪,以凝青的性子,应是跟着两人的。怎么却放手了? 目送两人离开,凝青刚想举步离开,方想起还有一人,转头看向胡斐,凝青想着这人跟了自己一路,只说下山有事,也不见他去办事。“曦云,可要去何务?” “应是要先去一趟少林。”胡斐想起数百年前得罪了一群道人的事,也不知这些道人如何今何处。去少林,他是要去一趟达摩洞的。 凝青想了想,“我也要去一趟少林。”想起洞中从少林寺“借”来的东西,现在乔峰怕是已经用不到了,莫不如还了回去。 两人商定了一下后,启程去往少林。往少林的行程在常人眼里要几日,不过在胡斐和凝青的眼里却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两人还是先回了趟洞府取了经书又到的少林。这次来,凝青是跟随胡斐从另一个山头进来的,少林的阵法随着数百年时间的流逝,已经被人为的毁坏。凝青感叹之余,心里想着回到自己的地盘后得检查一下护山大阵还在否。凝青应该庆幸,她有个无比强大的后台,若是不然,她那片地盘怕是早就被人抢了去。 进了少林寺,凝青便与胡斐分开,独自去了藏经阁。将书如数归还后,凝青考虑着要不要弄个什么法宝在身上放着,随身装点什么。以前游x点时,经常能看到什么乾坤袋,什么储物戒之类的东西。虽然她来来去去的倒也快,可若是有那么个东西也是方便的。 从藏经阁出来,凝青倒遇到几个小和尚,小和尚看着凝青先是一愣,却也恭敬的将凝青请出了后院。凝青倒也配合,跟着小和尚走到前面的院子。不过到了前院,凝青便后悔了,前院的正殿里,女扮男装的赵敏正带着人一众人来少林捣乱。凝青看着赵敏的装束的些奇怪,如果她没记错日子,如果她没失忆的话,似乎昨天还在城里见到了赵敏,今天赵敏就出现在少林寺,难道赵敏也是同类?可就算是同类,也不可能带着一大群人一下子到了少林寺吧! 凝青正想着,就见着赵敏等人开始动手了,赵敏虽然自称是明教的人,却没自称是张无忌,想来是觉得少林高僧见过张无忌,不好再冒充。凝青没有上前去阻止或是充当好人去调解,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道理,凝青做得不错的。看看热闹倒是可以的,只可惜这样一部现场版的武侠大片,却没能摆出茶点观看。 “这位郡主倒是有些意思。”凝青身边多了一股气流,随后出现一个人形。 凝青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放下了戒备,听着胡斐的话,嘴角扬了扬。“这郡主身边倒是有不少高人,能指挥这些高人,也算不简单。”从古至今,权利这玩意就是个好东西。“此处离昨夜我们住的地方相距多远?” “若是常人步行,日夜兼程也要二日,若是快马,一夜便能到。” 原来如此,难怪赵敏会一夜间出现在这里。赵敏应该会武功的吧!凝青努力的回忆着在影视剧的片断,也许是会的吧!凝青有些叫不准了。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没什么意思,这些少林的和尚可真是迂腐,他们不是见过赵敏的吗?怎么还是信了是明教?难道是说他们宁愿和明教对立,也不想惹到朝廷?“曦云身上的要事可办妥?” “还有些琐事未办,不知凝青下一步要去哪里?”胡斐似乎察觉凝青对看热闹没了心思。 “想回山看看护山之阵是否完好。”那地盘虽然是自己的,可胡斐也算是个长久的住客,也得出出力才对。想胡斐曾带着自己走出少林寺的护山阵,凝青便想着让胡斐帮忙把自家地盘上的阵法弄弄。 凝青想什么很好猜,虽然她现在已然是千年的道行,可是对人的心思猜起来倒也不难。胡斐便看出了凝青的算计,心里觉得好笑,倒也没让凝青失望的应下,“如此,我便一同回去,看看能否有帮得上忙之处。” 闻言,凝青就差没拍手称“甚好”。不过脸上浮出的笑容让胡斐心思一动。 ~~~ 从少林寺出来,两人为护山阵忙了起来,之前的护山阵并会受到多大的损伤,却也出了些毛病。所幸发现的早,在山中找到了一只未修成人形的兔子外,倒也没再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在如何处理这只兔子的问题上,两人的意见是统一的,让兔子尽快的离开此山。虽不知这只兔子的来历,但两人都不会冒险在山里留下隐患。 这山乃是修行的宝地,兔子怎么舍得离开,虽未化成人身,却能言语。兔子请求由两人点化成人身,有了恩情在中间,它万不敢再对两人有所图谋。 两人却没有立刻应下,虽然兔子说得有些道理,可防人之心还是有的,修行之人就怕在历天劫时出差池。经了白素贞的事,凝青也学聪明了,两人掐指一算,眼前的这只兔子倒也是老相识。凝青不知兔子还记得多少前世之事,却不愿留下这只兔子。 胡斐算出兔子前世是哪个后,心里也不愿留下这只兔子。两人倒也默契的同时否了兔子的想法,让它速速离去。 道行不如两人的兔子无法,只能依言离开再寻它处。见兔子离开后,凝青脸色一缓,“他怎么转生了?不是被送至府衙了吗?”那兔子不是别人,正是被许氏姐弟送至府衙的王道灵。 “你出事之后,给乔峰取书时,我去了一趟许府。那时,许仙已经出家,白素贞被压进雷峰塔下,法海不知去向。但是听当地的人说,牢里跑出来一只大个的癞□□,被一个得道高僧收了去。” “得道高僧?法海真是会集‘德’,不知那位修得人身后,忆起前尘往事会不会找法海报仇。”凝青扯了看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胡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凝青,法海在收了王道灵不久之后,不知怎么的,突然圆寂遁入轮回之中。在少林寺里,有个记载各种事情的名册,收在达摩洞中,他便是在那里看到的。法海也算是一代高僧,有些名望,自然会收录在名册之中。 凝青听后皱了下眉,便不再说什么。对于修行,凝青知道的太少,自然不会知道转世对一位得道的高僧意味着什么。听到法海转世,只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终究与剧情是不附的。她记得法海是和白素贞一起升天的,现在法海转世,不知白素贞去向何处。 凝青没问,胡斐也没说。当年的事情胡斐知道的不多,却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对凝青的做法,胡斐虽不赞成,却也没有资格批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准则,凝青和白素贞的因果太重,迫使得凝青不信白素贞,却也不得不报恩,才使得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而且,凝青的面冷心软的个性也害了她自己。思及此,胡斐觉得同在山中修行,他有义务看着这人,以免她再犯同样的错误累积旁人。 凝青自是不知道胡斐心中所想,就是知道也没有什么可辩解的。 在山中小住几日,凝青觉得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现一样,却又寻不得原因。掐指算了又算无果后,想要闭目入定,却不想嘴角流出一道鲜血。 30、第二十九章 心神不宁的凝青不管做什么都压不下这股劲, 可有怎么算都想不出来。凝青犹豫了一下后,便往胡斐那里走了, 凝青觉得事情必然是发生在她的身上,所以才不好查出来。 走进胡斐的洞里, 凝青感觉出有些异样,也没多想的往里走。等走到洞中的潭边,凝青未看到胡斐,心里更不觉得不对,难道是胡斐有什么事?所以她才算不出来?想到这,凝青没犹豫的跳进潭水里。 胡斐盘坐在潭水中,脸色有些不对。凝青觉得不好, 别是走火入魔了。便想去拉胡斐, 哪知刚伸手,胡斐就像有感觉了一般将凝青环住。凝青以为胡斐醒了,谁想怎么往外也拉不动,而胡斐的双臂像是双环一样, 紧紧的锁住凝青。凝青此时才觉得不对, 立刻化身为原形想要挣开,谁知胡斐的双臂像是可控制一般能自由缩小一样,仍是紧紧的锁着凝青的蛇身。 凝青心里惊疑不定,“曦云,曦云。”此时凝青一直更是肯定了胡斐是走火入魔了。 胡斐倒也不是走火入魔,而是处于一只成年狐狸正常的发 情期。原本胡斐是不会有这么严重的,每次一到这个时期, 胡斐便会在山里寻些野果,再到达摩洞的池水中取些水回来,饮下去便可。可这次,不知是不是胡斐之前动了念,比平时强烈许多。此时胡斐也不知是清醒着还是睡着,感觉有人入了水,还向他伸出了手。胡斐有些抑制不住,便缠了上去。 此时化成蛇身的凝青心里郁闷得不行,刚刚她便应该有所发觉才对,怎能见了胡斐不对还上前,自己的道行明显不如胡斐,怎么可能会帮到他,现在反而受制于他。 蛇身本就清凉,再加上刚刚凝青在挣扎时一直往向使力,胡斐被拖到了上层冰冷的潭水中,入骨的冰冷胡斐清醒过来,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抱着一条巨大的青蛇,胡斐吓了一跳,这是凝青吧!他没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吧!胡斐却忘记要松开手。 凝青似乎发现胡斐醒过来,“松开。”凝青的声音很是疲惫,刚刚那么一折腾,早把心神不宁的事忘记了。此时凝青心里是又羞又愤。 胡斐立刻松了手,看着蛇身的凝青速度的滑上岸,头也不回的走了。被这一搞,胡斐也彻底的清醒了,想着刚刚自己的行为,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千年的修行怎么连这个都没忍住,会让人怎么想。又想凝青怎么会突然过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胡斐想要过去问问,可一想到刚刚的事,又让胡斐没脸去问。 一直不习惯蛇身的凝青滑着回了洞,又滑进了内室,盘在寒玉石床上。心里咒了一句,可恶! 胡斐在自己洞里犹豫一阵后,还是决定去问问。进了凝青的洞,胡斐便感觉到了凝青在内室里,胡斐却不敢冒然的进去,在外洞走来走去,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是动物都有发 情期的,蛇自然也不例外,蛇的发 情期是在每年的5、6月份。而此时正直6月初,原本凝青倒也没什么反应,刚刚被胡斐一抱,一扯,一蹭的,凝青回了洞后就觉得不对,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混身燥热,像是惹了火一样。凝青觉得可能是刚刚在胡斐的潭水里沾了热水的原因,可是在寒玉石床上,凝青仍是觉得燥热不止。 胡斐进了内室就见凝青盘在寒石床上,一动一动的,胡斐只看了一眼便知怎么回事,立刻转身,喉咙不自觉的动了一下,“凝青,刚刚你找我什么事?” 被胡斐的话惊了一下,凝青盘在寒玉石床上不动了,瞪着不请自来的胡斐。“你……”凝青这一开口便觉得不对,立刻闭了嘴,她的声音怎么会是这样? 胡斐一听立刻觉得不对,“你休息,我先回去,待过几日再来寻你。”说完,胡斐便快步的走了出去。 凝青在寒玉石床上盘了近一个月才过了燥热的劲。胡斐在洞外守了一个月不敢离开,他怕哪个起了歪心思的趁着这会闯进去。进了七月,凝青从洞里出来便见到正啃野果的胡斐。凝青在里面一直能感觉到外面有人,也知是胡斐,心里有些别扭。这会没了燥热感,凝青出来,还是带着别扭,若不是又开始心神不宁,凝青怎么肯出来。 经了这事,两人见面都有些尴尬,胡斐叼着着野果不知道要说什么,凝青扭头看向不远处的一棵树,“我最近一直心神不宁,却又算不出有事发生。你道行比我深,能否算出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胡斐立刻掐着手指算了起来,凝青一直用余光看着胡斐,见他眉头皱着,便转头看向胡斐,一脸的担心。胡斐掐算的结果和凝青相同的,只能对凝青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若是无事,我又怎么会口吐血?”凝青见胡斐同样没算出来,虽然放心些,可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担心。 “若你扔不放心,不如用其他的东西算算。”见凝青仍是担心,胡斐倒也热心。“将乔峰、芷若和你的东西找一样,我再给你算算。” 凝青很快就找出三样东西让胡斐算,胡斐看着凝青拿出来的三样东西,手在上面摸了一遍,“凝青,你让他们俩人下山时,可有算过?” 凝青点头,“难道是芷若?”问完便看胡斐没有否认,凝青便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这样。” “你什么时候知道芷若的前世的?”胡斐一直以为凝青是算到了周芷若的前世才将人带回来的。 “她在这里住了有一年半的时候,那天也不知说了什么,我便动了心思给她算了算,知道她今年将有一劫,也是在那天才知道她前生是许姣容。”凝青轻叹口气,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她才会放心的将周芷若带回来。 “你准备如何?”胡斐想到凝青给周芷若一个香囊,难道说凝青想要为周芷若挡劫?她不知道天命不可违吗? 凝青只是望着不远处的那棵树,未做任何的回应,她也不知要怎么做。天命不违,她是知道的。人定胜天的话,也就适合安慰安慰人,做起来完全不可能。凝青有犹豫,当年许姣容真心待她,不为图报。如今她照顾周芷若三年,他们的尘缘本就薄,且周芷若的尘缘过深,她怎么敢提出让她入道,避去此劫难。 见凝青犹豫,胡斐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希望这人不会傻傻的给自己累积尘缘。 ~~~ 被人挂念的周芷若此时正跟着乔峰从武当山下来,转头看向武当山顶,“乔大哥,芷若在这里照看张真人,等张真人身体有些起色,便会回山寻你。” 乔峰劝不得,只能点头,“你好好保重,万不可胡来。”又说了几句,乔峰见周芷若铁了心要留下,只能无奈的独自离去。乔峰不知他离去没多久,以丐帮为首的几大门派围上了武当山,让张真人交出“妖女”周芷若。 当凝青决定下山一探究竟时,一股腥味从嘴里喷出,凝青掐着手指,算出周芷若的位置,飞身而去。 胡斐一直留意着凝青,见凝青飞身而去只能摇头,却也不敢落下,跟上前面的人。 飞至武当山顶,就见周芷若一人对敌几大门派,武当山的门徒却袖手旁观,顿时怒上心头,吼出一声长鸣。闪现身影挡在周芷若面前,“我素闻各大名门正派向来以正义自居,今日看来,各位还不如街头的猪狗。” “你是何人!”问话是丐帮之人。 凝青打量此人一翻,“你便是陈友凉?密谋杀了武当的七侠,与宋青书合谋杀正派之人,嫁祸给明教。此次你带着各大门派上武当山来,欺辱芷若,所为何?” “姑娘,你说的可当真?”说话的人乃是被两位门徒扶出来的张真人。张真人虽已年长体迈,但还是精神不错。 “张真人,晚辈素闻武当派行侠仗义,当年有幸见张真人动手救下手无缚鸡之人,现在看来,武当派门人不过是缩头乌龟,闭目的狠。”凝青真是气极了,说话也没了遮拦。 周芷若靠在凝青的身上,“姐姐,不,不怪他们。是,是芷若错,错信了人。”周芷若武功虽好,却抗不住被这么多人围攻,受了重伤。凝青听着周芷若的气息不对,连忙掐住周芷若的脉门,不摸还好,这一摸凝青的火气更是往上涨。 “是谁用了这么歹毒之术!” “大家不要听这妖女的话,她跟妖女是一伙的,一定会妖法。” “哼,哼!你想见识一下什么是妖法?今天老娘就破了杀戒,拿你祭魂!”凝青阴冷的起身,从胸口抽出剑,吓得所有人都退后几步。 “小友,你可信得过老夫。”张真人往前走了半步,手抚着胡须,脸上虽带着笑意,声音里却透着严厉。 对张真人,凝青倒也给面子,虽然手持剑却也让了半步。“在下素闻张真人的为人,还望张真人给内子和妹妹一个交代。”一道白色的光圈,在凝青的身边闪了几下,待光散去后胡斐摇着扇子看向张真人。 凝青见胡斐出现,便立刻扶周芷若站起来,仔细的检查周芷若的伤势,这不检查还好,查看后,凝青刚压下去的火又涌了上来。凝青封住周芷若的经脉,和几大穴位。“谁,谁给芷若下的毒!”凝青这番动作后,也只级拖得一时,却不能保住周芷若的性命。“今天你们若是不把下毒的人交出来,所有人都别走留下来给她陪葬。” 在场的各大门派中人,此时没有人敢怀疑眼前青衣女子的话,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又退了半步。混在人群之中的陈友凉心惊不已,他以为周芷若身边是有个很厉害的人,但无门无派的,更是没什么后台,就是弄死了也不会有人报复,没想到踢到了铁板,见情况不对,陈友凉小心的向后退,趁着无人注意想要逃跑。 “丐帮的陈帮主,你要往哪里去?”开口的是张真人,手不停的扶着胡须,年迈的老者虽然身体大不如前,气势却丝毫未退。“青书,凝青姑娘所说是不是真的?” “太师傅,她,她,我,……”宋青书心里惊着,一脸的惊慌,“她诬陷,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七叔是被那妖女所杀,太师傅,你不能信了她的话。她是妖怪,他们都是妖怪!”宋青书指着凝青三人,“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张真人不用再问便知事情真是宋青书所为,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张真人的眼底满是凌厉,“青书,武当待你不薄,声谷待你最好,你为什么要下此杀手?”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七叔怎么可能是我杀的,都是那个妖女,是那个妖女杀的。”宋青书的眼神直往陈友凉的身上飘,陈友凉别过头不去看他。 护子心切的宋远桥自然不会相信儿子会做出这等事来,心里虽然也有所猜忌,但……仍是愿意相信儿子说的话。可其他几人却不相信宋青书,宋青书刚刚犹犹豫豫的样子,又一联想这几天周芷若一直尽心的照顾师父,一直是宋青书在中间挑拔说周芷若是为了武当的武功如何的,刚刚他们几人见了周芷若的武功,哪在他们之下,就是七侠都在,摆出剑阵怕也是挡不住的。 “凝青姑娘,今天早晨,宋师兄让我给周姑娘送去一碗汤,平时周姑娘的饮食和师傅的无异,都有我负责的。只有这汤非我所做。”一直站在张真人身后的一个小门徒突然开了口。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宋青书的身上,唯有一人是担心,各大门派的眼神里透着有救了。 31、第三十章 刚刚被叫住的陈友谅见所有人都看向了宋青书立刻向后退去, 准备逃跑,却不想被人拎了起来, “姐姐,我来晚了。”拎人的正是离开的乔峰, 将陈友谅扔到凝青的面前。乔峰面色凝重的看着虚弱的周芷若。“芷若她可还有救?” 凝青很轻的摇了摇头。周芷若命中有此劫,命数如此。 “这位姑娘,贫尼以为,这其中定是有误会,我们受人挑唆,误把周姑娘当做妖人,贫尼愿为峨嵋挑此责, 还请姑娘放过峨嵋的他人。”灭绝师太倒也有些人性, 想着自己身后的那些门徒,以了日后峨嵋的声誉,灭绝师太站了出来。 “老尼姑,刚刚你伤我时, 怎么不觉得有误会?”虚弱的周芷若冷笑一声, 也不知怎么的,周芷若对灭绝师太有着莫名的厌恶。“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名为伸张正义,其实不过是欺凌弱小之徒,与恶人有何区别?” “芷若,切莫动气。乔峰,你速速带芷若回去, 将她放到寒玉床上。” “姐姐,芷若无奈。三年前芷若本就该随爹爹而去,被姐姐救下侥幸偷活三年,如今更是见到人性的黑暗,芷若也不往此生。芷若唯不舍姐姐,胡叔叔和乔大哥。”周芷若靠在凝青的身上,已经看透了生死。 听着周芷若的话,凝青咬着下牙,她已经忘记上次这么悲痛是什么时候,所着周芷若的脸,她一定要护住芷若的周全。 “姑娘饶命,这事虽然是我出的主意可是全是宋青书做的,毒是宋青书下的,人是他杀的,与我无关。他是嫉妒张无忌和周姑娘。”陈友谅见周芷若要断气,怕凝青发泄到他身上,立刻将原情都说了出来。 少林寺的和尚们听得咬牙切齿,“住口,休要抹了少林的名声,圆真师弟启是你说的那种人。” 陈友谅小心的看向凝青,陈友凉现在是两面都得罪了,只盼凝青能饶他不死。 凝青对少林寺的言语没有反应,只是盯向宋青书,“宋青书,芷若哪里耐着你?让你这般的嫉妒?她不是武当的人,她念着当年张真人曾救过她,留下来照顾张真人有何不对?武当的众人,看着一群人欺辱一心报恩的女子,你们于心何忍?张真人,事情发生在武当山,虽然他们有过,可下手的却是武当之人,我不求其他,只要宋青书一命抵命。” 宋青书闻言退了步,“太师傅,我是受人挑唆的,我并非真心想要害死她。我……” 宋远桥抬手就给宋青书一巴掌,心里悲痛万分,他怎么有这么一个儿子。打完之后还不得不站出来,“姑娘,小犬……” “宋大侠想说小犬不知事?还是说小犬受人挑唆?若不是他有心要害人,就是受人挑唆也不会做出此等事来,宋大侠,看在张真人的面子,我已然放过武当一众,若是不交出宋青书,就当武当所有人陪葬好了。”凝青冷着脸,她压着的怒气不停的往上窜。 陈友谅和圆真的伎俩很简单,可是这些名门正派就信了。陈友凉想要在各大门派里有个名望,陈友凉的某种思想和明教所想不差,他想带着丐帮的人抗击官兵,又怕最后与明年抗衡时打不过明教,便想借各大门派之手先除去明教。陈友凉的计划不错,除周芷若便是看中她与张无忌相识,又没什么后台,事后嫁祸给明教,说明教与妖女和合谋,想要一统武林。万没想到,周芷若是有后台的,虽然看不出这几人是仙还是妖,却知道他们这些人不是三人的对手,只好把计划全盘拖出,想要保下一命。 宋远桥心发狠,他不能让武当山一众给自己儿子陪葬,他无能没教育好儿子,却也不见眼见着儿子在他面前死去。双腿一弯给张真人跪下,“师傅,远桥有负恩师的教导。”说完宋远桥给张真人磕了三个头。转身又面前凝青,“姑娘,在下未能教好儿子,是在下的失职,我愿以命抵命。” “爹,不要!我就不信武当的人会打不过他们。爹……”宋青书拉着宋远桥,想要扯下宋远桥手中的剑。 凝青冷笑一声,“宋大侠,你挥下剑后就死得安稳了吗?宋青书就会学好了吗?真是天大的笑话。芷若,今天姐姐就血洗武当山给你报仇,你也去得安稳。”凝青手中的剑握紧几分。 张真人眼里透着凌厉,“远桥,你还觉得丢人丢得还不够吗?”张真人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宋青书而让武当陷入困境,凝青说的话,张真人完全相信。别看各大门派的高手都在这里,但也未必是这人的对手。 “师傅,青书是我的命根子。” “难道你想让武当上下数百人为这么个东西陪葬,你问问他们可愿意?” 宋远桥说不出半句话,他心知儿子做出的事情无法让人原谅,可……转眼望向凝青,凝青手中剑已经抬起,“青书,爹对不起你!”如果让她杀青书,不如由自己来。宋远桥抬手便打到宋青书的天灵穴,又是一掌下去,将宋青书打飞。宋青书临死前还不解的瞪大眼睛,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吐出几口鲜血睁目…… “青儿,此事便如此罢了。”胡斐见宋青书已断了气,便拍着凝青的肩,“黑白无常已经来了,我们还是先带芷若离开。” 凝青虽说有些不满意,却也点头,带着乔峰和已经只有呼气没有吸气的周芷若离开。武当山上血腥飘散,各大门派不知如何,张真人望着消失的身影沉重的叹了口气,“从今日起武当封山。” ~~~~ 回了山洞,凝青让乔峰把周芷若放进仙潭池里,想要渡气给她,哪知周芷若的身体差得不是再差,还脚刚进入水,便结了冰。凝青只好放弃,要去寻解毒之药,却被胡斐拦住。“你还是让她安心的去吧!到时寻了黑白无常,为她找个好的人家,也比受此劫难的强。” 凝青心里的悲伤此刻全都涌了出来,只是她眼里却没有泪水。 胡斐叹了口气,“黑白无常在山下等着,送她去吧!”轻轻的将凝青抱住,胡斐知道凝青现在需要有人安慰,需要有人引着她走出悲痛。 “姐姐,让芷若去吧!若是姐姐不放心,让胡叔叔陪着你跟去。”乔峰心里另有一个算盘,他是不会放过那些人,姐姐心软,他却不会。那些自命正义的伪君子,他一个都不会留下。 “乔峰,不管你心里想什么,都不能去做。”胡斐要比凝青心细,听着乔峰的话就觉得不对,便猜出乔峰想要去做什么。“这事我和凝青自会处理,你不要出手。” 被看透了心事的乔峰只能应下,心里还是想着要去报复。 胡斐自然不会给乔峰这个机会,乔峰跟着胡斐有近三百年的时间,胡斐对乔峰太了解,怎会不知乔峰只是虚应,“你去背芷若出来,我们一起送她过去。” 乔峰盯着胡斐看了半响,最后无奈的点头,背着周芷若出来,胡斐扶着凝青下了山。 出了山,周芷若更是显得虚弱,看到黑白无常时,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黑白无常见着三人倒也客气,讲了一些场面话,从怀里拿出一个药丸,“上仙,这个给姑娘服下,便能洗去姑娘的尘缘,再次转世便能放下过往。”将药丸给周芷若服下,周芷若便断了气。黑白无常两人便勾走了周芷若的魂。 凝青不放心的跟上黑白无常,一路到了地府。三人即不是怨魂,也不是野鬼,更不是来闹场子的,也就没受到拦截。前面的黑白无常觉得有些别扭当年一条白蛇硬生生的从地府要走了许仙的魂魄,现在又来了一条青蛇,不过青蛇似乎没有抢生意的打算,若不然也不让他们将魂魄带回来,他们为何而来? 见到判官时,判官盯着凝青打量许久,“姑娘……” “我只是想请判官大人能让芷若投个好人家。”凝青指着刚刚被勾来的周芷若。 判官却不着急应答,只是打量着凝青。 凝青被判官看得不自在,在心里暗自皱眉,难道说判官发现她的不同之处? 一直扶着凝青的胡斐不着痕迹的挡上凝青前面,“判官!” “你已经打乱了秩序,留你不知有何后患,可收你,我却没有指谕,望你能好自为之,莫要让我寻到把柄。”凝青正想向胡斐道谢,便感觉头一痛,就听着有声音在耳边转了转。凝青本能的看向判官。判官却开始算起周芷若的生辰。“她转生后倒是富贵命,一辈子无愁。你们的尘缘已尽,莫要再强求。”判官说完便让黑白无常带着周芷若的魂魄去转世。 凝青三人向判官道谢后也不愿在此久留。回到山中,凝青伤心过渡进了仙潭。胡斐轻叹口气,望向乔峰,“你已经过了筑基,莫要自毁道行。” 乔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胡斐拦住,“芷若乃是许姣容转世,与你与凝青有一段尘缘未了,今年遇到你们本就是天命。在下山时,便应是尘缘尽时。” 32、第三十一章 按说, 乔峰不适合修道的,虽然他的比常人聪慧许多, 跟着胡斐时间长了,性格也变了许多, 但是有仇必报的个性很让人头疼。凝青在仙潭池只呆了一天便冲了出来,她怕乔峰偷偷下山。凝青出来时,正赶上乔峰要出去,凝青立刻档在乔峰的前面,“你要去哪?” 乔峰看着凝青愣了一下,随即垂头不语。 凝青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你会这样, 我才不敢在池下多留。” 乔峰望着凝青仍是不语。眼睛直直的, 像是在控诉。 凝青同样不言语,只是望着乔峰。胡斐坐在一边的台阶上看着两人,乔峰的执念太深,若是修行下去, 怕是必毁自身, 更有可能遁入魔道。不知这般阻止他,是对是错。 乔峰心里很憋屈,凭什么那些人伤了芷若后,姐姐却轻易的饶了他们,他们害死了芷若,便要偿命。 “乔峰,我只问你, 你杀了他们,芷若便能重生吗?如果能重生,姐姐陪你下山去杀人。” “那他们就不应该受到惩罚吗?”乔峰伤心的吼着,跌坐在石堆上。 “天罚人,怎用你出力,他们自然不会有好下场的。”凝青拍了拍乔峰的头,“你有什么样的心情,姐姐也有。姐姐恨不得将那些人全部扔下十八层地狱,可姐姐没这样的权利。”凝青正说着,便感觉到山中一震。凝青立刻看向胡斐,胡斐向她点了点头,出了山洞。 乔峰也发现不对,“姐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有人闯山。”凝青眉头皱了起来,盯着洞外。这闯山之人似乎没有恶意,那他所谓何来。感觉到陌生的气息往山洞来,凝青全身戒备,乔峰一脸的凝重站在凝青身边。等胡斐引着人进来,凝青虽然仍是戒备,眼里却透着奇怪。“判官!?”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才有过一面之缘的判官。不怪凝青惊讶,昨天判官的话还是耳边回响着,凝青在见到判官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判官不会是拿到了什么谕旨了吧! 判官是拿到了一封谕旨,这谕旨还是玉帝下的。送谕旨的却是武财神赵公明,天界谁不知赵公明非有要事不下界,此次下界居然是为了还未进阶真仙的蛇天仙,这让判官不得不考量一下他们有着什么样的关系。赵公明倒也不介意判官的试探,很明确的说,凝青是他师傅的徒弟,是他的师妹。这话让判官彻底的明白了,都说截教的人护犊子,现在看来一点儿都不假。 这道谕旨,倒也没什么,只不过这次周芷若的事推进了历史,那些武林中人不知怎么的帮起明教对抗起元兵,这几天的地府引魂者开始忙不过来了,以至于漏下许多亡魂在人间飘散着。阎王向天庭打了报告要人,天庭下旨下得很快,让地府去请留在人家的修道之人帮忙。赵公明来时,不知和阎王怎么谈的,阎王竟同意将乔峰收在地府,管理转生之司。就他所知,阎王可是不寻私之人,怎么会做如此的决定? 判官居然带着疑问,但仍是把谕旨讲了一遍,末了,判官说了赵公明的意思,还有阎王的允应。“阎王的意思也是如此,不知凝青姑娘的意思为何?” 凝青听了一愣一愣的,让乔峰去做转生之司?那是什么意思?“这转生之司为何意?”凝青听不懂,望向胡斐。 胡斐对地府的分工也不是很了解,带着同样的疑惑三人望向判官。 “转生之司,就是守在转生台引着魂魄进入轮回。此司必要认真,谨慎,不可寻私。不能因为他是你前世的仇人而将人推向畜生池,不能因他是你前世的恩人,而改了命数。”判官觉得此司职乔峰并不适合,如果阎王想以此为由,而间接拒了赵公明,倒真是个好法子。 凝青和胡斐听后皱眉,他们自是知道,乔峰不适合此职,只是若是回绝了,会不会影响到乔峰日后的修行? 乔峰想了又想,很直接的应了判官,“我去。”乔峰说完转向凝青,“姐姐,我自己的性子,我了解,我会在那里磨平了那些不应有的情绪。” “这……”凝青想要拦下乔峰,可话到嘴边,被胡斐的眼神制止住。“你且要认真。”乔峰认真的点头。凝青又看向判官,“判官,乔峰有很多不懂之处,还望判官能倾囊相授。” “本判自会相助,还请两位放心。引魂之事劳烦两位出手相助,本判便带着乔峰回去任职。” 乔峰跟在判官的身后,走了两步后又停了下来,望着凝青和胡斐,双腿一曲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下三个响头。凝青含着眼泪上前扶起乔峰,去了地府,若要相见哪里会那么容易。凝青众是有千百个不舍,可路是乔峰自己选的,她怎么能左右。只能拍了拍乔峰的头,“要认真的办事,切勿随心而左。” 乔峰用力的点头,望向胡斐,眼里透着只有两人才用的交流。胡斐轻轻的点头,乔峰才安心,“姐姐,我走了。” 凝青含泪点头,一旁的判官在心里给乔峰加了几分,可是这几分却化成叹息,在地府最是要不得这样的情绪。判官有些担心,乔峰会不会去了,就被罚。 送走了乔峰,像是失了支柱般,不知道要做什么。胡斐看着凝青的样子,便开了口,“判官说现世太乱,请我们出去引魂,此事得仔细的想想。” 凝青的注意力很快便被转移了过去,“倒是个好事,可以将那些游荡在外的冤魂引去地府,省得成了精入了魔害人。”凝青想到那些野魂,便想到在电影里看过的聂小倩。 “你的意思是要帮?”胡斐对凝青的热心很是无奈,他从没见过哪个修道之人向凝青这样的。 “当是还地府个人情,现在乔峰在地府,不知会不会出什么状况,以乔峰的个性,还真是让人不放心。”凝青又想起离开的乔峰,心里发酸。 胡斐听着凝青的话,只能跟着凝青下山。 此次帮地府的收魂,凝青倒是集了不少的功德,本就快要突破的人,已然到了飞升期,在引魂的后期,凝青速速回了山洞浸在仙潭之中,她在洗去尘气。凝青无法肯定她能不能顺利飞升至真仙,但也知过了天雷期,下的雷会加倍,第一次天雷便是教训。 洗去了尘气,凝青特意上山,在山顶布下了阵,之后便稳坐中间,等待着天雷。等待的日子,凝青闲着无聊给自己的剑起了个名字叫“青碧”。坐在山顶等了两天,乌云越集越密,凝青却是越来越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不安随着乌云越集越厚,当第一个天雷劈下来,凝青看着不远处的和尚时,得到了印证。 这个和尚不是别人,正是转世的法海。“贫生,圆法!” “哼,法海,怎么还想捉我而得飞升?”凝青嘴角带着冷笑,法海他才修行多久,若是放在平常,想要收她,自然是可不能,可是此时她受着天雷,待天雷劈完,便是最虚弱之时,想要她神形俱灭很是简单。 “施主可还记得当年水漫之山,枉生多少生灵。” “放屁,那关我什么事,法海,当年的事,全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引得许仙上金山寺,若不是你关着许仙,若不是你记恨白素贞盗你仙药,怎么用有那事发生?归根结底,此事便是因你而起,你该庆幸,你没神形俱灭。”凝青含恨的说着。当年水漫金山有她什么事,却被法海将孽债记在她的身上。 “不论起因为何,你助纣为虐便是真。”法海念着法号,一脸的阴险,他等待这个时候等待了三百年。此次自是不会有人再来救她,上天那些仙人正忙着地府里成堆的冤魂。 “哈哈……哈哈,啊呸,你怎么不说你贪心不成,当年若不是你贪心想要收了我,此时怕你早已坐在如佛殿下。”凝青话音刚落,第二道天雷劈下,此次凝青在山顶叠了四阵,就是怕出现上次的事,却不想千防万防,却未防住法海。 法海只是得意的笑,不理凝青。他有佛光护体,天雷自是劈不到他的头上,他等着凝青受完天雷。 凝青心底是绝望的,可还是忍着想要杀了法海的心,天雷在顶,她怎么自破阵。 第三道雷下来之前,凝青便觉得很不对,这道天雷时隔得太久,等天雷下来时,凝青绝望的心更是重了,四阵皆破。嘴角流着血,凝青的双眼已经模糊,依稀的看到法海站起身,往她走来。 法海,哦不,是圆法和尚,在第三道天雷下来后,更是得意。看着破了的阵,看着倒下的凝青,圆法和尚洋洋得意的起身,他要去拿凝青的元丹。却不想圆法和尚刚要伸手,第四道天雷劈了下来,正重法海的天灵。 33、第三十二章 后来发生了什么, 凝青不知道,只是等她醒来看着全然陌生的环境时, 凝青才猛的想起最后一个天雷后法海的动作,难道她被法海害得转世了?可又一想, 不对啊,法海怎么可能会让她转世。凝青挣扎的坐起身,这一动,帘子外面立刻有人应了声,“格格,可是要起身?” 凝青活生生的被“格格”两字雷到了,格格, 如果她没记错, 这个是清朝时的称呼吧!她怎么成了格格?凝青惊悚了。 “格格?”帘子外面的声音有些苍老,却提醒着凝青要应话。凝青很快的回了神,“起……”刚说一个字,凝青被自己的声音下了一跳, 她的声间居然不是特别的苍老, 却也不如年轻女子的清脆,跟她以前的声音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当帘子被人拉开,凝青被人扶起穿上衣服,对着铜镜照时,凝青才看清自己变了什么模样。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的样子,从脸上的保养看,年轻时必是个美貌之人。只是她怎么会在这人的身体中? 凝青正想着, 便觉得哪身边有异样,刚刚还扶着自己的人突然倒地,屋子里其他的人也随着躺下。凝青起身四处打量着房间的每个角落,心里念着“青碧”,剑握手中。凝青没心思去细想,她这个模样剑怎么还会出现。 “我是判官。”随着声音出现,房间里多了两人。一个是刚刚说话的判官,另一个便是救了凝青下山的胡斐。 凝青见了两人松了口气,手里的剑随着消失,“我怎是这等的模样?”凝青没有客套虚礼,而是直接问出来。 胡斐和判官互视一眼,“这事还得从你经劫说起。”胡斐先开了口,“那日我正引魂去地府,途中寻到了赵真君。赵真君见我时,便叫我一同去见阎王,我以为哪里得罪了赵真君,却不想是因为你的事。” 凝青皱了下眉,难道自己又是被赵公明所救? “那日赵真君命我等好生看管你的魂魄,等魂魄恢复后,便寻一尸体转生。”判官接着往下说,“此事,赵真君本是可以解决,可你的魂魄却迟迟不能自行恢复,赵真君便猜有人在你的元神上动了手脚。寻了元神归来,你仍是未能自行恢复魂魄。转而百年,你洞中的仙潭果结下果实,放进装你魂魄的仙瓶后,你的魂魄居然在仙果中寄生。天界有事,赵真君不得不先行离去,命我等待你魂魄成形后为你寻一尸体转生。” 判官长话短说的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中间如何寻元神等等的事,没有细讲。更不会讲天界佛、道本就暗涌的势头,因为赵公明斩了琉璃净光佛的恶尸,使其永世不能渡化,而变得更加凶涌不定。 凝青有些无言的看向判官,“我要在这身体里呆多久?那法海哪里去了?谁偷走我的元神?” 判官没着急回答,反是道别走了。凝青忙着叫了两声,判官连理都没理,直接闪人。有些事,可不是他能说的。 凝青把目光转向胡斐,胡斐不慌不忙的摇着骨扇,“此事要说起来一时半会的也讲不清,不如你适应下新的身体,晚些时候我再来给你讲事情的来龙去脉。”话音落下,胡斐也跟着消失了。凝青瞪着刚刚那两人消失的地方,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阴谋阳谋不成?眼见着倒地的人要起来,凝青倒坐在倚子上。心里猜测着那两人说的事情的同时,也在猜测着,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什么身份。 “格格,格格你没事吧!”一个看起来四十左右的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后,立刻慌忙的跑到了凝青的身边,“快,快去传太医。” 凝青听着话女人的话,心里多了几分不懂,在宫里四、五十岁的人,还被称为格格的,她还真是不知道历史上有这么个人物。凝青倒也不心急,由着人抬到床上。听着前前后后有人忙碌的脚步声,凝青分辨着进来的人是男是女。等待太医的功夫,凝青在身体里寻找着身体里原有的一些记忆,虽然都是分分散散的零星记忆,可连起来,凝青倒也猜到了几分。这身体,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清代最有名的孝庄的身体。 听着外面的女人引着太医往里行,说着刚刚不知哪来的迷香,屋子里的人都被迷晕了过去,还请太医给太皇太后仔细的瞧瞧。女人的话更是应了凝青的猜测。她真的进字孝庄的身体中了,那么刚刚的女人,应该是跟在孝庄身边多年的苏茉尔了。 两人的脚步生由远及近,凝青将自己的脉搏变得有些发乱。 “太皇太后想是受了惊吓,脉搏发乱,却无大碍。奴才开副方子,还请苏嘛拉姑服侍太皇太后喝下。”太医诊了脉后,向苏嘛拉姑禀着。这后宫之中,连宫妃对苏嘛拉姑都忌惮几分,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太医了。 太医正开着方子,门口一个身穿黄色小褂的孩童跑了进来,“皇玛嬷!”孩童的身后跟着一群太监宫女。 床上躺着的凝青借机醒来,看着一个小孩子跑到她身边,睁着眼睛望着她,一脸的担心,看到她醒来后,立刻大叫着,“太医,皇玛嬷醒了。” 凝青抬手拍了拍孩童的头,如果她没猜错,这个应该是玄烨吧!福临是孝庄的儿子,儿子的儿子便是孙子,孙子辈能身上明黄的衣服也只有玄烨。“让皇玛嬷看看。” “皇玛嬷,朕听说有刺客,可有伤到皇玛嬷?”玄烨往前凑了凑。 “皇玛嬷无碍,可不能因为皇玛嬷而误了大事。”凝青有点儿纠结要怎么称呼这个小皇帝,是叫他的名字,还是叫名号,或是叫皇帝?怎么给她弄了这么个身体,说话行事都不能随意。 “皇上,奴才再给太皇太后把脉。”太医听着小皇帝的话,见太皇太后醒来,立刻过来请命把脉,在皇上面前留个好印象。 凝青甚是喜欢小孩子,玄烨长得机灵可爱,更是让凝青喜欢。盯着玄烨,凝青一时忘记了脉搏的事,太医这一诊,见脉象平稳,与常人无异,惊奇万分,立刻一脸奉承的称皇上乃真龙天子,皇上一来太皇太后的所受之惊全去了。 凝青听着太医的话脸色立刻黑了,这么大点儿的小孩子,怎么可能受得了阿谀奉承。见玄烨一脸认真的看着太医,凝青心里觉得自己有病,康熙是谁啊!那可是给大清创下盛世的皇帝,自然不会被人一两句话而走了性格。 苏茉尔跟了孝庄很多年,看着主子的脸色不对,立刻猜出主子对太医太过阿谀奉承的话很不满,只是苏茉尔有些奇怪,平时主子再不满时,也没像今天这样直接的撂脸子。难道今个儿是被刺客闹得心情不好? 太医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小心的看看太后,脸色正常,又看看小皇帝,跟刚刚的表情一样,可他怎么觉得突然冷了呢? “李太医,那药方子可还差什么?”苏茉尔机灵的引着太医往外走,将内室留给主子和小主子。 “皇玛嬷,朕分得清,他说的是什么话。”小玄烨见人都下去后,向凝青蹭了蹭,靠到凝青身上,小声的说着。 康熙真够机灵的,居然能看出她的意图。“玄烨怎么知道皇玛嬷生气了?” “朕就是知道。”稚气的小玄烨靠在凝青的怀里,声音脆脆的,很是好听。 凝青听着康熙的话不由得笑了,“今天都学了什么?可有上朝?” “有,学了……”康熙开始向凝青说起学了什么,在朝上听到了什么,祖孙(好别扭啊)俩人,你一句我一言的沟通的很愉快。 小玄烨在凝青的寝宫一直缩到用过晚膳才离开,凝青吃着苏茉尔送上来的糕点,这东西她有多少年没吃过了,凝青拿着最古老的沙琪玛,放到嘴边吃了一口,便不想再吃。这东西好糙啊!和现代人吃的完全不是一个口味。 “格格,侍卫收了大半个后宫也不见刺客的”苏茉尔见主子不再吃点心,立刻接了过来,扶着主子起身,“主子,晚上就不要出去了,那刺客指不定躲在哪里,今儿晚上奴才陪着主子。” 这孝庄晚上不在寝宫呆着,往哪去?凝青心里有些不解,这身体里的记忆太少了,可凝青也没有那好奇的心,想去看看孝庄晚上忙和啥。即然苏茉尔说不出去,凝青也乐得配合。北京城里的故宫,她活着的那一辈子,就进去过一回,走在里面一点儿都没感受到什么富丽堂皇,没感受到什么帝王之气,更是没感受到一丝历史的气息。那些被玻璃罩子挡着的物件,那些被拦上的宫殿,那些被锁上的门,想要从那样的环境里体会几百年前的爱恨情仇,凝青没有那幻想的能力。 靠在软塌上,凝青看着外面一点点变黑,等待着胡斐的到来。 34、第三十三章 进到深夜, 胡斐才姗姗来迟。此时凝青已经入睡,胡斐站在床塌边, 看着熟睡的凝青,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佛、道隐隐待发的争执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他算过,孝庄的年受还有二十几年的寿命,这二十几年,佛、道之争也应有个眉目,到时再说吧! 凝青似乎感觉到有个在窥视她,皱着眉翻身,眯起眼正对上胡斐的担忧的双眼, “怎么才来。” “我这便要离开, 现在三界非常乱,你且在这儿安心的待上些时日,等这身体的时寿一到,也是你恢复原身的时候。”胡斐忙拦着凝青要起的身子, “我见你身体仍是发虚, 给你来了安神的丸药。” “三界如何?怎么乱了起来?”凝青觉得奇怪,又有些不解。 “此事说来话长,待你恢复原身之日,我再予你细讲。此时我不便再此多留,你虽身份尊贵,却也不能让旁人见了外男不是。”胡斐从怀里拿出一物件递给凝青,“这东西, 你且日日带在身边,待有危险时,把它弄断,我自会出现,护你周全。” 凝青听着胡斐的话,脑袋转得慢了一点儿,便让胡斐溜了去。想知道的,一点儿都没打听出来,只是得了个保命的物件。这物件却也简单,但凝青认得那是胡斐缠发的布巾。看着布巾,凝青有些不知要如何处理,这东西放在哪里好呢?即要能随身携带,又不被发现。 想着想着,凝青就睡着了。第二天早晨起来时,凝青有些发怔,自己一夜不睡也不知得发何,昨夜却睡得很疲惫,很像是以前熬夜后的那种感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换了身体的原因?还是魂魄太虚弱?想到这儿,凝青便想起了昨儿夜里胡斐给她的丸药,她得寻个机会吃了下才行。凝青对胡斐很是信任,一点儿都不会怀疑胡斐会不会害她的问题,这样的信任对两个成了仙的人来说,不知是好还是坏。 “格格,今儿早晨太后便派了人过来,问询了格格的身子如何,并嘱咐奴才,可过来问安。” 凝青手搭在苏茉尔的手臂上,“还是算了吧!我这身子骨发虚,哪经得来折腾。”凝青也不知这太皇太后该自称什么,便顺着嘴的说了“我”,见苏茉尔没什么反应,凝青放下了心。 “即是这样,奴才便打发着人去递个话。”苏茉尔一听主子身子发虚,立刻决定不能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扰了主子的清静。 用了早膳,凝青更觉得疲惫,心想着这身子也太不经使唤了,本想在这院子里转上一圈的凝青,只好在软塌上歇着。等过了晌午,远远的就听着鸾驾的声音,由远及近的。没多久就听着有太监叫着唱,“皇上驾到!” 凝青眯着眼睛听到外面的声音后,眼睛睁了起来,向门口望去。苏茉尔在门外小声的向小皇帝说了几句,玄烨进屋时,放轻了脚步,看到软塌上皇玛嬷正看着他,玄烨不再特意的装样子,立刻向皇玛嬷扑了过去。“皇玛嬷,你今儿觉得如何?苏喇嘛姑说你今儿不舒服,可传了太医?” 凝青摸着小玄烨前额光溜溜的顶,眼里带着笑的开口,“皇玛嬷只是觉得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今儿这是打哪边来?” “打养心殿来,今天……”玄烨对皇玛嬷很是推崇,在前面听到的一些事情,习惯性的到孝庄这里听听意见。若是以前的孝庄在,定是会立刻给玄烨一些提点,可现在那身子里的魂魄哪里还是孝庄。 不过凝青倒也给了玄烨一些提点的,“你现在的年岁太小,要多看,多听,多问。四位肱股大臣的话,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从现在开始,玄烨要仔细的观察,那四位大臣的可有他心。” 玄烨对皇玛嬷的话思不得其所,但仍是点头。 “今天皇玛嬷说的话,当不得与他人说。玄烨只要认真去看,去听,去想。”凝青虽然对历史知道的不多,可是康熙智擒鳌拜的事,还是知道的,当然,这个不是从历史书上看到的,而是看电视剧时看到的。 对于皇玛嬷的指点,玄烨很认直接的执行着。一直到亲政,玄烨仍是记得皇玛嬷说过的话。下了朝,玄烨带着一肚子的气往皇玛嬷那里跑。 此时,凝青正与皇太后和皇后说着话,皇后是凝青和苏茉尔选的,是肱股大臣索尼的孙女赫舍里氏为皇后。凝青选这此人,不是因为什么政治原因,在而是单纯的觉得鳌拜反对的,一定会是个好样的。皇太后是顺治的第二个正式册封的皇后,也就是康熙的嫡母而非生母。皇太后是个安静的人,话不多,总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凝青对这位皇太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心知这位皇太后不可能是某部电视剧里伪装的人,倒也不多为难。 听着太监的叫唱,皇后脸上微微发脸,手不自觉的拧着帕子。凝青看着觉得有趣,皇太后只是在一边看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玄烨带着一肚子的气进了屋,看到屋里的人后,收了怒气,恭敬的给凝青和皇太后问了安后。皇后立刻起来给玄烨行问安礼。 “起了吧!”玄烨肚子里有气,开口讲话便硬了几分。皇后是个善解人意的,知道皇上在前面定是受了什么怨气,立刻起了身寻了个理由告退。皇太后也跟着寻了个借口离开。 “今儿又是怎么了?我听着玄烨的声音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凝青见皇太后和皇后都退了出去,身边就留了个苏茉尔,将其他的人都禀退了才开口。 “皇玛嬷,鳌拜欺人太甚。朕说一句,他便反对一句,朝中的大臣多半也站在他那边,这样如何让朕治国。”玄烨把肚子里的怨气全数的倒了出来,“朕可以肯定,他就是有他心的人。”玄烨愤恨的说着。 凝青未接言,只是笑看着玄烨生气的样子,嘴角扬着笑意。 “格格,快着别难为皇上了。给皇上支个招,可别让皇上气坏了身子。”苏茉尔见主子不但不支招反而在笑,心里替皇上着急,皇上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对皇上的疼爱,一点儿都不差于主子。 “玄烨,若是此时便除了鳌拜,你可有信心稳住臣心?”凝青拍了拍软塌,示意玄烨坐到身边来。 “朕……”玄烨有几分迟疑。 “待你有足够的信心,再来言此事。”凝青暗自摇头,玄烨还是太小啊!“你说,你最近在练习布库?” “朕只是寻着发泄心里的怒气。”玄烨垂头,脸上有些不自在。 “这倒也是个法子,你才刚亲政,朝局不稳,根基不深,自是不得臣心,这倒也无妨。皇玛嬷给你二年的时间,培养出自己的亲侍,自己的朝臣,官职不用太高,但也不能太低,身份必要显赫。”凝青拍着玄烨的头,心里算计着,若是二年内,玄烨还是除不去鳌拜,她便动手,将此人除去。 玄烨是个极为聪明的,立刻懂了皇玛嬷的意思。“皇玛嬷觉得朕应选谁做亲侍?” 凝青看着玄烨不言。 “皇玛嬷,我见皇后的叔父索额图……”玄烨立刻便想到了人选,眨着眼睛看向皇玛嬷。 “皇玛嬷年迈,身子泛了。”康熙真是聪明的,难怪能坐了那么多年的帝位。 却说皇太后回了慈宁宫后,便觉得了屋子里有异,还未等呼叫便被人迷晕了去。次日,当是皇太后向太皇太后请安时,凝青一脸便看出此人不对。却也没声张,她此时叫不准是怎么回事。 “苏茉尔,今儿我怎么觉得哈斯其其格有些不同以往?”凝青靠着软垫,手里拿着苏茉尔泡的茶。 “格格多虑了,皇太后日居深宫能有何不同。”苏茉尔又拿了几个软垫子,让凝青靠着舒服些。“不过,奴才倒是瞧着皇太后走路与以往不同,更似有劲。” 凝青喝了口茶,心里想着得仔细着观察皇太后,可别弄出电视剧里的假太后出来。“苏茉尔,你可听过《四十二章经》?”想到假太后,凝青就想起了那部电视剧里内藏着大清龙脉的经书。 “格格说的是先皇留下那八本经书?” 听着苏茉尔的话,凝青手上一顿,把茶杯放了回去。还真有《四十二章经》,不会真是进了那部电视剧里吧! “先皇怕是担心皇上坐不稳江山,才会说大清的龙脉、宝藏全在《四十二章经》里,分别以八旗的旗色做了八本经书。”苏茉尔见主子放下茶杯,立刻摆了一些小点心在小桌上。 随着苏茉尔的话落,凝青轻叹了口气,龙脉什么的,要是放在以前,也许她不会信,可是现在,凝青却是相信这个说法。这八本经书里藏着的东西,万不能让旁人得了去。 35、第三十四章 因为《四十二章经》, 凝青想了些日子,倒也想了法子出来。只是操作上, 凝青还要考虑一下。听苏茉尔说,她手这儿也有一本《四十二章经》, 凝青便让苏茉尔将经书找了出来,按着曾在电视里看到的作法,把经书拆开,里面果真有些碎片。 苏茉尔看着碎片有些迟疑,“格格,这……” “苏茉尔,你跟着我这么多年, 有些话是不能问的, 你应是清楚的,今儿怎么莽撞了?”凝青轻轻的放下茶杯,走了过来,扫了一眼那些碎片。原来还真有龙脉一说。 “格格, 奴才失礼了。”苏茉尔欠身向后退了几步。 “去寻了皇上过来, 这事当不得我做主。你再去寻八本经书来,绣出八旗图,先且不用包上。”凝青嘴角上扬,以假换真。谁若不交出原来的,那么,其心必诛。 玄烨很快跑来了,向皇玛嬷请了安。便扶着凝青往西侧房走。“玄烨, 今儿皇玛嬷叫你来,是让你看点儿好玩意。这也可以让你打击一下那些疯涨的不安势头。” “皇玛嬷可有何法?”玄烨话说完就见西侧房的小桌上放着一本经书,边上散着几个碎片。“这……” “当年你皇阿玛怕你撑不起大清,便用这八本经书抑制八旗,说里面事关龙脉,只有和了八本经书才可大为。不巧,我手里就有一本,今儿,闲来无事,便让苏茉尔拆了。里面果真大有文章,你且去看看,看完后我要听听玄烨的看法。” 凝青并不是让玄烨看什么经书,只是给他时间想如何处理。玄烨看着经书,又看那些碎片,拼了碎片依稀的能看出是个地图。玄烨心里先是一惊随后稳下心神,“孙儿觉得,八本经书必要急回,但又不能让八旗起了疑心。” 凝青笑着点头。“玄烨可有何想法?” “皇玛嬷应是想到了什么才会叫孙儿过来,孙儿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计划,先听听皇玛嬷的。” “你这滑头。这法子吗?我倒是真想出来了,以假换真。” “皇玛嬷想用假的经书还真的回来?这倒不失是个好法子,可……他们若是不换该如何?” “事关龙脉,其有异心者必诛之。”凝青拍了拍玄烨的手,“你一直受制于四位肱股大臣,这次倒也可以打压一下。如何换取经书,还要看玄烨的。” “孙儿定不负皇玛嬷所望!”玄烨严着一张脸,坚定的说着。“朕要看看哪个有异心。” 凝青在心里摇了摇头,“玄烨,不是事情只有强硬才能解决,有些事可以用很圆滑的方法解决。” 玄烨不解的看向皇玛嬷。 “你是个聪慧的,怎么这个时候却愚笨了,去寻张纸来。我与你细说。” ~~~ “皇玛嬷,这法子真妙。”玄烨看着全新的八部经书。“皇玛嬷手里可要留?” “自然要留,做戏要做得像。若我没记错,你皇额娘那里也有一本,这本由我去换。你只管去换其它几本,切记,不得怒目。”凝青让苏末尔收了一本镶黄旗的经书。那本已经扑开的碎片被玄烨小心的包好,收进苏末尔做的小香囊里,挂在脖子上。“孙儿谨尊皇玛嬷的教导。”手里拿着六本经书,玄烨大步的走了出去。 “格格,这样好吗?”苏茉尔依据有些担心,她怕皇上被四位大臣欺负。 “也许,玄烨这一次会内震四大肱股之臣,外震三番。”扶着苏茉尔的手臂,凝青拿着经书,“走吧!我们去会一会那位皇后。” 苏茉尔虽未明白主子的语气,但苏茉尔很会揣磨主子的心情,主子本就不太喜欢现在的皇后,今儿又是去以假换真,倒也真是要会一会。 往慈宁宫走,凝青坐在轿辇上眼观六路的仔细打量着周围的景色。以这个视角看,皇宫倒也是大的,华丽了一些。一路上传唱传到慈宁宫,慈宁宫里的皇太后不知刚刚在做什么,出来时接驾时,有些慌张。身边跟了个丫头,长相灵利。凝青扶着苏茉尔的手,看着了那丫头一眼,未见可疑之处。“这大白天的关宫门,做甚?” “回太皇太后的话,媳妇让娘家送进宫里一位家亲,陪媳妇小住几日,诺敏,还不快些给太皇太后请安。” “诺敏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吉祥。”诺敏很有气度的甩着帕子,行问安礼。 “是个知事的,便在慈宁宫里小住几日。”凝青倒也不难为小姑娘,抬手挥了一下。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苏茉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经书,“哈斯其其格,你进宫这些年来,行事,隐忍,我都记在心里,委屈你了。” “皇额娘,媳妇不觉得委屈。”皇太后垂目,在心里猜测着太皇太后来此何意。 “若是觉得孤寂,便下个旨让诺敏养在你身边。”凝青打量着皇太后的寝宫,扫了一圈。内室她不便进去,但也发现了不同之处。这人潜伏在哈斯其其格身边多久了?对她的习性和行事了解得如此透彻。 “谢皇额娘恩宠!”皇太后扶着凝青坐在首座,“皇额娘可是有私话要讲?” “苏茉尔。”凝青轻唤了一声,苏茉尔立刻双手捧着一本经书,“哈斯其其格,这本经书相必你也看过同样的一本,当成福……”凝青轻叹一声,“给八旗每旗一本经书,昨儿夜里,我猛的做了个梦,梦到了我儿。他让我去……”凝青顿了一下,留意着皇太后的脸色,“再拿八本经书,与八旗换得原来八本。事关龙脉,我怎能有耽搁。便派了人去取,不想那里真有八本经书,见奴才手捧着经书回来,我……” “皇额娘,这是佛祖显灵,先帝保佑。”皇太后见太皇太后一脸的悲伤,立刻开口安慰。“媳妇这就将之前那本拿出来,予皇额娘换了。”皇太后立刻起身进了内室拿了经书出来,和苏茉尔换了。 这边凝青换了真正的经书回来,那边皇太后摸着新的《四十二章经》,这经书事关龙脉,倒是个意外的收获,得立刻向教主禀报。 让苏茉尔把经书给玄烨送去,凝青坐在软塌闭目的想着,她到底生存在什么样的一个世界里?从白蛇到倚天,又到此时的鹿鼎记,她真的生活在正常的世界里吗?想起在地府的乔峰,想起那个说是有要事在身的胡斐,还有那天判官欲言又止的样子,凝青觉得他们似乎在隐瞒着她什么。她想去寻找答案,可是这四四方方的城墙将她困在里面,难道她真的只能等到这身体不行了,才能离开吗? “格格!”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苏茉尔小声的叫着又在发呆的主子,“皇上已经将碎片拿出来了。” 凝青轻应一声,康熙是个好皇帝,但也是个败家的皇帝。“这剩下的就让玄烨处理,我相信他能做好的。”凝青望着窗外,“现在已经入了秋吧!” “格格,眼看着秋狄就要到了,今年格格还要留在宫里吗?我看着皇后是个好样的,能把持住宫中的大小事务。格格还是跟着皇上去散散心吧!” “我老了,身子骨可经不起颠簸。还是让皇后去吧!” 皇上换经书一事,倒也顺利,没几日能换回来的,都换了回来,只差在吴三桂手里的那本。玄烨倒也不催,只是派了个人去宣旨,他就不信吴三桂不来。 四个肱股大臣所分的三个势力,突然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掐谁,但都互不相让。明面上,你好我好的样子,暗里的各藏异心。玄烨对这个场面很是满意,但……很快玄烨就发现,有的人心太大了。 “皇玛嬷,鳌拜一日不除难消朕心头之恨。”玄烨说这话时,索尼刚过世。鳌拜便列了几大罪状要抄索尼的家,更是扇动御史拟废后。 凝青不急着应话,亲手给玄烨拨了个桔子,“这扒皮的事,要一点儿一点儿的。”将拨好的桔子递给玄烨,“万事都要一步一步的来,切莫急于事成。” 吃着桔子,玄烨的气还是未消,却也不如刚刚那样。 “和鳌拜比,玄烨真的太嫩了,但是鳌拜这个权位,便有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自大。这人过于自大,就会对他看不上的人存有蔑视的心态。擒鳌拜,不见得非要摆到众人面前。” “皇玛嬷的意思是?” “这要你自己参透,你这毛燥的性子,也得改改。再大的火,也要沉住。再大的委屈,也要压在心底,万不能让人看透你的情绪变化。你是天下之主,若是连这一点儿都做不到,又有何颜面对列祖列宗。” “孙儿谨记皇玛嬷的教训。” 看着玄烨出去,凝青便想起了乔峰,也不知他在地府怎么样了。“今年的秋狄看这样子是去不成了,你带些东西给皇后送去,莫让她伤心过度。” “格格要仔细着身子!”苏茉尔担心主子的身体,这几天主子都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吃的不多。请了太医诊脉,也未见异样。这让苏茉尔很是担心。 36、第三十五章 废后的事终究以太皇太后对皇后的一番赞扬很做罢, 对太皇太后,鳌拜还是有所忌惮的。抄索尼家的事也不了了之, 但是玄烨仍是得了消息,索尼手里的《四十二章经》不见了。 凝青对这事不做任何评价, 不过,凝青还是把玄烨叫来,跟他说当年顺治崩了后,身边的一个太监替顺治在五台山出家的事。“我听着有人说先皇还活着,在五台山的传言,也不知是哪个糟心的说出这样的话。” “皇玛嬷,此事朕定将那造谣之人捉住。”玄烨看着皇玛嬷一脸的悲伤, 心里一疼, 他的皇玛嬷是个坚强的女人,从来没在他面前面露伤悲,此事必是让皇玛嬷的很伤心。 凝青挥了挥手,一脸的疲惫。凝青觉得这身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见玄烨退了下去, 凝青眯着眼睛,“苏茉尔,可知是哪个多嘴的传出来的吗?” “格格,是从慈宁宫那边。”苏茉尔抱了个毯子给主子盖上,“格格,慈宁宫那边的眼盯子都被人除了去,诺敏姑娘被皇太后收为新养女, 封号“建宁”。” “嗯!”凝青轻轻的应了一声。“最近宫里可有什么人出宫?” “先帝身边的海公公倒是出去了一趟。”苏茉尔把毯子给主子盖好,又端上来一些主子爱吃的点心,“主子,这海公公是宫里多年的老人。” “唉!”凝青只是轻叹一声。“苏茉尔,当年的事,先帝爷闹得那么大,很多人都等着借着这个由着做些危害皇上的事。万不能不提防。”凝青对海公公没什么印象,但,对电视里的海公公还是很有印象的,这人心机颇重,面上似乎向着皇上的,可做的事,就不见是对皇上忠心。 “格格的意思是海……”苏茉尔有些心惊,海公公可是大内统管,若是他要害皇上,皇上不就很危险。想到这,苏茉尔不淡定了,海公公知道的太多,包括小德子代先帝爷出家的事,若是海公公借着传言把皇上引去五台山,在途中下了杀手。宫里的小阿哥可就只有一个……苏茉尔想想便觉得可怕。还好格格今天跟皇上说了,小德子代先帝爷出家的事,皇上自是不会信了那些谣言的。 玄烨自然是不信谣言,当年先帝去世,他虽小,可仍是有印象的,他为先帝守灵的事,现在还能忆起。回了养心殿,玄烨脑子里想着皇玛嬷脸上的悲伤,心里便是一疼,早年丧夫,中午丧子,皇玛嬷的一生,有功丰伟绩,有锥心之痛,却仍是教养出两位皇帝。玄烨呆坐在皇椅上,看着窗外。从现在开始,他不能再让皇玛嬷操心了,就在刚刚,他突然觉得皇玛嬷老了。 想着剧情的进展,凝青猜想着小宝可能是要进宫了,便让苏茉尔留意着,海公公回来,带着的是什么人。玄烨需要朋友,但绝对不能交这样的朋友。不过,凝青挺不解的,韦小宝怎么就能在宫里混开?这宫里的太监是不少,可是跟着海大富身边的小桂子,怎么也算是在众人面前混个脸熟,怎么就没有人指出他提假的? 当天晚上,凝青睡得很是不安稳,来回翻了几次,便再也没了睡意。刚起身,在外面守着的苏茉尔立刻走了过来,“格格?” “许是白天睡多了,现下睡不着了。”凝青扶着苏茉尔的手臂站了起来。 “格格要不要出去走走?”苏茉尔一脸的担心,主子怕是担心皇上才睡不下的。 “也好!”凝青本就想出去透透气,虽然这身体在衰老,可是凝青觉得她自身的一些东西在逐渐的恢复中,而且还是很明显的恢复着。扶着苏茉尔的手臂,走出寝宫。守着寝宫的宫女太监很自觉的跟上,御花园里转了一圈,又回了寝宫后,凝青才睡下。从那天晚上开始,凝青每天深夜都会在御花园里走上一圈。 这样的日子转眼过了一个月,这天玄烨下了朝便赶了过来,面色发黑,显然是被气着了。在凝青这里坐客的宫妃们看着皇上的脸色不好立定全散了去。“玄烨的气色不好,可是又生了什么事?” 玄烨深吸了两口气,“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孙儿沉不住气,倒是让皇玛嬷担心了。”想起鳌拜假传旨意抄了苏克萨哈的家,玄烨强压下心头的怒气。 “瞧你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皇玛嬷虽然老了,可还不瞎。梁九功,可是谁惹皇上生气了?” “回太皇太后的话,是有人惹皇上不痛快。”梁九功刚开口就被皇上瞪了一眼,立刻垂目不再多言。 “玄烨,你不说还不让身边的人说,你这不是让皇玛嬷担心吗?”凝青慢条斯理的说着,大概也能猜到是哪个惹了玄烨。 “皇上,最近格格夜里总睡不好……”苏茉尔没忍住把主子天天夜里要溜上一圈才能寝下的事说了。玄烨一听,立刻开口,“皇玛嬷可请了太医。” “又不是什么大碍,总唤太医倒显得我娇贵了。”凝青对传唤太医很是不喜,这些人旁的不会,总是喜欢给人开方子,也不知是不是这样做才能显出他们的才能。 “还是请太医来诊诊的好,若是皇玛嬷不请太医来看看,孙儿就不说今天的事。”玄烨倒也会耍起无赖。 叫了太医,玄烨开口说了今天的事。凝青静静的听着,呆在这深宫之中,只能把每天听玄烨讲一些朝堂上的事当成乐趣,不然还真是了无生趣了。“皇上,培养的势力如今可有能者?” “皇玛嬷,朕觉得还要等等。”这会玄烨倒是沉住了气。凝青拍了拍玄烨的手,“谨慎些的好。”两人又讲了些旁的话,说说便扯到了“建宁”的身上,凝青对这位格格倒不厌恶,却也不喜。眼看着一位知礼的格格,才个八月便成了娇横之主。凝青深感权贵能使人迷花了眼。不过让凝青意外的是,玄烨对这位娇横的格格似乎很有好感,凝青突然对这个算得上自己养大的孩子很不了解。 玄烨似乎感觉到皇玛嬷对“建宁”有些不喜,也不多提。他虽然不太喜欢“建宁”娇横的性格,倒也不介意分些宠爱给这个干妹妹。玄烨一直等到太医到后给太皇太后诊了脉说无大碍后方离去。太医惶恐的给太皇太后开方子,心里却想着若是再被皇上请一次,自己也不用等着被贬斥,自觉的请辞。 太医开的方子,也不顶什么大用,凝青已经习惯了在御花园里转上一圈方能回去睡觉。转眼一年过去了,苏茉尔说着海公公带着一个小太监又出了宫。凝青只是连眉都没皱一下,吃着点心,韦小宝应该出现了。 没多久,苏茉尔便带了个消息,“格格,海公公眼睛突然瞎了,他身边的小桂子居然不是原来的那个。”苏茉尔说着时,一脸的担心,“格格要不要把那个小桂子捉起来问问?” “提醒玄烨身边的人,注意着就是。”凝青想起,聚赌在清宫可是大罪,嘴角扬了扬。“若是捉到那人的毛病,不可轻饶。”又想到海大富的身份,“海公公的总管之职,你让皇后再找人顶了吧!他的年岁有些大了。” ~~~ 凝青以为,韦小宝进宫几天,就得找人聚赌。没想到韦小宝在宫里居然消停的,这倒是让凝青有些疑惑。一直到了足月,也不见韦小宝有啥异样,连凝青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杞人忧天了,也许这根本就不是鹿鼎记时,韦小宝就出了差。找人聚赌,还被苏茉尔撞了个正着。 苏茉尔着人压着韦小宝,带到了太皇太后的面前。看着跪着的韦小宝,凝青嘴角上扬,这可是个假太监啊!“你是海大富身边伺候的?” “奴才,奴才小桂子。” “主子问你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问你名了吗?”苏茉尔沉声斥责。 小桂子打个激灵,倒是机灵的磕了个头,“奴才知错。” “倒是个机灵的。小桂子是吧!”凝青揉了揉太阳穴,她就搞不清楚了,金老爷子笔下的皇帝怎么跟个太监交了朋友,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皇帝再想找个知心朋友,也不会找个这样的啊!什么好兄弟够义气,实属放屁。“进宫几年了,海大富没教过你宫里的规矩,还是你根本就是个假的?” “奴才只是一时贪玩!”小桂子心里一惊,不会是被人发现了吧!这可是要杀头的。 “一时的贪玩?我看着不像,就你那手段,倒像是个常玩的。”盯了他好一个月了,终于寻着毛病了,当这皇宫里是什么?他家的后花园? “奴才,奴才真的是一时的贪玩。”小桂子又磕了二个头,一直开脱着,心里骂着海大富怎么不来救他。小桂子也不想想,海大富被他弄瞎了眼睛,正愁着怎么弄死他呢!这会有人出手,怎么可能保他。不过海大富还是来了,只是做个样子…… “奴才海大富给太皇太后请安。”海大富是由一个小太监扶着来的。此时眼睛已然瞎了,心里对假的小桂子含恨不已。 “海大富,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宫里的规矩,你应该是一清二楚的。这聚赌……”苏茉尔充当着主子的发言人,对着进来的海大富便是执问。 “奴才未能教导好”海大富又磕了个头。跪在一边的小桂子不知心里想的是什么,脸色变了变,但也跟着海大富磕头。 “我也不为难你,这事便按着规矩办。”凝青没有研究地上跪着的这两人各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她挺不解的,大内总管在做什么?凝青正想着,就听着一个小宫女跑了进来,请示,皇后到了。 皇后一进屋就立刻跪下,“孙媳治理后宫不严,还请皇玛嬷治罪。” “快起来,你才诊出有身子,不是免了你跪吗?”凝青忙着让苏茉尔扶皇后起来,“这有你什么事,大内总管在干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他过来?” “回主子的话,梁九功陪着皇上……”苏茉尔在主子耳边说了两字,“出宫。” “胡闹!”凝青生气了,好嘛,她替康熙担心这儿,担心那儿的,康熙自个儿跑出去玩了,想着以前电视里总演什么康熙微服出访记的,凝青心里的气就咽不下,玄烨把国家当什么了?是,微服出访能看出很多问题,可,他要是在出访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那就不是一方百姓受苦,很有可能是全国上下的老百姓再次要忍受下政变之苦。 “格格,消消气。等皇上回来,奴才让他给格格负荆请罪。”苏茉尔也觉得皇上今天这儿事做得有点过份。 “我真的是老了,苏茉尔,关了宫门,从今以后,我就守着这四面墙作罢,不见外人。”凝青挥了挥,让人都散了去。听着太皇太后的话,四周的人立刻全都跪了下来,皇后更是心急的不知道要怎么劝慰老人。苏茉尔在心里叹了口气,扶着主子往内室走。主子这一辈子就没有顺心的时候,一直劳心劳力的为着大清,拉扯着两个皇帝成人,现在皇帝长大了,可却……。 苏茉尔不知道此时凝青心理正雀跃着,她终于可以不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皇上爱哪去哪去,韦小宝爱怎么得瑟怎么得瑟,什么反清复明,什么神龙教,反正康熙也能压去。她现在已经感觉到身体的衰老,得趁着这个时候,好好养养。修炼心性,胡斐在瞒着什么事。也许在这四方城之外,发生着什么惊心的事。 凝青的猜测得不差,四方城之外,佛道的对战已经趋进白热化。玉帝和王母一下压制着,可两边的短兵相交还是不断。升到三界之外的圣人们,对三界的事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充耳不闻。 晚上玄烨带着梁九功回了皇宫,见着皇后守在宫门前先是一愣,心里有些不愉,可听着皇后说出来的话后,玄烨飞快的奔向后宫的深处,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 37、第三十六章 飞奔至太皇太后的寝宫, 玄烨喘着急气,对拦着他的宫女极是不满。 宫女们很是为难, 关宫门时,太皇太后特意交待了任何人都不让进去。 玄烨心里这个急, 这些宫女难道不知道他是皇上吗?居然敢拦着他。玄烨冲着宫女们怒吼着,“给朕让开。”玄烨刚吼完,门就被拉开了,出来的是苏茉尔。玄烨见着门开,不管不顾的就要往里院走,被苏茉尔拦了下来,“皇上, 格格刚睡下, 皇上还是明日再来吧!” “苏嘛喇姑,皇玛嬷她……朕……”玄烨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要如何开口, 最后泄气的转身离开。 内室里的凝青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清楚得很, 盘坐在床塌上,凝青掐指算着外面发生着什么。凝青却怎么算都算不出,就连这四方城里的事情,也是算不出来。这让凝青心里大惊,她明明感觉到法力恢复,却怎会如此?凝青却是不知,为了让她能安心的恢复, 胡斐在给她的那方帕子上设了些结界。 凝青算不到外面的情况,反倒是更是着急。她总觉得胡斐隐瞒的事,应是与她有关。那天经天雷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点儿都想不出,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与她切切相关的事?她转生怎么何用判官亲自送往?凝青越想越觉得不对,现在的身体又不允许她出了这四方城,凝青想到此,不由得一叹。 “格格?”凝青轻轻的一叹,守着的苏茉尔立刻躬身向前。 “你也早些歇下罢!”凝青慢慢的躺下,一种强烈的无力感,让她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 小桂子被重打了五十大板扔回了海大富的屋里,小桂子倒真是命硬,五十大板下去,硬是留了口气。海公公不知怎么想的,让个小太监来照顾小桂子。这一照顾就出了事,小桂子是个假太监真男人的事立刻被曝光了。海公公一点儿都没犹豫的,把了敬事房的人,把小桂子给废了,成了真的太监!! 这边玄烨一清早就到了太皇太后的寝宫,太皇太后的寝宫门口站了不少后宫的宫妃,以皇太后为首的站了一排。这些人都被昨天的一道懿旨吓到,宫里宫外的谁不知太皇太后跟皇上是一条心,此时突然下了这么一道懿旨,莫说后宫之中人人不安,就连前面的朝臣心中也都在各自揣测。有心的人,在暗中开始策划着什么。 凝青站在院子里,对一墙之外站了多少人,并不在乎。手扶着苏茉尔,望着一株要开花的大树,“苏末尔。这树有多少年了?” “回格格的话,奴才也不知有多少年了。” “这树啊,不修不剪,就容易长歪。”凝青仰头望着茂盛的树枝,心里不由得善感起来。算算,她重生有千余年了,该遇到的事,都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也没少遇,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地方,凝青心里有些郁结。 “格格,皇上他……”苏茉尔有些心疼皇上,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可看着主子的样子,又不敢多言。 “我乏了。”凝青摆了下手,不让苏茉尔再说下去。凝青对玄烨的感情挺复杂的,他和乔峰,芷若不同。凝青本来跟玄烨是没有什么牵扯的,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在里面。可是若说凝青离开,经过十年的相处,凝青又有些放不下玄烨,怕他受了欺负。不过,经了昨儿的事,凝青觉得玄烨长大了,已经可以自己做主。她也将要功成身退了,等到玄烨弄死了鳌拜,她便断了那方帕。 苏茉尔无奈的扶着主子回了房,伺候着主子躺下后,才悄悄的开了宫门。“主子身子乏,且先回去吧!” 宫妃们望向打头的皇太后,皇太后只说了句“不扰了太皇太后休息。”就离去了。玄烨却是没走,等宫妃们离了去,玄烨便跪了下来,见苏茉尔要扶,便开口说了句。“苏嘛喇姑,皇玛嬷什么时候见朕,朕什么时候起来。” 苏茉尔无法只能让皇上跪着,慌忙的进了院子去请主子,皇上可是万圣之躯,怎能受这般的苦。 凝青微垂目,听着苏茉尔的话,“且让他跪着吧!” ~~~~ 墙外的皇上跪了半天,梁九功担心着主子的身体,往里面望了好几次,请了苏茉尔几次,也都无果。梁九功在这着急,养心殿的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在梁九功的耳边说了几句,梁九功不敢耽搁,立刻跑到皇上身边,“皇上,平西王派世子进京,已经进了城。在宫外候着。” 玄烨看了看院子,又想了一会儿,起身往养心殿走,“把昨天那个犯错的太监给朕拖到武英殿。” 吴应熊代父进京,跟随着太监进了皇宫,吴应熊用眼角溜着四周。到养心殿外,引路的太监进去禀报,吴应熊才大胆的看着四周。 “吴世子,皇上召见。” 吴应熊整着手袖,跟着太监进了养心殿。 另一边苏茉尔端着一杯茶放到软塌的小茶几上,“格格,吴三桂的儿子到了。” 凝青眯着眼睛轻应了下。苏茉尔见凝青的反应不敢再往下说,退了出去,这次主子真的很生气。屋子里的宫女、太监随着苏茉尔退了出去,凝青盯着屋里的某处。她刚刚就感觉到那里有些不同,没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凝青无法猜测是敌是友,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来者却没有显身的样子,眯起眼睛,紧盯着那里,眼睛都不眨一下。 房间里静得吓人,凝青突然站了起来,刚刚感觉到有异样的地方,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凝青戒备的留意着四周,捏着帕子的手拿是汗。额头上,鼻尖上也漫满了细微的汗珠。在身后感觉到有异样出现时,凝青手里突然出现一把剑向后刺去,后面的异样立刻消失。剑上挂着血滴,凝青一点儿都不敢放松,手紧握着剑柄,她感觉到刚刚的那东西还在屋子里。 “格格?”屋外的苏茉尔听到屋里有声音,担心的问着。凝青在这个时候分了心,身后突然出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对着凝碧的天灵劈去。 凝青隐隐觉得不好,可,已经来不及反应…… ~~~ “凝青!”胡斐挡下和尚棍子,凝青抬见是胡斐松了一口气,“这和尚真是小人,背后偷袭还算是佛门子弟吗?” 胡斐苦笑了下,没想到,他封了这四方城还是让人找了过来,“你恢复的如何?”看来凝青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将她藏起来,不如把她放在身边方便照顾。 “如果他不是躲躲藏藏的,他到也不是我的对手。”凝青倒不是口出逛语,此时她不似以前,但对付眼前这个偷偷摸摸的和尚还是有把握的。 “孽畜,贫僧今天便要替天行道。” “真是笑话,见得了自以为正义的和尚,办的都是背地里阴人的事。今天我倒要看看谁收了收!”凝青提起“青碧”剑,对和尚挥了过去,和尚也不是吃素的,两人在屋子里便对打了起来,胡斐怕惊了外面的人,立时布下了结界,转身也上前,对上和尚,此时哪还先什么公平,降住对方是正事。 和尚一人本就不是凝青的对手,再加上胡斐,和尚很快便被擒住。“青碧”剑由上至下的插进天灵穴中,双眼突出,已经没了生息。 “要怎么处理?”凝青抽回“青碧”剑,剑一抖,剑身上的血渍消失了。 胡斐上前手一挥和尚的尸体和血渍都消失了,“现在不是说话的声候,我看你的法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试过借过脱了这身子,恢复原来的面貌?” “倒不曾试过,这身子近来越来越虚弱,我怕离了后,若是不能化出身形,到时这身子太虚,我再回不去。” “我来护着,你且试试。若是能行,今日便离开。”胡斐有些担心凝青自己留下,那边再派个在凝青法力之上的人,若是自己没有及时趟来。 盘腿坐下后,凝青的魂魄从孝庄的身体里飘了出来,胡斐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果实,吹了过去。凝青吸入口里,魂魄飘落到地上,盘腿坐下,周身发着血光,慢慢的魂魄变成了血肉之躯,血光成了青光,直至消失。 站起身,凝青看着自己的手,拍了拍脸,终于恢复原来的样子。“她的身体怎么办?”凝青望向还盘坐在地上的空躯。 “好办。”胡斐手心上多出一个白影,轻轻一吹,白影入了孝庄的身体中。 “谢谢两位给哀家一个重生的机会。”睁开眼睛的孝庄对两人轻轻一浮身,“姑娘,谢谢你照顾玄烨这么多年。” “是我占了你身体这么多年,照顾玄烨是应该的。”凝青被孝庄这么一谢有些不好意思。 “姑娘,虽然我人在地府之中,可是这世间的事,还是知道的。前面朝臣心不稳,多亏了姑娘相助。”孝庄又是一浮身,眼里带着的感激不是做假,她是真心的感谢他们,她本就应在十几年前过世,却有机会重生,还能余了些阳寿。 “凝青,得走了。”胡斐怕再出了什么事。 凝青冲着孝庄一点头,跟着胡斐消失在空气中。孝庄稳坐在中间,嘴角带着笑,其其格,海大富,敢谋害皇嗣,哀家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手段。 ~~~ 凝青跟着胡斐飞回山洞,洞是却不是原来的样子,似乎有人来过。洞里满目狼藉,仙树被坎,仙潭虽然没有被填,却也变得浑浊。凝青奔向内室,看着碎了一地寒玉石,努力压下往上冒的火气,却怎么也压不下,“啊~~”一声怒吼从口中喷出,一头黑发变了颜色,是谁毁了她的家,她住了千百年的家。 胡斐默默的站在后面,不言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凝青咬着牙开口,“在我经天劫后。” “法海在你经最后一道天雷时,出手的,天雷却劈到了他的天灵,可,法海的前身是净光琉璃佛的斩下的恶尸,就是天雷打在他的天灵,对他也是没有影响的。” “他趁我虚弱,拿走了我的元神?”凝青心里的火反倒是降了下来,嘴角挂着冷笑,法海,倒真是有靠山啊! “对。等我发现时,山顶只留下你的蛇身,我见事不好,上天求见赵真君。”胡斐顿了一下,“赵真君寻到法海时,法海正在炼化你的元神,想要吸收你的功力,被赵真君用金鞭将法海困住,将你救出,并用法宝将法海困入其实中炼化。” “倒是便宜了他。”凝青冷哼一声,“这里又是何人所为?” “赵真君将佛门弟子炼化将本就矛盾不断的佛、道双方激化。这几百年来,佛、道双方更是矛盾升级,不时有死伤出现。修道之人对佛家很是不齿,称他们是叛徒……”胡斐给凝青讲起远古时的事。 凝青听得目瞪口呆,“居然还有这么多奇闻,这前的百年大战未平息此事,现在再引起矛盾,会不会使修道的人的功力再次下降?其心可会齐?”人心不齐,怎能与人对抗? “这点倒不用担心,比起佛家内部的矛盾,修道之人倒显得人心齐向。法海收白素贞的事,引得观音很是不满,当年白素贞虽被赵真君压入雷锋塔下修行,却也是卖了观音一个人情。” “这白素贞的来头倒真是不小,”凝青不由得感叹,“法海是如来的人?还是?内部的矛盾指的是什么?” “如来和净光琉璃佛交好是众所周知的,观音对如来如此关照法海怎么可能会没有不满,只是不表露出来罢了。虽然观音没有明说站在哪方,但只要他不动,就少了一个强势的阻力。” 38、第三十七章 愣愣的听着胡斐讲的内容, 凝青有些发愣,佛家不都是讲舍吗?怎么听起来是这般?想了想, 凝青皱眉又问,“山洞是何人所为?” “洞是退法阿罗汉所为, 他们不过是被如果当枪使罢了。”胡斐说完皱眉,“现今你功力虽未恢复之前的顶盛,但也是助力。明日,我便带你去见赵真君,也好安排防范。” 凝青应下,她需要消化今天的事,和刚刚听到的。胡斐也不多留,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凝青看着一片狼藉的洞, 心中不由得悲叹,再过百年,中华大地就要经外族侵略,这些佛佛道道却在此时为了之前的恩恩怨怨折腾着。凝青想不是大义者, 但想到人界众生对佛界的美好相往, 凝青不觉得好笑,原来,真的应了老话——有人的地方,便有是非。即便是圣镜也是如此。 慢慢的收拾着洞府,原本压下的火气,又升了上来。无法恢复原样的洞府,让凝青将法海一众恨得死死的。细想来, 万事皆由白素贞而起,若不是白素贞引了天雷,若不是白素贞挟恩图报,若不是自己心软,法海的执念太深又怎会引起如此大乱。如此想罢,凝青恨不得撕了白素贞,也懊悔着自己的心软。思及此,悔恨已经于事无补,只能想想日后要怎么做。 仇定是要报,不只是法海,连白素贞她也不想放过。只是没想到白素贞成了观音的坐下弟子,凝青紧握着拳,在大事面前,她会将向白素贞寻仇的事压下,等这事一过,她不会放过白素贞的。 在普陀山中的白素贞心底突然涌起强烈的不安,当年之事,白素贞虽怀有愧疚,却不是对凝青,而是对她的儿子。观音对白素贞全无忏悔的心境摇了摇头,将其关在紫竹林里思过。观音知道,佛、道本就矛盾不断,但是引起这样的迫在眉劫的争斗去是原于紫竹林中的孽畜。 玉帝和王母为了此事,没少请他出面调节,他怎会不知玉帝和王母的意思。交出白素贞,将此事之责全都推向白素贞身上,平息此事。观音有些着犹豫,白素贞乃是女娲蜕下的皮化形而成,让他如何把白素贞交出去。天庭的行劫,他怎能不知,白素贞一怒之下便能不顾苍生水漫金山,若是他如同孙悟空般,引起天庭之乱,谁能压抑得了? 天庭中的玉帝和王母对观音的心思自然了解,可比起天庭大乱,天下苍生才是为重,观音此事办得太偏颇了。玉帝在殿内走来走去,半响会顿下,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走来走去,顿下,摇头。王母心里也烦,观音平时办事挺牢靠的,怎么这会儿却不知轻重了起来。赵公明无非是为他那个师妹鸣不平。虽然说之前卖了个面子给观音,将白素贞交给了观音。但赵公明不过是不想在这会和如来、观音同时动手。而如来,怎么可能会不算计观音,就是他保持着中立,难道不清楚一旦动起手,如来一个命令,他就是身前士卒吗?不过是女娲当年蜕下的一层皮,真当天庭无人降得住吗?当年的孙悟空,现在的白素贞,女娲遗留下来的,可真真的都是让人头疼的人物。 “宣旨,命天兵将罪首白素贞带至斩妖台。”玉帝下了狠心,他不能任由佛、道两边打起来。 凝青在洞中坐了一夜,待到天亮,刚准备出洞去寻胡斐,胡斐自己送上门来。“刚刚赵真君接到玉帝旨谕,回天庭了。玉帝似乎要压下此事。” 凝青沉默,等着胡斐的下话。 “玉帝的意思,大概是想以斩妖白素贞来平息此事。”胡斐边说边留意着凝青的反应。 凝青嘴角上翘,“真能平息吗?” 胡斐见凝青嘴边的笑容愣了一下,“平息,不过是表面上的。经此事,佛家在天庭上的势力又清减了。” “你们这般无遮拦的议论天界的事,也不怕被降了罪。”一个清亮的声音在两人的身边响起,凝青听到声音呆住,这声音在她脑中回响过无数次,却是不想会在此时再听到,凝青一脸的不置信。 “凝青,受苦了。”洞中隐约现了个身影,青色的袍子,看不清人脸。手抬起时,能看到袖子上绣的青莲。 “我……”凝青着实不知要如何称呼这人,是叫师傅,还是其他? “怎么,不肯称本尊一声,师傅吗?”此人声音里带着笑意,话里有些调侃。 “师傅!”凝青感觉双腿一屈就要跪下,手臂便被托起。 “你已跪过,莫要再行此虚礼。公明此次事办得欠妥,本尊来只是还你洞府。”随着声音落下,原本零乱的山洞即刻恢复原貌。凝青心里复杂,话要嘴里转了又转,道出口的却只有“谢谢!” “你我本就应有此缘,何来道谢。本尊还待去寻公明,你……”轻叹一声,“且专心修炼,前尘往事,随遇而安便事,切莫要强求。” “师傅,我……”怎能放下。凝青没说出口,心里的不平如何能根除,经此事,她又如何能安于修行。 凝青未完的话,换来一声轻叹,“如此,本尊便许你带着记忆遁入轮回。” “这……”胡斐想要开口阻拦,却因对方强大的气息闭口。心中焦急。 “他日,再回此洞,便是你得道之时,你可愿意?”声音里带着一些无奈,却透着关心。“经轮回之苦,结人界之业障,若能看透生死,看淡从那仇恨,也是修行。” 闻言,凝青屈膝跪下,“凝青愿受轮回之苦,结人界之业障。” “罢了,罢了。”带着青莲的袖口一挥,凝青被收进袖中,“胡斐,你可愿……” “我愿!”胡斐未等话说完,便接道,“我亦愿受轮回之苦,结人界之业障,护着凝青。” 一声轻笑后,山洞恢复了平静,洞中的一潭,一树,一桌,一椅像未曾毁过般,刚刚沿中交谈的人已经消失不见,随着一声巨响,洞里陷入了黑暗。 康熙十六年十月三十日,德嫔乌雅氏产下一子,随后被抱至贵妃佟佳氏代养。 同年十一月初,费扬古家福晋生下一女,起名凝青。 凝青伸着手,眼睛打量着四周,随即闭上眼,她转生了。 皇贵妃佟佳氏抱着小阿哥,她盼了几年的孩子,却没有能力给皇上生下一子,“胤g,额娘的宝啊!日后,额娘定会护你周全。”被佟佳氏抱着的小阿哥,听到“胤g”时,不满的扭动了一下。佟佳氏哪里知道怀里的小不点是什么意思,只当时小孩子活泼。 ~~~ 二十六年十二月,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去世,十岁的凝青站在院子里望向那四方城的方向,孝庄这一辈子,真是另人钦佩。 这几天凝青听了不少宫里太皇太后的故事,八年,康熙以太皇太后之谕,列出三十余条罪行,生擒鳌拜。之后,又假借《四十二章经》中龙脉之传说,引得吴三桂数次进京,皆假皇太后,灭神龙教。孝庄的手腕不是一般的强势。 凝青不由得叹息,这样一位女子,却没有登上皇位的野心,是大清之福?还是女权运动的悲哀? 费扬古从宫中回来,便见女儿站在院子里,身后跟着几位侍女,清雅的气质让女儿尤为出众。心里想着,不知日后谁能入得他费扬古爱女的青睐,却在想到,女儿的婚嫁不能由他做主而叹气。“凝青,院子里冷,怎么不进屋,万不能染上风寒。” “阿玛!”凝青轻浮身,“今儿阿玛回来的早,凝青扶阿玛进屋休息。” 费扬古抱起女儿,“一会儿青儿得阿玛泡壶热茶暖暖。” “阿玛,凝青重了。”被抱起的凝青有些不舒服,却又不想弗了费扬古的疼爱。 “青儿哪里重了,阿玛觉得青儿还轻,得多食些。”费扬古抱着女儿进了屋,屋里围坐着一圈妇人,见费扬古进来,纷纷起身,行礼。“老爷。”妇人们见费扬古抱着的凝青,眼里均闪过一些东西。“格格都这般大了,怎能再让老爷抱着。” “是我要抱的,青儿去给阿玛去泡壶茶去。” “是!”凝青带着侍女退了下去。 “老爷,回来就围着格格转。”开口说话的是费扬古的侧房,身下有个格格,自是不如凝青得宠,话里带着酸。 “你们能把孩子都教得跟凝青一半就行。”费扬古眼皮连抬都没抬一下,“你们还嫌这屋不够闹腾吗?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 几个侧房妾室,浮了下身退出屋里。 “今儿怎么这么大的火气?”福晋递了一方热帕给费扬古,眼底满是担心。 “有些事不该是你问的,如今凝青也到了年岁,得好好的教导着,再过个二年便是小选。” 福晋点头应下,“凝青的性子好归好,就是太温和了。” “我看哪,也不见得是温和,只不过是没触极她的不容忍之处。”费扬古擦了擦手,“这几日宫里不太平静,明儿进宫时,提醒着些里面的族亲,伏小,别惹了圣怒。” 福晋点头,费扬古又嘱咐了几句。凝青端着茶盘,在外面向侍女点了点头。“老爷,福晋,格格把茶泡好了。” “进来,快进来!” 凝青进屋时,手已经冰了。费扬古在心里赞着女儿的知礼,这放在别人家里,哪个格格会受这份,早就在外面嚷开了。凝青倒不觉得冷,给费扬古倒了杯热茶,“阿玛,这是前儿下雪后,我带人收集的雪水烧的。”这个年代没有空气污染一说,雪也干净,下得也厚实,不像现代社会,下场雪也是带着灰的。 “青儿,你也忙和半天了,且坐下来,陪额娘说些话。”福晋心疼女儿那双手,叫人过来后握住女儿的手果然是凉的。怕用热手巾伤了手,福晋就那么握着给女儿暖着。 “额娘,凝青没事。”凝青想要抽回手,又留恋福晋手里的温暖。 “你啊,怎么就不见你跟我撒个娇,要些什么。也让额娘有做娘的满足,就见着你问阿玛要书。也不知那书有什么可看的。” “额娘,古人云,“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书中什么都有,怎么能不好看呢?” “你说的那些文绉绉的,我也听不懂,不过,明日起你就收收你那些书,跟着我学持家。等着后年的小选,便送你进宫!” 39、第三十八章 持家?凝青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听到福晋说这个,凝青有些发愣, 进宫,小选?这样的事情居然发生在她的身上, 真是太奇怪了吧!费扬古很厉害吗?凝青对家里的情况从来没有细问过,只不过从小学的很多,像是识字,像是琴棋书画,像是刺绣,骑马,狩猎等等, 每一样, 总会有人有意无意的教着。以至于,十岁的她满文,蒙文都能认得些,书法尚佳, 琴棋虽差了些, 但也拿得出手,唯独这画和刺绣,实难让人欣赏。 从福晋发下话来,凝青的日子就不太好过,每天都要跟在福晋的身边,看着福晋日常的财帐,与人相处, 接物待客。期间,凝青倒是了解了一些家里的情况,她的阿玛,是顺治帝董鄂氏的弟弟。别人,凝青也许不知道的,但董鄂氏,想不知道都难。众多关于顺治的谣传,哪个都离不开这位传奇的女子。 凝青对董鄂氏并不好奇,但,对于董鄂氏是不是真的很有才情,却抱着怀疑的态度。就凝青看来,大户人家里的格格,都受着良好的教育,她所知道的几位格格,接受的学习是差不多的。每一位看起来都是知书达理,此保留着北方人爽利的个性,不小家子气。顺治之所以对董鄂氏这么青睐,大邸是因为,他娶了两个蒙古皇后,个性只有豪放,却没有知书达理吧! 康熙二十八年秋,到了小选的时候,凝青却病倒了。这病来得突然,一病数日不见好传。眼看着小选的日子就快到了,费扬古阴着脸看着各房妾室。费扬古特意让凝青参加小选的,他对凝青有些偏爱,不求女儿能受到谁的重示,被皇上指给哪位皇子,可是被皇上……只求她能平安。之前和福晋商量那么多,无非是想避人耳目,却是不想让人动了手脚。是谁干的最好别被他查出来,不然…… “老爷,现在小选在即,你已经报上了一人,不如找个可靠的包衣奴才顶上吧!”福晋叹了口气,此事怕是避不开了。 费扬古眼神在几个妾室的身上扫了一圈,惊得几人汗毛都竖了起来,又一想老爷不会让自己的格格去顶包衣的身份,在心里松口气,可这气刚松,就听着老爷开了口,“王氏,大格格今年已经十三了吧!” 王氏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跪下,“老爷……”哀求的话还未来得及说,老爷已经开了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了些什么,昨儿夜里,你干什么去了?” “奴才,什么也没干啊!”王氏心里更惊了。 “什么事都没干!”费扬古冷哼一声,“把德克带上来。”费扬古想到昨儿夜里去看女儿时,发现的事情,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活到这个年岁,居然被一个妾甩了绿帽子带。“王氏,还用我开口细说吗?” “老爷饶命,我,我是冤枉的啊!” “来人把两人给我拖下去打死,大格格送至包衣旗下,明日进宫。” 在房里睡着的凝青不知道客厅里上演了一幕什么样的剧情,更是不知道,平素与她没有什么交集的大姐,被记进包衣旗送进宫为奴。 凝青的病养了一年,才算是康复,本来费扬古想借着女儿生病的事,拖过今年的大选,谁知皇上在大选之前特意暗示他。费扬古只能叹着气,送女儿进宫。 康熙二十九年,参加大选的各府格格不少,凝青的身份在里面不算高的,却也不是低的。听着太监叫到名字,凝青慢慢的走了过去,拿着阿玛特意分了数份的碎银打赏。 赏银不多也不少,即不冒头,也不会让人说小家子气。跟着太监往宫里走,凝青没有好奇的东看西看,也没有问来问去。跟着太监到了大选结束之前要住的地方,打量了一翻,向领头的太监道了句谢。这屋子是少有的向阳的,坐在椅子上,凝青觉得有些疲惫。 没一会儿,刚刚走了的太监又折了回来,后面跟了两个宫女,“董鄂氏,这两个宫女是伺侯你的,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这两人去做便是。” 眯着眼睛的凝青,听到声音立刻抬眼,道了句谢,赏了些碎银子。待太监走后,凝青才打量两位宫女,都长得眉清目秀的。凝青只是吩咐了几句应该做的,便也没再多说。她没想被皇上看中,用不着拉拢宫女,打赏太监,不过是想住在宫中几日过得舒服。 住在宫里几日,凝青除非必要,不然便不出屋门半步。等到正白旗时,待皇太后和两位妃子挑选时,凝青的名字为正中。开始时凝青倒没注意,等在御花园站定时,凝青才注意到这点,心里有些懊恼。她实不想引人注目。 皇太后和两位妃子不知是如何挑人,被挑的人却是不知,只是在御花园里站了一会儿,便被太监引着折回住处。听着太监唤的人名,凝青心下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她什么事。打点包裹,凝青跟着没选上的姑娘们一同出了宫。宫外,费扬古家里的马车早就候着,见到凝青出来,立刻恭身上前,“格格!”麻利的接过包裹,扶着凝青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凝青才听着赶车的人说他已经在宫外守了三天了,昨儿晚上要回去时,才从太监口里得了信,说是今天才到正白旗挑选秀女。他早早的来的,今儿要是没等到人,就准备回去报大喜了! 凝青在马车里听着,嘴角抽了抽,选中秀女就报大喜。若要是选中皇后,得如何?这话凝青自然没有问出口,不过是在心里腹诽一番。 回到了家里,福晋拍了拍女儿的手,“回来就好。”脸上的担心不似做假。凝青靠在福晋的身上,“额娘,这几日在宫中,我都不敢出屋,就怕着了什么道。” “是当谨慎些。”福晋安慰了女儿几句,便让凝青身边的丫头扶她回房。 本以为没有什么事的凝青,却不想在回家后的第三天突然接到圣旨,将她指给四阿哥胤g,明年完婚。 听着圣旨,凝青愣了,费扬古家里的人也愣了,颤颤巍巍的接了圣旨。凝青望向阿玛,费扬古唯是一叹。 凝青心里却是发毛的,她嫁给四阿哥,胤g,未来的雍正,败家子乾隆他爹。凝青一时无言,不知是哭还是笑。 ~~~ 宫里的胤g坐在养母的宫中,叹了口气。明日他便去求皇阿玛再宽限些时日才行。额娘去年刚薨,他怎么能明年便娶妻进门,何况,他还未寻到要寻之人。 “四阿哥!”跟着佟佳氏多年的老嬷嬷看着又来宫里坐坐的胤g,心里很是感叹。主子去了后,这宫中便人去屋空,少有人来。每天都会来看看的,就只有四阿哥了,就连皇上也只是偶尔过来。 “嬷嬷,可是有什么话要说?”胤g抬头看向老嬷嬷,嬷嬷是额娘身边的老人,如今也只有她守着这空屋。 “四阿哥!主子已经去了,还请四阿哥保住身子。”老嬷嬷本想劝四阿哥别每天跑到这里了与生母越发生疏,可话到口中转了转,怎么也说不出口。 “嬷嬷应是保住身子,这屋子还要由嬷嬷守着。” “四阿哥,老奴听说,惠妃本是想将费扬古家的女儿指给太子爷做侧福晋,是德妃力阻求了皇上的恩典才指给四阿哥的。前面的事,老奴懂得不多,但老奴猜着,费扬古家的必是要拉拢的。”老嬷嬷委婉的说着,想让四阿哥对生母心存感激之情,拉拢些势力。 “嬷嬷,此话不可再言。”胤g肃着脸,“该是给皇阿玛请安的时辰了。”叹了口气,胤g转身出了已故养母的屋子,转去乾清宫。 ~~~ 本想到乾清宫请皇上收回或是再拖些日子完婚的胤g,碰了个钉子。胤g无奈,只能应下,并去生母的寝宫谢恩。 德妃看着谢恩的儿子,虽然与儿子不亲,但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十四还太小,唯能靠着的便是这个儿子。胤g算是不错的,每天都过来请安,以前皇……在时,也会时常跑过来看看。现在虽然他每天都会去那里呆上一会儿,但从不避人。德妃怀疑胤g是不是作样子给别人看,可看着儿子坚持近一年的时间,倒也觉得胤g是真性情,不过是不善表达而已。 胤g陪着德妃坐了一会儿,说些些闲磕,回了南三所。招来身边伺候的,“可有回话?” “主子,外面说费扬古家的凝青格格是个不错的。” “凝青格格?”胤g愣了一下,心里有疑惑,随之,有些期待的自问,会是那个要找的人吗?他的名字变了,可是为了能找到凝青相认,特意保留字——曦云。 40、第三十九章 备嫁的日子里, 凝青一直在想,嫁人到底什么感觉。做了一世的人, 只活到二十几岁,就死了。做了千年的蛇, 却专心修道,凝青对男女之情了解的少之又少。做人的时候,家庭的复杂让她没有心思,也不想谈恋爱,她对爱情有着很重的惧怕感,对于婚姻,也是能避就避, 却不想兜兜转转的, 她居然要嫁人了。而且嫁的还是未来的皇上,凝青揉着头,皇帝都是薄情的,三宫六院, 大小老婆无数, 这样的婚姻,也许是不错的,只要躲得远远的,无错无过也身边皇子的嫡妻,自然不会有人找她的毛病。 看似想通了的凝青,虽然没有积极的跟着额娘准备嫁人的事,但还是很配合着, 跟着从宫里来的老嬷嬷学习宫里的礼仪。这位嬷嬷听说是以前皇贵妃身边的,凝青对宫里的复杂人事关系没什么了解,可费扬古和福晋都是人精。福晋在老嬷嬷进府的第二天立刻带着人去递牌子进宫向德妃谢恩。 凝青跟着老嬷嬷学着在宫要注意的,阿哥们还没分府,凝青嫁人后,便要住在四阿哥在南三所的院子。每天给去给母妃请安,再跟着去给太后请安。如何管理小院,如何管理侧房,如何分辨宫妃的聊天内容。老嬷嬷一直强调着要顺着德妃的话,顺着皇太后的话。现在的皇太后是皇上嫡母,并非生母,所以……。后面的话老嬷嬷没说出口,用了“你应该懂”的眼神。 老嬷嬷一直留在费扬古家,教导着凝青。一直到了康熙三十年,老嬷嬷做为凝青的乳嬷嬷和另外一个嬷嬷,带着两个丫头,嫁进了宫。婚礼的场面很隆重。可是费扬古家里的气氛却是有些怪异,有人是真的高兴,有人是庆幸,有人担心。担心的是凝青的额娘,费扬古的福晋,女儿的性格在宫里能处理好婆媳的关系吗?费扬古也是担心的,昨儿夜里,女儿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四阿哥的很有可能会是下一个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几位阿哥的身份,才能,费扬古分析过。宫里几个最身份最尊贵的阿哥里,除了太子,就是四阿哥了。小时候养在皇贵妃身边,皇贵妃病后,四阿哥就一直养在皇上身边。除了太子外,哪个阿哥有过这样的礼遇,可见皇上对四阿哥很重视的。 凝青不太理解为什么大清婚嫁要安排在晚上,从早上开始饿肚子的凝青有点忍不住的想将手里的苹果吃了。听着喜娘说四阿哥到时,凝青不由得挺直了腰,感觉身边坐下了一个人,耳边响着喜娘的大声说着礼节的过程,凝青在心里猜测着雍正现在会是什么样。这个时候就很严肃了吗?还是很斯文,像胡斐那样?想到胡斐,凝青有些发怔,师傅说胡斐自愿随她遁入轮回之中。想着师傅眼里的有些暧昧的眼神,凝青有些不知所措。胡斐遁入轮回,她有些窃喜,也有些担心。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窃喜这样的情绪,想不通的凝青放弃去想。 等凝青回过神后,屋子里除了一个眼里在带着戏谑,脸上带着好笑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退了出去。凝青盯着这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凝青?真是巧,你可认得一处带着冰火的池子?”胤g望着新上任的福晋,熟悉的面容。在掀开盖头的一刹那,他有着激动,真的是她,真的是那个他寻了十几年的她。难怪他寻不到道,费扬古将这位格格护得极好。 闻言,凝青惊讶的抬起头,看向胤g,“曦云?” 胤g嘴角扬起笑容,他没有猜错,真的是她。 激动的两个人,对视着半晌谁也不知要开口说些什么,若不是饿了一天的肚子不满的叫了起来,两人怕是要对视一夜。听着肚子“咕噜”的叫声,凝青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胤g收回了视线,“桌上有些吃的,我也饿了许久。” 扶着凝青起身,坐到桌前,胤g细心的给凝青夹着菜。转世成了胤g,还是保持着以前的性格,食不语。直到凝青吃了半饱,便再也不肯往下吃。沉默了半晌…… “你……”凝青(胤g)同时开了口,两人对视着乐了。 “你先说。”胤g很有谦让的开了口。 凝青倒也不客气的开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转世,受这份罪?”这话问出了口,凝青觉得有些别扭,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叹了口气,她何德何能,让一只修成真仙的狐狸随她转世受轮回之苦。 “我乐意。”胤g拖着下巴看着凝青乐。 凝青瞪了胤g一眼。“你可知,你这身子日后是何等身份?”凝青有些头疼,康熙的儿子那么多,即要让皇上注意,又要隐藏实力不被人捉到小辫子,就是再狡猾的狐狸应付起来,怕也是要费些力的。那些阿哥,都是人精,谁也不是白给的。 胤g不知凝青这话何意,但他注意到凝青担心的眼神,心里一暖,“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福晋大人,今儿可是洞房花烛之夜,你不会是想只聊天吧!” 凝青愣了一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还没来得急应话,就被胤g抱了起来。凝青本能的抓着胤g的衣襟,双眼一闭,心一横,总比给个陌生人要强。 ~~~~ 一夜的折腾,第二天凝青起时,混身的酸痛。可是嬷嬷已经在外面叫着,要去给德妃请安,再去给皇太后请安。凝青揉着腰,由着带进宫的两个贴身丫头服伺着,听着一边的老嬷嬷指挥着,换上好衣服。人的身体就是这点不好,一点儿疼痛,就有些让人难忍。 到了德妃住的寝宫外,凝青等着太监进去问话,垂着头,心里暗恨胡斐死哪里去了。正想着,凝青觉得身边多了个人,抬头一看,正是一早上不知去处的四阿哥。看惯了胡斐一头绾发,再看半秃的大长辫子,凝青强忍着笑。 小太监没一会儿就跑了出来,“四阿哥吉祥。四福晋,娘娘请四福晋先到侧房小坐。” 听着小太监的话,胤g眉头皱了起来,“母妃在做什么?” “回爷的话,娘娘刚起身,正食早膳。” “正巧着,爷和福晋都没食早膳,向母妃讨个巧。”胤g大步向里走去,小太监跟在后面,有些急。刚刚他是因为福晋没打赏,才故意这么说的。这,这要如何是好。 凝青扶着乳嬷嬷刘氏的手,跟着胤g往里走,嘴角挂着微笑。她不是傻子,怎么没看出小太监故意的刁难,凝青心里也懊恼着,忘记带上碎银子出来。倒是陪着凝青过来的两个贴身丫头机灵,在外面拦住刚刚的小太监,“刚刚公公走得快,主子没带得及。公公进去时,主子还在懊恼。”青珠从袖子里拿出个小香包往小太监手里塞。小太监心里更是悔得青了。 青枫见小太监收了香包,便轻咳一声。青珠立刻站回到青枫的身边,两人规矩的站在院子里等着主子出来。 “额娘,儿子听小顺子说额娘正在用早膳,儿子带着福晋讨个巧。” “说得像额娘不待见你似的。”德妃的脸上挂着笑,看着胤g身后跟着的凝青,挺顺眼的。 “媳妇给额娘问安。”凝青对上德妃的视线立刻浮身请安。 “快起来,早就听那些命妇们说,费扬古家藏了个标志的格格,如今倒是本宫着了便宜。”不管出于哪方面的考虑,德妃对这个媳妇 都是满意的。身份高贵,举止雅质,很是给她长面子。“嬷嬷把前几天皇帝赏的西洋玩意给四福晋挑几样。” “谢额娘赏!”凝青这次倒没浮身行谢礼,而是接过离去的嬷嬷的手,扶着德妃。 “你们还真是讨了巧,皇上离去时,特意赏了些吃食,一会儿便能送来,你们也赏赏,听着是御膳房新来的厨子做的,滋味很不一样。”德妃借着凝青的手坐下,招呼着凝青坐到身边,“本宫听着你进宫前受了一年的风寒,可是好了?不若让太医诊诊?” “回额娘的话,媳妇已经好了。媳妇当做不得拿娇的事,明儿就是太医请脉的日子,到时再让太医细看看便是。”凝青说完抬眼扫了一眼四阿哥。 德妃对凝青的应话很满意,“这宫里自是不如宫外,规矩讲究多了几分,你是小辈,虽说出了差池也有长辈挡着,但也不能被讲了去,本宫听着皇上将孝懿仁皇后身边的老嬷嬷给你送了去,你且跟着她多学一些。”提起这事,德妃心里有些不满,她在外面的眼线说过,这些是皇上主动下的旨,四阿哥未曾提过。但,德妃就是觉得不舒服。 “媳妇省得。” 闲扯了一会儿,康熙身边的太监领着几个小太监、宫女,手端着食盘,嘴里念着赏。几人跪下接赏。 “四福晋,万岁爷特意赏了碗红枣莲子羹给四福晋。” 德妃心里得意,脸上笑得更是柔和。凝青不知其中的原由,但也得接下赏。胤g一脸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德妃怎么可能不得意,想来太子妃刚入宫也没受过这份礼遇,更别说其他几位阿哥身边的人。 在德妃这刚吃完早膳,胤g就被康熙身边的太监叫走了。德妃带着凝青去给皇太后请安,一顿早膳的功夫,这四方城里上下都知道皇上赏了新儿媳一碗红枣莲子羹。各宫都在猜测皇上的用意,其实也包括太子妃瓜尔佳氏。 凝青还不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人。也不会知,初进宫就被人惦记上了。宫外的费扬古家里因为宫里的一点小事一时间,门庭若市。 41、第四十章 进宫一个月, 凝青一直没有机会见到皇上,也闹不清皇上隔三差五的赏赐是从何而来。凝青问过四阿哥, 胤g只是脸带笑意一脸的别有深意。可在凝青看来,其实胤g也是不知道的, 不过是装知道。 一个月后,费扬古福晋递了牌子进宫。从皇太后住的慈宁宫,再转到德妃那,最后转到南三所四阿哥转的院子。院子外早早的就有嬷嬷等在那里。福晋嘱咐了嬷嬷几句,进了院子里见女儿。 两厢行了礼后,福晋看着女儿,叹了口气。“跟额娘说说, 在宫里可好?” “额娘, 我能怎样,跟家里没什么区别。”凝青如是的说着,“额娘,阿玛最近可是升了官职?还是办事办得好, 受了皇上的赞赏?最近皇上赏了些小物件给我, 我有些闹不明白。” 凝青的话让原本想发问的福晋收了口,脸上带着笑的拍着女儿的手,“老爷不过是为皇上办事。”心下子想着不能让女儿多想,“皇上赏你东西,便是你的福气,可不能拿娇,记得谨言慎行。” “女儿省得。”两只是说了几句, 福晋便到了出宫的时辰,纵有千言万语,福晋也只能匆匆的说几句嘱咐的话。 从宫里出去,福晋的心思不怎么平静。回到家里,费扬古已经回来等着,福晋把凝青的疑惑说了出来。“看青儿的样子是真不知皇上为什么赏赐小玩意。老爷,皇上这么做……” 费扬古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步,他似乎能猜到什么,可是又有些猜不透。“此事暂且放着,若是有人上门,便寻着借口打发了。我得好好想想。” “省得了。” ~~~~ 南三所的凝青由着丫头伺候看着最近要支出的事项,又看着最近入了南三所的赏赐。“青珠,去把苏培盛给我叫来。”青珠得了令,快速的出了屋去寻苏培盛。 “奴才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苏培盛跟着青珠匆匆的回了院子,跪下给凝青请安。 “苏培盛,你也是爷身边的老人了,你给我说说,爷的进项多少,外面的庄子有几处,收入如何。”凝青对胤g进不敷出的账目很是疑惑。 “这……”苏培盛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福晋。爷没有交代他,可要是不告诉,这几天看着爷对福晋上心的样子,又怕将福晋得罪了,苏培盛为难了。 凝青没催着苏培盛说话,只是看着手里的书。苏培盛跪在地上,心里游移不定的做不出个决定。 “苏培盛,做了什么让福晋生气的事?”胤g大步的迈进来,对跪在地上的苏培盛只是扫了一眼,“福晋,这是在看什么书?”胤g拿了一把折扇,这折扇没有以前他用惯的骨扇舒服。 “一些杂书。”凝青轻轻的把书放下,那书上的写着《资治通鉴》。这本皇子们从小必学的书,在凝青看来不过是杂书。“爷上次拿回来的书,差不多都是看过的,就没有新书吗?” “……”胤g无言,活了千年,什么书没看过,居然还没看够。胤g见凝青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便转移着话题,问起今天费扬古福晋进宫的事。 “额娘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我要谨言慎行。”凝青觉得皇上赏赐的事应是不会因为阿玛,也不会是单纯的赏她这么简单。 两人就费扬古夫人进宫的事讨论了一会儿。跪在地上的苏培盛死的心都有了,他千不该万不该犹豫不决,爷宠福晋宠得多明显。 闲扯了一会儿凝青才想起跪着的苏培盛,将人都禀退,关上门凝青开了口,“今儿我看了些账目,账上的金额和支出太不相附,若是按着你的度用,怎么能经得起这些大额的支出。”凝青指了几笔大额的礼钱。 “爷自然有庄子的,不过皇阿玛似乎对经营庄子的事不太重视。”想到这个,胤g有点儿头疼,“经商应为民之本,没商哪里来得发展。可惜皇阿玛虽然懂这个道理,却不愿重视这个问题。” “你倒是应该多存些银子,日后要用的地方很多。”凝青想了想,“此事,我不能出面打理,倒应寻个信得过的。” “我倒是认得一个经商的好手,此人姓陈。”胤g顿了一下,“寻个机会我向他透个风,将他收在门下,给爷赚银子便是。” 对于胤g用谁经商,凝青没打算过问。越过这个话题,两人又讲了些旁的,“想在宋朝,男子与女子婚嫁要过了十六,却不想到了这,早早的便要婚家。”望着不过中学生样子的四阿哥,凝青扯着帕子笑。 “前尘之世,还是莫要再议。”胤g握着凝青的手,“明儿太子妃过生辰,你准备好礼物了没?” “这东西倒也不难,上有德妃娘娘打点,下有嬷嬷在旁督促,不会太突出,也不会落了面子。” “最近皇阿玛对你太过重视,太子妃怕是会脸酸,到时她说什么,你便当着没听到。” 凝青扫了一眼胤g,说得她好像多不懂为人处事似的。用了晚膳,胤g正准备要看看凝青准备的礼物,便被皇上叫了去。凝青倒在床上,看着书,待看累了也不见胤g回来,也就不等早早的憩下了。 ~~~ 早晨起来凝青的脸色便不太好,回来晚的胤g要传太医被凝青拦下。由着丫头扶着去给德妃问安,德妃见着凝青的脸色不好,立刻转了太医,凝青推脱不成,只好任太医诊脉。 太医很是认真的给凝青诊脉,这位小主可是很受皇上的重视,可不能怠慢。“恭喜娘娘,四福晋的脉象较滑,应是有了身子。” ……凝青无言,她才十四岁,周岁不过十三,居然怀孕了…… 德妃心里挺复杂的,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可要注意什么?” “福晋的脉象中有些异,奴才以为,福晋还是养上数月,等脉象平稳再活动!” 凝青垂目看着地,心里戳着小人,死胡斐,你给我等着。避孕会不会,懂不懂,居然让一个才十四岁的怀孕。拼命的戳小人的凝青没注意到德妃在复杂的情绪下,允了凝青从今天开始无重大之事,可不出门。而重大之事,自然不包括太子妃生辰。原本要去给皇太后请安也被德妃以养身子为由,撵回了南三所。 迷迷糊糊回了南三所的凝青还处于震惊外加郁闷之中。 太子妃早就想借着过生辰的机会,给四福晋一个下马威,却不想一早晨,就接到了皇太后的懿旨,老四家的有了身子,太医说了必须要养着。这懿旨下得让众人都觉得四福晋许是做了错事,被皇太后变成的软禁了。可随后大家有些迷糊了,从皇太后到皇上,一连串的赏赐,比当年太子妃有了身子还要贵重。德妃乐得嘴合不拢,老四家的真是个福星,德妃乐的同时,不忘给老四挑几个格格送过去。 养在院子里的凝青,望着不停往院子里送的东西,眉一挑一挑的。胤g坐在一边,摇着扇子也不知在想什么。送走一批又来一批,显然把今天过生辰的太子妃压了下去。 凝青身边的老嬷嬷提醒着凝青,明天还是要去给德妃请安,皇太后那里也得去,断不能像今天这般拿娇。凝青受教的点头。老嬷嬷又嘱咐些要注意的地方,才很有眼色的带着人退了出去。屋子里只有胤g和凝青两人。 凝青抬腿踢了一下胤g,“怎么会有身子!” “我的福晋,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直然会有孩子,只不过我没想到会来这么快。”胤g也觉得奇怪,照理说他们是不应该有孩子的,或者说他们两的子裔应该很少的。心里虽然奇怪,但胤g却没有说出来。 “……”对于胤g的回答,凝青无言,但也无法反驳。孩子的事先放下,“太子妃的生辰,我去不上,要不要派个人去,还有德妃送来的几个格格,你看着要怎么安排。” “那几个格格让老嬷嬷安排便是,德妃倒也是想得多,当爷每天只想着肉谷欠不成。”胤g用折扇打了一下手,“太子妃那里,就从德妃送来的几个格格随便挑一个,让她送过去就是。” 凝青点头,对德妃送来格格的意思,老嬷嬷刚刚已经跟她讲过。虽然受过一夫一妻制的教育,但凝青对胡斐还是信任的。也不知怎的,凝青突然想起在山洞里撞到胡斐发,情期时的事。面上发涩的盯着手里的帕子,怎么想起这个。 胤g不知凝青想到了什么,“青儿,日后,不止德妃,或许皇阿玛,皇太后,都会往我这送格格。倒是得想个法子,让他们中几个也受孕才是。” 闻言凝青抬头死死的瞪着胤g。 “我不是要和她们交,合。这不是和你商量个法子吗。”胤g起身坐到凝青身边,“这法了一定要保靠,我怎么可能会再沾了别人的身子。不论做狐还是做人,除了你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 42、第四十一章 法子不是一下子能想出来的, 两人还得过日子不是。对待德妃送来的格格,凝青倒也重视, 没事赏些小玩意,要不就是招来格格说说话, 让她们好好伺候爷。至于她们怎么见不到爷,就不是凝青左右的了。 德妃听着放在凝青身边的格格回报说着,“福晋自持身子不能服侍四阿哥,总是将四阿哥往外处推。可四阿哥出了福晋的房门就走书房。奴才们想伺候四阿哥,也见不着人影。”听着这话,德妃便知这媳妇还是知礼的,但是这老四……总不能让她这个做额娘的招呼着儿子过来, 让儿子多去妾室里房里坐坐吧! “娘娘, 奴才以为,此时倒可不必催着四阿哥往妾室房里跑。四阿哥现在刚十五,子裔问题倒可以缓上一缓。且现在四阿哥和福晋才新婚,正如胶似漆, 若是娘娘这会招来四阿哥, 让他去妾室房里,反倒会让四阿哥远了娘娘。不如娘娘做主将那几个格格送出宫嫁人,向四阿哥卖个好,也向费扬古卖个人情。”跟在德妃身边的嬷嬷小声的在德妃耳边支着招。 德妃细想嬷嬷说的话,倒也在理,拉住费扬古对老四也是个帮衬。现在十四还小,她唯一能指望的便是老四了。“嬷嬷就传本宫的旨意, 让老四家的将那几个,送出宫去罢。” 嬷嬷得了令,连忙跑出去。 凝青听了德妃的意思有些奇怪,忙着身边的丫头给送信来的嬷嬷拿着赏钱,寻着由着问嬷嬷,德妃的意思。 “小主,娘娘这是大恩,怕那几位骑了小主子头上去。之前娘娘也是不由己,日后小主子可不能忘记娘娘的恩赐。”嬷嬷拿着赏银,脸上带笑的又说了几句吉祥话,走了。 德妃身边的嬷嬷刚走,凝青身边的老嬷嬷冷哼了一声,“什么身不由己,怕是因为爷这几天冷着那几位格格,她不好将爷招了去,让他进那几个格格房,才出了这招。” “依着嬷嬷的想法,我当如何处理这几个格格?”凝青虽然想得不如老嬷嬷那么多,但也觉得德妃是出于一定目的的,可她不太想将那几个格格送出去。这院子里放几个格格,也省了各处理往里送。 “依着奴才的意思,这几个格格不能送出去。主子真要是依了那位的意思,送出去,怕是会招了不贤,善妒的名声。”老嬷嬷在宫里可是人精,虽然她最后把德妃的好意思猜歪了,不得不说,德妃的用意老嬷嬷猜得门清。 “可若一个都不送出去,倒也拂了娘娘的好意。不如这样,嬷嬷帮着我试探一番,那几位里在宫外有了意中人的,我便成人之美。没有的便留在宫里。”经老嬷嬷一说,凝青反倒是觉得这些人不能全留下。 老嬷嬷很快便想通了主子的想法,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不能全留,送走一个,也是没拂了那位的好意。 晚上胤g回来,听了凝青讲起这事,胤g摇着扇子沉吟了半响,“你想得倒也周全,可问出有哪个不待见爷的吗?” “娘娘送来四位格格,有两位格格隐约有想出宫的意思,另两位倒是很待见爷,说着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不做他念。”这样的结果倒也符了她的心意。 “可想好了什么由着?若是没有爷倒不介意做个恶人。”胤g对德妃手伸到他院子里的事有些不太高兴,面上虽没显现出来,但在言谈之中,凝青仍是能感觉得到。 “爷怎么能做这恶人,这次再想其他的招便是。” “爷,太子爷请主子到毓庆宫一聚。”这边凝青和胤g还没想好法子,门外苏培盛恭顺的压低着声音开口传着话。 凝青望向胤g,“曦云,你不觉得太子这些日子找你找得太过殷勤了些?”私底下无人时,凝青仍是唤着“曦云”。 “回来我再给你想太子的目的,倒也是给你寻了法子。”胤g拍了拍衣襟,“苏培盛!” 苏培盛立刻躬着身子跑了进来,给胤g理了理衣服,后跟着胤g出了院子。凝青想着刚刚胤g说的话,很是不解,莫不是太子爷相中了四位格格中的一个? 比起想如何寻着由着送两位格格出宫,被各宫的娘娘宣去问答,更是让人头疼。这不前脚胤g刚被叫了出去,后脚凝青便被宜妃宣去。 凝青本来可以以养身子为由,回了宜妃的宣,可那宣人的,明显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凝青便不能怠慢,她哪里敢跟皇上对着干。从进宫到现在,凝青还没见过皇上,凝青曾想着现在的玄烨是什么样的,也曾问过胤g,胤g怎么说的,以前什么样现在也是什么样。凝青不太信,玄烨怎么说也是几个儿子的爹了,算算年岁应该奔四了,怎么可能跟以前一样。 扶着嬷嬷,凝青进了宜妃住的寝宫。门外的小太监麻利的跑了进去,不一会儿便唱着,请四福晋进见。凝青扯了扯衣襟,由太监引着进了屋。 小太监小声的说着,皇上也在。提醒着这位小主别忘记请安。凝青心想着回头得给这小太监些赏。微垂着头,凝青给皇上、宜妃请安。 “快些起来,身边的嬷嬷哪里去了。”开口的康熙,“怎么都没个眼色,还不扶着四福晋坐下。” 康熙这一袭话听得宜妃心惊,她虽然猜着皇上对这位很重示,却没想到居然为了这位训斥她宫里的人。心里虽惊,宜妃面上却是带着笑的,忙着向皇上告罪,让人抬来软椅子。 “谢皇上赏!”凝青浮了下身子,由着宜妃身边的嬷嬷扶着坐下。 “这丫头,怎还叫着皇上,进了皇家的门,便随着阿哥们唤——皇阿玛。”宜妃打趣的说着。 凝青嫁进来时,虽是皇上指的婚,礼数按着嫡福晋的办,可是,她却还没被册封。对宜妃的话,凝青有些迟疑,没敢接话。屋子一下子陷阱尴尬。宜妃对凝青的反应心下子便有些不满,但皇上现在对老四家的明显偏着,连太子妃的待遇都不如她,宜妃可会在这个时候得罪人。 康熙没开口,只是打量着凝青。他对凝青有些很亲近的、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他认识了这丫头很久。想到皇玛嬷刚过世时后他连着做的梦,康熙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可又知,不能在这个时候问。“听老四说,你把《资治通鉴》当杂书看。朕要问问,正书是何?” “论语,大学,以及一门外族的语言。”凝青不卑不亢的说着。 宜妃听到凝青的回答,心里有些得意,怕是皇上要怪罪了。却不想康熙却不怒,很是认真的问着。“这外族的语言怎成了正书。” “以防被外族的人骂了去,却不知他是在骂人。”凝青很平静的回答,这个话题她曾跟小玄烨讲过的。 “哈哈……”康熙听着大乐,“说得有理。” 听着皇上的笑声,宜妃大不解,倒也随着笑。凝青垂着头,嘴角挂着笑意。 “传旨,四福晋德才兼备,升嫡福晋!” 谢了恩,领了旨,凝青由嬷嬷扶着回了南三所,头有些大。她闹不清康熙想的是什么,怎么会突然问那个问题。不过,康熙是起疑了是肯定的。可是怎么给她升了份位? 凝青回来时,胤g已经接到了旨,对凝青怎么受到皇上的表彰有些奇怪,“你见到皇上了?” 凝青便把在宜妃那里见到皇上的说了一遍,“你说皇上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不然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我记得皇上小时候,我给他讲过写多种语言的用处。” “你说,皇阿玛是不是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认出你是教养过他的……” “也许吧!可若是这般,他不是应该将我供起来,怎么只是升了个嫡福晋。”凝青倒是有心思打起趣来。 “皇阿玛还不供着你吗?你见哪个皇子家里的,有你这么多的赏赐。”胤g想得多,“日后,还是要低调一些,今天的事,怕在宫里会引起一些风波,明天见德妃时,务必把自己和宜妃没有什么交集的事讲清楚。这样,你现在就带着人去见德妃……”胤g在凝青耳边说着几句。 “这行吗?”凝青斜眼看着胤g,见胤g很认真的点头,“我便试试罢。”凝青招来身边的丫头,换了件水蓝的衣服,由着两人扶着去了德妃的寝宫。 在路上,凝青一路走一路念着今天自己的错,到了德妃的院子,凝青也没请太监去通传,便站在院子里自己给自己罚站。小太监站在院子里着急,偷偷的跑了进去,“主子,四福晋在院子里站着,奴才听着四福晋身边的丫头说,四福晋是在自己给自己罚站。” “这是怎么了?还不快请四福晋进来。”德妃心里是有些怨气的,但在老四院子里的眼线,说是皇上身边的人去传的人,她就是有怨气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发。这会儿凝青这么做,德妃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老四家的是什么意思,以为她不容人,还是以为她不辩是非? 凝青若知道德妃想什么,肯定会在心里将四阿哥戳死。跟着太监进了屋子,凝青垂着头,“额娘,媳妇是来认错的,媳妇应该从宜妃娘娘那出来后就直接过来的,以省得额娘担心。” 43、第四十二章 听着凝青的话, 德妃先是一愣,随即在心里叹了一声。这话说得, 让她挑不出理来,若是非要挑出理, 她也闹不着好,反而会被宫里上下的人讲。“你也真事的,本宫就是那么小气量的人吗?”德妃亲自扶着凝青到软塌。 被德妃扶着,凝青有些受宠若惊。想要推开,又知不合宜,只能心惊的坐下后,又要立刻起来。德妃没给凝青站起来的机会, 她随后坐到凝青身边, 拍着凝青的手。“本宫知你怕,怕本宫多想。在宫里做事谨慎些是对的,但对本宫不用这般。虽说老四小时候养在先皇后那里,可他毕竟是从本宫身上掉下的肉, 本宫怎能有偏心。” 笑着称是, 在心里凝青却不这么觉得。历史对德妃有何评价,凝青不知,但凝青却知,是人都会偏心眼子的。未等德妃再表示什么,凝青便将刚刚发生的事给德妃细细说了一遍,德妃沉思了片刻,脸上带着笑容的又嘱咐些注意的事, 才让凝青回去。出了德妃的院子,走远了脸便冷了下来。回头,她得嘱咐曦云在德妃身边放个人。 回了院子,凝青未见到胤g,问了人后才知道,胤g又被皇上唤了去。凝青对皇上这般的举动很是不解,按理说,康熙不是应该更重示太子爷的吗?怎么总是传胤g? 用了晚膳,凝青看着书等着胤g回来。等到凝青睡下,胤g还没有回来。胤g回来时,看着睡熟的凝青,心里哀叹着,也不知皇阿玛是怎么了,非得让他出去寻个会说外族话的人回来,他在宫外转了数圈,最后才抓了个洋人回来交差。 在凝青身边躺下,现在是不着急解决子裔的问题,不代表这个问题不用解决,他得好好想想。怎样才能在他不碰她们的情况下,能让他们怀孕。想着胤g便觉得有些头大,若是放在以前,他会法术时,这哪还是问题,现在却要苦思。 待到天亮,胤g起时,凝青还在睡,吩咐着人不要吵醒福晋。胤g去上早课。凝青起时,身边的嬷嬷打趣的说着四福晋好命的话。凝青只是命人速速送上来些吃的,她得去请安。 经了一夜,宫里上下对凝青更是另眼相看,更有人说皇上之所以对四福晋这么重视是因为皇上更看重四阿哥。太子爷开始猜测着胤g的动机,放在乾清宫里的人每次回报时都说皇上每次问四阿哥的不过都是学业,不然就是和四阿哥一起回忆孝懿仁,并无其他交代。太子爷有些想不通,胤g也没有私下结党。虽然皇阿玛将费扬古和胤g绑到了一起,可胤g别是私下,就是表面也没跟费扬古有过接触。难道,皇阿玛对胤g的重示只是单纯的表达着对儿子的疼爱? 康熙对胤g是重视,还是单纯的表达着对儿子的疼爱也只有康熙自己知道。 梁九功跟着康熙这么多年,这会也看不懂皇上是什么意思。 “梁九功,你可记得当年皇阿嬷教朕那些字母吗?”康熙站在乾清宫前的一片空地,望着摆放的大圆缸。 “回皇上,奴才记得。”梁九功看皇上写过,怎么有不记得。那时,太皇太后曾说过天下百姓若是没有饭吃,便会反。说大清的地理太大,外族人对地大物博的大清怕是早已虎视眈眈,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皇上正视接手朝纲时,便大刀阔斧的收整河山,整顿八旗。为防范外族入侵,皇上购置大炮和火筒。 “皇玛嬷讲这些时,说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朕一直铭记在心。”康熙背着手,遥望着远方。“朕不敢称是明君,但也称不上是昏君。”从太皇太后薨了后,他便总是梦到一个仙人,盘坐在太皇太后的身上,对他微笑,那模样跟老四家的无异。一连数日,便不再做这梦,直到大选之前,他再次梦到。画面虽然是相同的,但是多了些不同。梦到的却是那仙人从太皇太后身体里离去,而后一个跟皇玛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进了皇玛嬷的身体。那个画面让他想起唯一一次出宫第二天皇玛嬷将他拒之门外的那日,之后,皇玛嬷虽然疼他,但他明显的觉得与以前的不同,那会他还以为皇玛嬷还在生气。 康熙闭着眼睛收回思绪,当时将费扬古的女儿指给胤g,一是想拉拢费扬古,二是他想给太子寻个对手,胤g便是个很好的人选。但是在大选结束之后,他下了指婚的旨意后,那个梦又出现了,梦里的那位仙人对他微笑,说了一句让他震惊的话,她会辅佐四阿哥。他有很多机会见一见费扬古的女儿的,但他有些怕。对那个梦,康熙是相信的,不断的赏赐代表着他对这个儿媳妇的重示。直到昨天,他听着宜妃要给胤祺寻个如老四家般带着福气的媳妇,他才忍不住要见见这个从进宫他就一直没见过的新儿媳。 见到老四家的时,康熙就很是震惊,太相了,简直就是一个人一般。直到听老四家的说“以防被外族的人骂了去,却不知他是在骂人。”他更是肯定了老四家的便是照顾他成人的仙人转世。转身望向毓庆宫的方向,康熙心里有着犹豫,随即便是一叹,他尚是壮年,还不是想谁当即大统的事。 此后,康熙对胤g更是重示几分,常常招来胤g问话。每次问的不过是些闲话,倒也不会让胤g受制于人。 德妃对胤g也重示了几分,凝青每次去请安时,德妃都会问些胤g生活方面的事,也常送些个汤汤水水的给胤g。凝青想往德妃身边插人的事,被胤g否了,不过胤g还是放了人进去。 ~~~ 凝青养了四个月胎,已经显怀了,肚子明显的大了起来,走起路来有些笨拙。德妃每天都在说免了凝青请安,凝青还是支持着过去,用凝青的话讲,适当的运动对身子也是有好处的。 挺着肚子跟着一溜的皇子福晋去给皇太后请安,凝青受着众人的注目,这些人咬着牙磨着心性等着收拾凝青。她们是嫉妒凝青的,谁不想受到皇上的重视,带着家里也跟着荣耀,在宫妃娘娘那里,也能落个好。但这些人的嫉妒都不太子妃,宫里的规则在那里,太子妃很有可能会是未来的皇后,之前一直受着瞩目和重示的太子妃早已在平辈面前养出了唯我独尊的气势,怎么受得了突然冒出一个人压过她。 凝青对这些人的目光并不在意,却也小心的吩咐着身边的注意规矩,别犯了不该犯的错受制于人。穿着胤g秋狄时,打回来的白狐皮制成的披肩,扶着嬷嬷的手进了慈宁宫。 “这大腊月的,你怎么还来请安,不是下了旨让你不用过来了吗?”皇太后看着挺着肚子的凝青,不悦的皱了下眉。 “今儿是给皇玛嬷送件孙媳做的披肩,便跑来一趟。”凝青双手捧着一个小包裹。 “老四家的倒是有心了。”说话的是太子妃,太子妃正愁着寻不得借口整治一下四福晋,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你为件衣服从南三所到慈宁宫,这天寒路滑的,若是有个什么,这不折了皇玛嬷的福寿。” 凝青听着嘴角带着笑,向太子妃浮了浮身,“是凝青莽撞了,凝青只是不想假借他人之手,由着人下了什么道,若是皇玛嬷有个什么,凝青就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 凝青这话说得,咽住了太子妃,也将皇太后心里的不满压了下去,现在皇子们都没分府,皇上对老四家的很是重视,皇太后虽然不知皇上出于什么目的,便也不由得对老四家的高看几眼。凝青话里的用意,皇太后也猜个八九,这是怕有人在中间捣鬼啊!只是她的话说的也太直白了。 凝青不在乎话说得是不是直白,目的达到就行。很快的,宫里关于四福晋的评价又多了一条,直爽。 康熙听着梁九功传来的话,嘴角扬了扬,未置可否,不过倒是赏赐了不少东西给四福晋。 宫妃们似乎闻到了要变天的气味,忙着拉拢起四福晋,可四福晋倒好,闭门谢客,谁去也不见。太子妃回到毓庆宫后被太子训了一顿,心里却是怒火上升,她一定要整治四福晋。 三十年岁末,凝青每天就是小院里散散步,要不就是屋子里看书,倒也是轻松。宫里各种宴会,都允了四福晋不用参加,可在小院中享用。家宴时,康熙特意吩咐厨房做了几样菜给四福晋送去。这般的重示,让各皇子眼里发红。 跟在皇上身边很久的太子倒是有些眼色,跟着皇阿玛有样学样的也赏了些菜给四福晋,菜式比皇上的少了些,倒也给人他对四弟和四弟家的十分重示。康熙对儿子的做为,挺满意,赏了两道菜给太子妃。 44、第四十三章 在小院里吃着皇上赏下的菜, 凝青在送菜有面前象征性的每样都尝了一口,打了赏送走了送菜的太监, 凝青身边的老嬷嬷已经拿着银筷子试过每一道菜。老嬷嬷很尽职,不管是谁送来的菜, 都要过过她的嘴,虽然她知道这会送来的菜不见得有事,但老嬷嬷还是不放心的试试。 凝青对老嬷嬷小心没多说什么,老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她知道宫里的复杂,怎么做是最好的。看着桌上的几道菜,凝青不得不称赞康熙有心了, 这些菜都是她以前做孝庄时爱吃的, 没想到康熙还记得。吃了一口,味还是那个味,也让凝青回忆起带康熙成人那段时间的生活。 “主子!”老嬷嬷看着凝青发呆,不由得开口轻唤。 凝青很快回过神, 向老嬷嬷摆了摆手示意没事。老嬷嬷退到一边, 心想着等四爷回来,得跟四爷说说今天福晋发呆的事。 康熙三十年的年岁尾,凝青是在南三所中四阿哥的院子里过的。迎来康熙三十一年的大初一,凝青由嬷嬷,宫女扶着向长辈请了安,得了些压岁钱后一直窝在院子里一直到过完年出了正月,凝青都没再出去过。这是皇太后和皇上下的旨, 凝青也乐得享这个清福。 出了正月,凝青的肚子更是凸得圆圆的,走路也费劲。但凝青仍是坚持着每天在小院子里走上几圈,老嬷嬷不放心问了几次太医,太医倒是觉得走走对四福晋肚子里的小主子很有好处,老嬷嬷也不便再多说。 胤g每天回来都回对着凝青的肚子看上又看,才会去做别的事情。 在小院里养胎的凝青倒也自在,一晃进了五月间,凝青的身子重得只能勉强着在院子里走上半圈,便是虚汗连连。这日凝青由老嬷嬷扶着刚站起身就觉得下面像是在淌水般心叫不好,“嬷嬷,我,好像要生了。” 老嬷嬷听着凝青的话立刻叫人扶凝青进内室,叫人去请会接生的嬷嬷,并传太医在外候着。以四福晋受皇上的重视,这般的待遇也是应该有的。另派人去通知皇太后和德妃,并让小太监去请四爷回来。叫四福晋身边的几个伺候的去烧些热血来,在接生的嬷嬷没来之前,老嬷嬷坐在那先帮衬着。老嬷嬷不愧是宫里的老嬷嬷,里里外外的安排得妥当,让凝青省下不少心,专心生子。 身体随着婴孩的不停想要得到新生,有着撕扯般的疼痛,含着姜片的凝青体会到了做母亲犹如在鬼门关前走一遭的艰辛。一头的汗,却应是不能让婴孩顺利的出生。凝青有一种,这个孩子是派来折磨她的想法。匆匆敢来的接生嬷嬷不停的叫着,“用力!”可凝青哪还有力气可言,若不是执念很深,她怕是早就晕了过去。 屋里凝青受着疼痛,院子里,四阿哥不停的转着圈圈。 听着屋里不停的传出哀叫的声音,四阿哥有些站不稳,几次想要冲进屋里,都被苏培盛拦住。 将近两个时辰时,终于从屋里传出婴孩的啼哭声。接生嬷嬷没多一会儿就从屋里出来,“奴才给四爷报喜,福晋生的是阿哥。” 胤g听着话想要冲进去,被接生嬷嬷拦了下来,“四爷,里面全是血腥,别冲撞了爷,奴才这就去清理。” 听着接生嬷嬷的话胤g找回了理智,“苏培盛,去给皇阿玛报喜。给皇玛嬷和额娘报喜。” 苏培盛应了声“迸芰顺鋈ァ 胤g戳着手,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他有儿子了。 苏培盛一溜小跑的到了乾清宫,见到梁九功在外守着,打了个千,“梁公公,四福晋刚刚生下位阿哥,四爷特让奴才来报喜。” “你先且在这儿候着。”梁九功麻利的进去。 乾清宫里康熙正在改折子,梁九功恭敬的行了大礼,“恭喜万岁爷,刚刚四福晋给万岁爷添一金孙。”闻言康熙愣了一下,随后,大喝,“好!洗三礼在坤宁宫办。” 听着康熙的话,梁九功心里叫着,太子妃生下孩子也没有说在坤宁宫办洗三礼。万岁爷,你这是喜欢四福晋还是害四福晋啊!梁九功也只敢在心里猜测,该传达圣意还得传达。 没多久,宫里都知道了,四福晋生下儿子,万岁爷极为重视。 坤宁宫是什么地方?西侧是祭神的地方,东侧是万岁爷当年大婚的地方,在这么个地方为一个刚出生的孙子办洗三礼,宫里的人都在猜测着皇上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对皇上的这般重视,德妃也不淡定了。皇上对老四看重,她心里有是欢喜的,但是上至太子,下至太子家的小阿哥,哪个受过这等的荣耀。看着已经会跑的小十四,德妃心里也有些憋屈。转目,德妃想着得让小十四跟着四福晋多多走动。 胤g接到皇上的旨意时,正抱着儿子。脸上带着笑容,吓得来报喜的梁九功心里突突的。虽说四阿哥平素里脸上也有着笑意,可从没像现在这般笑得有些发傻。 听着梁九功传的旨意,胤g笑着让人赏了银子,道了句“劳烦梁公公特意跑一趟。” 待梁九功走后,胤g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有一种儿子就快不属于他的感觉。内室里的凝青也听到梁九功的话,眉头锁了一下,却也没多想。 梁九功离了南三所很远之后,回想着四爷抱着小阿哥的画面,皇家素有抱孙不抱子的观念,四爷居然抱着小阿哥,还笑得那样……。回到乾清宫,梁九功可没把这事瞒着,向皇上禀报了。 “胡闹。”朕还没抱过,老四怎么能先抱。 待“洗三”礼那日,凝青是不便参加的。还在坐月子中的凝青看着孩子被老嬷嬷抱去坤宁宫,心下有些不安。 坤宁宫今儿可真是热闹,宫里有妃嫔们早早的就过来了,皇太后坐在中间,刚刚升为玛嬷的德妃坐在皇太后的身边,宜妃坐到皇太后的另一边,不知是身子挺得直,还是椅子摆放的问题,硬生生给人一种比德妃高出一头的错觉。德妃倒也没在意,一会儿皇上来宜妃那位置只怕是要让出去。 康熙到了坤宁宫先去了他成婚的东侧殿,看到了刚生下的皇孙,“来给朕抱抱。” 老嬷嬷立刻将小主子小心的送到康熙的怀里,小婴孩不知怎的竟乐了起来,扒拉着小手。 看着小婴孩笑的样子,康熙的心情没由得好了起来,手指戳了一下婴孩肉肉的小脸。这会儿主殿里正等着皇上,妃嫔们看着德妃眼里都带着羡慕,太子妃强忍着心里的不满,拧着帕子坐在一侧。心里怨念着,四福晋凭什么事事高她一头?就因为她娘家比她强?其他几位阿哥的福晋倒没有太子妃这般强烈的怨恨,但不满还是有的,可都知趣得很。 正逗着孙子玩的康熙心情极好,看着太监着忙的跑进来,脸上仍是带着笑容。“何事这般匆忙?” “皇上息怒,北方战报科尔沁王公台吉等决意投降。要将所属席北、挂尔察、达斡尔等14458丁进献于朝廷。其中可披甲当差者11850多名。” “哈哈,好消息,真是好消息。”康熙抱着刚出生三天的孙儿往正殿走去,一路走一路笑。 正殿里的妃嫔们先是听到康熙的笑声,接着见到皇上带着大笑进来,手里还抱着婴孩,心里不由得诧异,同时也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妃嫔们的小眼神都望向了皇太后,这厢皇太后还没开口,有人倒是先开了口。 “皇上今天的心情似乎出奇的好。”说话的是宜妃,平素里因皇上的宠爱,再加上出身的高贵,没少在宫务上指手划脚。 皇太后见宜妃先开了口,脸色不大好,虽说着她不是皇上的生母,却是皇上的嫡母,至打太皇太后去了后,他们母子关系拉近了不少。皇太后挺乐意对这个皇帝儿子表达疼爱,每次两人说些家常时,总能聊得很愉快。她在后宫里虽然不像太皇太后那么有威严,但也是不能被人逾越的。 宜妃这话说完,正殿里静悄悄的,平素跟宜妃走得近的太子妃正在心里恼着四福晋,没心思注意宜妃的反应,宜妃身下阿哥的福晋没有一个是嫡福晋,谁也说不上话。宜妃有些尴尬,更尴尬的是皇上只是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些让宜妃看着心惊的东西。 “今儿是给老四家的小阿哥‘洗三’,有什么事等过了今儿再说。”皇太后虽然对宜妃有些不满,但也不想坏了皇帝儿子的好心情。 “皇额娘说得及是。”康熙脸上又露出了笑意,将小婴孩交给带着他来的老嬷嬷。 随着皇上的一声令下洗三礼正式开始,小婴孩很好脾气的配合着,小手小脚的不停的向康熙的方向挥动着。康熙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断过。坐到康熙下首,比德妃的位置低了点的宜妃,脸上虽带着笑意,心里却是千回百转的。 洗三礼结束后,皇太后才想起问皇上,“皇上,方才皇帝进来时的声音,哀家可是很久没听到了,可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皇额娘,科尔沁王公台吉等将所属席北、挂尔察、达斡尔等14458丁进献于朝廷,其中可披甲当差者11850多名。”康熙一想起这事,立刻想起给孙子起名的事,“朕觉得这孩子特有福缘,朕赐名晖,爱新觉罗·弘晖。” 随着皇上的话落,在坐的各位心思更是大变。而皇上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太子妃立刻跳起来去掐死那个小婴孩。“待弘晖三岁后,由朕带在身边亲自教养。” ~~~ 抱着从坤宁宫回来的儿子,凝青听着太监宣的旨,眉头一皱一皱的,康熙到底想做什么?领了旨打了赏,凝青转头问老嬷嬷在坤宁宫发生了什么事。 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将先先后后的事情将了一遍,老嬷嬷没有半点隐瞒和夸张。但老嬷嬷脸上是有着得意的,那么多的小阿哥,皇上就看中了小主子,说明皇上还是念着皇贵妃的好。 等胤g回来后,凝青把皇上要教他们儿子的事说了一遍,胤g想得跟老嬷嬷不同,“皇阿玛怕是想用弘晖压制我们。毕竟他是很看好太子的。” 胤g猜得没错,康熙确实有此想法。他在认定四福晋是当年养育过他的仙人后,就后悔将费扬古的女儿指给老四,应该指给太子的,当年若不是她,他怎能安慰的坐在皇位上。康熙认定这个仙人是辅佐帝王的,她嫁给了老四,是不是说,老四是下个帝王,那太子呢?他最疼爱的二儿子将会如何?他怎么可能会看走眼,而且太子是他亲自教养的,怎么可能会差。将仙人生下的儿子,养在身边,日后便可以辖制老四,二儿子还是有可能会登上皇位的。 听着胤g的话,凝青不由得撇了撇嘴,康熙也是个无脑的。他这么想,他那些儿子们可未必会这么想,真是白将他养大,越活越迂腐了。莫不如当初就掐死他,自己登基做女皇好了。 抱着儿子,凝青可不舍得让儿子养在康熙的身边,但圣命难为,凝青瞪向胤g。“儿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得想想办法。我可不想让儿子去那边。” “还有三年呢,这三年我们一年生一个,让他无法不就成了。”胤g拿着扇子挑着凝青的下巴,做着调戏样。让凝青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有些羞愤的将扇打到一边,“去~” “爷的福晋,你让爷去哪?”胤g说着要扑向凝青,被凝青举着孩子挡住。 “我刚生完,你书房歇着,或是去那两个格格那边,别在这儿碍眼。”凝青抱着儿子进了内室,胤g摸了摸鼻子,倒也没离开,只是跟在凝青的身后。 “都说刚生完孩子不能下地,你这般行吗?” “你当我乐意吗?皇上下旨我敢不接吗?”还好这屋里只有凝青和胤g两人,若是有第三人在,这话被传了出去,凝青怕是得不到好果子。 45、第四十四章 凝青最近很郁闷, 出了月子,每天迎着各位笑得比花还灿烂, 满嘴全是一些奉承的话,天天听着, 凝青觉得很烦。虽说南三所每个阿哥都有自己的独门独院,可离得太近。以前凝青没觉得见这些嫂嫂,弟妹这么勤,怎么一下子人全蹦了出来?德妃身下的十四阿哥也总是被德妃派人送过来,玩上半日。 小十四虚五岁,已经进了书房,不过也只是半日的课。 凝青这里就像是幼儿园似的, 过了晌午,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就会手牵着手进了院子。还好凝青不讨厌孩子,每天变着法的给十三和十四准备着零嘴。招得十三和十四也喜欢来这边,有玩具, 还有零嘴, 哪个小孩子会不喜欢。 三个月的弘晖,已经长开了,正是可爱的时候,虽然不会说话,但非常招人喜欢。后宫的主子们都喜欢喜欢这个小家伙,虽然凝青道不清他闪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不过看十三和十四每天来都会围着弘晖转,时不时的戳戳弘晖的小脸蛋的样子看, 大家应该是真喜欢的吧! 凝青这个福晋做得十分的悠闲,大小事务,身边的老嬷嬷主动的揽过去,乳嬷嬷从旁协助。乳嬷嬷对老嬷嬷有监视的意味,老嬷嬷是向着四爷的,乳嬷嬷看着凝青长大的,自然要看着老嬷嬷,她有没有暗自做什么手脚。 凝青身边的两个使唤丫头是陪嫁过来的,其他的有皇上赏的,皇太后赐的,德妃送来的。至于他们的主子到底是哪个宫里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凝青身边的事,都是陪嫁过来的两个使唤丫头负责,院子里的事务也交由两人处理。 ~~~ 康熙最近对四阿哥有些不满了,四阿哥不如以前那么贴心了。跟老四说的话,也听不到老四的反应,让老四去办个小事,老四也是在拖。康熙不乐意了,怀疑是不是老四家的给老四支了什么招。这么一想,康熙觉得自己被孤立被抛弃了,虽然明面上,康熙还是比较正常的。 康熙越想越觉得憋屈,不就是要养你们个儿子吗?朕要是养别人家的,人家指不定怎么乐呢!康熙完全忘记他养人家小孩的目的很不纯。 康熙不乐意了,决定招见四福晋。 凝青听到康熙宣见时,还有些奇怪,她前前后后,满打满算的,见康熙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对康熙突然的招见,凝青怀疑了。身上老嬷嬷准备的嫡福晋的朝服,带着两个使唤丫头,凝青随着来传话的太监往乾清宫走。 凝青对这四方城里的风景不怎么在意,一路上凝青想着那些明里暗里向她表示要交好的,嫉妒的,或是看不起的那些人的嘴脸,他们就怎么那么肯定的认为,她是特别的呢? 到了乾清宫殿外,太监去复旨,凝青站在外面等着皇上召见。 康熙本想凉着老四家的一会儿,可又一想,这位上辈子对他可是有教养之恩,他若是凉着,不是不孝吗?康熙立刻让梁九功去请老四家的觐见。 梁九功心里暗叹,皇子家里的,哪个有四福晋这般荣耀,哪个用他梁九功亲自去请了。不知被皇子家里的知道了,会不会又想着法子挤兑四福晋。 凝青看着梁九功出来,倒也没有意外的表情。跟着梁九功进了侧殿,凝青见到了康熙,浮身问安。 康熙自是不敢难为,立刻叫起,递了梁九功一个眼神。梁九功立刻搬了把软椅过来,又送上茶点,立在一边伺候。侧殿里再无他人,康熙让凝青坐下后,立起身,向凝青行了个大礼。凝青坐得安稳,手拿着茶杯,眼皮都没抬一下。梁九功吓得忙着要去扶皇上。康熙却不起,抬头看着老四家的反应,见老四家的一脸的平静,连一丝惊吓之一都没有,康熙心里微微的有些不安。 “玄烨,这就是你治里的大清?”慢慢悠悠的把茶喝完,凝青才开了口。 “皇……”康熙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凝青好了,一堵气自己站起来了。一旁的梁九功被皇上搞迷糊了,忙扶着皇上。康熙甩了甩胳膊,“你,怎么可以否了朕治里的大清!”康熙很是气愤的转着,却不敢指着凝青的鼻子问。 凝青冷笑了一声,“你给我跪下!”凝青是冷气全开,她当年是怎么教他的,不可自大,外国列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这方沃土,他可倒好,直接关闭门户,不让外国人进来。不吸取人家好的地方,罔顾自大了起来。 被凝青一吼,康熙倒也乖顺的跪了下来,垂着头。 “我问你,我让你派人去西方学习机械,学习火炮,你可派人去了?”凝青站起身,绕着跪着的康熙问。 “派了,可没有一个回来的。” “所以你就关闭户口?你可知道那西方人,一门大炮,就能将你所谓的大门大开。” 康熙却是不信,但也不敢反驳。 凝青哀叹了一口气,命数可能是不能改变的吧!“你,可知道,西方人的水师都比你的先进。他们水师船上的大炮射高达好几千海里,你的能打多少” 康熙听得不置信的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一旁的梁九功开始在心里猜测着,四爷家的到底是何人。 瞪着一脸不置信的康熙,凝青有些无奈,却也无可奈何,利与弊她跟康熙讲了,要怎么做就是康熙自己的事了。“切莫让脑中的迂腐成了让大清衰败的主因。” 康熙心中大震,他是瞧不上那些黄毛的外种人,连对他们的东西也都看不上,却忘记了圣人说过的“取长补短”。“皇玛嬷,孙儿知错。” 这一句“皇阿嬷”叫得梁九功退了两步。凝青只是摇了摇头,“今日以后,我便只是你的儿媳。前尘往事,本就不该忆起。你,起了吧!” “皇……”康熙鼻子发酸,康熙自小是太皇太后带大,自是感情深厚。 “莫要再叫出来,梁九功怕是会被你吓傻的。”凝青看着已经吓青了脸的梁九功,淡淡的笑着。 “管他的,”康熙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起了。“即是今日以后,皇玛嬷才是我的儿媳,那现下,皇玛嬷给我讲讲我差什么。” “你治国,并不是我治国,我做何讲。不过,一国的强大,一是财力,一是军队。不要说满人是马骑上夺来的天下,你的冷兵器比不过人家一个火枪。就那个小小的一颗子弹就能要了人的命,你有多少人去堵子弹?” “朕也要那火枪和子弹,定要让那士兵人手一把火枪,练得百发百中。” 凝青没言语,只是看着康熙,“你准备派谁去学?不要打胤g的主意,跟你明说了,胤g乃真仙转世,渡大清而来。你若是不想百年基业悔了,就别打着不该想的主意。” 康熙一脸的委屈,“朕哪敢打他的主意,皇玛嬷觉得哪个合适?”说完康熙顿了一下,“我忘记皇玛嬷并未见过那些小子,现在也没见全。” “此人定要衷心,有大家的风范,进退得宜。要有大清泱泱大国的风度,并且不是骄奢之人。”凝青还真想不好谁能担此重任。 “此事,朕再仔细的考量由谁去。”康熙恢复一脸的严肃。梁九功已经找回了七魂八魄,一脸复杂的看向四福晋。却不敢多言,这事得烂在肚子里。 康熙在屋子里转着圈,心中考量着由谁去好,一边想着刚刚的话,真仙转世,太子……康熙叹气。明日他便将遗诏放在正大光明匾的后面。 从乾清宫出来,凝青觉得古人真是好骗,连帝王都是这么迷信。却是不想早已有人托梦给了康熙,若是不然,康熙如何会信。怎能听她言语。 ~~~ 凝青回到南三所的小院,胤g已经回来,凝青把跟康熙聊天的内容简单的说了一些,之前凝青便想把自己从未来穿过来的事告诉曦云,却一直没有机会,借着这个劲,凝青一口气讲了出来。 “早知你是不同的,却不想你会是这般,难怪我一直觉得你修道之心并不重。”胤g轻叹着。 “我那个时代,信佛的很多,却都是带着得到而不是舍去信。少林寺收的和尚都是大学毕业,走的是商业路线。”凝青想起曾在网上看到一则新闻,有些感叹。 “大学毕业?商业路线?这都是些什么?”胤g听不大明白,有些疑惑。 “这么说吧,我之前呆的那个时代跟现个时代很不同的……”凝青慢慢的向胤g讲着现代社会的繁华。胤g会在中间提很多他听不大懂的问题,第一个就是“你那个时代的皇帝是谁?”凝青很认真的解释着时候的差异,还有那段中国最千疮百孔的岁月。凝青历史学得不好,但那段岁月却是让人记忆犹新的,不是因为凝青特意去记,而是各大电视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以各种名义又讲解着那段岁月,让人们时刻记得,永不忘记。 胤g听完凝青讲的那些事情,皱着眉闭目不言语,他虽是修道之人,但他现在是人,还是个掌握政权的皇室中的一员,他是忧心的。那场战急如何避免,如何才会让慈禧无法干政……,那一夜胤g想得太多太多。 第二天康熙便找着借口说要派人出洋宣讲孔圣人的圣贤书,普渡一下那些黄毛鬼子。此提议立刻得到了众大臣的一致认可,汉大臣更是对皇上的提议感激得无法用言语表达,当天下朝激动的写了几千字的奉承康熙为明君的奏折。 站在皇子一列的胤g听着康熙讲的话,心里不由得叹着,皇阿玛真是太会找借口了。要是用别的,这些迂腐的臣子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听着胤g回来说,凝青只是一笑,倒也没说什么。康熙,她已经点过了,至于将来如何,不是她能改变的事。凝青无事时,也曾想过,师父为什么将她扔到皇家,这会想来怕是也是因为算到了什么吧! 很快康熙将出洋的事安排给了礼部,而后将恭亲王常宁宣进宫,在乾清宫里闭门商讨了三天。而后便宣旨,出访列国宣讲孔圣人思想的事,由恭亲王全权负责。 一个月后恭亲王带着康熙的重望,带着由孔氏后人推选出的优秀族人,踏上了出访之路。在船上,恭亲王觉得自己此行的重任巨大。 凝青的小日子过得很不错,每天除去请安,其他时候都呆在小院里,虽然总是有人来叨扰,但总体来说,还是很安逸的。从那日后康熙没再诏见过她,倒是赏赐没断过。时不时的看着太监拿着一堆东西进来,凝青觉得也挺不错的。 太子妃对凝青是恨得牙直痒痒,可又找不到凝青的毛病,一直对凝青虎视眈眈的。寻得宜妃,几次商量想要收拾老四家的一番,都被宜妃婉拒了。 宜妃倒不是怕了凝青,而是她现在不好出手,宫里的人盯着。给弘晖“洗三”后,皇上特意送来两个嬷嬷,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要看着她吗!最主要的是,宜妃怕自己一动,儿子以后遭殃。宜妃收了羽翼,低调起来。 在后宫里宜妃低调了,其他人也都跟着低调了,就连有着受皇上重视的媳妇的德妃,行事都低调了起来。皇太后倒是很满意儿子后宫现在的情况,没有在后宫惹事,皇帝在前面自然少了后顾之忧。 康熙三十一年,在各宫主子低调中渡过。当康熙要封笔时,太监呈上恭亲王送回的第一道折子。折子里都是恭亲王所见所闻,什么新式的蒸汽机,什么纺织机等等的机械产品,还有那火炮,枪支等等的解释,连服饰和皮靴都做了进一步的讲解。康熙看着折子,心思是千回百转,“梁九功,去请四福晋觐见。” 梁九功还迈出脚就见守在院子里的太监进来,“万岁爷,四福晋在回南三所的路上晕倒了!” 46、第四十五章 从慈宁宫请安回来往南三所走时, 就觉得脚下不对,还没来得急扶住身边的嬷嬷, 凝青就倒在了地上。一下摔得可够惨,当时脸就紫了。叫不疼, 喊不出痛,凝青被抬回了南三所。平时凝青去慈宁宫请安都是坐步辇的,今儿凝青也不知哪来的心情,从慈宁宫出来,要走回来,就出了这事。 得了信的太医院,派来四位太医, 随后太医院的院使和左、右院判纷纷的赶了过来。原本这三位是不用过来的, 但是皇上、皇太后下了旨,更是将身边的人派到南三所,这三位哪敢不来。 凝青穿得那双鞋,被老嬷嬷偷偷的收了起来。凝青身边的乳嬷嬷注意着老嬷嬷的动作, 眉头一皱, 却不露声色。青珠和青枫跟着老嬷嬷,乳嬷嬷叫着皇上送来的几个宫女候着。 青珠和青枫一直对老嬷嬷不可一视的样子很是不满,这会见老嬷嬷偷偷摸摸的做贼样,两人在心里决定抓住老嬷嬷的现形。 躺在床上凝青不停的冒着冷汗,估计是闪了腰,伤了筋骨。轮着班的诊了脉后,几人在一起商讨着, 梁九功和太后身边的嬷嬷也不催,只时盯着几个太医看。就这,也让太医们头上带汗,小心翼翼的寻着下药的方子。最主后的,四福晋伤的那地方,他们看不到。宫里没医女,也不知四福晋伤成什么样。 胤g得了信赶了回来,就见几位太医在那商讨着,梁九功和太后身边的嬷嬷见四阿哥进来,纷纷请安。胤g叫起后,忙问着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能摔倒?乳嬷嬷见屋里人多也不好说刚刚她看到老嬷嬷偷偷藏鞋的事,只说今儿主子也不知怎的了,从南三所出来没坐辇,反倒是走回来。 “怎么会没坐辇,福晋平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胤g觉得中间似乎有什么事,又见乳嬷嬷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是福晋身边的老嬷嬷了,你把今天的事,给爷说清楚!” 乳嬷嬷惊得立刻跪下,“回爷的话,奴才刚刚见,有人偷偷的拿着主子的鞋,奴才让青珠和青枫跟上去了。这两人平时跟着主子很是灵利,自是会弄个清楚。”老嬷嬷是爷的人,乳嬷嬷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可不敢将事情说死。 胤g看了四周没见到老嬷嬷,心里便想是猜到了几分,不由得皱着眉,却没发作。“太医,四福晋到度如何?方子呢?” “回四阿哥的话,福晋伤在那个地方,奴才们都……还请四爷恕罪!”太医们也为难啊!望闻问切,他们只做了切,哪里敢给福晋下药。 胤g黑着脸,让宫女把帘放下,进了去。苏培盛站在帘子外,心里有些担心,爷想做什么啊! 胤g小心的将凝青翻着身,慢慢的扯下褥裤,按了几下。凝青疼得倒吸了口气,胤g又按了别的地方,这会凝青可不是倒吸血了,而是直接叫了出来,“啊!” 几位太医心里挺复杂的,这要是医不好,四阿哥指定不会有问题,那只会是太医院的问题,太医们心里委屈啊! 没一会儿胤g走了出来,把凝青的哪里疼说了一下。太医们互相看了看,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速速开着方子,太医们又要留下来看着煎药。四福晋受重视已经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他们哪敢怠慢。 梁九功是真的担心,爷还在乾清宫等着他回话呢!这回连怎么伤了也没问出来,伤得如何也不清楚,以爷的劲,还不得亲自过来看看啊!一想到这,梁九功就在心里嚎啕大哭,爷,现在里面躺着的是爷的儿媳妇,不是爷的祖母啊! 皇太后身边的嬷嬷见太医把药煎好,看着四阿哥亲手将药喂下去,嬷嬷也不在南三所候着了,她还得回去复命,虽然她什么都问出来,但她觉得四福晋这次摔倒,肯定是有人见不得四福晋受皇上和太后的重视,收买了四福晋身边的人,或是往四福晋身边放了暗桩。嬷嬷阴谋论了。 嬷嬷前脚走,梁九功苦笑着暗示着万岁爷也许会过来的话,也跟着走了。 闲杂人等都退了去后,胤g才黑着脸的散发着冷气,“苏培盛,去把老嬷嬷给爷‘请’来。” 苏培盛应着声跑了出去,就见青枫跑了回来,“爷,爷,快,快,老嬷嬷要把兰珠打死了,兰珠可是德妃送来的人。” “怎么回事?”胤g沉着声问着。 青枫把刚刚看到事的讲了一遍,老嬷嬷似乎发现凝青的鞋有问题,拿着看了一下,然后就带着鞋去找兰珠。质问兰珠是为谁做事的。现在青枫和青珠对老嬷嬷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是若是让老嬷嬷打死了兰珠,再有怀疑也问不出来了。 没一会儿苏培盛和青珠带着老嬷嬷和除了脸上肿之外看不出明显伤痕的兰珠进来,兰珠的脸被打得眼睛睁开都勉强。胤g皱起眉,“老嬷嬷,你可知罪!” “老奴替主子问罪何罪之有。”老嬷嬷回答的理直气壮的,以前这样的事,她又不是没干过,皇贵妃手软,心软,可她手不软。 听着老嬷嬷的话,胤g眉头锁得更紧了。对着老嬷嬷,胤g有几分尊敬,现在看来,这人要用,还要细琢磨。让苏培盛领着老嬷嬷到慎刑司请罪,他相信苏培盛有能力让老嬷嬷认识的问题的轻重。而兰珠,“兰珠?镶蓝旗下的包衣奴才,父亲在下驷院当差。” 兰珠听得混身一僵,“四阿哥,奴才不知啊!” “不知?爷相信老嬷嬷不会轻易的发作人。”胤g拿着茶杯,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奴才,奴才真不知。”兰珠咬紧了牙。 “你信不信,爷可以杀了你,而你的家人随你陪葬?” “奴才,奴才真不知。”兰珠猛磕着头,她,她不能说话。 “你觉得爷是手软之人,苏培盛着人去下驷院将人给爷看好,兰珠的家里……” “四阿哥,奴才全说……”兰珠忍不住了,“是海格格。” 海格格是谁?胤g想了很多久没想起来这是哪号人物。乳嬷嬷倒是记得这人,立刻提醒着四阿哥,“你莫要胡说,海格格是德妃娘娘赐进来的格格,怎么会做出这等事。” “嬷嬷,真的是海格格,嬷嬷若是不信,便可着人去海格格房里查,海格格身边伺候的两个丫头都知道这事的。奴才,奴才只是无意间听到的,并不曾参与。”兰珠确实是冤枉的吗? “你当爷会全信了你?海格格那里爷自会问,可爷却觉得你没有说真话。”胤g放下茶杯,“慎刑司里的那些个太监似乎很久没碰女人了。” 兰珠僵着身子,咬着牙。“奴才,奴才收了太子妃一千两。”说完兰珠没挺住晕了过去。胤g冷哼了一声,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康熙听着胤g的冷哼声,震住了。 ~~~ 凝青伤得要说重,其实也不太重,说轻吧!可也是伤了筋骨,这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老话,着实让凝青在院子里养着身子。皇上、皇太后,各宫主子纷纷的送来东西。太子妃不知被什么原因禁了足,不出十天,太子妃一不小心也摔倒了,不过太子可比凝青要惨,太子妃还未足月的孩子随这么一摔没了。 太子妃在毓庆宫里哭得呼天抢地的,太子连瞧都没正眼瞧一眼,还冷笑的问着太子妃,孩子是哪里来的,他记得一个月内,他没进过她的房。 闻言太子妃也僵住了,自己是怎么怀孕的? 胤g听着一黑衣人向他汇报的事情,点了点头。自己想的法子真不错,这不太子妃怀孕了。咳,现在也没了。太子和太子妃怎么折腾是他们的事,最好太子将那女人废了。他不介意往毓庆宫里给太子妃添点“惊喜”,不知道太子妃见着一几天一直伺候太子的人时,会是何等着表情。 “你一个人在这笑什么?”消了肿,没有了疼痛感的凝青早就可以下床走动,不过凝青一直没出屋,继续“养”病。 “我能笑什么,跟你讲。”胤g把自己想到的如何让女人怀孕,又不用他去碰那些女人的法子。凝青听着胤g说的法子,一脸的黑线,这法子听着怎么那么的不着调。 “皇阿玛天天催着问我,你什么时候能好,皇阿玛似乎有要紧的事要问你。”胤g天天被康熙逼着学什么外族语言,天天对着那些看不懂的小蝌蚪文,胤g有着头疼。 想到康熙,凝青就有些头疼,“你明儿要是见到皇阿玛就说,后宫不得干政。” 听着凝青的话,胤g有着不解。 “套句上人的话,‘天机不可泄漏’,我已经提点过他,至于如何做,是他的事。他是大清之主,是大家之主,若是总是听信我的话,慢慢的他会失去方向,会习惯性的不去思考。”凝青叹了口气,有些事,不是她能左右的。想起她推动了历史进展,却无没改变的事,凝青对能否改变外族的入侵的事没有把握。这会康熙很努力武装,等到了同治,光绪,到了傅仪那个依靠着日本人建立伪满洲国的皇帝时,大清会是什么样,她完全想像不到。 胤g将凝青抱在怀里,“我们努力的多生儿子,然后把儿子送出去,你说的那个什么八国联军的地方,每个地方送去一个,让他们□□,成王。” 对胤g的话,凝青抽了抽嘴角,无言的望着天棚上的花样。 ~~~ 凝青的话,胤g原封不动的说给康熙听,康熙心里这个委屈。看着折子上的东西,康熙在屋子里转着圈圈,机器,大炮,火筒,人才,他全都有。只有把会制造这些东西的人都弄到大清来,还怕没有这些东西吗! 学校,他也会办,不就是学堂吗?请几个外族人当老师,那些什么逻什么辑什么思维的学科也都要有。至于那些老八股,谁要敢反对,就送他们去外族人的地方讲学去。 康熙爷下定了决心,拿派带回来折子的人,返回去,将折子带给恭亲王。 康熙三十一年末,凝青可算是养好了伤,出了院子,给皇太后,德妃请安。未等到腊月二十八,凝青再次被诊出有了身子。而这天,康熙的弟弟,恭亲王又派人送回折子,他请了不少人,带了不少东西,准备反航。 康熙爷大乐,又是如潮水的赏赐进了四阿哥的院子。同时,康熙爷封四阿哥为贝勒,成为除皇太子外第一个有了分封的阿哥。 分封后胤g低调了起来,枪打出头鸟的典故,凝青天天晚上给他讲。胤g自然能听出凝青的担心,对于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四阿哥,没有人看到四阿哥的努力,只说四阿哥不过是靠着福晋,才有了分封。对这样的话胤g一点儿都不在意,也不会去理。 伴随着宫里各种流言,送走了康熙三十一年。在三十二年初始,四阿哥院子里的李氏,被诊出有了身子。李氏当时是惊恐的,虽然前几天四阿哥常到她这里坐坐,可没碰过她,她还是处啊!怎么可能会怀孕。惊得李氏晕了过去,太医们却闪为李氏是欢喜的。 凝青眯着眼睛看向胤g,“你也不怕吓到她,这样做好吗?” “有什么不好。即满足了长辈们要求多子多孙的需求,也让我印证了这个法子是可行的。”胤g一点儿都不在乎那些人会不会吓着。他在意的是凝青肚子里的。 “主子,大阿哥醒了。”老嬷嬷重新的学了宫规,受了责罚后,现下不再那么飞扬跋扈。 “快抱来。”提到这个快周岁的儿子,凝青很喜欢的。每次抱着儿子,看着儿子冲着她笑,凝青没由得心情就好起来。 乳嬷嬷很快就将弘晖抱出来,凝青连忙接过来,小弘晖见到熟悉的脸后立刻眉开眼笑的,挥着小手,小嘴里发着咯咯的笑声。胤g看着凝青见弘晖后就不理他,只顾着逗儿子,伸着脖子看了一脸那小婴孩,是挺可爱的。 47、第四十六 康熙三十二年六月, 恭亲王带着四艘船回来。船上装了不少东西,和人, 这些人真的是恭亲王“请”来的。 恭亲王有着铁帽子的硬作风,和着狡诈的心计。这些人是被恭亲王骗上船的, 不过,上了船后,这些人就失去了自由。亲人被安置在另一处,他们只能听顺着恭亲王的命令。随船到了一个陌生的国渡寻求着新生。 早早得到消息的康熙带着太子和四贝勒,八阿哥往天津卫接远行归来的恭亲王。看着船上下来的一群黄毛白皮的外族人,康熙狠狠的赞赏了一番弟弟,重重的赏赐了这位力了大功的亲王。恭亲王谢恩后, 命人将这些人, 如同船上般带回京师,那些大型的机器,却有点儿发难,恭亲王请示着皇上。 康熙沉思了片刻后决定, 派人在天津卫建厂, 这人选就由胤祺和恭亲王的二阿哥满都护共同担任。 远在京城的胤祺接到信后立刻去寻满都护,上路奔赴天津卫。恭亲王没着急离开天津卫,他得指导儿子如何干,怎么干。康熙却赶回了京,噶尔丹又不平静了。康熙很火大,这会□□太少,大炮运到噶尔丹很难, 不然非将噶尔丹踏平不可。 火大的康熙带着三个儿子回了京,胤g到了京城后,直奔南三所。八阿哥对四哥的作为很是不耻,但没在皇上面前表露出来,现在皇阿玛喜欢四福晋,他不想触了晦头。皇太子对四弟的作为却是很满意,皇太子不觉得四弟有什么特殊,四弟不过是依仗了有个好养母,让皇阿玛喜欢。这样的喜欢无关朝政,只是父子之情。不然,为何皇阿玛把建厂之事交给了五弟,而不是四弟。 对胤g的作为,康熙只是撇了撇嘴,这小子精着呢!这会回去不过是在两位兄弟面前卖乖,让老二和老八对上。康熙转头看向一个一脸不耻,一个很满意的二人,摇了摇头,他们太没有身为皇室子裔的自觉,他怎么把儿子养成这样。康熙为自己的失职叹了口气,迈着大步的回了乾清宫。 ~~~ 弘晖现在能在地上走了,凝青每天便带着弘晖在院子里晒晒太阳,跟着刚刚会往出蹦字的弘晖说说话。当然弘晖的话有些时候凝青是听不懂的,不过凝青还是会应着声。弘晖听到额娘的应声会“咯咯”的笑,然后又开始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凝青知道弘晖不是雍正之后的乾隆,对待弘晖,凝青只是想让他康健的长大,不做他想。挺着肚子看着弘晖盯着她看,凝青摸摸弘晖的脑袋,“嬷嬷,李氏那边可都安排好了?” “回主子的话,李氏那边已经准备妥当。”处得时间长了,乳嬷嬷和老嬷嬷也不像开始各自怀疑对方,她们现在倒是相处得挺好,虽然主子不是一人,但是依着贝勒爷对福晋的宠爱,不是一人胜似一人。 “你们两位嬷嬷可都仔细些,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凝青对李氏怀孕的事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不过随着李氏肚子大了,凝青不得不相信曦云那个法子还是顶用的,就是不知生下来的孩子是什么样。凝青想起某剧中的nc皇帝,打了个冷颤,不会成为那样吧! “主子!似乎变天了,还是回房吧!”老嬷嬷注意到福晋打了个冷颤,立刻走过去要扶主子。 凝青扶着老嬷嬷的手臂起了身,“抱着大阿哥,回房等贝勒爷,也不知贝勒爷到哪了?” “贝勒爷吉祥!”这边凝青的话音刚落,院子外就叫着请安的话。凝青停下步子,转身看向院子外。“刚刚可是有人叫着‘贝勒爷’?” “回主子的话,奴才听着也像是。”老嬷嬷伸着脖子向外望了望,却什么都没看到。“奴才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算了,先回房,大阿哥可经不住晒。”扶着老嬷嬷的手,凝青带着儿子回了房。让乳嬷嬷将弘晖放在软塌上,凝青斜倚在软塌上,陪着弘晖玩。 老嬷嬷守在福晋和大阿哥身边,乳嬷嬷去买些点心,青珠和青枫守在门外,盯着来回走动的人。四贝勒一进院,两人就看到了,连忙的叫着请安。“贝勒爷吉祥!” 凝青撑着身子向外看了看,“嬷嬷,去看看可是贝勒爷回来了!”坐正身子,凝青捏了捏弘晖,“弘晖啊,你阿玛回来了。” “爷是回来了。”胤g迈着大步进了屋,看着凝青和弘晖坐在软塌,见凝青要起来,大步迈了过去,扶住凝青,坐着就好,你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起来做什么。“弘晖又大了些!”抱起弘晖,胤g在弘晖的脸上亲了亲。几天没刮的胡子扎在弘晖的脸上,惹得弘晖气愤的挥小拳头。 胤g倒也不恼,笑着将弘晖放在软塌上,盯着凝青的肚子看,“怎么又大了些?” “……”凝青瞪了一眼胤g,“这我怎么知道。” 乳嬷嬷把点心送进来后退了出去,两位主子在屋子,可是不许让下人进来伺候的,她尽职的在门外候着就好。 胤g向凝青说起天津卫的事,恭亲王如何将人弄过来的,凝青喝了口水后,“这事皇阿玛交给胤祺?” “对。有何不妥?” “倒没有不妥,”凝青想了想,“办学的事一定要谨慎,那些大臣不会轻易的接受外族人的学问。”凝青揉着太阳穴,康熙这事若是办不好,怕是要引起民愤啊!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你想跟着恭亲王出去的那些个孔家人都留在京中,他们是知道外面什么样,若是他们仍是想着把自己的学问放在第一位,不让人学习外族的学问,那么,我想皇阿玛必是要斩了他们。”胤g对于人的生死看得很淡漠。 “办学的事,倒是可以让皇叔主持,他即然能把人骗过来,自然有能力管好他们。”对于胤g说“斩”,凝青没有在意,对于老八股,凝青打心眼里是看不起的,中国少点这样的老八股,也许就不会有八国联军的事。 “皇阿玛怕是也有此意,我看太子的架势,似乎想参与办学的事。”胤g想着一路回来太子对办学的事问东问西的样子,眉头皱着。 “现在是皇阿玛一言制,事情还是由皇阿玛决定,开始时若是失败了,皇阿玛的面子也落下了。你觉得皇阿玛会傻得失了面子吗?”凝青想起康熙的样子,嘴角勾了勾。“晚点,你要不要去瞧瞧李氏”李氏现在比之前还乖觉,平素里连脸都不露一下,缩在屋子里。凝青还怕李氏不能好好养胎,叫李氏出来见了几次,这李氏倒是很会养胎,肚子比凝青的还要大上一圈。凝青让李氏娘家妈妈进来见见,对此李氏表现出很感激的样子,李氏娘家妈妈走后,李氏更是在屋里养胎不怎么出来。 “去看看是应该的,我去转一圈,等我一起用晚膳。”胤g拍了拍凝青的手,起身出了屋子。老嬷嬷和乳嬷嬷立刻进来伺候着。弘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凝青看着儿子的红卟卟的小脸,脸上挂着笑,忍不住捏了捏。“嬷嬷,准备些贝勒爷喜欢吃的,一会儿将李氏也请出来,晚膳就在前厅里用。” “!”老嬷嬷应了声出去准备晚膳了。 “青珠,去跑一趟德妃那里,说四贝勒明早过去请安,这会晚了过去请安怕着人说些闲话。”吩咐好事宜后,准备眯上一会儿。 胤g在李氏那里转了一圈就回来了,看着凝青眯着了,示意嬷嬷不用请安,出去。坐到凝青的身边,看着一大一小靠在一起睡觉的样子,胤g觉得心里暖暖的,其实做人也挺好的。 胤g的小院里正上演着和睦的晚膳。毓庆宫里,可一点儿都不和睦,四贝勒送给太子爷的大礼——海格格,正在和太子妃上演着泼妇大战,海格格挺着肚子,对太子妃极其傲慢的说着嘲讽的话。太子妃习惯了别人在她面前伏小状,被这位最近很受太子爷宠的格格用着这样的语气说话,她怎么受得了,扬手就要打。偏偏太子妃倒霉的被太子撞上,太子冷冷的扯开太子妃的手,“不贤,善妒,爷休定你了。” 太子妃委屈了,她做什么了?瞪着海格格,颤抖的说着。“太子爷要做出宠妾灭妻的事吗?” “你做了什么,爷可是记得的。”太子冷冷的看着太子妃。 太子妃被太子的眼色吓得退了数步,脸色苍白。那个孩子,可她真的没有跟外人有染啊!毓庆宫里所有的人都可以做证的,一定,一定是海格格做得鬼。太子妃怨恨的看了一缩着太子怀里做着柔弱状的海格格,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这般的陷害她,就别怪她心狠。她会让海格格知道,什么才叫正室。 48、第四十六章 毓庆宫里如何, 凝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一连数日看着太子妃面色不对, 凝青也不多言。修行千余岁,凝青也没练出大度的原谅害了她的人。这会儿若不是曦云已经动了手, 凝青怎么也得让太妃子吃些苦头的。对看戏,凝青也没什么爱好,关起门凝青对外面的风风雨雨的,连理都不想理。 胤祺被皇上派到了天津卫开办厂子,太子爷因为房里的事没处理妥当被皇上训斥,一时间,之前看好四贝勒的朝臣都转了风, 有的尖人, 很快就看出了门道,皇上再重用五阿哥,五阿哥也不会下个坐上那位置的人。五阿哥做的是什么,开厂, 那是经商。文人骨子里是看不起经商的人的, 五阿哥被派去经商,那不是皇上变相的把五阿哥剔除了继承大统的可能吗?这些人还处于观望,还没等到皇上对哪位皇子有了明确的重示,却等到了皇上要开办学校的事。这些文人出身的大臣们一下子全抱团了,反对! 康熙的政治是肯定的,对于汉臣的反对,八旗难得统一的站到了皇上一方, 没起毛刺的全部同意了。这还得多亏恭亲王,恭亲王将在海外看到的,听到了,全都说了。刚打下的江山,坐想富贵,他们怎么能让江山外的人对他们这片沃土虎视眈眈,怎么能让外族人比他们强。只要是对大清有益的,他们这些八旗子弟是统一战线的。 虽说现在满汉同朝,康熙重用汉臣,但是朝堂里重兵权握在满人的手里,重要的位置上放着的人是满人。汉臣的意见就是统一,那也如同耳边风,入不得耳。 汉臣的意见被无视了,这些文人开始闹着联名上书,可惜被皇上驳回了,唉声叹气说着国将忘矣,却被紧接着来的圣旨打倒了。圣旨的内容很简单,你们是朝中的重臣,天天喊着为大清为朕鞠躬尽瘁,现在朕派你们去外族讲学,将你们所读的圣贤书传播到外族。汉臣傻了,立刻又联名上书皇上开办学校时为英明。 胤g把朝堂的事,在关上门后跟凝青讲,凝青听着一阵又一阵的汗颜,康熙这招够损。这会儿已经十月了,凝青的肚子已经足了月,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凝青身边的两位嬷嬷很是着急,招来太医诊了几次脉,太医都说福晋肚子里的小阿哥很健康,福晋的身子也很健康。皇太后和皇上也都问过太医院是怎么回来,太医的压力很大,他们也着急啊! 到了十月三十那天,凝青终于有了反应,捂着肚子,凝青冷汗哗哗的往下流,接生的嬷嬷,不停的喊着用力。两位身边的嬷嬷一个递姜,一个拿着帕子给凝青擦汗。第二次生产,凝青有了经验,生子过程没受到什么折磨。孩子顺顺利利的生了下来,这边孩子刚生,那边康熙给起了名——弘历。还有点儿残存意识的凝青听着康熙赐的名后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等凝青醒来,看着不远处小吊篮里的新生儿,五官全抽起来,她怎么把败家子生下来了。盯着新生儿半响,看得老嬷嬷和乳嬷嬷直心惊,福晋别是中了邪。凝青才收回心里的怨念,儿子是她生的,她是不会养出那么个败家子的。“嬷嬷把二阿哥给我抱过来,我瞧瞧。” 老嬷嬷动着脚过去,心里又是惊又是疑的,刚刚福晋的脸色太吓人了,要不要把二阿哥交给福晋?最后老嬷嬷还是咬咬牙,把二阿哥递了过去。看着福晋接过二阿哥后脸上的表情跟当初抱大阿哥时没有什么区别,老嬷嬷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盯着新生儿,凝青觉得自己有毛病,离着这小子登基还好几十年呢,自己担毛心啊!对历史对不上时间表的凝青没发觉,弘历生得太早。 弘历的洗三,不如大哥那么受重视,但也是在皇太后的主持下进行的。皇上正忙着挑选办学校的人选,不过倒是赏了不次于弘晖的东西进了南三所。 十一月份,李氏生下了格格。皇太后和德妃纷纷的赏了不少东西,但和弘晖和弘历的一比,那些东西就少得可怜。且又往胤g这里送了两个格格。皇上一直没指个侧室进门。康熙哪敢啊,那可是他皇玛嬷,送个格格什么的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若是往那里送侧福晋,他连想都觉得头痛。 不过这格格进了院一个多月,就先后怀上了。凝青听着嬷嬷说的话,嘴角抽了抽,也没说什么。 康熙三十三年开年,康熙爷就下了圣旨,给了四阿哥、五阿哥和八阿哥分封了旗主,几个成了婚的阿哥分了府。贝勒府早在去年就建完,不过今年才说罢了,里面的摆设没有弄,分府的银子是皇上发给各个儿子,太子还留居在毓庆宫。 凝青要搬出宫之前带着几位格格去了趟德妃那里,向德妃告别,皇太后那里是由着德妃带着凝青一起过去了,在路上德妃嘱咐着让凝青日后待十四好些,十四到了入南三所的年纪,跟着十三阿哥一同过去,十四住的院子就是胤g的那个。凝青一路听着,一路应着声。 向皇太后道别后,凝青才上了步辇,正式离了宫,一路向着贝勒府行进。 贝勒府建地不算大,但是院落有致。凝青的屋子在前面,离书房最近的地方。府里有皇上赏的内侍,德妃精心挑选的宫女,皇太后赏的格格。至于侧福晋的事,皇上不提,皇太后和德妃也不会往上赶的。倒是德妃在凝青要出宫前提示过这事,刚分了府要忙的事多,凝青就把这事忘记了,等想起来时,已经是五六月间,此时凝青再次被诊出有了喜脉。凝青安排着几个同样有了身子的格格身边注意的事,想着要不要给哪个格格升了位份。李氏又有了身子,太医说这次是个阿哥。 “主子,奴才以为,李氏是个老实的,倒是可以提提份位。”老嬷嬷现下跟在凝青的身边也看明白了,贝勒爷跟着福晋的关系好着呢!贝勒爷对福晋的重视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夫妻,就连着宫里的几位主子对福晋的重视都是不可小看的。指不定,福晋以后就……老嬷嬷人精着,立刻用行动表示着对福晋的忠心。 对待几位格格有身子的事,凝青一点儿都不着急,她可清楚着雍正之后,下个皇上是谁。每每想到弘历,凝青都会郁闷一下下,然后一手抱着弘历,一手拍着弘晖的背给两人讲着早教。跟着凝青身边的青枫和青珠借着这次搬出宫,也嫁人了。费扬古家立刻送来了四位忠心的,调,教好的侍女。费扬古家没再送进其他的女人,对于宫里重视凝青的事,费扬古家学会了低调做人。不过倒也混了些好事,凝青的大哥被派去学校担任副校长,和太子爷一起给恭亲王做配手。对于皇上的这般安排,费扬古家里隐隐的猜测到太子只怕也不会坐上那个位置。 到了七月,胤g回府时带来了皇阿玛要御驾亲征的消息。凝青眯着眼睛没做什么评价,只是猜测着康熙放在正大光明匾后面的盒子里是谁的名字。 七月末,康熙带着部队走了。皇上命四阿哥、八阿哥协理朝政。太子爷正忙着办学的事,想去咬那个朝政的协理也脱不开身。闻着此事,凝青无言的在园子里走着,后面一溜的跟着几个有着身孕的格格,还有一位刚刚上任的侧福晋。 李氏对福晋有着感激的,她不知道福晋清不清楚她有身子的事里面的文章,单凭着福晋一视同仁的对待她们这些格格,没有什么偏颇,没有暗中控制子嗣的事,她们心里就存着感激。李氏虽然是宫女出身,知道的不多,但也不少。娘家妈妈进府几次,讲了不少别的阿哥府中的事,子嗣除了宫里的太子爷,就数他们贝勒爷的多。 李氏不清楚其他几个格格是怎么有的身子,但是李氏隐约的觉得,这孩子肯定是贝勒爷的,若是不然,贝勒爷早就将她们杖毙。争宠?不是没想过,可看到贝勒爷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她不知别人的想法,但她是怕了,只想有个孩子日后做个依靠。李氏以为自己只会有大格格一个孩子,没想到她会再次有了身子,从太医的语气中猜测着是位阿哥。李氏有着忧郁,按着礼制,阿哥是不会记格格养的。却不想福晋进宫请了旨,给她升了位,成了侧福晋。李氏抚着肚子,她怎么可能会不感激。跟着贝勒爷时间久了,自然知道贝勒对福晋是如何的宠爱,也看明白宫里对福晋的重视,她不但不会争,还会站在福晋这边,看着那些心有些大了的格格们。 49、第四十八章 最近胤g很忙, 和八弟联合一起打理朝政,他不能完全做个甩手掌柜, 可也不能太出头。对八弟,胤g很谨慎的。 八阿哥借着这个机会, 开始拉拢朝臣,不过,他能拉拢的不过都是汉臣。虽然有旗主,但是对八阿哥,满八旗的人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有些看不上。就是轮,也轮不到这个跟着汉臣走得近的阿哥。前有太子爷, 就是太子当不上皇上, 还有四阿哥,这位及受皇上重视的阿哥。朝堂里出现一番有趣的景象,满臣找四阿哥,汉臣找八阿哥。 胤g很会做人, 收了折子, 也不及着批改,上面还有个太子爷。虽然太子爷去管学校了,可人家还挂着那个名头就不能越了去。胤g拿着折子跑去学校跟太子爷商议,顺便把恭亲王也抬了抬。胤g的卖好,太子爷很是觉得有面子。对老八的无视,太子很是生气。八阿哥却不这么想,对胤g的行李, 八阿哥还有些看不上,觉得胤g挺没种的。 在贝勒府里的凝青一点儿都没感觉到朝里的变化,照样每天带着格格们散散步,时不时的让嬷嬷去宫里,给十三和十四送些个东西。要不就递个牌子进宫跟德妃和皇太后说说话。 说打败,凝青以为不得打个年八的,不想十二月份就听说皇上搬师回朝,凯旋归来。皇上回朝,阿哥,朝臣都去城门口接驾。凝青挺着肚子,听着嬷嬷说着这个格格生了,那个格格生了,这个是阿哥,那个是格格。一连串的,一个接着一个的。还有一个刚刚八个月的,接生嬷嬷已经说了,小阿哥怕是活不久。 七活八不活的老话,凝青是听过的。叹了一口气,这气还没叹完,排名老四的小阿哥,刚刚出生,就过去了。其他几个想抢着生的,都惊住了,谁也不想使劲了。 四贝勒府连着得了二个阿哥,三个格格,让得胜回来的康熙大喜,皇太后和德妃也赏了不少东西。下赏的嬷嬷跟着老嬷嬷说了几句话就回宫了,带着这些格格们拿着皇室子嗣争宠的事进宫的。 皇太后和德妃听着均是冷哼一声,这些格格真是心大了,以为借着这个机会就能爬上去,也不掂量着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康熙没时间搭理后院的事,回来后没来得及休息,就将八阿哥以拉拢朝臣为由,狠狠训斥了一顿,禁了足。而跟着太子有商有量的四阿哥,被皇上晋了雍亲王。成为几个儿子中,仅次于太子的最大的封爵。 这边刚封了赏,那边,就有太监带着圣旨到了贝勒府。挺着肚子,扶着两个嬷嬷,跪下来接旨。听着圣旨的内容,对历史不了解的凝青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呼着谢恩的话,连忙让嬷嬷打赏。送走了宣旨的太监,凝青才缓过神,“嬷嬷,我是不是得弄一套朝服,明儿去进宫向皇太后和德妃谢恩?” “主子,亏着主子想起来,奴才这就让人去弄,连着夜的跟主子弄出来一件。” “等等,给侧福晋也弄一套,明儿跟我一起进宫。”凝青忙着叫住嬷嬷,“按着礼节也是应该如此的。” 嬷嬷应了下来,立刻跑了出去,没几步又回来了,“主子,瞧着奴才乐的。这朝服都是宫里人准备的,哪里用主子想着。” 凝青轻拍了拍头,“是我想多了。嬷嬷,你是宫里的老人,到李氏那边,你教教她进宫应该注意些什么。” “崩湘宙炙ψ排磷油肆顺鋈ァd喾鲎湃殒宙值氖郑版宙郑忝鞫靥嗣拧<依锟杀鹨蛭朔菸痪捅淞恕! “奴才省得了。”乳嬷嬷应着声。“主子,还要奴才带个什么话吗?” “不用了……”凝青挥了挥手,“我乏了,等爷回来再唤我起来。” “额娘,额娘!”弘晖现在已经满地跑了,康熙爷说的要将弘晖养在身边的事,早就忘在脖子后了。不养在他身边,凝青更乐,省得惹了别人红眼。 新晋爵的雍亲王迈着步子回来,手上还是拿着把扇子,一步三摇的,却没有让人觉得厌恶感,府里的人都知道爷就是这个性子,可靠着呢!哪个皇子阿哥有他们爷这样升升受封。不过,福晋说了,以前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若是让福晋知道出了什么欺男霸女的事,别怪她不客气。 胤g回了府后立刻奔去凝青房里,皇阿哥回来,他明显感觉皇阿玛的疲惫,人似乎一下老了许多,胤g有些担心的。“我回来了。”迈进房里,胤g见凝青靠在软塌上,两个儿子躺在凝青身边,一个比一个睡得熟,努着嘴似乎像在嘀咕着什么。胤g轻轻的走了过去,小声的说着。 凝青轻轻的颔首,眼睛有些睁不开,“皇阿玛怎么突然想到封赏你了,不会引起什么不好的事吧!” “就是引起,也是想要锻炼我。”胤g扶着凝青坐起来。 听着胤g的话,凝青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屋里,“这话日后别在院子里说,你现在身份不同了,日后可不得这个样子。” “知道,这屋子里不是没人吗?苏培盛是个机灵的,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事。”胤g盯着凝青的肚子,“你明天进宫一趟可行?这一胎一定要生个女儿。” “这是我说得算的吗?弘晖和弘历不好吗?”看着两个儿子,凝青挺不待见胤g说的话。 “怎么不好,我儿子自然不差的。那些格格,你若是看着烦,打发了。不过,额娘怕是还会再放人进来的。”想到今天突然又多了几个孩子,胤g皱起了眉,“这些孩子可够” “子嗣的事,你看着办就是,左右不过是多几张嘴。”凝青对那些想要折腾的格格倒没看在眼里,她们想折腾就折腾去,她是不会出手的。套用一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不去看看小阿哥和格格?” “不去,凉着她们,省得她们不知道到这府里谁最大。李氏可是老实的?”胤g挺不放心凝青的,凝青的性格太淡,若不是触及她的底线,她连生气是什么怕都不知道。 “我就这么不让人放心吗?这会儿我又没什么法力,自当要全力保全自己和孩子,放心,你就去做你应该做的事。”凝青笑着看胤g,曦云想什么,她能猜到。虽然自己性子有些冷,可也不会拿着自己的生命和孩子开玩笑。“李氏是个老实的,就是不是个老实的,她也得老实下来,那些格格们不过是以为身份高了,能翻身做主了。却不想想,我若是问起孩子的事,她们要怎么回答。” “你知道护着自己和孩子就好,明儿进宫皇玛嬷和额娘都会问起这事,你且小心着应付。” 凝青点头。 第二天进宫谢恩时,凝青是带着李氏和两个儿子去的。先去拜见了皇太后,皇太后乐呵的盯着凝青的肚子和李氏的肚子,对两个重孙子,皇太后很是亲切的赏了不少玩意。说了一会儿话,宜妃过来拜见皇太后,凝青不便多留,在宜妃进来后,请了安便带人退了出来,去了德妃那。 德妃没有因为儿子封了爵而升了份位,但德妃明显的比以前风光了,看着凝青带着李氏和两个小阿哥进来,德妃脸上的笑容就没收起过,“嬷嬷,快去拿软垫子。”招呼着凝青和李氏坐下,拍了拍两个小阿哥的小脸,真是可爱极了。弘晖叫着玛嬷,还不太会说话的弘历跟着哼哼,也听不出说的是什么,倒也让德妃看着欢喜。 至于死了小阿哥,德妃一点儿都不在意,不是还有几个怀着的格格吗?李氏肚子里的也是个小阿哥,“昨儿本宫远远的看着胤g,似乎比以前黑了,跟皇上办事,肯定是会累着,你得管好后院的事,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媳妇省得了。”凝青做讨巧状,“额娘,今儿进宫前,爷嘱咐着,让媳妇问问额娘在宫里少什么吗?现在爷在外面当差,弄些个小玩意也不难。” “他啊!给皇上当好差就行,不用惦记着本宫。本宫能少些什么,你们啊多给本宫添孙就行。李氏,本宫见着格格长得很是水灵,本宫喜欢着,放在本宫身边养上几天可好?” 一直听着话的李氏立刻起来要跪下谢恩,这可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啊!“奴才谢娘娘恩典,奴才回去就着人把格格送进宫来。” 对李氏的应话,德妃满意的点头,“小十四搬到南三所,本宫就觉得身边少了个说话的。” “额娘能高看格格,是格格的福气。”凝青笑着应着。 “昨儿夜里万岁爷还说也不知弘晖长成什么样了,爷还惦记着抱养皇孙的事!” 听着德妃的话,凝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怕是您老人家主动提起的吧! 50、第四十九章 让康熙将老四的大阿哥抱进宫养的事, 是德妃主动提起的,可惜康熙的反应并不怎么强烈, 只是平淡的说着他现在没有闲功夫,等平定了战乱再议。 当着四福晋说这事, 德妃是有一定的目的的,德妃昨天发现皇上的身子骨不如以前了,她得为自己以后想想。十四还太小,不是她不对十四抱有希望,而是十四上面的几位阿哥个个都不是省油的主。把宝压在十四身上,还不如压在与她老四的身上。以皇上对老四的重视,老四很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的。 从宫里回来, 凝青的脸色不太好, 德妃报着什么样的心思,凝青能猜到,无非是想让康熙把孙子养在身边。外面有了康熙非常重视这个孙子的传闻,把曦云推到和太子对立, 逼迫着曦云去争去斗, 她就不怕害了儿子?也对,她还有一个儿子,有什么可怕的。 李氏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她感觉到嫡福晋从宫里出来后,脸色很不好看,仔细想想德妃也没说什么让她难堪的话,回头她得问问身边的嬷嬷。 回到府里, 凝青的脸还是拉着很长,做为母亲,她对德妃这样的态度很不满。 还没回府,就听着下人说福晋从宫里回来脸色非常不好。胤g就在猜想德妃跟凝青说了什么,不然以凝青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生气。办完差,胤g立刻回府,他挺想知道凝青因为什么生气。 从宫里回来,李氏问着身边的嬷嬷,福晋生气的原由。李氏身边的嬷嬷不是宫里出来的,是李氏小时候的奶娘,李氏升了侧福晋后,得有个嬷嬷跟在身边,李氏便想起了这位奶娘。做过宫女的李氏知道,越是身边的人,越是容易被人拉拢,让家人去找奶娘之前,便偷偷的嘱咐家人,奶娘的家人一定要看住了。 “回主子的话,奴才以为是德妃娘娘的话让福晋生气了。虽说奴才不是大户人家出身,但奴才觉得,德妃娘娘有心将王爷推到浪尖。福晋怕是因为这个才会生气。” 李氏仔细的想,立刻恍然。这若是让皇上将大阿哥养在身边,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他对大阿哥有很大的期予。这不是让朝臣们往歪了想,把王爷当成了……,那太子……李氏这么一想,心里也跟着不舒服了,这朝堂上的事,不应是李氏过多去想的,但是现在李氏不得不想,皇上对王爷很重视,但太子还在那摆着,若是王爷越了过去……。就是要争,也不能明着争啊!德主子在想什么? 李氏和嬷嬷的话原封不动的传到了胤g耳里,不过胤g对李氏说了什么不怎么在意的,此时他担心的是正在生气的凝青。吩咐着手下盯紧了那些准备趁机搞小动作的人。 迈进凝青的房,两位嬷嬷带着几个丫头向王爷行礼后退了出去。凝青抬头看是胤g,没坐起身,她真的很乏,一来是被德妃气的,二来她现在有着身子,经了这一天的在宫里的折腾,累的。 “额娘心思大了。”胤g对这位生他却未养过他的额娘,感情不是很深。感激之情却是有的,但是不如对孝懿仁皇后那么深。看着凝青疲惫的脸色,胤g对这位额娘心里有些怨言,可又说不出别的不敬的话。 凝青也不言对,对历史不太好的凝青,不知道这位德妃是怎么死的。只是这般的行径,让凝青觉得德妃万分的没有脑子。外面嬷嬷唤着钮钴禄氏要生了,凝青忙着唤人进来给她换件衣服,“爷,不去瞧瞧?” “哼!”胤g冷笑了一下,“那钮钴禄真是个有心计之人,爷若不是不想弄出后院死人之事,必然弄死这贱人,弄出个野种扣到爷的头上,爷已经吩咐下去,钮钴禄生孩子时而亡。” ……凝青瞪大眼睛,“爷是说……”钮钴禄偷人?凝青觉得好惊讶,钮钴禄有身子时,可是在南三所里。那会儿能去胤g小院的,也就十三、十四两位阿哥,这两位阿哥来了,也没去见过其他的格格,钮钴禄是怎么偷的人?曦云是不是弄错了? 对上凝青疑惑的双眼,胤g叫着门外的苏培盛。“把钮钴禄的事跟福晋说说。” 垂着头进来的苏培盛在心里泪流,爷,这事,这事让福晋知道,就不怕刺激了福晋?小心的抬眼偷偷瞄了一眼福晋,正对上福晋询问的眼神,苏培盛在心里痛哭流涕。“这事要从钮钴禄格格进宫之前说起。” 钮钴禄氏在进宫参加小选的那天,正好遇见了跟江南陈家的当家陈世倌。两人算是一见钟情,那会爷正要拉拢陈世倌,陈世倌经常到东华门外等爷。小选那天,东华门外来往的轿子很多,陈世倌本想让过,却不想他的马车正与钮钴禄氏的撞上,马受了惊将轿子撞翻,这陈世倌也是练过功夫的,将钮钴禄氏救了下。 听着苏培盛的描述,凝青只能用“狗血”两字形容。这也太巧合了点吧!就算两人见过面,这两人又是怎么扯到一起去的呢?她可以保证,没有外男进过南三院的,凝青很疑惑的等着苏培盛往下讲。 自从那天见到钮钴禄氏后,陈世倌就像是着了魔般,总是在东华门等着,以为能再见到钮钴禄氏,而钮钴禄氏失了心般,没了小选的想法,在选秀女的院子里折腾得许多事出来,弄得几位娘娘很是不满,钮钴禄以为这样能失了小选,却没想到被德妃选中送到了爷的院子里。 凝青再次肯定德妃脑子不太正常,怎么能把这样一个祸害送到亲儿子这里,她脑子里装的什么?桨子吗? 钮钴禄被送到爷的院子那天,身边的丫头出宫时正巧遇到了陈世倌,陈世倌认出这个丫头,拦了下来,问清了钮钴禄的出向后,立刻找爷要人。 苏培盛抬眼看向主子,疑问着要不要再往下说。胤g热着热茶,对苏培盛询问的眼神视而不见,今天的茶不错。咬着牙,苏培盛只能接着往下说。 爷没应下要人的事,陈世倌倒也没再提此事,谁想,这陈世倌也是真的豁出去了,居然男扮女装易了容以钮钴禄家嬷嬷的身份进了爷的院子。 “噗……”凝青刚喝入口的蜜蜂水不顾形象的全喷了出来。扭头看向胤g,“这,这是真的?” 胤g点头。“那时,爷只想知道陈世倌混进来想做什么,却不想钮钴禄居然做出这般不知羞耻的事。” “你没去过钮钴禄的房?” “自然去过,去看看那陈世倌扮成嬷嬷是何等的模样。” ……凝青彻底的无言了,“你怎么处置他们两人,还有那孩子?” “额娘不是想养个孩子吗?钮钴禄生下的,不论男女都抱给额娘去养。至于那两人,一个是生下孩子时,死的,一个衷心主子陪葬了。” 凝青嘴角扯了扯,“这样好吗?你就不怕弄出个欺君之罪?” 胤g瞪了苏培盛一眼,苏培盛立刻退了出去。胤g拍了拍凝青的头,“我自然是想了周全才这么做的。” 两人又细说了别了事,却不想跟着凝青回来小睡的二阿哥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满是愤怒。 没多久老嬷嬷跑了过来,“主子,钮钴禄格格生下的是个格格。”老嬷嬷的话还没落,就听着紧跟着来的嬷嬷一脸哀切的跪在地上,“主子,钮钴禄格格大出血,——薨了。” 凝青松了口气,死了也好,“爷,可是要厚葬了?” 胤g冷哼一声,“厚葬?” “主子,主子,不好了,钮钴禄格格的尸体和身边的奶嬷嬷不见了。” 胤g阴着一张脸,“苏培盛,去着无影他们给爷将那两人捉回来,爷要活见人,死见尸。” “小格格呢?可还在?”凝青想到那个刚生下来的格格,若是两人带着一个小格格,上路肯定不易。 “奴才该死,小格格,小格格也……” “真是好大胆的奴才,搜,他们肯定还没出了王府。”凝青飞出一个茶杯,打到来报的侍女身上,“把钮钴禄格格的小院封上,仔细的搜,别让他们借机跑了。” 胤g点头,“还不去找人。”瞪着跪了一地的奴才,胤g发怒了。 跪着的人立即退了出去,跑去找人。 坐得离凝青这边很近的李氏听着动静过来,“王爷吉祥,福晋吉祥。”挺着肚子,李氏很知礼的向两位主子浮了下身。 “你怎么过来了?回院子里去,传我的话,各院的格格谁都不许出来。”凝青微皱着眉,这个节骨眼里可别出了什么岔子。“你也别回去了,就在我这坐着。”刚吩咐完,凝青叹了口气,让李氏坐下,“青怜,给侧福晋拿些个利嘴的点心,这几天侧福晋的反应挺大的。” 青怜应着话退了出去,招着跟李氏一同过来的嬷嬷把事大约讲了一下。不知细节的嬷嬷听着对钮钴禄家的嬷嬷挺看不起的,王爷还能亏了格格不成。 51、第五十章 苏培盛带着五爷的放在府里的内侍, 很快的搜出了假嬷嬷和钮钴禄格格的尸体。原本,这两人死了也就算了, 却不想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胤g不得不将钮钴禄一家仔细责问, 欺君之罪怕是跑不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假嬷嬷,胤g冷哼一声。凝青带着李氏坐到了帘子后面,陈世倌假扮的嬷嬷,不知陈世倌这除了这层假皮会是如何? 从在凝青身边的李氏听着前面王爷说什么假嬷嬷的话,心里一惊一惊的,那个嬷嬷是假的……听着爷的意思,还是个男人假扮的, 这, 这也太……李氏受了惊般,往凝青身边挪了挪。看着福晋一脸平静,李氏猜测着,福晋是不是气上加气, 心里郁结了? 凝青拍了一下额头, 她终于想起来在哪里听说过陈世倌的名字了。李氏被凝青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福晋是不是被气大方了,打起自己了,李氏犹豫着要不要叫人请太医。 凝青想起电视剧里有关乾隆身世的传说,传言乾隆并非雍正的亲儿子,而是江南陈姓家的子孙。他还有个兄弟叫陈家洛,而陈家洛的父亲恰恰就是陈世倌。盯着跪在地上的陈世倌, 看来这个传说,倒也有些真实性。可,也太……狗血,也太惊世骇俗了。偷人偷到雍王府里,陈世倌就不怕项上的人头不保? 看着福晋面色发脸,李氏不淡定了,立刻招人,“快去请太医,福晋怕是受了惊。” 前面正忙着审问的胤g听着李氏这一叫,立刻让苏培盛把假嬷嬷捆了,给钮钴禄格格的娘家送去。 凝青倒是被李氏这么一叫,回了神,看着李氏一脸担心的样子,凝青本想拍拍李氏的手安抚,却不想这手才抬起来,就觉得眼前一黑。耳边依稀的还能听到大叫的声音。 太医来得很快,太医院的几个头头又再次联合出动,到了雍王府。几人仔细的轮流诊过脉后,得出的结论是,“王爷,福晋这是气结于胸,养养便是,奴才这就给福晋开副补养的方子。” 雍王府的嫡福晋被气晕了,这事往小了说,就是芝h大的小事。可往大了说,这嫡福晋是谁?那可是连皇上都重视几分的儿媳妇啊!谁敢给她气受?雍王府发生了什么?宫里宫外的,身份高点的,都好奇了。康熙更是将儿子招到了面前细问,是怎么回事。 胤g倒也不隐瞒,把钮钴禄家的事仔仔细细,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康熙听着愤怒了,钮钴禄一族太不把天家当回事了。“传朕的旨意,将钮钴禄一族进天牢。” 钮钴禄一族被关进天牢还迷糊,他们怎么了?在天牢里互相指责着对方。也不知是哪个跳出来分析着,“此事应是与凌柱之女有关。” “休要含血喷人。”凌柱立刻跳了出来,指着那个分析着的人大骂。 互相指着的一群人都停了下来,谁也不傻,前脚雍王府刚出了事,后脚他们钮钴禄一族就被关进了天牢。这不明摆着跟你们家有头,他们不过都是受牵连的。众人愤怒了,对凌柱一家瞪目而视,对凌柱反的话,没一个信的。凌柱觉得憋屈死了,咬死了牙也不能现在就说出真的和女儿有关,否则连一线活的希望都没有了。凌柱恨死那个假嬷嬷,只恨没在被关进天牢前弄死那个贱畜。 陈世倌跑了,趁着钮钴禄一族被捉,关在柴房里的陈世倌被钮钴禄生前身边最亲近的丫头放了出来,两人一起跑了。 ~~~ 凝青昏睡了二天才醒过来,吐了长长的一口气,“嬷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嘶哑的声音吓了凝青一跳。 “主子,主子,主子可算是醒了。”一直守着的两位嬷嬷听着凝青开口说话,一位跑出去叫太医,一位立刻倒了杯温水。 喝了一小口的水,凝青觉得嗓子舒服多了,“嬷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这是睡了多久?” “回主子的话,主子已经睡了两天了,爷刚被皇上叫进宫。”嬷嬷的话刚说完,太医们便在门外求见。 凝青冲着嬷嬷点了点头,嬷嬷起身放下缦帐,请几位太医进来。几位太医又轮翻的诊了脉才说了些宽慰的话,什么主子要想开,人心不能复生之类的话,什么格格生下来身子骨就弱,他们尽了全力。 凝青听着迷糊,却也没多想,全当几位太医说的是钮钴禄氏。 从宫里出来,胤g带着苏培盛直奔回府,看着凝青正在喝粥方松了口气,“你真是吓到我了。” 就这么一句带着些温情的话,让凝青脸颊飞红,张了张口,只说出一句“我没事。” 胤g细说了凝青昏睡的两天发生了什么,陈世倌跑了的事却没说出口,这事胤g刚刚听说,已经命人去寻,依据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命令。 凝青听着皱眉,拉着胤g坐到身边,把后世对雍正儿子的传言仔细的说了一遍。胤g听得在心里磨牙,他应该斩了陈世倌的。 康熙三十三年十二月底,康熙下了命,钮钴禄凌柱一家上下凡直系全部问斩,其他旁支发配至宁古塔。 三十四年开年,康熙再度御驾亲征,不过这次,康熙却是带着一身伤回来。 康熙回来时,已是三十四年八月,凝青生下第三个儿子,行七,这次康熙帝没在,胤g很是痛快的七阿哥起了名叫弘昼。而李氏所生下的六阿哥名为弘时。 康熙回京后一直养身子,康熙亲征这段时日,朝事由四阿哥监理。管着办学的太子对皇阿玛的旨意虽有不满,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太子发现皇阿玛把他身边的人全部架空了,而索额图,也被皇阿玛在去年处置钮钴禄一族时,削减了羽翼。 皇太子望着那大位之处,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皇阿玛怕是心中早有了人选,把他放在这个位置没废,一是对皇额娘的追思,二来怕也是对想要有个明靶子。皇阿玛到自己到底是疼,还是恨? 皇太子想不通了,但皇太子是不会放手办手的事,若是自己没有一点权力,真若是自己没坐到那个位置,怕是会落得被圈禁的下场!他不得不为自己的子女细思量。虽说,他仍没放弃想要搏一次。 回京后的康熙身子一直不大好,凝青听着有些奇怪,却一点儿都不担心,康熙长寿着呢!却不想到了康熙三十五年,宫里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康熙下旨,他搬到慈宁宫一侧,尊为太上皇。立皇四子雍王为新君,主持朝政。 听着圣旨,凝青心里一惊一诈的,这,这是历史吗?太上皇一说,她只知道乾隆干过,没听说过康熙爷也弄出过这么一出啊! 着忙的收拾着院子里的东西,搬进宫。 德妃已经升为皇太后,皇太后升至太皇太后,这位太皇太后不知是惊了还是喜得,病倒了。凝青率领一众后院的女眷进了宫的一个月后太皇太后薨了。 换了新君的朝臣还没来得及对新皇的政治出难题,便办起国丧。 太上皇对太皇太后有些很复杂的心情,望着灵棺,太上皇呆坐了一整天。脑里想着的都是小时候的事,对于嫡母的印象少之又少,紧有的一些印象中,还都是皇玛嬷在旁。思着,太上皇便命人招来凝青。 凝青这是进宫后第一次私下里见康熙,看着康熙苍白的脸色,露出担忧。“皇阿玛,请保重身子。” “玛嬷,朕的身子,朕清楚,熬不过今年。”康熙叹了口气,“玛嬷,朕能像小时候那样跟玛嬷说说话吗?” 听着康熙的话,凝青压下心里的不信和忧虑,坐到康熙身边,“玄烨,莫让玛嬷担心。”两人细数着康熙小时候的趣事,讲了很多,梁九功立在一边,垂着头,眼里泛着泪花。 下了朝胤g便赶了过来,朝政上的事,他还需向皇阿玛细心的求教。小小的院子里,康熙有着过普通百姓人家生活的感觉。 从那日后,凝青每天都会到慈宁宫跟太上皇请安,然后再去皇太后那里。德妃脸上颇为得意,看着其于的太妃,更是把背挺得倍直。凝青对这个没脑子的德妃不置一辞,表面上很是恭敬。皇太后进来对敏妃很重示,每次敏妃过来请安,皇太后都会或多或少的赏些个什么,凝青看在眼底,却没说过什么。私下来仔细查了一番,这敏妃在府邸时为乌雅格格,而德妃便是乌雅氏。凝青听着老嬷嬷的话冷笑,“嬷嬷,这后宫,心思大的不止是妃子啊!” 康熙虽然是升为太上皇,可还是有生杀大权的,皇太后想在儿子的后宫里弄点风波,太上皇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还没等凝青着手对付敏妃,太上皇便先动了手,对向便是皇太后身后一族。而且下了条旨意,命雍正帝拜封隆科多为娘舅。这一道圣旨下后,皇太后消停了。 52、第五十一章 胤g做了皇上, 几位阿哥没有心里服气的,每次进宫给太上皇请安, 几位阿哥会流露出一些怨气,也不敢有怨言流出。康熙对几个儿子表现出来的兄友弟恭的表象还是很满意的。 身为皇后的凝青每天要做的事不少, 皇上天天往她这里跑引得皇太后诸多的不满,可太上皇在那边盯着,皇太后敢怒不敢言。上一次她不过是多偏袒一些家族里的女孩,就被太上皇不待见,着亲儿子拜孝恭仁皇后的弟弟为娘舅,什么意思,这不是向前面的那些大臣说, 她不是皇上的亲额娘吗!皇太后憋屈, 也不知皇后哪里讨了太上皇喜欢,对她这么重视。皇太后倒不是讨厌皇后,却也喜欢不起来。虽说从她进了门,当年的四阿哥立马受了太上皇的重视, 可她那不冷不热的性子, 还有后宫的独宠,再加上前几天太上皇下的圣旨,皇太后对皇后很是不满意。 前面的大臣们不好明着管后宫的事,但也暗示着皇上是不是应该宠幸些其他的妃嫔。皇上对此的表态却是,朕的后院,你们还是少管。 学校越办越有成效,今年招收进的学生比去年多了许多。那些被恭亲王从海外抢回来的学者尽着全力教导着这些言语上沟通不畅的黄种人。 凝青想去学校看看, 问着太上皇的意见,太上皇其实也想去看看。两人一商议,太上皇立刻招来了皇上,命人准备准备,他们去学校走走。 如今的理亲王允i接到皇上的旨义后,立马忙起来,对四弟,允i说没有恨是不可能的。那个位置应该是他的,却不想父皇让给了他。不服,愤怒,憋屈……等等,他不是没有跑到皇阿玛的身前去问为什么。可,得到的答复却是他不如四弟。他哪里不如?哪里比不上? 允i对接待当今皇上来访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可听说太上皇要来,皇太后,皇上和皇后不过是陪驾。允i不得不去问恭亲王,要怎么接驾。 皇太后并不想去,她脑里的后宫规避外家男人的思想根深蒂固的存在着。而且那些还是外族的男人,皇太后更是不想去,她不但不想去,还不想让皇后去。接到旨后,皇太后第一个想法就是把皇后招来狠狠的训斥一顿,皇太后也这么做了。从女则到女戒,再到后宫的规矩,能训斥人的借口全被皇太后抬了出来。凝青跪在下面静静的听着,凝青身边的老嬷嬷对皇太后的假意挺不满的。满宫上下谁不知皇太后疼十四阿哥比皇上多,这会想着对皇上关心了。 跟着皇后跟在地上老嬷嬷在心里将皇太后骂了个遍,要是主子还在,一定会很喜欢皇后的,怎么可能会训斥皇后。 皇太后越训越顺口,说到最后居然冒出,“哀家要想废了你,有无数个理由,这——妒,就是一大罪。嬷嬷,请皇后去后面的佛堂思过。” 凝青眼皮都没抬一下,起身就跟嬷嬷往后面的佛堂走,跪安的话都没说。气得皇太后把新送来的瓷杯摔了一地。 佛堂里,凝青挺逍遥的,思过?凝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思过的地方,坐在佛堂里的小炕上,“嬷嬷,皇额娘因为敏妃的事心里不痛快,拿我做则。” “皇后,皇太后是不是有些……” “嬷嬷,万不能说皇额娘的不是,皇额娘是皇上的额娘,我当是献着的。我这性子不如敏妃讨喜,皇额娘不喜欢当是应该的。”凝青拦下老嬷嬷要往下说的话,冲着老嬷嬷挤了挤眼。这外面指不定有什么人,说话还是小心些的好。 老嬷嬷立刻闭了嘴,拿着香到佛龛前,敬上。 太上皇听着梁九功禀报着,皇太后训斥了皇后,还把皇后关在了佛堂里命其思过。“太后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康熙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却让梁九功出了一身的冷汗。 “说要废后!”梁九功垂着头,已是一头的冷汗。 “她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皇上怎么说?”康熙倒是没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他不能护着皇后一辈子,他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皇上已经去了皇太后的寝宫,皇上的脸色不是特别的好。” 康熙点了点头,“去准备明天出宫的事。” 胤g坐在皇太后的寝宫里,皇额娘的心思大了。居然把废后的话放在嘴边,她太不将朕放在眼里了。皇太后清楚儿子是来干什么的,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这个做额娘的没有管教媳妇的权利吗? “皇额娘,朕一直想着陪皇额娘到盛京看看,去汤山休养些时日。”胤g收了扇子,脸色虽然没变,但也缓了几分。 皇太后听着儿子的话,有些不解,刚刚的气倒也消了不少。“皇上的意思是?” “皇额娘,朕刚接手朝政,诸事受阻着实抽不出时间陪额娘前去。儿子不孝。” “国事为主,哀家理解。”皇太后心里郁闷了,不能去,你说什么啊!盛京和汤山,皇太后早在太皇太后还在世时,就听说着那边如何如何,听皇上胤g提起心里多了几分向往。 “可,不能陪额娘去上一次,儿子心里着实不安。”胤g一脸的惋惜。 “你多到敏妃那里坐坐,哀家就知足了。”皇太后心里舒坦,儿子还是向着自己的。从皇上进来,到现在连问都没问皇后的事,她在儿子心里也不算是什么,不如借着机会让儿子多宠幸敏妃,给敏妃提提份位。 “朕怎么将敏妃忘记了,皇额娘,让敏妃代朕陪着皇额娘去盛京和汤山休养些时日,由允k护驾,朕这就下旨。”胤g没给皇太后开口的机会,立刻让苏培盛去宣旨。“皇额娘,皇阿玛还等着皇后过去下棋。” 皇太后胸口这个堵,黑着脸让嬷嬷去请皇后出来。什么叫让敏妃代朕,居然还让允k护驾,他想气死她吗? 从佛堂出来,凝青到皇太后的屋里浮了下身,跟着皇上走了。“皇上如何安排皇额娘?” “到盛京和汤山休养些时日。” “我还在想请皇额娘到五台山为皇阿玛祈福呢!” 跟在两人身后的老嬷嬷和苏培盛闭耳不闻,这两位主子都够狠的。 到学校转转看看的事,皇太后以身子不适躲了过去。穿着朝服凝青走在女眷之首,后面跟着各亲王的嫡福晋。这学校倒是建得有模有样,而且这位置,凝青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现代北大的地址。 女眷们看的跟男人们自然是不同的,她们被安排去了学校吃饭和休息的地方。全程跟着的女官记录着皇后都做了什么,这是要写入史册的。凝青看着女官,这要是有家报社,明天肯定会满版全是最后领导参观学校的报导。 陪同女眷参观的还有那些抢来的外族的家眷,她们倒也入乡随俗的换下了洋装,“尊贵的皇后殿下,你们国家的衣服真是太复杂了。” 受过应试教育的,拿过六级英语证书的凝青,口语还是不差的。虽然有些音差,但也能跟这些女人说上几句。就这几句,很是让嫡福晋们震惊。海外的女人们同样惊讶,称赞着皇后聪慧过人。 回了宫,凝青跟胤g说着办官报之事,报纸有很多的好处,当然,想到推广新的东西,朝庭自然会有反对的声音出现,凝青倒是觉得不如让这些唱反调的去做。 皇太后几天后由敏妃和宜太妃陪着,允k护驾去盛京和汤山休养去了。一路上,皇太后被宜太妃明嘲暗讽的气得不行,却仍撑着皇太后的架势压着宜太妃。允k在前面听着,不自觉的多抽了几下马鞭,四哥,你这是对本贝子有什么不满啊! 允k还没到盛京就被胤g叫了回去,由贝勒允t代为陪驾。允k看着一脸黑气接替他的允t,很是同情,不过还是抽着马鞭溜了。 允k回到京里向皇上复命,虽然允k对胤g坐上那个位置有些小小的抵触心里,却没有太多的不良情绪。听到皇上让他去做官报,允k有些不理解,这官报是什么?等听到皇上细细讲明后,允k看到不是政治发展,而是财源。刚刚四哥说什么来着,可以在报纸上登广告,广告是一位宣传的手段,在报纸上登一小角的广告就能收却大笔的费用。“皇兄,不知可否请为皇兄出主意的人为弟弟一用,待弟弟弄清楚之后,也不打皇兄的脸面。” “这,倒不是为兄不借,只怕,你不敢用啊!” “皇兄放心,弟弟在没学通之前,自当会听这位出谋人之言。” “当真?” “当真。” 胤g让苏培盛去招人,没多久苏培盛领着一个宫女进来。允k抻着脖子往外看,“苏培盛,人呢?” 胤g喝着茶,不言语。苏培盛躬着身子,“贝子爷,奴才已经将人带来了。” 允k瞪大眼睛看着苏培盛身后的宫女,抬手指了指,“皇兄,她,出的主意?皇兄信了?” “自然不是她,她不过是代主子传话的,她是皇后身边的人。前几天皇后去参观学校时,那些海外来的女人们问她,大清怎么没有报纸。皇后不懂,便问什么是报纸。听那些女人细讲之后,回来便跟朕提起。朕以为,这好的东西值得学习一下。你可愿接下这活计?” 允k想了想,“此事,皇阿玛可知道?” “自当是知道,而且还是皇阿玛亲自点的将。允k,你不知海外是怎样,朕听皇叔说过,听完之后很是震惊,那些人承袭的历史没有中国的长远,却敢想敢做,他们比大清走得快。咱们是兄弟,不该有隔阂,我也知道你们对我坐上这个位置有些诸多的不喜,我不是炫耀,这个位置不好坐,下面有朝臣看着,外面有野狼盯着,还得要百姓有吃有喝。大清有多少子民,多少土地,虽没有细致的算过,可在心里想上一想,就觉得害怕。”胤g一脸的沉重,对允k推心置腹的说着。“汉臣的愚昧,八旗子弟现在一个个没有了马上的英姿只会享受……”胤g重重的叹了口气。 53、第五十二章 离了宫, 允k很是疑惑,四哥跟自己说这些什么意思, 看着跟着他出宫的宫女,允k不得不怀疑, 这人是不是四哥放在他身边,是监视他的吗?只是派个女人监视他,是不是有点儿…… 见允k带着人出宫,胤g也知允k肯定会怀疑他的用意,现在也只能这般的做,给他们诸多的事,让他们没有功夫想别的事。处理完朝政, 胤g往皇后的寝宫走。这些日子因为皇太后的事, 凝青可没少受白眼。 胤g到时,凝青刚从慈宁宫回来。“皇阿玛的身子,怕是熬不过今年了。”凝青想着刚刚招了太医问起太上皇的身子如何,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会如此?”胤g知道皇阿玛的身子骨不好, 却没想到已经病得这般重。 “皇上!”护在门外的苏培盛跑了进来, “荆州失守。说,说是百姓爆动。” “什么?”胤g听着这话,跟着苏培盛往外走,“荆州不是端王在守吗?怎么出了这等的事……”胤g再说什么凝青便听不清,端亲王?凝青觉得在什么地方听过,左想想不起,右想想不出, 凝青也不再想。 命身边的老嬷嬷把晚膳摆好,让下人把几个小家伙领过来。弘晖现在在尚书房读书,弘历一天天板着个脸,不知想些什么,弘昼还在襁褓之中,被奶奶抱进来。凝青看了看三个小阿哥,心里挺暖的,给弘晖夹着菜,问着在尚书房里学了些什么,又拍了拍弘历的小脑袋,这个儿子也不知谁惹他了,小脸上总是没有笑容,弘昼很会讨喜,虽然还不会说话,但是却深得太上皇的喜欢,总是抱着弘昼着逗着。 今儿却说要将弘历养在身边,凝青虽然疑惑,却还是依了。“弘历,多吃点。”凝青给弘历夹些菜,弘历长得很俊秀。还没到剃头的年纪,小模样很是招人稀罕,要不是总板着一张脸,会更讨喜一些。 弘历道了句谢,闷头吃。弘晖也给弘历夹菜,他听说了皇玛法要弟弟搬到慈宁宫陪他,弘晖舍不得弟弟过去。 弘昼在一边“啊,啊”的叫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凝青从奶嬷嬷那接过弘昼,轻轻的哄着。弘昼小手扎扎着,眼睛盯着弘历,继续“啊,啊”的叫着。弘历放下筷子,扭过身子冲着弘昼,突然做出一个让人意外的举动后,又拿起筷子,像没事人似的吃着饭。凝青被弘历的动作弄得一愣,弘昼更是觉得惊讶,只有在凝青怀里的弘昼“咯咯”的乐了起来,没乐几声又开始哭了。凝青怎么哄也哄不好,小家伙抬着小手不停的冲着弘历挥舞。凝青这个为难,总不能开口让弘历再做个鬼脸逗弘昼吧! 弘历不知是不是被弘昼哭烦了,转头扫了弘昼一眼,弘昼对上弘历后,哭声立刻消失。凝青嘴角抽了抽,考虑着以后要不要让弘历带弘昼。 用过了晚膳,不大的弘历盘腿坐在软塌上,对视着弘昼,弘昼不停的挥舞着小手向弘历卖乖。凝青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书,时不时的会扫过来一眼。 天查黑后,苏培盛跑了进来,“娘娘,皇上让奴才过来传个话,前面政务烦忙,今儿寝在养心殿。” “皇上可用了晚膳?”凝青招来嬷嬷把点心和补气血的粥放在匣子里。 “只吃了一口。”苏培盛不敢隐瞒着,据实说着。拿着皇后准备的匣子,苏培盛退了出去。 第二天,等着妃嫔们来请安时,听着几位说着不着三四的话,凝青冷眼看着。李氏入宫后被升为贵妃,同为贵妃的还有年氏,不过年氏至今远所出,也未见皇上进了延禧宫的门。听说皇上是为了笼络年羹尧,才会将其妹妹封为贵妃。年贵妃对皇后很是嫉妒,皇后长相不如她,论才学,她是一代才女,未听闻皇后有什么讨好的名头,待人总是冷冷的,真不知皇上看上她哪里,对她独宠到一月留住有二十余日。 今儿早晨,年贵妃听身边的宫女说皇上昨儿夜里宿在养心殿,苏培盛中途跑到皇后这儿似乎说了什么。皇上是不是厌了皇后?年贵妃心里有一些小小的雀跃,小小的期盼。她是带着家里的期盼进宫的,在府邸时,她不受待见,所有的格格都有了身子时,就她没有。不伦她扮做什么样子在王爷面前出现,都不会儿得到王爷多一眼的注视。进了宫后,皇上更是把她往到一边,她连雨露都沾不上。在府邸的老人,都分了宫得了封号,唯有她,是年贵妃,没有特别的封号。就连李氏都得了个哲贵妃的封号,她凭的是什么,哲贵妃出现哪有她高。 本以为封了贵妃,她就是无所出,皇上也会把份位低的妃嫔之子抱给她养,可等到最后,仍是一场空。年贵妃把所有的不如意都记到了皇后的身上,想到皇后身边的三个阿哥,大阿哥受到太上皇特别的重视,坊间有传,太上皇是看中了大阿哥才……,昨儿太上皇把二阿哥养到身边,七阿哥很受皇上的宠爱。年贵妃抬眼看着皇后,那依然是淡淡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就这样的表情,让人特别的想撕了她的脸。 凝青对年贵妃仇恨般的眼神一点儿都不为惧,从她进府后的第二天她就用这般的眼神看她,不就是在本应她的洞房花烛府,曦云宿在自己房里,此后再也没迈入她的房吗? 凝青身边的老嬷嬷见到年贵妃的表情,撇着嘴,不过是小轿从小门抬进来的格格,装什么主子,也不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哪里比得上皇后娘娘的大度,贤良。年贵妃可能还不知道吧!她那一左一右,上自嬷嬷,下至守门的小公公,都是皇上特别调过去的。以为那几个银锭子就能收买了去吗? “皇额娘不在宫中,去请安的事便是免了,本宫乏了,都退了去罢!”凝青懒得听下面坐着的那些女人说的风凉话。“哲贵妃留步。” 哲贵妃等他人都退下后,随着凝青进了偏殿。“娘娘留下奴才是……” “妹妹,你是从府邸进来的老人了,本宫有些事与你细说。”凝青坐到软塌上,指了指次之的软塌让李氏坐下。“这宫里比府邸大得多,用度便多了起来。各宫的贵人们吃的,穿的,都要比府邸时开销大了许多。本宫一个人管着,着实忙不过来,尤其是马上要到年节了,本宫想请妹妹与本宫一起打理宫务。” “娘娘,奴才,奴才不识字,怎能做得来。”哲贵妃有些惊恐,皇后是不是在试探她,想要防她? “妹妹自谦了不是,本宫以为,你再合适不过,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本宫还不放心呢!”凝青不知李氏想的是什么,宫务太多,她急需人帮忙,人选她思来想去的,唯有李氏觉得靠谱些。 “娘娘如此看重奴才,奴才愿帮娘娘分担。”哲贵妃犹豫,还是应承了下来。回到自己的寝宫,哲贵妃心里惊疑不定,直到皇后身边的嬷嬷送来了几本账,身后还跟了个会看账的宫女,又手把手的教她如何看,才使哲贵妃悬着的心着了地,皇后是真的想让她分担。对皇后的相信,哲贵妃有着莫名的骄傲,办起事来格外的认真。 他人听到哲贵妃分担宫务后,有酸,有妒,有咬牙切齿…… “那个奴才出身的人居然打理宫务。”年贵妃听着身边的宫女说着后宫新传出的大事,气得直磨牙,想她被封为才女的出身比那个奴才不知高贵多少倍的人居然被皇后无视,年贵妃更是将新分赏的青瓷杯子摔了个粉碎。 胤g下了朝就往凝青的寝宫走,还没走几步,便迎上放在后宫的一个暗探,“禀皇上,刚刚年贵妃……”年贵妃不知自己刚刚的一个撒气的行为,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里。胤g听着冷着脸,他这会心不顺,刚刚在朝上,他派年羹尧去荆州,年羹尧居然说不,哼!“年贵妃,御前失仪,善妒,贬为嫔,禁足一年。” 后面跟着皇上的传旨公公立刻往年贵妃,哦不,是年妃住的寝宫跑去。 胤g甩着袖子进了皇后的寝宫。进去后一屁股坐在软塌上,“真是气死朕了,那个该死的年羹尧,以为朕没了他就没了上阵的大将吗?” 凝青起身给胤g倒了杯茶,“这是怎么了,气性这么大。不知气大伤身吗?” “哼,朕看是有些人官做大了,心也跟着大了。苏培盛,给朕传旨,年将军身体羸弱,朕体恤爱将,责其休养。由黄忠代为掌握骁勇营。”胤g气得不轻,黑着一张脸,真是给脸上脸,当朕废不得吗? 凝青叹了口气,“怎出了□□之事?” “端亲王在荆州搞苛政,弄得百姓民不聊生,怎能不乱。” “皇上是救?还是?我跃居了。” 胤g拍了拍凝青的手,“自然不能留,朕记得皇阿玛还在位时,立刻削了蕃,怎么多出这么个端王爷?” “要不,问问皇阿玛?”凝青也觉得奇怪,新皇登基也没见有端王爷进京,或是命妇晋见,怎么突然多了这么个人。 54、第五十三章 太上皇拿着儿子奉上的折子也郁闷了, 他很清楚的记得,蕃王都被削了, 怎么还有这么个王爷?太上皇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减退了。还是跟在康熙身边的苏培盛想起来,“皇上, 当年皇上确实有一个蕃王没削。” 经苏培盛一提亲,康熙也想起来了,那会主动放权的端王,他为了让其他人尤以效仿,便只收了兵权。“这个端王,真当是天高皇帝远吗?” “当年是皇阿玛仁慈,端王却不知感念皇阿玛恩得, 做出这般的事来。皇阿玛, 如今当如何?”胤g不想留下端王的子嗣,最好是他们被暴动的百姓灭了,省了自己再浪费口水抄斩。而且,这事, 自己不能决定是杀或不杀, 端王毕竟是皇阿玛封的。 “若是端王投身进京当斩,若是死了,便削了爵。至于子嗣,便让他们从哪来回哪去吧!” 政事,凝青不好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静静的听着。胤g却听出了门道,就是带回了活人, 也不能留。胤g坐在一边,陪着皇阿玛又聊了些别的事,凝青只是静静的坐着。听到曦云说派去的是他他拉家的努达海时,皱头便是一皱,这人名怎么这么耳熟。左思右想的也没想起来,凝青便放弃了这个问题。 待过了两个多月,凝青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得快要抽过去的格格时,终于想起来,在哪里听说过这人名了。努达海,新月格格里攀附格格的老大叔,一段经典的小三恋情,被qy奶奶美化得成了在世俗之下反抗,争取来的美好的、高尚的、超越了所有一切的爱情。 望着跪着的新月格格,耳边回荡着什么高贵,什么仁慈,什么她要抚养克善的话。凝青,冷哼一声。惊得新月眼泪又流了出来。“新月,你觉得你有哭的资格吗?皇上让你进宫没给你送到天牢之中等着秋后处斩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宫讲条件。” 听着皇后的话,带着一脸的泪水僵住的新月不解的抬头。秋后处斩,这,这怎么可能,努达海不是说皇上派他救他们的吗?不是说皇上会善待他们的吗?怎么一切都变了。新月惊得说不出话来,少了哭声在耳边回荡,凝青觉得清静了不少。让老嬷嬷去寻两个教养嬷嬷跟着新月,不管怎么处置新月,这会儿住在宫里,就得以格格之礼管着。别让新月做出打皇室脸面的事,而且……凝青招来身边的宫女,“新月格格不得离开院子半步,见什么人都给本宫仔细着记下,回头连着一起处置。回头吩咐到各宫去,别说本宫没事先打招呼。” 宫女立刻去往各宫,仔细的说着,而后注意着各宫的反应,记在心里回去复命。 对各宫的主子有什么反应,凝青不是很想知道,皇上对新月及其弟弟如何处置才是凝青想知道的。 胤g招集几个亲王在养心殿里商讨着如何处置端王遗孤,几位亲王难得的意见统一,当斩,而且他他拉·努达海,也不可轻饶。几个听了信的亲王,把努达海和新月格格共骑进京的事向皇上夸大的讲述一番。听得胤g一张带笑的脸上犹为阴森。 他他拉府上,努达海一家满心的等着皇上的奖赏,努达海却期待,皇上能招他进宫,让他再见见新月,最好他能争取到让新月住进他们家,让家人温暖新月孤苦的心。却不想奖赏没等来,换来的却是一个天大的惩罚,努达海罔猜圣意,玷污贵人的名声,压至刑部候审。 他他拉老夫人惊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努达海不是受皇上的命去打仗的吗?怎么得了个罔猜圣意之名?玷污贵人的名声,这又是从何而来?他他拉老夫人立刻让儿媳妇去问,雁姬出去问了,很快就回来了。 “额娘,努达海他,他跟一位格格共骑马入京,很多百姓都看到了。” “什,什么?”他他拉老夫人不敢相信儿子居然干出这等事来,格格啊,那是格格,不是小猫小狗,就算是个明媚正娶的福晋也不能做出这等事来,何况对方还是个格格。“此事,可,可还能议?” “额娘,媳妇听说,皇上不想留端王之后的。”雁姬出去一趟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努达海怕是对这位格格动了心,才会弄出这事。百姓暴动,端王苛税,皇上自然不会留端王之后,努达海偏偏把人带了回来,还以那样的方式。皇上怎么饶了努达海,怕是他他拉家,也是不会放过的。 “一定是那位格格不检点,才会这样的。”他他拉老夫人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儿子能干出有违圣意的事,“一定是那个格格,进宫,我要面前皇后。” “额娘,你要怎说?额娘莫不是想让他他拉家被满门抄斩?”雁姬拦住他他拉老夫人,心里痛恨丈夫,更是对他他拉老夫人心里恨意,她不想能努达海留个后吗? 他他拉老夫人盯着雁姬看,“若不是你不让纳妾,怎么生得这样的事?” 雁姬嘴角扬着笑,“额娘,媳妇说了,等努达海回京述职后,媳妇亲手挑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进府。” 他他拉府里闹得不可开交,宫里也是热闹及了。新月自打进了宫,这眼泪就没停过。克善被送到南三所里住着,克善倒是个聪明的,看清了自己未来最坏的命运,小心的跟着弘晖交好。弘晖对克善没什么反感,却对克善的姐姐很是无语,这也太能哭了。昨儿夜里怕是宫里全听到了皇额娘的宫里传出凄惨哭声,拍了拍克善的头,弘晖起身去给皇额娘请安。 克善小心翼翼的跟着弘晖,心里想着,必须跟着这个不着三四的姐姐划清界限。在荆州姐姐就常跑出府去,说要找什么真正的爱情。听额娘说,新月姐姐已是不洁之身,若不是当时时间紧迫,阿玛也不会将自己交给这么个人。克善沉思了片刻,跑了上去,“大阿哥,奴才有一事要说。”为求自保,克善决定舍弃新月。 弘晖没有去皇额娘那里请安,反而去了皇玛法那里,弘晖不是去求情,却也说不好自己带着克善到慈宁宫是为了什么。进了慈宁宫,看着坐在皇玛法身边的弟弟,弘晖知道自己求什么。 “弘晖都长这么高了,当年你出生时,才这么大。”康熙比了一个大小,“现在已经这么高了。身后跟着的是哪个?” “奴才克善,参加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克善立刻跪下给太上皇磕头。 弘晖跑到弟弟的身边,用身子撞了撞弟弟,从袖子里掏出个帕子包着的东西,“这是皇额娘做的酥饼。” 弘历偷偷的看了一眼皇玛法,见皇玛法闭着眼睛,立刻拿了一块放进嘴里,板着一张小脸努力的将酥饼消化掉。弘晖咧着嘴笑,“好吃吧!收好。”弘晖把余下的包好,往弘历的袖子里放。弘历板着一张脸,却任由哥哥把吃的往进他袖子里。 康熙眯着眼睛看着兄弟俩的互动,看这对小兄弟两多友爱。再想自己的那些儿子,康熙无声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克善,你可知罪?” “奴才知罪,奴才的阿玛苛税待民。奴才的姐姐不守礼教,不知廉耻,奴才……”克善毕竟年幼,虽然知这些,却是不知要如何请罪,极得眼圈泛红,却不敢哭出来。 “罢了,朕要你的脑袋也不解心里的气,你日后不得为官,不得为士,改名换姓,贬为庶民,出宫去吧!” “谢太上皇恩典。”克善是个知进退的,保住了命为好。 “皇玛法,他一个小孩子出宫后如何活?”弘晖在克善离开后,才开口问。不是求情,只是好奇的发问。 “弘晖,这是他选择的路,他选择生,朕不能忘记那些被端王鱼肉的百姓,便让他生自生灭,能活着便是他的造化,死了,也是他的命。”说完康熙闭目休养,“你还不去给你额娘请安?” “皇码法,孙儿想与大哥同去请安。”弘历站了过来,他有几日没去给额娘请安了,虽然在慈宁宫里经常能看到额娘,但还是想去看看额娘。 康熙摆了摆手。弘晖和弘历一同退出了慈宁宫,两位宫里尊贵的小主子手拉着手往皇后的寝宫走去。 此时,凝青正头大的看着跪在地上,求她仁慈的饶命的新月,“新月,本宫管不得你的生死,你不用给本宫冠上各种不仁慈不高贵的名头。” “不,娘娘,新月没有那个意思,仁慈的皇后娘娘,求求你,让新月见见亲人。” “克善已经被处死了,你一个不洁的格格还有脸求皇额娘,真是丢死人。来人啊!给本阿哥将此人拖出去扔至辛者库的浣纱院,莫要让此人污了皇额娘的眼。”弘晖踏进正殿就给了新月一脚。弘历没有哥哥大,但板着的一张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着实吓人。新月心里一惊,连退了数步,对弘晖说的话一句也没往脑子里进。待到宫女拖着她出去,新月才反应过来,大声的呼救,叫着仁慈,高贵之类的话。 “浣纱院,给朕直接将人丢到内务府,着允亻我查明真相。不用报朕,直接处刑。努达海,就交给允祥和允_处置。”胤g听着苏培盛报的事,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张口吩咐道。 55、第五十四章 新月格格的事闹得京城里风言风语的, 所幸,努达海没累积家人。他他拉后人如何没有人去问, 被贬出宫的克善如何,没有人在意。大清在稳步的步向盛世, 大型的机器已经开始运转,很多的农民放下手中的锄头进了工厂。 “皇阿玛,皇阿玛,出了,出了。”一向稳重的胤g一路跑到慈宁宫,“皇阿玛,大清的第一块钢出来了, 据说这钢比打出的铁还结实。” “此话当真?” “当真。皇阿玛, 我想着,宫里的房屋支柱要不要换成钢。” “这怕是要不好做为。” “允祥,允_不是要大婚了吗?总得分府吧!便用这钢做,具体的我问问二哥, 看看二哥学校里有没有知道怎么用这东西建房子的。” 康熙沉思了一下, 点了点头。“除了钢,不有什么?” “皇叔弄回来的都是一些冶炼的机器,枪支已经做出来了。皇阿玛,我看汉臣递来的折子,这个。”胤g把折子递了过去,“老祖宗早就发明了火药,却只用来往天上放。这些汉臣居然递折子说制火药是残暴, 一群迂腐的老头。” “若不是他们迂腐,个个只顾自己,自大妄为,我们大清的江山何来?”康熙倒是笑了起来,“这些汉臣的意见不用管,八旗怎么说?” “儿子已经开始派允祥和允_着手整顿八旗子弟。皇阿玛,看我差点忘记了这个,这是允k弄的官报。昨儿钢刚出炉,今儿允k就把它放在报纸的最名显的地方。” 康熙看着报纸,一共四个版面,第一个版面上写着太上皇带皇室参观学府,第二版便是钢,第三个版面全是一些商铺的介绍,第四个则是一些关于案情的处理。“这是什么?” “皇阿玛,报纸的另一个好处就是督促官员公正的办案。而且允k的身份摆在哪里,大臣们自然不敢动他,而他若要是不公,我便着人换了他。” “这倒也不失是个法子,八旗为官能有几个,汉臣便地,贪官更是处之不尽,若是这样的东西能够督促,倒是可以推广一下,我看给允k的身份提上一提。为公者,当明辨是非,当为人通达,为民者,当能将民放在心头,能为民请愿,就封为洳亲王。” “尊皇阿玛口谕。” “若是允k有半点偏颇,不用手软,不过,允k的安全,你必须护全了。” “省得了。” 允k接到圣旨时,心里咯噔一下,皇阿玛,您太了解儿子了。这么一大顶铁帽子扣下来,他敢有异心吗?拿着圣旨,允k懊悔着,自己当然干吗接下这档子事啊!不过,允k倒也得了好处,他可以明目张胆的招人手,这可不是结党营私。 允k张扬的动作,又让御史们有了话头,一个个参了本子。这些正是允k要的,他想知道四哥到底是真的放手让他做,还是敷衍。左等右等不见有圣旨下来,允k心里舒坦了,大刀阔斧的干了起来。 还别说,报纸的销量正经八经的挺不错的。 官报的一推广,慢慢的成了百姓申冤的地方,报馆外经常聚集一堆百姓诉说自己的冤情。因此不少县官,知府下了马,也让一些大臣在心里动了一些心思。 宫外的纷争,凝青没心情去管,也没心情去问。后宫的事已然让她忙得没闲功夫,眼看着要过年了,皇太后必然得接回来。说实话,经了被关佛堂的事,凝青对皇太后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了。但她毕竟是皇上的额娘,惹是自己不想烙下“不孝”之名,就得忍着。 皇太后回京时,受了个下马威,来接的是允祥和允_,皇上到天津卫视察工厂,没办法□□来接。“皇后呢?”皇太后对皇后越发的不满起来,还是自家的族人招人待见,她得想个则,让儿子跟敏妃多接触。废后,她自然不会提起,但动些手脚还是做得的。 “皇嫂,有了身子,太医说需静养。皇兄下了旨,宫务有皇妃代为打理。皇阿玛命人传话,可闭其宫门,可不拜见长辈,可不见外客。” “娘娘自是娇贵,不是奴才们能比的。”敏妃扶着皇太后,小声的嘀咕着。 皇太后听着脸色很不好,“回宫。” 允_一头的汗,皇阿玛在额娘出了京之后便让人将额娘的东西搬至了颐和宫,额娘身边的人也都纷纷送了过去,不是摆明了不待见额娘。允_虽然不知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清楚这事,怕是跟皇嫂有关。额娘在出京之前,他听说皇嫂被关进佛堂,此事原因如何,允_不清楚,但是皇嫂受皇阿玛重视的程度连他们这些儿子都比不了的,额娘怎么就想不通。 “怎么还不走?”皇太后瞪了一眼允_,真是白疼这小子了,眼看着亲额娘被人欺负,居然就这么傻站着。 迎驾的允祥,招着八哥离开。允t猜到其中必是有什么事,不想趟这浑水,立刻向皇太后请辞。对允t和允祥要离开,皇太后二话不说的同意了。允_在心里骂着十三哥的不地道,却硬着头皮,请额娘和敏妃上了轿,向奔颐和宫快速行进。 下轿时,皇太后倒发觉不对,沉着脸。“允_,这是怎么回事?” “额娘,皇阿玛说额娘操劳一生,理应颐养天年,这此风景秀丽,当是休养的好地,特将此地赏给额娘。”允_眼皮没抬的垂首说着。 皇太后深吸了几口重气,指着允_的脑袋,只发出单音,“你……” 陪在皇太后身边的敏妃心里着急,她就不受皇上喜欢,以为牢牢的跟着皇太后,自然能受到皇上的喜欢,没想到……“那我呢,我要回宫!” “敏妃孝悌,皇阿玛命敏妃守在额娘身边,代皇兄行孝。”允_对这位妃子可没什么好感,仗着额娘喜欢,就能斗过皇嫂?人没斗倒,反把自己赔里,还搭上了额娘。想到额娘,允_在心里叹了口气,“额娘,儿子还有公务在身,晚些时辰再来看望额娘。宫里的人手,都是额娘使唤惯的。” 敏妃听着自己以后不用回宫了,身子晃了晃,她,她要的是皇上的宠幸,不是陪一个老太婆。她可是担负着家族的兴旺进宫的,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一定,一定是皇后。进不了宫,皇太后被送到这里,她唯一能求的便是皇上的亲弟弟了,看着允_离去的身影,敏妃心里盘算着。 皇太后没注意敏妃眼里的算计,心里有很多的不甘,却也无能为力。被关在这,她能做什么。转身看着已经迎出来的嬷嬷和宫女,皇太后叹了口气,自己真是魔障了。太上皇不是自己能左右的,皇上更是不能,被太上皇重视,被儿子宠着的女人,她犯不着硬碰硬的,坐到这个位置,忘记了以前的隐忍。 “太后!奴才身子疲乏,想去憩下。”敏妃自然也看到了身边的嬷嬷和宫女,低头垂目,心里隐约有了些算计。 皇太后在心里冷哼,怕是以为自己不行了吧!面上,皇太后担忧的看着敏妃,拍了拍敏妃的手,“回去吧!一路劳累,又因哀家累上这事……”说完皇太后长叹一声,又命敏妃身边的嬷嬷好生的照顾,才扶着自己身边的嬷嬷进了屋。敏妃眼底闪了闪,问着嬷嬷自己的住处,走了。 宫里的凝青确实养在寝宫里,她居然又怀孕了。这是什么肚子啊!也太容易受孕了。太医让她养着,不能受累,因为生弘昼时伤了身子,这会儿若是不养好,怕是要滑胎的。凝青只好老实的躺着,连动都不敢乱动。 正常的请早安被皇上下旨免了,弘晖,弘历却每天都会到凝青这转转,然后才去尚书房。康熙的身子虽然一天不如一天,精神却是不错的,太医私下讨论着太上皇的身子,都觉得神奇。 随着凝青肚了一天比一天大,前面的喜报一日比一日多,八旗有了自己的□□营,造出了第一辆火炮,第一艘用钢制成的航模,第一批毕业生进出了校门,有的进了工厂,有的自主创业,有的入朝为官。一切似乎都向美好的一面进行着,怀孕十个月的凝青生产了。 胤g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脑门子的汗。刚刚太医说,胎儿过大,可能会难产。 弘晖和弘历站在皇阿玛的身边,弘昼现在刚刚会走,扯着大哥的衣角,乖乖的站着。产嬷嬷和太医不停的商量着什么,最后太医一头是汗的躬着身子,“皇上,是保皇后还是格格?” 胤g听着太医的话,身子晃了晃,怎么会?“保皇后!”咬着牙,胤g下了圣旨。身后一排宫女太监跪了下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太医被胤g冷冷的声音吓的,混身湿透,顶着压力又跑了进去。 56、第五十五章 雍正五年, 皇后乌喇那拉氏·凝青,为皇上生下一女, 生产过后伤了身体,不日薨于翊坤宫。皇上大哀, 立二阿哥,弘历为太子,封小格格为固伦和淑公主,封弘晖为荣纯亲王,弘昼为贝勒。皇上的一系列的分封,仅是皇后生下。其他各宫不论是名下的,还是自己生的, 别说是分封, 就连提都没提。 皇后的棺椁在宫里停留了七七四十九天,葬于泰陵。下葬之日,胤g吩咐弘晖,待他去时, 便与皇后同葬, 而后封陵,弘晖铭记于心。胤g亲自上了谥号——孝敬皇后。 凝青死后,站在轮回殿里,听完阎王的话,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什么叫她推进了历史,不得不减了她几年的寿命。这叫什么?这叫欺软怕硬,她不过是说说, 真正改变历史的是她吗?推动历史的是她吗?开什么玩笑,欺负人也不待这样的吧! 阎王哪里敢欺负凝青,待说完原由后,又开了口,“本王也是无奈,还请日后姑娘踏上仙界之时,莫要难为地府。” ……凝青彻底的无语了。沉默了许久,凝青开了口,“我待要转生去哪里?” “本王万不能再让姑娘推进历史,只好委屈姑娘受些苦难。” 对转生为什么凝青倒不在意,可想到那几个孩子,凝青却是有些放心不下,他们以后会不会受人欺负,下一个皇帝还会是弘历吗?她觉着弘历与历史上的乾隆是不一样的,就是不知长大后会不会变了性子。有曦云教导着,应该不会差了的。想到曦云,凝青有些暗然,“我想知曦云如何?” “胡公子与姑娘有三世情缘,自然不会断了。胡公子还有数年寿命,期间不请姑娘在此帮本王打理些差事。以累些功德。” 盯着阎王,凝青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是个软柿子,太好被拿捏了。无奈的凝青在地府里当起了文书,给判官做副手。从勾来的魂魄口中,凝青能了解大清的变化。在地府里,凝青不知道时间的流逝,感觉不到日月交替。直到看见康熙跟着黑白无常进了地府时,凝青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收了情绪。凝青在地府是有实体的,不是魂魄,而是用了真身。 康熙进到地府,看见凝青,皱了下眉,随后便跪下。“皇玛嬷在上,请受不肖孙儿一拜。”康熙想起死之前那几个不肖儿子蠢蠢欲动的奔位之心,想到德妃想另立皇后,想到刚刚进步了国运,被几个儿子折腾的,怕是又要停止不前。康熙不由得心中升起愧疚,他对不起祖宗啊! 凝青向侧了半步,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这是何苦,到了这里哪还分长幼亲缘。” “都是孙儿糊涂。”康熙不起身反倒是磕了个头。“孙儿愧对苍生,愧对祖宗。” 凝青反倒是不敢问及曦云如何了,只能无奈的看向判官。判官扭头,跪着的那个是人界的皇,他哪里敢多言。快速的翻了名册后,找到康熙帝要转世的人家,命人送康熙立即去投胎。凝青看了一眼投胎的人家,黑了一张脸,当年陈世倌没死吗? 被架走的康熙没看到凝青的脸色,过了奈何桥,喝上一碗孟婆汤,前尘往世在踏入轮回圈便如同烟消云散。 不知过了多少年岁,凝青在地府记不清看过多少熟人转世轮回,更是没有了问人间如何的心思。地府的工作说忙,也不见得有多忙,却说不忙,但也不着闲。曦云随着引魂人到地府时,凝青正核对着今天已经投胎的魂魄数。 见到曦云的真身时,凝青愣了一下,手里的纸张飘落到地上也不知,呆呆的看着曦云的身形,努了努嘴,却不知要如何开口。曦云脸上带着笑意,慢慢的走到凝青的身边,拉着凝青的手,开了口。“我就知你在这里等我。” 曦云说些什么凝青完全没有听入耳,手上转来的温度让凝青不自觉的回握,两人再也没有开口,只是注视着对方。静静的…… 判官站在一边,很不想打断两人的注视,可是那边阎王还等着,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咳,阎王正等着两位。”判官的一声轻咳,让两人回过神,别开视线,拉着的手却没有松开。随着判官去见阎王,阎王说的话大抵上跟向凝青说时没有什么不同。 两人手拉着手走进把轮回台,看到乔峰时,凝青感叹着世间的变化。乔峰注视着两人进入轮回,无声的叹气,现在三界中,唯有人间最乱,两人却愿受此之苦,乔峰不知要说些什么,唯愿两人不会太多苦难。 ~~~ 带着记忆转世,凝青看着一个妇人将自己扔到了背静的墙角,离开时,没有一步三回头的不舍。凝青皱着眉,小小的身体不归她的管束,寒冷的冬日,为求不被冻死,凝青只能放声大哭企图引起路过的人们注意到这里还有个弃婴。 还别说,凝青的哭啼声真的引来了人。一位拾荒的老妇人走了进来,看到小孩子老妇人叹了口气,将其抱起。见有人抱起自己,凝青忙收了眼泪,哭,对一个婴孩来说也是很累人的。 凝青被老妇人抱到一间庙里,哭泪的凝青感觉到了温暖,便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睛,凝青是被饿醒的,挥着手咿咿呀呀的叫着。凝青的叫声引来了一个小尼姑,看着可爱的小孩,小尼姑忙拿来早就煮好的糊糊。 饿极了的凝青把一小碗的糊糊全都吃了,才心满意足的准备再睡上一会儿。却听着小尼姑开了口,“昨儿,那么冷的天,早晨主持居然看见了一只燕子,下午你就来了。主持说以后你就叫小燕子。”刚吃饭的凝青被小尼姑的话雷住,瞪大眼睛不满的挥着撰不紧的拳头。 小尼姑哪里知道凝青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只当是婴儿吃饱了玩耍。戳了戳小婴儿的脸,“我可不能陪你玩,我要去念经了。” 小尼姑出去了,凝青也不挥拳头了,以后要怎么办?凝青也不知道了。眼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凝青在尼姑庵的第二天,庵里又有人送来一个婴孩,这个婴孩看起来比凝青要大一些,凝青对婴孩不太理睬。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倒也无忧,转眼在尼姑庵便六年。六岁的凝青能跑能跳了,小燕子的名字被凝青强加到了比她大一些的那个女孩头上。 年长的尼姑们也只是觉得好笑,但也不再叫她小燕子,改叫她凝青。师太总说凝青应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前世也是个善人,不然怎么死咬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小尼姑们对师太的话很是听得,对凝青更是好上几分。比凝青大些的那个女孩,本名叫方慈,被凝青硬生生的改了名。 这几年尼姑庵里陆续又来了些遗弃的孩子,凝青以沉稳被小孩子们称为大姐姐,而真正大上一些的小燕子却被小孩子和尼姑们遗忘在角落。尼姑庵里经常有小孩子被香客领走,凝青在尼姑庵的第七年被一位看起来身家不错的慈眉善目的女人领回了家。在凝青跟着妇人离开前,凝青和几个小孩子道别,转了一圈也没瞧见小燕子。凝青迟疑了一下,却也没做多想,跟着妇人回了家。到了妇人的家里,凝青才知道妇人是谁家的。 看着亲王府三个大字,凝青便是愣了一下,随后跟着妇人进了王府到了书房见到坐在书桌后的中年男人,凝青不由得一呆。而中年男人抬头看到凝青的面容后更是松了手中握的笔,“额,额……” 凝青错愕表情很快收了回来,拉着妇人的手,向妇人身后藏了藏。 妇人也觉得不太对,但应是笑着开了口,“王爷,今儿我带着下人去城南的尼姑庵进香,瞧着这丫头越看越觉得有缘,但跟师太要了来,认做干女儿。” 王爷此时已经反应过来,“好,好,我看着也觉得有缘。小姑娘,你叫什么?” 在心里叹了口气,凝青觉得很是无奈,这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与他相认?这也太离奇古怪了。可若是不认,这名字,就是一大破绽,难不成要临时起个名字?“凝青。”脑子转得没有嘴快,两个字吐了出去,凝青暗骂自己笨蛋。 正在喝茶压惊的王爷,这会儿连着茶杯也掉到了地上,“你说什么?” “我叫凝青。”即已开了口,凝青便没有了改口的机会。 弘晖顾不得扔到地上的东西,冲到凝青面前,仔细的分辨着凝青的模样。围着凝青转了一圈,脸色非常的沉重,“你们都退下去。” 妇人虽然不解,但还是带着奴才们退了出去。门刚关上,弘晖便跪到凝青的面前,“皇额娘,儿子不孝。” 57、第五十六章 想要装做不认得的凝青, 被弘晖眼里的悲伤惊住,叹了口气, “你这又是何苦,我即已转世, 前尘便与我无关。”凝青走到弘晖的身边,将弘晖扶起。“你已是这般年岁,他人可好?” “皇阿玛已经……他人都好。妹妹未嫁到蒙古,皇上怕妹妹受不苦,在京城为妹妹寻了人家,是富察家的,弘昼现在是和亲王。”弘晖盯着凝青的脸, 额娘的面容确是不曾变过, 连闺名都不曾改过。“额娘可要进宫见见皇上?” 凝青微垂目,心里极为矛盾。 “额娘,皇上每日都会到奉先殿祈福。” “他,可是明君?” “额娘, 皇上是位明君。只是……” “只是什么?”果然是历史上的那个败家子吗? “只是皇上的脸上总是没有多余的表情, 不知为何。” ……“见见也好!皇后是哪一家的?为人可好?” “皇后是那拉氏,性子耿直,挺对皇上的性子。”弘晖又一一的讲着自己和兄弟们的家室。凝青仔细的听着,几个孩子,每一个都是她的心头肉,转世之时,唯一不舍的便是对子女的想念。女儿, 她没有带过,也不知是什么样。弘晖跟着她的时间最长,没想到命运把她送到了弘晖的面前。 门外的妇人和下人谁也不敢扰了屋里的爷,妇人急得一头的汗。王爷是不是因为她带回来的女孩生气了,要…… 待到将用晚膳时,弘晖收了话。“额娘……” “王爷想将我推到断头台吗?此等大逆之言莫要再说。”凝青立即打断弘晖的话,“没有额娘,只有凝青,前尘往事还是忘了的好。” 弘晖愣了一下,便明了额娘的想法,可,要他如何能忘记。眼前的可是生他的额娘,额娘生下的几个孩子里,他与额娘最亲。但又不敢反驳额娘的话,弘晖想前瞻明天上朝时,将此事说与皇上听,等皇上做定夺。 拉开门,让人端晚膳进来,不能将额娘供奉,但却是要好好善待额娘。看着下人带额娘去府里独立的小院住下后,弘晖便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今天的事,让他无法入睡,很想找人分享一下,福晋?不妥,弘晖决定去寻弟弟说说话。 凝青在王府里睡了一个好觉,起床后丫鬟们立刻为凝青梳妆,王爷进宫前可嘱咐了好生照看院子里的姑娘,除了伺候姑娘的的人之外,其他人不得进院子扰了姑娘的清静,这“其他人”里自然包括主子,下人们怎敢怠慢。 凝青不知弘晖在府里下的规矩,从下人嘴里得知弘晖不在府中,凝青也就不想出了院子。只在小院里转了转。这院子倒也别致,住屋的周围种了许多花草,沿着围墙种下一片竹子,住屋的后面还有一个小池塘,现在已经是寒月,池塘里的水面结了薄薄一成冰。凝青刚转了一圈,跟着的丫鬟便送上一本书,凝青扫了书封上的名,是一本她没见过的。随手翻了几页,是译的海外的小说,只不过译的有些不论不类。 刚用过早膳,福晋便着身边的丫头送来一套旗装和一些首饰,丫头被小院伺候的丫鬟拦在院子外,接了东西代主子谢了赏。气得丫头只在心里骂,却不敢声张,瞪了一张丫鬟扭身走了。 凝青扫了一眼旗装,没说什么。 弘晖今儿下朝回来的晚了些,到了府里,谁也没理,直接进了凝青住的院子,咬了咬牙,才敢开口,“凝青,你收拾一下,跟本王进宫。” 凝青应着是,向弘晖福了下身,让丫鬟理了理衣服,便带着丫鬟跟着弘晖往外走。伺候凝青的丫鬟心里这个得意,自己真是撞了大运。 进了宫,丫鬟被留在宫外和赶车的奴才一起候着。凝青跟着弘晖进了宫门,宫门里停着一辆马车,弘晖扶着凝青坐了进去。马车是往宁寿宫的方向行去,凝青以后弘历是在那里守着,去不想越过了宁寿宫,在奉先殿外停下。凝青下马车时便是一愣,这里不应是她来的地方,就算是她前世做皇后时,这殿,她也只是外面站着拜祭,弘历想要干什么? 进了奉先殿里,凝青意外的看到了自己的前世的灵牌,心里有着莫名的复杂感。弘历跪在所有的灵牌前,认真的念着佛经。凝青没有打扰,只是呆站在一边。等弘历念完了经后,凝青才仔细的打量前世未在她身边呆过的儿子,一脸严肃的脸上,看不见笑容。凝青怎么看,也不觉得眼前这位乾隆爷会是电视剧中那个动不动就打赏的皇帝。 凝青在打量弘历的同时,弘历也在打量着凝青。今儿早朝后听到大哥说的内容,让弘历心里猜疑不断,可看到眼前的人后,弘历信了大哥的话,那眉眼,那神态,不是一个六七岁大的孩童应有的,弘历屈膝就要跪,被眼急手快的凝青扶住,“皇上,莫不是想折了我的寿不成?” 弘历在康熙爷身边长大的,凝青薨了后。康熙爷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说了一些什么。康熙爷的身子却意外的拖了好几年,后来几位皇叔想要策反雍正时。康熙爷在背着人的时候总会念叨些什么,弘历曾无听过几次,而有康熙爷临终前,更是告诉了弘历一个天大的私密,连雍正爷也不知道的私密。皇额娘曾经教养过皇玛法!听着皇玛法讲着离奇的事情,弘历有些震惊,更有着深深的不安。皇叔们的目光还没有皇额娘的远。 看着眼前的女孩,弘历心里下了决定,将其养在宫中,许多事情还要请额娘多指点。有了决定,弘历立刻便行动起来,将凝青记在弘晖的名下,弘昼掌管内务府,记在一位嫡出格格还是很简单的,将格格收到皇宫养更是简单。 对弘历的决定,凝青不由得一叹,却没有反对,任由他们折腾。只是,“若住在宫里,我便要养在哪个主子娘娘的名。” “就养在皇后的名下,一会儿朕送额……你过去。”弘历下了决策。弘晖想要反驳也只能咽下,回头找弘昼诉苦去。 跟着弘历到了翊坤宫,看着熟悉的环境,凝青心里暗自感慨一翻。 那拉氏很美,听弘晖说那拉氏有满族第一美女之称,看来真是不假。那拉氏面上的表情比起弘历柔和几分,但若是比起他人,怕是又严肃了几分,想着掌管后宫不是件易事,真是难为她了。凝青打量那拉氏的同时,也扫了一眼那拉氏身边的几个宫女,这些宫女心思不是大了,就是另有主子了,倒是身边的嬷嬷却是个中心的。“凝青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凝青打量完后,乖乖的给皇后请安。 弘历看向皇后,“大哥府里有的人心思大了,当年这丫头出生时,就被人扔了出府,所幸吉人天相,被大哥寻了回来。大哥怕她在王府里受苦,朕看着她管家持事都是一把好手,便放在你身下,你好生照顾着,也让她帮衬着你些。” “我定会好生照顾着,只是以什么品级……” “固伦公主。” “皇玛嬷那边要不要打个招呼?”那拉氏想到颐和园里的太皇太后,心里的念头转了转。 “皇玛嬷年事已高,这些碎事还是不要惊了她老人家。”想到太皇太后,弘历可没有什么好态度,若不是敬她是皇阿玛的生母,以她所犯之事,他早就下狠手了。居然让皇阿玛的妃子与十四叔通女干,十四叔也是个傻的,居然还被搅合的想要夺位。这两件事,哪一条,都够定了她的死罪。 “省得了。容嬷嬷,带着格格去休息,跟格格讲讲宫里的规矩。” 乾隆八年,凝青有了新的身份,养在皇后名下的格格,一切物件,都以固伦格格的品级办。自打凝青住进了翊坤宫后,皇上经常往皇后这跑,引得各宫妃嫔们眼红不已。纷纷使出招数企图引起皇上的注意,却不想都被禁了皇上不淡不重的罚了。一招不灵,便有二招,这会便是动用安插在皇后那里眼线的时候了,打听出来的结果是,皇上是经常往皇后这跑,可更多是去看格格。 凝青住在宫中几日,便摸清了弘历后宫的分布,四妃之首贤妃,富察氏住在长春宫,宫里有一个嫔,二个常在,四个答应。之后便是慧妃高氏,住在咸福宫,宫里有几个常在,纯妃苏氏,住在承乾宫。嘉妃舒穆禄氏住在景仁宫,宫中有愉嫔,刚生下皇五子,永琪,由贤妃养着。贤妃和慧妃两人争宠最为明显,而纯妃折低调做人,嘉妃总在适当时候插一脚,搅得更乱。 后宫的争斗让凝青大为感叹,即是养在皇后身边,凝青便着手将皇后身边的钉子,以后种名义送了出去。又让皇后家里的送些忠心的,嘴严的,最主要的一点是撰住了的命根子的才能送进宫里。开始时,皇后还持反对意见,跟皇上提了一次,却被皇上以一句,凝青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为由打发了。 58、第五十七章 容嬷嬷提醒着皇后不要跟皇上对着干, 仔细的看着格格要做什么就是,而且, 看这样子,格格不像是要害主子。 皇后便冷眼着瞧着, 可越瞧着皇后越是心惊。她如今这个位置是不需要争宠的,皇上除了初一、十五准日子出现外,来翊坤宫的次数也较其它宫多,大阿哥永琏,三阿哥永琮,大格格早殇,三格格个个都是好样的, 却不想凝青着手清理, 查出了沉年往事,大格格居然不是出豆而殇那简单,可以说大格格是代永琏死的。绕是皇后在皇上面前再忍着心里的哀伤,对下了毒手的人的憎恨, 仍是让皇上看出了端倪。 弘历手下的粘杆处可不是吃素的, 凝青在翊坤宫里的作为一样不差的全都入了弘历的眼。弘历怎会不知有人对永琏下过毒手,若不是大格格……弘历看着脸带悲伤的皇后,心里已经下了决定。有的人心思大了,拿朕的子嗣做文章,就莫要怪朕心狠。 皇后还想着要如何报复害死大格格的人,却不想第二天就传出慧妃病了,还没等赶过去, 就听奴才们报,慧妃薨了。皇后心有不愉,握着拳咬着后槽牙,她,还没来得及给女儿报仇。 慧妃薨后,下葬的品级却让后宫的妃嫔们心惊,慧妃虽不受皇上独宠,却在四妃之中受皇上临幸最多的一个,下葬时怎么就落得个嫔级。 少了慧妃的后宫并没有平静下来,借着皇后被诊出有了身子,贤妃借了后宫的大权,虽然凤印在皇后的手上,但皇后不屑耍手段的耿直的性子,是最好嫁祸的。不过贤妃的那些小计俩早就被人看透,慧妃薨了没多久,刚被封为舒嫔的叶赫那拉氏被封为妃,搬进钟粹宫。 皇后怀孕,大权虽在贤妃手里,却不是一人说得算,得四人都同意了才能交由皇后盖印。皇后的这道旨意犹如当头一棒打到贤妃的头上,贤妃拧着帕子,双目带火,那拉氏,你最好别让本宫有机可乘。 皇后养身子这段日子,凝青也悠闲了下来,后宫比她那时还要乱,这段日子又是下暗桩,又下清理翊坤宫的,终于弄好后已经过了年,凝青也有了功夫看书和乾隆聊天。 弘历经常拿些稀奇的东西往翊坤宫跑,不明了的人,还以为皇上是赏给皇后的,只有翊坤宫里面的人知道,那是给格格的。 皇后对皇上重视的格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下,她只管养好身子,至于凝青丫头,只要她不做出对她有害的事,她便不去管。 一些稀奇的玩意,凝青倒是认得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个时候就有了。听着弘历说在铺铁道时,凝青真的是被吓了一跳,她记得铁道是清末的时候才传进国内的。又听说弘历把圆明园的各大殿换成了钢制结构,并且通了电时,凝青惊得嘴都闭不上了。 进了三月,弘历带着大阿哥,三阿哥,三格格,凝青到圆明园里转了一圈。小型的发电厂在圆明园的里。凝青记得,那个地方建的是大水法才对,怎成了发电厂。没了大水法,其他的园林建筑却是没变的,很多地方凝青是去不得的,可能去的地方凝青在里面转了一圈,与几百年后的现在代看,绝对是两种感觉。两位阿哥对发电厂很是认真的研究着,里面的奴才见主子来了,立刻跪拜讲解着如何烧煤发电。 三格格对那一亮一亮的电灯感觉到是新奇时不时按上一下,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便跑出去玩别的了。到了晚上,圆明园里可真是灯火通明,四周小路的两边树上挂着的“灯”笼,照亮这座皇家园林。凝青感叹着,发明家的智慧,顺便感叹着弘历纳新的接受程度远比慈禧强上数千倍。凝青可是听过慈禧拒绝使用电灯的故事,那可不是一个愚昧便能形容的。 大清跟她所知道的有很大的改变,以后大清会是什么样?中国会如何发展,凝青不知道,现在的君主是英明的,可以后呢?上大学时,有很多同学议论着,如果不是乾隆太败家子,大清也不会那么早走向衰败,如果乾隆不立嘉庆为帝,也许历史会大不一样。那个自诩是千古一帝的乾隆,不过是好大喜功的一人,没有什么真正的能耐。凝青那会听着,只是一笑,后人看前人,都是带着有色眼镜去评价的,换成他去当,未必能比乾隆强。 在圆明园小住了一日,第二天便返回宫中。后宫的各个妃嫔立刻将各种给凝青的礼物送到翊坤宫。妃嫔都不是傻子,这位格格虽然是荣纯亲王家的,可是养在皇后身边,还按着固伦公主的品级追伺候,可见皇上对这位格格是多么的喜爱,多么重视,如果能拉拢到这位格格,请格格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会不会……妃嫔们怀着各种心思,把凝青的小屋推得便是厚礼。 凝青对这些礼物很是头疼,却不得不让人着手将礼物整理出来,按着各个妃嫔的先后理出单子,然后又从皇上送的东西里挑出等价的东西作为回礼送去。凝青的做法让妃嫔们碰了一鼻子灰。唯一没送东西的贤妃远观着,当成笑话看。一个格格能成什么大事。“嬷嬷,本宫让你查的事,可查出来了?” “已经将那孙太医的身家握在手里,娘娘只管放心去做就行。” “明天便动手,第一个便是钟粹宫那位。本宫倒要看看,不下蛋的母鸡,皇上还能宠幸多久。记得一定要让皇后在那上按下印,如此才能将她绊倒。”贤妃嘴角泛起美丽的笑容,那个位置不论是对富察家,还是对自己来说都十分重要的。她相信,如果那拉氏倒了,能登上那个位置的便只有自己。 贤妃没有注意,身边的嬷嬷脸上表情不似刚刚的那般,更是没看到嬷嬷眼底的同情和抱歉。 收到消息的凝青,眯着眼睛,贤妃?这手段真是狠毒,绊倒那拉氏,就相当于将两位受着皇上重视的阿哥也绊倒了,好深的算计。即除去了舒妃,又将那拉氏拖下水不能翻身。“盯紧了贤妃。至于补品的事,还是算了吧!跟皇额娘将此事透一些,莫要全说,现在她有身子,不能太过激动。” 凝青知道的事,皇上自然也知道了。后宫一个个的,都不是老实的,想当年皇额娘把持后宫大权时,除了敏妃外,哪个敢跟皇额娘唱反调,现在自己的后宫,还要让皇额娘着手处理,朕真是羞愧啊!弘历刚要命血滴子除了这害人的妃子,却不想接到贤妃有了身子的消息。弘历冷哼一声,可真会找时机。命人传旨,命贤妃好生养身子,宫务交由嘉,纯,舒三妃打理。 贤妃没想到自己有了身子却被夺了权,还变相的被禁了足。皇上发现了什么?不,不可能,肯定是皇上怕她累着。为变相的禁足想到了理由,贤妃心情好了几分,想到同样的怀着孩子的那拉氏,贤妃眼睛一眯,“嬷嬷,皇上今个儿寝在哪里?可是钟粹宫?” “奴才听着是去了承乾宫。” 贤妃玩把着指甲套,“纯妃啊……”纯妃和嘉妃倒不足为惧,虽是入了八旗,到底不是正宗的八旗大族,对她没有什么威胁。舒妃,皇后,本宫等着看你们倒霉。 弘历对长春宫里贤妃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朝堂上,弘历打压着富察氏。若不是有和淑下嫁到富察家,他且不能留。难怪贤妃心思大了。有位公主在家族里,若是她能坐上后位,再生个嫡子…… 贤妃有孕,皇后自然要赏些东西,凝青带着三格格打理翊坤宫,问三格格要送什么。三格格念念有词的说了一堆东西,却见凝青摇头。三格格不解,“姐姐,这哪里不对?” “这些东西都是易被人动手脚的,你怀着好心赏了人家,人家却等着拿这些东西反咬你一口,你却如何?” 三格格愣住,眼睛一转,“我省得了。要挑些贵重的,却不易被人动手脚的东西。”说着三格格又念了一串,说完后便看向凝青,凝青点了点头。 贤妃真的等着皇后的东西,想从中做些手脚。却不想皇后着人送来的东西都是一些摆件,你想做手脚,那是不可能的,偏偏还都是贵重的,让人挑不出差错。 皇上闲暇时听着粘杆处来报,嘴角翘得很高,怕是贤妃气得不轻。皇上性子来了,便招儿子来下棋。永琏的棋技是跟着皇上下出来的,永琏下棋从来不让皇上,步步逼进,却从未赢过。倒也很是让弘历头疼。 乾隆九年,贤妃生下一子,因生子是出血过多,当场薨。贤妃所行之子行七,被抱到会钟粹宫,收舒妃养着。贤妃下葬以贵妃品级,却未受封。此乃为和淑的面子在里面,若是不然,贤妃怕也是个嫔级。 59、第五十八章 贤妃薨后, 妃位便空了下来,凝青看着几个嫔位的, 犹豫敢再三将生了永琪的愉嫔画了个圈。没几日就听着皇上下了旨,升愉嫔为妃, 入住长春宫主殿。这道旨一下,下嫁到神不富察家的固伦和淑公主便递了牌子进了宫。她对哥哥宠谁,升谁都没意见,进宫不是求什么,而是不想看公婆的面似恭敬眼底的不满。 皇后对这位小姑子,倒很是亲近,常拉着小姑子说些体己的话。两人都是直性子的人, 处起来也不用转弯弯肠子。和淑对养在皇后身边的凝青很是好奇, 可偏偏这小丫头除了每天的请安会出现外,人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对和淑,凝青挺复杂的,这个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 凝青远远的看着, 很是喜欢,可一想自己对和淑没抚养过一天,觉得很是愧疚。对和淑,凝青也只能远着。弘晖,弘历,弘昼三人倒也默契,谁也没向和淑提过凝青是他们皇额娘转生之事, 但不是三人忘记,而是三人有意瞒着。 和淑在宫里住了多日,出宫时带着许多的赏赐,而额驸傅宁受到皇上的重用。 前朝的事,凝青管不了那么多,可后宫的事,凝青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后宫里,大选,小选每年都会折腾一翻,宫女、主子也常走常换。看着新封的贵人,凝青盯着魏氏时不由得一愣,这个,怎么觉得特别熟呢?转年,魏氏封为令嫔时,凝青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原来,这人便是嘉庆的生母啊! 想到令嫔,凝青就不由得到了某部经典的电视剧,偏巧着凝青的记性是该好用时不好用,不该好用时,反倒是好用了。凝青想到了什么?自然是在尼姑庵里的小燕子,凝青头疼了起来。不会真的会出现个“还珠格格”吧!想到电视剧的剧情头更是疼了几分。 凝青不放心的去问弘历,可是在宫外留了种,弘历被凝青直白的话闹得脸黑,闷哼着说怎么可能。凝青仍是不放心的问着,可去过济南,弘历更是摇头,连忙否认。凝青带着心头的疑惑,还是不放心,却也没再问。 转眼到了乾隆十七年,凝青受封为固伦和睿格格,三格格被封为固伦和敬格格,养在宫里的弘昼的女儿封为固伦和婉格格分别下旨指婚。皇后着手给三人准备嫁妆,与两人嫁得远的格格不同,凝青的额驸是鄂尔泰之孙,鄂容安之长子,鄂兴。 对嫁人,凝青打心眼里有着抵抗。皇上外加两位王爷把鄂兴从上打下,从里到外的研究了一遍,都觉得把凝青嫁过去不会受欺负。单说凝青出嫁的事,三位爷都是打心眼里看不过去的。凝青是什么人,前世上他们的额娘啊!额娘嫁人,当儿子的谁心里舒服。可,凝青的年龄摆在那,若是不嫁,堵不住悠悠众口。 凝青要比和敬和和婉晚嫁人一年,公主府的修建便是头等大事。凝青在这一年里着实忙得不可开交,教导六格格打理宫务,让两位王爷依着当年皇上的容貌去寻人。指婚的旨意下了后,凝青便跟弘历说了,她跟先皇有三世的情缘,此事仍是要和先皇在一起的,两人同日投胎。弘历听完后大惊,连忙让两个弟弟去找人,依着额娘之前的苦难日子,先皇现在怕是在受难之中。弘历黑着一张脸很不淡定。 两位王爷京里京外的翻了个底朝天,别说想得像的,就是连个气度好些的都没找到。两人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只能无奈的进宫禀报。两位王爷却不知,他们开始寻人的时候,就有人关注他们的举动。 鄂兴摇着扇子听着手下的人回报的内容,嘴角上翘。 皇宫最近一片阴沉,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皇后本想叫来凝青问问,转念一想放弃了。皇后这几年看着凝青打理宫务,手法利落。前些年贤妃薨了的事,皇后隐约的觉得跟凝青脱不了关系。想到贤妃,皇后心一紧,若不是凝青……想到这儿,皇后对贤妃便有一股无名火,只道是人薨了。慧妃真的是病死的?还是说…… 若真是凝青所为,皇后心惊于凝青手段的独辣,凝青这么做是受人指意,还是自己所为?皇后对凝青又惧,又想亲近。 凝青看着三个男人,叹了口气。“罢了,旨意已下,皇室断不能做出悔婚之事。嫁便嫁了,若不是曦云,寻个借口合离便是。” 三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对不起皇阿玛和额娘。心中不约而同的想着,一定要找到皇阿玛,只是皇阿玛会像额娘一样记得他们吗? 乾隆十九年初,被受皇上、皇后喜爱的和睿格格出嫁了。其排场和嫁妆,比和敬、和婉两位固伦格格加起来还要豪华。皇后亲自送凝青上轿,皇上更是提写了一幅字以表嫁女之情。和睿格格出嫁,各宫主子们心思活动起来,尤其以延禧宫的令嫔为最。 后宫风云变化已经不关凝青的事,坐在轿上的凝青没有一点儿的喜悦之情,嫁人,所嫁非良人。 一路的哀怨在喜帕被掀起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上那双带着含情的眼,瞪着那张带笑的脸,凝青真想狠狠的咬上一口。 ~~~ 行回门里时,凝青去了翊坤宫,听着容嬷嬷说着后宫争宠又激烈时,凝青叹了口气。皇后的性格真是太直了,应该改改的。拿着茶,凝青向皇后求了几个权,一是要身边嬷嬷命脉之权,二是要皇后给无旨便能进宫之权,三,便是皇后在后宫放权,由着几个妃嫔去争,她只管看着便是。 前二个皇后欣然答应,最后一个,皇后有些犹豫,倒不是她多恋这权,只是这是她的负责,若是出了岔子怎么办。 凝青不得不叹皇后的死脑筋,见到弘历时,凝青便提起后宫之事,弘历立刻让粘杆处的人往各宫放些人手,仔细着的这些心思大了的女人。“额娘,鄂……”说完了后宫,弘历把话题引到凝青的额驸身上。“可是……”皇阿玛? 凝青点头,“只是他已不记得前尘往事,你们莫要提起。”这是凝青和曦云商量好的。这一世,他们两人只想过着平凡的小日子。 皇宫里的事,离凝青远了,和曦云的日子过得也有滋有味。手里撰着嬷嬷们的命脉,她们也不敢对公主招额驸有何阻拦之意。出嫁第一年过年,皇上下旨招公主和驸马进宫,凝青挺着肚子去的。弘历看着凝青的肚子甚是复杂。 第二年过年,皇后招两人进宫,后宫里四妃不动,令嫔渐渐有了受宠之意。听说令嫔很是会笼络人心,却是不怎么得圣上的心,不过不得不说,令嫔虽不得圣心,却在某些方面很让皇上满意。所幸的是,皇上不沉于美,色。 凝青提醒过弘历,按史上记载下任皇帝便是从令妃肚子里出来的。弘历嘴角上扬,回了凝青一句,“不会下蛋的母鸡怎么生得出龙子。”凝青听后先是一愣,随即笑开了。其实凝青却是不知,弘历身体里装着的,哪是历史上的弘历,而是弘历他爹,正经八经的雍正爷。 此后对皇室的事,凝青能躲便躲,到了二十四年,凝青已经三个阿哥,二个格格的额娘。凝青不知道的是,每次她有了身子,鄂兴便会被皇上叫进宫以重任压下,随后又会被两位王爷请去,一顿训斥。三人真当鄂兴不知前世事,把当年皇阿玛训他们的样子全效仿个遍。 二十四秋狄前,凝青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等了围场,凝青看到随驾来的大阿哥,三阿哥和六格格时,心下松了一些。看到六格格身边的身穿青色旗袍女孩时,凝青有些疑惑,“这是?” “和睿姐姐,皇额娘应向姐姐提过的啊!是兰馨,父亲是十四叔家的。”六格格说完,兰馨立刻向凝青作了个福,“姐姐!” 凝青打量了兰馨一番,颔道点头。十四的事,她听过一些,如今德妃还养在颐和园里,可见弘历也是个小心眼的。想到德妃,凝青不得不叹其长寿。“日后在皇额娘身边,有什么事只管说出来,断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兰馨依言作了个福。 六格格在凝青身边小声的说着,兰馨还有一个妹妹,被皇阿玛送到了颐和园交由皇乌库妈妈养着,也不知皇阿玛是何意。 凝青听着便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孩子应是敏妃所生。 围猎当天,六格格骑着小马跟在凝青身边,“姐姐,五哥也真是奇怪,跟谪母不亲也就算了,怎跟生母也不亲,便跟着一个奴才殃子亲得不得了,就连身边的侍读都是包衣奴才。” 凝青未言,对永琪,凝青没接触过,不做评价。兰馨跟着两人有些拘束,也不敢多言。就在三人见到一个可爱的兔子,准备抬弓时,就听着有人喊到“有刺客……” 60、第五十九章 刺客??有刺客?三位格格连忙策马往皇上的方向跑, 追上一行人,大臣们立刻要下马跪拜礼, 凝青扫了一眼众大臣,抬手挥了一下。“皇阿玛如何?” “禀格格, 皇上未受到伤,是五阿哥射到一个女刺客,刺客已经被拿下。” “这围场之内怎会出现刺客?大哥,三哥如何?”六格格心急的问着。 “大阿哥、三阿哥都无事,格格可要上前看看?” “也好。”凝青策马,往前奔了去。六格格和兰馨紧随其后。 见到弘历无事,凝青也放下心, 看着弘历满目的怒火, 凝青顺着弘历的视线往另一边一看,嘴角抽了抽,这五阿哥也太不着调些了,怎么能抱着刺客?凝青皱眉, 扭头看向在大阿哥后面的鄂兴, 只见他正饶有兴趣的看戏,凝青心里暗暗的想,五阿哥怕是得不到好果了。 “五哥,难不成这刺客是你雇来的?你这么紧张?”六格格脸色很是难看,口直心快的把心里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乾隆听了六格格的话,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永琪,还不把刺客放下, 让人带去审问。”弘历阴着脸,声音能冻死人。 “皇阿玛,这位姑娘很有可能是误闯进来的,你看她身上还背着个包袱,定不是有意进围场的。”五阿哥拦下侍卫,五阿哥认了死理,这姑娘不像是坏人。 听了弘历的话,弘历的脸色更是发黑了,也不知道老五从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对他另眼相看,整日在皇宫里乱晃,不给母妃请安,偏常去给包衣奴才请安,如果不是朕最近很闲,没有了乐子,朕早就将他清出宫去。还给他什么好脸色。“来人,将五阿哥一同驾下去!给朕审,将围场的管事一同严办!” “皇上,臣以为不妥。”一个长得还算是干净的男人跳了出来,跪到皇上面前。 “福侍卫是想教朕怎么惩治刺客吗?”弘历的话让大臣们集体向后退了半步,将福伦突出。“你一个包衣奴才,居然敢在朕面前说教,福伦,你真是教了个好儿子。” 秋日艳阳高照,却让福伦冷汗淋淋。立刻跳下马,“是臣无能,福尔康,还不滚下去。” 听到福伦时,凝青还有些迟疑,可听到福尔康时,凝青怒了。好吗?这剧还真跳出来了,“皇阿玛,既然五弟以为那女子不似坏人,便瞧瞧那女子包袱里都有什么好了。”凝青的话落,侍卫立刻快一步的抢下女子抱着的包袱,是一把扇子和一副字画。 这会女子不知怎么的就醒过来的,看向正中间身穿明黄色衣服的人,“皇上,还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凝青无言了,瞪着弘历。 弘历更无言了,十九年前他连京城都没出,哪里记得什么夏雨荷。随行的官员,更是认定了,这丫头是刺客。但是有人却不这么想,那便是抱着女子的五阿哥,“皇阿玛,难道皇阿玛还要将她送进大牢,她很有可能是我的妹妹啊!” 随行来的八旗子弟一脸的唾弃,大阿哥望着天,三阿哥看着地,其他几个阿哥都找着各种各样的视线落点,鄂兴却是看得津津有味。众大臣摇头,五阿哥八成小时候被什么打到了脑袋,不正常了! 凝青被五阿哥的一句话弄得胃不舒服,一口酸水往上涌,“呕……” “和睿姐姐!”六格格被凝青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叫了起来。 “回宫!”皇上看着凝青脸色十分不好,再加上遇了刺客,心里更是不爽,立刻招人回宫,在身边奴才吴书来耳边说了几句,便带着大部队闪人了。凝青被扶到车撵上,太医赶忙跟了过去,给格格把脉。 到了京城,五阿哥还想抱着女刺客进宫,却被侍卫一捧子打晕送进了宗人府,跟在后面的福伦见此立刻命人架着福尔康回府,自己则跟着皇上进宫。而那刺客被丢进了大牢里,虽然派去了医官,却没有好药跟着,是死是活,就看她命了。 回了宫,太医立刻向皇上报了和睿格格无耐,大约是受了惊吓造成的,养养就可以了。皇上挥退了太医后,想起凝青曾问过他有没有去过济南,难道皇额娘知道些什么?立刻着人去请和睿格格。 凝青刚跟皇后说完围场发生的事,就听到皇上招宣,便起身跟着吴书来往养心殿走。 皇后一张脸落拉着,“六儿,兰馨,你们可受了惊?”语带担心的看着两位格格,六格格和兰馨摇头,“你们说永琪是怎么回事?” “依女儿看,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六格格对令嫔没什么好感,皇阿玛一来看她,令嫔便派人说不舒服,还好皇阿玛不理她那套,可听着也让人反感。 “你们离延禧宫远着点,可不能说成那样。” “女儿省得了。”六格格和兰馨向皇后福了福身,然后纷纷告退。 “娘娘,要不要借着这个机会除了令嫔?”容嬷嬷对令嫔很是看不上眼,总是想找个机会除了去。 “嬷嬷怎么生得这样的想法,万不能如此想。”皇后扫了一眼容嬷嬷,“且留着权当戏子看罢!” 凝青跟着吴书来到了养心殿,就见弘历正皱着眉看着那字画和扇子。屋里一堆的奴才,凝青甩着帕子,“皇阿玛吉祥。” “你们都下去,”弘历抬起头将屋里的一群奴才清了出去,“皇额娘,这字画确实是朕的笔迹,扇子上的印也是朕的,只是朕真的没去了济南的大明湖啊!”弘历委屈了,这是侮蔑。 “可仔细的想了没有将这东西赏给什么人?”凝青也觉得以弘历的性子是不可能有做出这等的事,难道是别人播的种,懒到弘历的头上?能有弘历字画和扇子的人,身份是不会低的。 “朕已经派粘杆处的人查了,额娘之前曾问过朕可去过济南府,那时额娘就知道会发生这事?” 凝青点头又摇头,“这事大约只是有所预感,被射了一箭的大约应是个送信的,很有可能身后还有人。” 弘历点头,“额娘觉得会是何人?” “这,不好言论。”凝青觉得现在宫里跟电视剧的内容有很大的出入,像是皇后,不是继后。像是皇上,不是那个不着调的,像是被小燕子和紫薇当成“娘”的,不是令妃,而是令嫔。虽然这里也有福尔康,可是皇上对他不待见,虽然这里也有五阿哥,可是弘历对五阿哥的那眼神,如同看死人。这些不一样的了,那么紫薇真的是那个只想认父的紫薇吗?明显的弘历不是她“父”。 “皇额娘可知从何寻起?”弘历觉得凝青应是知道些什么,许是受人指点,或是算出来的。皇玛法说过皇额娘不是凡人。 “听说城边的大杂院盛开紫薇花,女儿想去看看,不知皇阿玛可允大哥陪着女儿去看看?”让弘历去探,凝青不放心,她现在叫不准夏紫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如她去寻访一下,弄清楚。 “即是赏花,朕自当是允了,让额驸、永琏,带些人手跟着。好花当折便折。”弘历听出了凝青的言外之意,手敲着桌案许久才开了口,“还请额娘莫忘了,花粉伤身,只可远观。” “省得了。”凝青福了下身,退了出去。 凝青退出去后,弘历立刻招来血滴子的人,着他们暗中保护和睿公主几人,若是看见他们有危险,不用回禀,可直接将逆贼处死。 出了宫,凝青没有立即去赏花,在府里小憩了两人,让鄂兴打探里面是不是经常有两位姑娘出入,得到肯定的消息后,凝青才着人请大阿哥去赏花。 大阿哥早就从皇上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带着四人化为商队,在马车上装了几箱不装的衣物和杂粮,跟着和睿往大杂院去。 大杂院里老的老,小的小,见这么一群身着华贵的人进来,都愣住了。鄂兴先一步走到一位老大娘的身边,“在下是南方来的商队,这几日便要回南方,要处置些旧衣物和食粮,问了些人后,得知这院子里住的是些孤老,便将这些东西送来,不知……” “善人啊!真是大善人啊!”鄂兴的话还不落,老太太听明白了,立刻要跪下,鄂兴连忙扶住。“大娘,不知可有人帮衬把东西抬下来?” “有,有,有。”老太太立刻叫出柳青,搭把手抬东西。 “大娘,我这有些手饰,不敢带上路。路途遥远,怕遇上坏人,拿去变卖,又心生不舍,我见这里没有年青的女子。” 老太太看着凝青首饰盒里的珠钗,立刻叫着,“有,怎会没有。前些日子我们这里就来了两个姑娘,原来也有两个善心的姑娘养活我们这些孤老的。柳红,紫薇,金锁,你们来看看这些首饰。” 柳红的打扮很清减,永琏觉得不像是他们要找的人,当紫薇和金锁出来时,永琏便肯定,这两人中,便有那朵紫薇花! 61、第六十章 三位少女从屋里出来, 凝青倒立刻认出了哪个是紫薇,一身粉红色的衣服, 头上只有一根珠钗,未盘起的发随意的散着, 精致的脸上带着憔悴,整个人举手投足间有着江南美女特有的风韵。比起那些没有读过书的人,紫薇出来很知感恩的说些客气的话。 永琏对紫薇的行头,还有话语挺不待见的,却忍住了,为了探明他们闯围场的目的,没有什么不能忍的。永琏却没想到凝青在确认了紫薇后, 大吓了声, “来人,将这两名女子给本格格拿下。” 跟着永琏来的几名侍卫立刻上前将紫薇和金锁扣下,大杂院里的人先是一愣,随后柳青和柳红就要冲上来救人, 凝青却是冷哼一声。“你们想拖上大杂院上上下下给这两个来路不名的人陪葬?” 紫薇和金锁拼命的想要挣扎, 被侍卫随手拿布料堵上的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永琏冲着凝青点头,让侍卫将两位姑娘扔上马车。 柳青和柳红被凝青的话问得一愣,小燕子最近和紫薇神秘兮兮的不知要弄些什么,前些日子小燕子跟紫薇和金锁出去后便再也没回来,他们问紫薇和金锁, 两人只是左顾他言,说不清小燕子去了哪里,现在又招来这些人。“你们要带她们走也得告诉我们是何人?” “此乃当朝和睿格格。”对柳青的问话,余下的侍卫做出了回答。 鄂兴扶着凝青上了来时的马车,永琏留下来着人搜了一下紫薇和金锁的屋子,没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便离开了。 紫薇和金锁在马车里对视着,两人眼底尽是恐慌,刚刚她们听到了,那女的是位格格。抓她们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小燕子反咬了她们一口?两人被凝青带回了公主府,却没见她们,只是见两人分别关在两间屋子里,到吃饭的时辰便有人送去,她们问话却没有人理。 带她们回来第二日,永琏便上门问凝青,可是问出了些什么。凝青摇头,“还未问,只是关着。” 第三日,凝青被皇后招进宫,皇上问凝青,可有问出什么。凝青回着和昨日一样的话。 关了紫薇和金锁有十几天,凝青听着来问的永琏说被抓起来的女刺客居然能吃能喝了,每天吵着要见皇上,说是有重大的事情向皇上说。凝青只是一笑,让身边丫头去把金锁领来。 被关了十几天的金锁没了主心骨,一路被带到主屋金锁心里直打鼓,小姐怎么样了?她们想要问什么?会不会杀了她和小姐?金锁脑子里转着太多的疑问,却不敢问前面的丫头。刚刚她把身上唯一值钱的金锁送给丫头,想要问些话,却不想那丫头连瞧都不瞧一眼。心里没有底的金锁越发的不安,越发的恐慌起来。 到了主屋,金锁还没来得及反应,引她来的丫头抬脚踢到金锁的膝窝,腿一麻便跪了下来。丫头冷哼着开口,“好大胆,见到亲王和固伦格格还不磕头请安。” 金锁再傻也明白前面的两人是什么身份了,立刻磕头问安。 凝青和永琏谁也问叫起,凝青拿着茶杯小口的泯着茶。“听说火车的车轨已经铺到了盛京?” “盛京正在修火车站,永琮便负责此事。待火车通了,妹妹去请皇阿玛下旨坐上一坐便是。”永琏对凝青很是在意,他虽不清楚皇阿玛为何这么在意这个妹妹,封了三个固伦公主,两位远嫁,却独独将和睿留下。对于那个位置,要说自己没想法,骗得了大臣,却骗不了皇阿玛的。他私下里的一些小动作,皇阿玛全看在眼里只是不说罢了,或者说,皇阿玛也是属意他的?不管如何,能拉拢到和睿对自己只有好处无坏处。 凝青摇头,火车又不是没坐过,连飞机都飞过,火车又有何特殊之处。“火车站倒是可以去看一看,我见官报上说建完通盛京的,还要往北边修建,南边的何时修建?” “应该是等到顺利通车后,南北两边同时修建。”永琏抬眼皮扫了一眼跪在地上,混身发抖的金锁,继续和妹妹聊天。“昨儿我在报上看水师的亲王号和和睿号正是下水。” “此事我也有耳闻,大哥也知我识字不多,看报也要等额驸来了才读些给我听。”凝青这么说时,声音有些不自在。 “可是鄂兴欺了你?真是大胆,明儿我便收拾他。” “断不能这么做,鄂兴哪里敢欺了我,只是鄂家想给鄂兴继个陪床的丫头罢了。” “好大的胆,妹妹放心,此事不用皇阿玛开口,我便治了他们。” “如何治,治了莫不是让人说我不贤,说我善妒。”凝青叹了口气。“金锁,你可知罪。” 正竖着耳朵听着两人聊天的金锁被突然叫到名字吓得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嘴快的开了口,“我不知……”金锁话没说完便被一边的丫头踢了一脚,“大胆奴才,在亲王和格格面前敢自称我!”金锁一吃疼,便收了心思,“奴才不知何罪。” “与人合谋,派人行刺当今圣上,却说不知罪。见行刺不成,反咬是皇亲国戚,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你们想造反吗?”凝青放茶杯时指甲在桌上划了下,发出刺耳的声音。 “奴才不敢,奴才不知,奴才的主子夫人死时……”金锁将夏雨荷的故事讲了一遍,期间哭了数次。 “真是不知廉耻的女人,此等女人当应滚猪笼的。”听着的永琏觉得非常的丢人,这不是污蔑皇室吗?“十九年前,当今圣上别说是下江南,便是京城都没走出半步。” “怎么可能!主子夫人不会骗我……”金锁吓得呆坐在地上,皇上没出过京,主子夫人是如何拿到那两样东西的?金锁很快的清醒过来,连忙跪好磕头,“王爷,格格饶命,奴才知道的就这些,奴才断不敢隐瞒,也许主子并不相信奴才,没把实情告诉奴才!”金锁脸上带着惊恐,眼泪哗哗的往出流,也不知是磕头磕疼的,还是真的吓到了。 凝青和永琏互视了一眼,“收到大牢里再审,也许那位紫薇姑娘会知道的多一些。” 从干净的房间到大牢,金锁吓晕了过去。被人拖了出去,正好被紫薇看到,紫薇想要扑过去,却丫头架住。紫薇怎么也挣不开丫头的手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锁被拖着离开,心跳得十分快,手心开始冒汗。进到主屋,紫薇是被丫头拖倒在地的,紫薇立刻猛磕头,求两人放了金锁。 “刚刚金锁全说了,紫薇姑娘可愿说些金锁不知道的?若说了实话,便可饶金锁一命。”凝青不缓不慢的说着,却字字透着严厉。 紫薇被吓得收住了哭声,“我是应我娘的……” 丫头不满的踹了一脚不懂规矩的紫薇,紫薇委屈的双眼含泪,看向永琏和凝青,两人全当没看到。紫薇只能忍了泪,把“我”改变了“奴才”,紫薇的话和金锁的没有什么不同,倒比金锁多了一些,那两样东西并非是男人送给夏雨荷的,而是夏雨荷从男人包袱里顺来的。还有小燕子的事,紫薇也都交代了出来。 待紫薇讲完,凝青和永琏对视着,再仔细的看着紫薇,哪里像皇上了。别说是皇上,就是这些皇上的儿女也跟紫薇没有一点儿像的地方。 紫薇跪在地上心里很是忐忑,她不知道皇上没有下过江南,心里还想着眼前的两人等皇上认了她后,便是亲人了。可是他们怎么不叫她起来?紫薇心里暗恨。 “此事,看来得等皇阿玛派出去调查的人回来,才知真相。你可查了什么?” “我未查到十九年前,曾有人皇亲国戚里有人下过江南……” 跪着的紫薇傻了,“不,不可能,你们是骗子……我娘苦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却没恨过爹,她死时说过,她仍感谢上苍,有一个可待可恨的人,不然她的一生便会了无生趣!”紫薇说这话时,脸上满是憧憬,永琏被口里的茶呛住。 凝青受不了的让人拿东西堵了紫薇的嘴。“此人,要不要送进宫?” “我看还是别了,以皇阿玛的性子,说不定直接斩了。丢进大牢里,让她跟什么小燕子相认去吧!”永琏下了决定。 当然,永琏不知道,皇上还是知道了紫薇这号人物,听着粘杆处回报,一直淡定的弘历不小心把今年新供的茶杯扔到了地上。皇上不痛快了,便去找人不痛快,首先倒霉的便是被关进宗人府的永琪。 永琪在宗人府里关了近一个月,没有人来看,也没有人敢审,这可是皇子啊!虽然进了宗人府后,以后不能坐上大统,可,可也是皇子,谁敢审问。 掌管宗人府的弘昼被叫进宫,被皇兄追问审问永琪一事,弘昼心里内牛,二哥啊!那是你儿子,谁敢审啊!但面上弘昼还是态度很认真的回着,“五阿哥,只说不知。” “押进宫,朕亲自审问!” 62、第六十一章 延禧宫, 魏氏作为一个嫔,能享一宫之主殿也算是有某些方便得圣心的。虽然, 皇上常来她这里,可是她就没怀上过。而且, 她在皇上耳边吹风,也没得到皇上回应过。这些让令嫔很气愤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不能生下一男半女,就只能拉拢个了阿哥为以后自己做些打算。在几个阿哥里,魏氏挑来选去的,也就只有傻不拉基的永琪容易上手,容易被控制。可魏氏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好上手, 好控制的阿哥, 被皇上关进宗人府了。刚听说魏氏不敢在皇上面前提起永琪,她虽然想指望永琪但更不想因为他搭上性命。魏氏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圣上的表情,想从中看出皇上是不是生气,可, 皇上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实在让魏氏无法真实的看出皇上的情绪。 这日魏氏准备以柔情将皇上化成绕指环, 带着一溜的人,亲手拿着一个食盒往养心殿走。也该着令嫔倒霉不会挑日子,皇上这日正在审永琪,听着永琪一口一个仁慈,一口一个伟大,脸阴得吓人。养心殿外吴书来很为难的看着令嫔,这人是来找死的吧!压着颤抖的身体, 吴书来躬着身子进了正在审五阿哥的屋里。皇上居正,两边分别坐着几位老亲王。几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爱新觉罗家怎么出了这么个白痴?妄顾自大,满口仁义却尽做些不忠不孝丢脸之事。 吴书来顶着压力跪在地上,说着门外令嫔送参汤过来,问要不要宣。 乾隆扫向硬着皮头跪在地上的吴书来,“令嫔逾矩,视宫规为无物,着皇后严惩。” 亲王们对乾隆的处置还算满意,但总有一些童鞋是看不清眼前事实的,也不知这位童鞋哪来的自我良好感,自己什么处境还没看清,开口替令嫔求情。亲王们看着这位挑战皇上忍耐限度的阿哥,心里默默的认定,这丫的,绝对不是爱新觉罗家的种。 乾隆更是如此认定,从小就记事的乾隆把永琪种种反觉记到了愉妃身上,永琪其实不是他的种,不是他的种吧!想到当年钮钴禄氏,乾隆深深的怀疑,愉妃是不是也偷了个种?带着这个疑惑,乾隆爷看着永琪的眼神变了,永琪还不自知的说着如同绕口令的“仁慈,高贵”论。 “几位亲王,永琪在宗人府自省期间染了豆疫,朕深感痛心,于宗人府薨,封号贝勒。着宗人府带人清理监牢,不可留后患。”乾隆可不想养这个儿子,为了名声,就宣布生病死的吧!人嘛,先关起来,看看是不是愉妃做了什么手脚。不论做与不做,都不会留他的。 永琪听着皇上的话傻了。皇阿玛是什么意思?他,他明明活得好好的?怎么就死了?“皇,皇阿玛!” 乾隆爷连都没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几位亲王轻了口气,“望皇上节哀。” 大清自开朝以来没有皇上弑子的先例,却不想如何为了这么个东西开了个先河,真是大清的悲哀、大清之耻啊! 永琪彻底傻了,跪着爬到皇上脚边,“皇阿玛,儿子……” “来人将这逆贼拿下。”乾隆一脚将永琪踢开,“朕的五子殇了……呜呼哀哉!” 侍卫拖着永琪下去,为了防止永琪乱叫,先堵了他的嘴。处理了永琪,乾隆坐在大殿里,看着那两样东西,这两样东西不曾赏给谁,怎么从宫里飞到济南的?“吴书来,去御书房。”吴书来捧着字画,跟着皇上往御书房走。 在御书房里,吴书来找出所有十九年前做的字画,打理御书房的太监躬着身子将记录的存子都递了上来。哪有这两们东西的记录。乾隆怒了,这是仿作,做得居然还这么逼真。 御书房里跪着一屋子的奴才,秋高气爽的季节,居然一直直阴风绕着四周,跪着的奴才忍不住的直打哆嗦。 被一道圣旨招到宫里,凝青看着被扔到地上的字画和扇子,又看了看混身都散发着冷气的乾隆爷,“皇阿玛这是怎么了?”凝青要蹲下身将这两样东西捡起来,被乾隆爷瞪了一眼,手顿住。 “假的,假的,那是假的!” 被乾隆震怒的声音吓了一跳,凝青快速拿起两样东西,再与案上的书画对比,可,怎么对比都看出有问题。“这,是假的?”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就她所知的高仿产品也会出现不同之处的,这分明是同一人所作啊! 被怀疑的乾隆爷,指着字画,“这里,这里……”愤怒中的乾隆拿着扇子指着几个他反复分辨后发现的不同之处。凝青瞪大眼睛看了好几遍,总算看出哪里不同,好吧!凝青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看这东西很吃力,但既然乾隆说不同那就不同好了。找到了不同之处,可以确定认爹的人,不是沧海遗珠,不用理会。 只是要如何向那些认死理的人解释她们手里拿的东西是假的?外面还有没有被骗了的人?会不会还有这样的“沧海遗珠”出现。凝青将疑惑问了出来,乾隆沉吟了一会儿,“把这个作假的人找出来,朕要抄他满门。” ……这人真是胆大,居然冒充皇上。 “此事交给鄂光处理。”乾隆决定将此事交给前世是他阿玛的人,阿玛在世时,可没少难为他,他得回报一下。 凝青无言,十九年前的无头案去哪查?乾隆是不是被气出毛病来了? 被关在大牢里的紫薇三人被众人彻底的遗忘了,三人开始还吵吵闹闹的要见谁谁谁,到后来已经没了这个要求了。开始时看到老鼠都会吓得尖叫,到后来,三人看到老鼠眼皮都不撩一下。 无辜被牵连的令嫔,不,现在是魏常在,住在侧房的小屋里,每天都会无缘不故的打骂身边的两个宫女一番,宫女叫苦连连,却也只能忍着。 鄂兴接到查访的圣旨后,怒视着旨意上的几行字,“你生出来的好儿子。” “那也是你教养的,不对,是太上皇教养的,你培养的。这事且得认真的查查,断不能让这个为害百姓。” “这是自然。” 宫里的乾隆看着粘杆处调查出来的结果,永琪是他的种。于是乾隆又把永琪头脑有问题的罪怪到了魏氏身上,还没来得及翻身的魏氏被送去洗衣服了。而被关在大牢里的永琪,在乾隆左思又想之下扔出宫去,让其自生自灭。 被扔出宫的永琪身无分文,空有一身草包武功,还自以为是的要命。想去吃顿好的,可忘记了自己没钱付饭钱,海吃一顿后,永琪——不,现在应该叫愣子(御赐的),被饭庄的东家客气的赏了一顿拳脚。又被扔进了厨房打杂,不会干?哈,没关系,鞭子伺候。 凝青听着难得回京一趟的永琮说着永琪有遭遇,嘴张了张,无言。也许永琪经了这些事能正常起来。 话说,有些事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愣子童鞋在靶子的欺压下,改了些性子。但是,可但是,在某年某月某一天,某些不受人待见的性子又暴发了出来。赶巧了,那天刚从南方回来的鄂兴带着凝青到知名的老字号“龙源楼”用膳。龙源楼,虽然不是皇亲国戚开的,但也没人敢去生事。龙源楼往上追溯,能追溯到大宋年间。清兵进关后,许多家商铺纷纷关门闭户,只有龙源楼开张。顺治成年后,还特意乔装来此,御赐牌匾,使龙源楼名声大震。 两人做在两楼临街的小雅间里,扯着些闲话。没一会儿,就听着店突然传出小曲的声音,凝青拖着下巴往雅间外瞧了瞧,只依稀的看着是个穿白衣的女人。这大清的饭店还挺跟潮流的,她记得只有现代才有什么音乐餐厅的,没想到这个年间已经存在了。不知这是不是龙源楼的一大特色。凝青仔细听了几句后,觉得不太对,放在现代唱什么情啊爱的,没什么,那是开放。可,这是封建社会,女人唱什么情啊爱的,那都是戏院里招揽生计的法子,正经店家谁敢弄这个。“龙源楼的老板不要脑袋了?” “哼!我看是活腻歪了。仗着有御赐的牌匾,把自己当成爷了。着人通知永瑾(允k之子)让报馆的人来给见见报。” 凝青点头,进来上菜的小二替自己东家委屈,申冤啊!“这位爷,你可误会了我们东家了,我们东家也不想让这姑娘进来唱曲,万般的无奈才让他们进来的。” “哦,这是怎么回事?”一般这样的事,凝青是没啥心情听的,今儿却来了兴趣催着小二讲了起来。 小二是个实在人,就把这父女怎么无赖的进来,说完,小二头疼万分的说,“也怪东家前年收了一个愣子,仗着自己能言善辨,居然帮着那不知耻的父女。气得东家将那愣子关进柴房,至今还没放出来,可这对父女怎么也赶不出去了。” 63、第六十二章 小二的话着实让凝青和鄂兴愣了一下, 两人大风大浪的,什么没经历过, 可是这几年发生的事,让经历了二千多年的历史变迁的两人不得不叹服着, 其实黑心人不算什么,有策反之心的人也不算什么,更别说自私的人了,最害人的便是那些有着一点儿头脑,却尽做着没脑子的事,还跑出来吓人的,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凝青本想看看那卖唱的女人长什么倾国倾城的样子, 还没等开口, 外面就传出了吵杂的声音。鄂兴给身边的人打了个眼色,让他去看看。没一会儿人就回来了,“主子,外面一个自称是世子的和多隆贝子因为那个卖唱的打起来了。” 世子?京里哪家的王爷这么不开眼?居然在人家饭店里做出这么丢人的事? 回报的人仔细的把探听回来的内容说了一遍, 听得凝青直皱眉, 听得鄂兴笑得那叫一个阴险。“把那两位爷给我扔进衙门,正巧着明儿我要去找老爷子禀报南下经商的事。” 小二听着鄂兴的话,连忙跑了。 楼下打得正欢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扔出了龙源楼,跟着打架两人身边的小厮立刻跟了出去,看看谁这么不开眼,敢打自家主子。可跑了出去, 外面哪还有主子的身影。两边的小厮互相哼了一声后,分头搬救兵去了。 中间平时说书的场地上,白吟霜傻了。好么,她好不容易寻了个有钱有势的主,还被人破坏了,破坏就破坏了。看着那人比之前那个还要有些势,正窃喜呢!哪知突然出现几个人,把那两位爷都扔了出去。白吟霜偷偷的打量着龙源楼里楼上楼下的人,除了小包间外,其他也没见到有贵客。难道包间里有贵客在?白吟霜正想现唱几曲,被突然进来的衙役直接上了大锁,后面的白老爹也没躲了去。衙役走之前还命小二,让东家去衙门问话。 小二点头哈腰的应下,送走了衙役小二立刻引着东家去二楼,找想贵客求情,哪成想,早已人去包间空,桌上留着三锭银子。 第二天鄂兴早早的进宫,凝青招来几个孩子问问学业的事,然后才放他们出去。无事可干的凝青靠着摇椅想着昨个儿发生的事,觉得哪里奇怪,可又想不了出来。此时,乾隆朝哪有异姓王,凝青没想出来,也是很有可能的。 鄂兴还在宫里,公主府里却府来一位稀客。嫁进富察家的和淑格格,富察一族的远亲、辅国公的福晋。和淑格格本不想来的,可没经住辅国公福晋的软磨硬泡,最主要的,辅国公福晋说皇上有意将养在皇后身边的格格许给她儿子。 “今儿什么风把姑姑吹来了。”凝青向和淑格格福了下身,而后等着辅国公福晋的跪拜。只是这辅国公福晋似乎真把自己当成走亲访友了,居然没跪拜。凝青不乐意了,怎么个意思,这是来找茬的? 和淑对辅国公的福晋这出有些不满,“今儿个原本想约和睿去国立学堂看看的,却不想刚出门便被人劫了来。” “和睿格格,把皓祥交出来。” ……凝青无语的看向辅国公福晋,她是脑残吧!她是真的脑残吧!“来人,把这辅国公福晋给我扔到礼部去!”说完后,凝青看向和淑。“姑姑带人来找茬的吗?” 和淑被侄女的话问得一咽,她哪知这货这样。和淑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带着人走了。一个小小的辅国公,看本格格不整死你们。 被扔到礼部的辅国公福晋被关进了大牢里,坐在牢里,辅国公的福晋哭了起来,刚刚她不知着了什么魔,居然在和睿格格面前说那样的话,这,这不是找死吗?怎么会这样? “那边那位夫人,你哭什么?”这辅国公福晋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居然跟小燕子三人同住在对门。看着被关的三个丫头,辅国公福晋连理都没理,她讨厌女孩子,看到他们,就会勾起十几年前的往事。 小燕子自讨没趣后,也不说什么了。可当辅国公来探监时,看着牢头恭敬的样子,又听牢头唤辅国公,紫薇心动了。“大人,大人我有怨啊!”只可惜紫薇以为当官就会为民做主,却不想辅国公连理都没理她。若是放在几年前,那个眉清目秀,干干净净的紫薇还能引起辅国公的注意,可惜,现在这三人,一个比一个污浊不堪,辅国公怎么会理她们。 辅国公问清了怎么回事后,指着福晋大骂。她想死还着拖累着他们一大家子人吗?不对固伦公主行礼,那便是对皇室不尊,他得快些进宫向皇上请罪,也许还能保下全家。辅国公却不知,进宫后等待他的,却是另一场大刑。 世子这称号,可不是一个小小辅国公的儿子可以自称的,辅国公府上也不知哪个开始先叫的,叫着叫着的,就叫顺了口。被辅国公夸得跟花似的皓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奴才没改口,他真的不懂吗?谁信? 辅国公一进皇宫,还没等见到皇上,便被扣了一顶藐视皇权的大帽子。 鄂兴还给辅国公扣了一顶帽子——勾结叛党。鄂兴到济南去查访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事,还真查出了门路,此是为他前世未抓住的陈世官的儿子陈家洛所为。而陈家洛之所以能习得弘历的手法,全拜辅国公所赐,辅国公家里并不太富裕,虽然有几个庄子,却不擅打理。庄子败得差不多,便打起了乾隆逢年过节时赏的对子的主意。卖了第一次,便就有第二次,来来回回的卖了几次辅国公自己都不记得了。 陈家洛也是个能人,不止笔迹模仿的像,自己刻的印章与弘历的都是一模一样的。陈家洛只是想为父亲报仇,从他记事起,父亲便是一路逃亡,至到逃到一个叫马来的小城,才安渡了几年。他便是在那里出生的。乾隆登基后在雍正帝的基础上,又弄出了户口制,一家一个小本本,上面记录着当家几口人,添了人口得到衙门盖个章。在马来出生的陈家洛便就是个黑户。 找到了线索,鄂兴却没将陈家洛抓住,原因便是,陈家洛是红花会总舵主,而且坊间谣传,这位陈总舵主,跟弘历的兄弟,而鄂兴想看弘历变脸的样子,便兴冲冲的回来了。 弘历怒了,他是额娘生的,他是带着记性出生的。陈家洛,弘历在心里将此人剐了千遍万遍,居然编排皇室。弘历立即下旨围剿红花会。 回家后,鄂兴把弘历气愤的样子跟凝青学了一遍,凝青锤了鄂兴几下,随后便皱了眉,“陈家洛,是玄烨。”鄂兴愣了。 ~~~ 被关进牢里的白吟霜可没那么幸运,第二天便被衙门卖给了丽春院,做了官女支。 在处理小燕子三人和辅国公一家时,弘历一点儿都没手软,直接斩了。据说,小燕子三人被推向刑场时,一路大叫冤枉,紫薇更是一路喊着她是皇上的沧海遗珠…… 辅国公一家里皓祥和侧福晋翩翩没有逃掉,也在处死的名单中,或许会有百姓说,皇上这是独裁,但是弘历一点儿都不在意,留他们?给自己留下后患,弘历从不做这等的事。 还珠格格的故事还没开始,便结束了。凝青以为,这一世差不多要走到头时,府里却迎来的一位客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凝青的师傅。 凝青和鄂兴跪在虚影面前,“师傅……” “凝青,你可了了心事?”虚影的声音十分空灵,引人遐思。 “弟子已无心事……”凝青立即猜出师傅的意思,看向曦云时,目光暗了暗。 “修道之人,不若修佛之人需六根清净,需断了情缘。”虚影虽未把话说透,但也让凝青和曦云眼前一亮。“你们两人啊!地府阎王,天庭玉帝已向本尊提了多次抗议,论你二人将人界历史推动太快。” 两人垂目,谁也不开口。他们也是没事找事干。要不人生数十年,多无聊。 “回山修行去吧!本尊在三界外等着你二人。”说完虚影便消失得无影踪。 凝青和曦云对视,嘴角上扬,手紧紧的握着对方的。 64、番外 在地府不知守了多少年的轮回, 乔峰已经不记得了,当然自己如何到了地府, 乔峰也不记得了。尘世的记忆,已经被枯燥的日子洗去。直到有一天, 一个带着笑的男人走过来,“我是来接替你工作的,你已经被调到别处了”时,乔峰发现,他已经忘记了如何开口说话。 离了地府,他要去哪里?乔峰有些茫然,面见了阎王后, 他便离了地府, 游历人间。只是……为什么人们穿的衣服那么奇怪,而且头发短了不少不说,还都是奇形怪状的?这是人间?他是不是走错了?看着满街怪异的服饰,乔峰正想腾空飞去寻凝青姐姐。还没等飞起, 乔峰感觉有人向他扑来。 “帅哥, 你从哪个拍摄场地出来,怎么连服装都没换,”一位美女过来要拍乔峰,被乔峰很巧妙的侧身,美女没站稳扑倒在地。 乔峰看了一眼美女,“公子,请自重。” “我说帅哥, 你还真入戏,行了,我看你还是快些把衣服脱了吧!”美女说完一长串话后,脸色很不好看,“我是女人,不是公子。” 乔峰诧异的瞪大眼睛,手本能的捂着衣服,这位头发没有一寸长的公子是位姑娘?还,还让他脱衣服,她也太大胆了些,乔峰被吓得飞身而起。 美女揉了揉眼睛,她看见高人了,居然会飞…… 乔峰飞身而起,由于飞得太高没控制好法力,正想平衡一下,谁知不远处飞来了一只铁鸟,乔峰一跃而起踩到铁鸟的上方,铁鸟晃了晃,乔峰觉得挺有意思,这铁鸟够大,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小洞,乔峰飞身去看。就见里面的人瞪大眼睛,一脸的惊恐。这铁鸟还能装人,真有怪异。乔峰冲着里面的人点了点头,转身向修行的山间飞去。乔峰离去后,飞机里的那人休克了过去。 到了当年修行的深山,乔峰一眼便看出山林布了障眼的阵法,小心的摸了进去,还没走动便有人冲了出来。乔峰感觉不出这人有什么道行,便隐了身形。看清来人后,乔峰眉头皱眉,这人,他是认得的,是当年的□□精,他本已化身为人,却被人害再次坠入轮回,只是这次却没了记忆,怎还能跑到这里来? 那人还未跑出去,就见后面又出现一人,此人身披袈裟,手持禅杖,步步紧逼。乔峰皱眉,这人应是法海转世,那□□精已没了道行,此世又无害人之意,法海为何紧逼? 且说这法海也是倒霉,每次到关键时刻便有意外发生,上一次是白素贞,这一次是个凡人。自己眼看着便要渡劫,却因此人而糟了破坏,这人看不出法力,虽然法海能看出这人前世是什么,但他可以确定今生□□精没带前世一丝的记忆,他搞出来破坏完全是意外。若问那人做了什么,那人无意破了法海布下的阵,以至法海心性不稳,差点走火入魔。法海这人心性小气,怎能不记仇,便追了出来。 乔峰招来土地问个明白后,法海没入魔,还真是幸运。乔峰问土地现在是何年月,土地据实相告,顺便把这片山两位高人的去向告诉给乔峰,两位金仙已经飞升至三界外,修行去了。乔峰望向山林之中,没有往里去,“你这是什么穿着?”乔峰望了很久,才收了心,看向土地一身怪衣服,皱着眉问。 “顺应时代啊!现在都这样穿,没看我把头发剪短了吗?”一身休闲装扮的土地转了几圈消失了。 乔峰一想自己在游历世间,便也学着土地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头发被手轻轻一拢,便成了短发。乔峰再次下山不敢再弄出些有异于常人之事,一路走一路看的,倒也自在。到了晚上,乔峰便寻一家无人的房子住下,待到天明便离开。乔峰经常去的地方是图书馆,他听说这里看书可以不用花钱,乔峰通常会在这里一坐便是一天。看着各种书,某天,乔峰拿起一本名叫——《天龙八部》的书,随意翻看几页后,大为恼怒。这跟自己出生的年间一样,小时候发生的事也是一样的,可后面他明明被姐姐救下,到了这进而怎么却成了另一样。最后他却为一些虚假的道义跳崖,他有那么傻吗?看完了这本,乔峰又看了一本名为《倚天奢龙记》的书,好吗?芷若妹妹怎么成了尼姑,这,这,这太不像话了。 乔峰愤怒了,却不能悔了书,乔峰决定去找写书的人问个清楚。乔峰童鞋真的能问清楚吗?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