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群俠》 1.1李四 月光如水,清冷的银辉洒满绝情谷的野外。山间小径上,绝情谷门下弟子李四与即将过门的未婚妻香莲并肩而行,两人时而低语,时而笑声如铃。香莲言语间透露着几分温柔和几分俏皮,让李四不禁心神荡漾。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一片被月光染成银白的草地。两人坐在大石上,林间微风轻拂,带来花草的淡淡清香。李四看着眼前佳人,月色映照下,香莲的脸庞柔美如画,让他心头的慾火逐渐升起。他牵起香莲的手,温声道:「香莲,再过几日,你便是我的妻子了,得妻如此,真是我平生之幸。」 香莲低头一笑,娇羞无限,声音轻如细雨:「四哥说的这是什么话,能嫁给你,是香莲的福气才是。」 李四看着她脸上染上一抹红霞,心中更是怦然,他压低声音,语气充满急切:「香莲,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是否愿意?」 香莲抬头望他,目光中带着疑惑:「四哥,你要说什么?」 李四目光炙热,语气低沉却坚定:「香莲,既然我们即将成亲,何不在今晚便将自己的身子交给我?这样,我的心才能安稳。」 此言一出,香莲愣住,急忙将手抽回,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几分。她低下头,声音微颤:「四哥,这……这怎么行?」 李四微微皱眉,语气中多了几分不解:「我们已是未婚夫妻,这有什么不妥?香莲,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应该明白。」 香莲咬了咬唇,挣扎了一会,终于低声道:「四哥,我们都知道绝情谷有个古老的传统……新娘在成婚之夜,第一晚……并非由新郎陪伴,而是要由谷主大人陪伴……我若是现在便……便把身子交给了你,到了成婚的那一夜,让谷主发现我在婚前就已非完璧之身,那我该如何自处?」 话音未落,李四心里的热火宛如被一盆冷水泼下,化为一片冰寒。他冷笑一声,目光中透着几分不满与受伤:「所以,你寧愿将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给谷主,也不肯给我,是吗?」 香莲急忙摇头,眼圈泛红,带着几分哽咽:「不是的,四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古老的传统摆在那里,我……我害怕,害怕谷主知道之后,会有损我的名节。」 李四闻言,心头愤怒翻涌,冷冷道:「名节?你倒是把名节看得比我重要得多!香莲,我自问对你一片真心,为何你寧愿遵从那荒唐的传统,也不肯从我?」 香莲低着头,泪珠无声滑落,却不知该如何辩解。李四看着她沉默的样子,心如刀割,脸上再无一丝温情。他转过身,望着远处的夜色,语气低沉而失望:「香莲,我原本一直以为你把我看得很重要,如今才明白,在你的心中,那古老而荒唐的传统比我还重要。」 说罢,他大步离去,背影渐行渐远。香莲怔怔地坐在原地,泪水模糊了双眼。风声凄冷,似在替她叹息;林影沉静,只剩一片冷冷的月光,将两人影子的距离越拉越远、越拉越远…… 1.2張三 山谷静謐,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绝情谷门下弟子张三扛着木柴,步履稳健地沿着蜿蜒的小路走着,身旁的师弟李四却显得异常沉默。 自晨间上山砍柴起,李四虽然想要表现出如同往常一般的沉稳,但时不时露出失魂落魄的样子,漫不经心的砍柴速度也比往日慢了许多。张三看在眼里、疑在心里,步履虽未停下,目光却始终留意着师弟的神色。 路越走越长,沉默也愈发压抑。终于,张三忍不住开口:「四弟,今日怎么闷闷不乐?是谁惹你心里不痛快了?」 李四闻声一震,肩上的木柴微微晃动。他低着头,像在压抑什么情绪,片刻后才叹了一口气:「三哥,不瞒你说,我心里有事,着实憋得慌。」 「什么事?你我同为绝情谷门下,师兄弟一场,有话就直接说出来,让师兄替你拿主意。」张三语带关切。 李四沉默了一会儿,将肩上的木柴调整了一下,抬头望向远处的晚霞,声音低沉而愤懣:「三哥,再过几天,我就要成亲了。」 张三停下脚步,微微一愣,随即露出笑意:「这可是好事啊,香莲家答应你的求亲了?你娶的可是村里最标緻的姑娘呀!真是好福气。」 李四咬了咬牙,怒气涌上心头:「好事?张三哥,这算什么好事?我的新娘,却要在新婚之夜,先陪我们那个乱七八糟的谷主师父睡上一晚。你说,这是件好事,还是我该看师父会搞出些什么好事?」他咬牙切齿,拳头攥得吱吱作响,「所有人都默许了这么荒唐的事,难道这谷中的人,全部都是懦夫不成?」 张三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神情。他四下望了望,确认附近没人,压低声音说:「四弟,小声点,这话不能乱说。咱们村里谁不是这样过来的?这规矩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谁敢违抗?」 「老祖宗的规矩!」李四冷笑,拳头攥得发白。「凭什么?就因为他是谷主,就能这么羞辱人?我的妻子是我的,凭什么他先睡?三哥,你能忍,我忍不了!」 张三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李四的肩膀:「四弟,我当年也和你一样气,可是气又能怎样?咱这地方全靠谷主在主持大局,日子也全靠他保着。要是闹起来,倒霉的不止是你和你未过门的妻子,还有你全家。」 「那你呢,三哥?」李四红着眼,怒气未减:「你就这么忍了?你心里就甘心?」 张三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甘心?谁会甘心?当年我娶我那婆娘的时候,也是这样。新婚那夜我坐在屋外,心里跟火烧一样,可我还是忍了……」他顿了顿,语气更低了些,「我等了足足三个月,才碰我那婆娘,就是怕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李四听得怔住了,瞪大眼睛看着张三:「三个月?你竟然忍了三个月?」 「不忍能怎样?」张三叹道,眼中满是无奈和疲惫。「如果谷主留下了种,那我还得不明不白地把孩子养大吗?我不想我的孩子不确定父亲是谁,不想一辈子心里不痛快。」 李四咬着牙,沉默不语,眼中燃着压抑的怒火。他抬头看向远处,村子的炊烟隐隐可见,却让他感到窒息。 「三哥,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了。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将来也像我们这样忍气吞声。」李四低声说,语气中带着倔强。 张三叹了一声,慢慢走在前头。「四弟,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改变的。你想开点吧,成亲是喜事,别让自己太难受了。」 山风拂过,携来微弱的叹息,溪流低语,似在吟唱一曲古老的悲歌。张三知道,这谷中的荒唐传统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而他能做的,仅仅是背着传统和木柴,沿着那条被千百人走出来的路,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1.3倪香蓮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谷中,今天是个热闹的日子。村庄里家家户户都忙碌着庆祝这场婚礼,鞭炮的声音响彻云霄,红色的灯笼高高悬掛。村子热闹非凡,村民们穿着喜庆的衣裳谈天说地,欢乐的氛围洋溢在村子的每个角落。 然而,在新人的房里,香莲静静地坐在床边,头上披着沉重的红盖头,气氛与房间外截然不同。她的心情既紧张又忐忑,手指不自觉地捏着红色的绣花手帕,微微颤抖。她知道,按照传统,今晚来陪她的人将不会是她的相公,而是那威风凛凛、铁面无私的谷主…… 随着时间流逝,门外的喧闹声渐渐变得模糊。忽然,门轻轻地被推开,「吱呀」声响让香莲的肩膀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她听到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股沉静而压迫的气场,那正是谷主的到来。随着脚步声停下,他并未靠近她,而是走到房间另一侧,拉开椅子坐下。 香莲心跳如鼓,手紧紧攥着膝上的红布,内心是紧张多还是害羞多,自己也说不上来。她从小便听人说过,依山谷中的传统在结婚的第一晚,新婚之夜会由谷主先陪新娘睡一晚,而非新郎。对这个规矩,她曾心怀抗拒,但对于这位公正无私、武功盖世的谷主,又不免怀有一丝敬畏与好奇。 香莲回想起娘亲曾经这样说过谷主:「谷主品行端正,待人谦和有礼。唯一的缺点,只有过于死守谷中那成婚初夜的古老传统罢了……」说到此处,娘亲脸上竟露出羞涩的笑容,轻声嘀咕道:「那也就是有些好色吧!这世道,权高势大的男人,又有几个能不沾染风月呢?这小小的缺点,终究是瑕不掩瑜。」 她直到现在也未能明白,娘亲那羞涩笑容背后的原因。香莲低着头,手指紧握衣角,等待盖头被掀起的那一刻。出人意料的是,谷主没有靠近、也没有说话,他只是静坐一旁,不动如山。时间彷彿因为房内的沉默而凝滞,红烛也被这股无形的压力压得焰影幢幢。 终于,谷主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此言一出,香莲惊疑顿生。窈窕婀娜的她心中不敢相信:谷主对我……不感兴趣? 未等她细想,谷主续道:「若你在婚前已然失去贞洁,不用担心,你可以跟你的相公说,是我在今晚夺了你的身子。」语气平静如山,但每个字却如惊雷般击在香莲心头。 香莲大骇,半晌才找回声音:「敢问谷主,难道谷中传承已久的婚礼初夜习俗……竟是为了保护那些在婚前失去贞洁的谷中姑娘?」 谷主微微一笑,神色间少了几分峻厉,多了些许温和:「这是绝情谷中,姑娘人家共同的小秘密,你可莫要外传。」 香莲呆住了,许久方回过神来,对于这个不仅武功卓绝,更有如此胸襟的男子,心中无限感动。这一刻,谷主已然成为她的憧憬、她的心之所嚮。 她终于按捺不住,羞红着脸轻声道:「谷主,香莲……香莲可以的。」谷主传来疑惑的声音。香莲低下头,声如蚊鸣:「若这谷中传统是由谷主来执行,香莲……愿意。」 谁知谷主眉头一皱,神色坚定地说:「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当珍惜此刻,莫起妄念。」说罢,他毅然起身,推门而出,脚步沉稳,直至身影消失于夜色之中,只留下悵然若失的香莲。 1.4公孫綠萼 公孙绿萼倚着窗台,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册子,眼睛却忍不住朝着屋内的角落瞟去。那里,六隻毛茸茸的兔子正一片热闹,其中两隻更是理所当然地骑在一起行起敦伦之事,动作既熟练又专注,根本不在意有一双人类的眼睛在注视着牠们。 她轻轻叹了口气,手中的册子垂下,喃喃自语:「这些可爱的小兔子,怎么这么淫荡?」声音中透着羞赧与无奈。 这一切的起因,要追溯到几个月前。当时,大师兄樊一翁外出打猎时,带回两隻灰白相间的小兔子准备宰了剥皮。当公孙绿萼无意间撞见时,便见那两隻兔子瑟缩在笼中,圆滚滚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大师兄,别杀牠们,这么可爱的小兔子,留着多好玩呀。」她毫不犹豫地开口阻止。 樊一翁虽然不情愿,但公孙绿萼在绝情谷里地位特殊,是谷主公孙止最为宠爱的女儿,他自然不敢违背她的意愿。就这样,两隻兔子被公孙绿萼救下,带回了她的闺房中养着。 刚开始,兔子的确是可爱得令人心都化了。牠们时而在房内蹦跳,时而依偎在一起取暖,特别是在寒冷的夜晚,柔软的毛皮贴着手心,让公孙绿萼感到无比温暖。她甚至专门从厨房偷偷拿了些胡萝卜和青菜来餵养牠们。 然而,这段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几天后,公孙绿萼发现,那两隻兔子几乎每天都在不知疲倦地「亲热」,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甚至在她面前也丝毫不避讳。她本以为这只是偶然,但很快便发现,这不是偶然、而是日常。 「这……」她脸上烫得像火烧一般,试图将牠们分开,但刚刚将一隻抱走,另一隻便马上蹦了过去,继续进行。无奈之下,她只能任由牠们胡闹。 更让她措手不及的是,一个月后,那两隻兔子竟生下了四隻毛茸茸的小兔崽,两公两母。看到这些新生命时,公孙绿萼的心情瞬间被感动填满,她忘却了最初的尷尬,为这群小生命取了名字,还精心搭建了一个小窝,满心欢喜地将牠们养在身旁。 然而,兔子的热情似乎是天性使然。随着时间推移,这六隻兔子竟然互相「亲热」起来,无论是年长还是年幼,都无所顾忌地「骑」在对方身上,甚至亲子、兄妹之间也毫不在意。每日里,公孙绿萼总能听到牠们的动静,看着这场面,她羞得连脸都不敢抬起。 「难道……兔子天生就是如此?」她终于忍不住向书房中的父亲请教,却被公孙止淡淡一句「自然之道,何须在意」给敷衍了回去。 她的羞耻与崩溃,并没有随着时间过去而稍减。每天看着牠们亲密无间的样子,她心中既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尷尬,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 「我该怎么办呢?」她托着下巴自语,目光瞟向一旁还在「忙碌」的兔子们,心想,也许自己应该把牠们放回山林中,让大自然接管牠们的生活。但转念一想,若是放了,牠们或许会成为野兽们的口中餐,心里确实不忍心。 「绿萼师妹~」屋外传来一声亲切地呼唤声,打断了公孙绿萼对于可爱兔群未来的思考。绿萼听得出来,那是大师兄樊一翁的呼喊声。绿萼在心中暗暗想到:「不知道大师兄对于这些淫荡的小兔子,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他一定会说要把牠们给宰了剥皮吧。」公孙绿萼莞尔一笑摇了摇头。 樊一翁推门而入时,公孙绿萼已经被兔子弄到心中骚乱、无心读书了。绿萼坐在窗边,脸上带着一丝难掩的羞赧,低头摆弄着手中的帕子。 「绿萼师妹,你在做什么?」樊一翁随口问道,目光却被房间一角的兔窝吸引,那里的几隻兔子正毫无顾忌地「亲热」着,动作让人不禁有些脸红心跳。「哇!这几隻小兔崽子的毛皮可还真好。」樊一翁呵呵地笑。 公孙绿萼闻声抬头,欲言又止,片刻后才红着脸开口:「大师兄,我正想问你……这些兔子,怎么老是这样的?」她指了指角落,视线却闪躲不敢多看。 「兔子怎么了?」樊一翁走近几步,目光落在那团毛茸茸的「混乱」上,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啊,这不就是在繁衍生命嘛,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牠们……」绿萼低声嘟囔着,脸颊更红了些,「牠们根本不管什么长辈、晚辈的,全都乱来,一团混乱!」 樊一翁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绿萼,这只不过是自然之道,万物的本性罢了。倒是你,为什么要如此介怀?」 「可是……」公孙绿萼抬起头,眉头微蹙,似乎在挣扎着如何表达内心的疑惑,「我们人类讲究礼法与规矩,长幼有序,可牠们……牠们这样坏乱伦常,真的不觉得乱七八糟吗?」 樊一翁摇摇头,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或许啊,是我们人类的礼法和规矩太多了,有时候反倒有违了自然的本性。」 这话让绿萼愣住,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些兔子,牠们依旧无忧无虑,彷彿根本不知道人类世界里的那些教条框架,更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樊一翁转身离去时,语气轻松地补了一句:「你倒不如放宽心,想想牠们是不是比我们更自由、更快乐呢?」 公孙绿萼默默看着那团「混乱」,心中却不禁泛起一丝波澜,这些话让她第一次开始思考,什么是自然、什么是规矩、什么又是生命的真諦。 1.5樊一翁 「师父,我看绿萼小姐似乎没有起疑。」樊一翁恭敬地向师父稟报。 公孙谷主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多说什么。事情最终……还是只能走到这一步吗? 事情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夜色如墨,绝情谷中万籟俱寂,唯有微风拂过枝头,传来稀稀落落的簌簌声响。樊一翁提灯行至师父公孙止的书房外时,忽听得里头传来一阵低沉的喃喃自语。他心里觉得奇怪,脚步轻轻停下,便靠着门缝凝神倾听。 「十年之劫……果然还是躲不过么?」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正是师父—绝情谷主公孙止。 樊一翁面露惊讶,忍不住往门边靠近些,却仍不敢轻举妄动。 「《烈焰神功》阳之极也,十年一劫需要阴阳调和,方能平衡脉中火气。若无六阴之女相助,便会遭受烈焰焚身之劫,至死方休!」 此言一出,樊一翁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向来知道师父所练武功威力非凡,却不曾想竟有如此可怕的缺陷。原来烈焰神功,至罡至阳,修炼此功法时,需要有一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且面相属阴、脉相也属阴的六阴之女相助练功。在脉火炽盛、阳极反噬之时,行阴阳调和之事,以助修炼者平衡体内的极阳脉火。 「千尺……自你走后,我这九年来苦寻那六阴之女,奈何六阴之女万中无一。如今十年将至,为夫这条命,怕是也该走到尽头了……」 公孙止声音低沉,似在自语、似在叹息。烛火微微跳动,映得他的身影瘦削,似乎比往日更加憔悴。 樊一翁再也按捺不住,轻轻扣了扣门框,低声道:「师父,弟子冒昧,适才听闻您的烦恼,心中实在不忍。」 以樊一翁的武功修为,决不能够如此接近师父而不被察觉,但今夜公孙止已被此事心烦多日,身心俱疲之际,才没有发觉。公孙止脸色微变,略一迟疑,沉声道:「你进来吧。」 樊一翁推门而入,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直言道:「师父,六阴之女真如您所言,稀世罕见,弟子却不信谷中便无此人。还请师父告知,究竟有谁符合条件?」 公孙止望着窗外,神色复杂,半晌才叹了一口气,道:「谷中人口稀少,符合六阴之相的女子,只有两人。」 「两人?」樊一翁精神一振,忙问道:「敢问师父,那两人是谁?」 公孙止眼中掠过一丝挣扎,最终缓缓开口:「一是东村的芙蓉……可她今年才只有十岁。」 「十岁?」樊一翁眉头紧皱,轻轻摇头道:「孩子怎可牵涉其中?敢问师父,另有一人是谁?」 公孙止长叹一声,双手负于身后,似不愿再多言:「别再问了,另一人更是让人难堪!」 樊一翁见师父神色愈加沉重,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说道:「难道说……是绿萼小姐?」他的目光偷偷扫向师父,却见公孙止的脸色变得更加阴鬱,一副无法啟齿的模样。师父虽然不置可否,但此举无异是默认了此事。 樊一翁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咬牙道:「此事果然极难,但事关师父的性命,不得不为,且看弟子的手段如何。」于是才有之后的,樊一翁假装猎兔剥皮,实则献兔给公孙绿萼的这一齣好戏。 话说回到现在。 樊一翁继续向师父稟报:「绿萼小姐那边,我已经稍加疏导有成,总是得要让她慢慢知晓,能救得师父性命之人,只有她一个。」 公孙止立于堂前,双手负后,神色阴沉如天际将雨未雨的阴云。他侧身瞥了一眼身旁的樊一翁,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一翁啊,为师思忖再三,这般坐以待毙实非良策。为师决意离谷,寻访六阴之女,总好过困死于这绝情谷中。」 樊一翁心中一凛,暗自叹息:「师父果然还是过不了心中那道坎。师父是当代豪侠,父女之间坏乱伦常,他是无法接受的。」虽然一翁心中百般希望师父能与绿萼师妹阴阳调和,以解性命之危,但是依旧恭谨,拱手问道:「师父,若是那六阴之女遍寻不着,当如何是好?」 公孙止眼神微冷,语气却更加坚定:「找不着便继续找!天下之大,六阴之女在所多有,莫要自困于井底之蛙的视野,白白耗尽时日。」 语毕,他稍作停顿,随即语调放缓,转而说道:「一翁,为师离谷之时,谷中大小事务便托付于你。萼儿年纪尚幼,难免有处事不周之处。你身为她的大师兄,需多加照拂,这样为师才能无后顾之忧。」 樊一翁心头震动,岂会听不出这话中隐隐透着托孤之意?鼻头一酸,忙低头答道:「师父放心,徒儿定当全力照顾绿萼小姐,绝情谷上上下下亦定不敢懈怠。徒儿只盼师父早日寻得六阴之女,度过此劫平安归来,还绝情谷一片清明。」 听得徒儿如此真挚的话语,公孙止目光微动,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但他深知,此时须要刚毅坚强,否则徒儿难免更添悲伤。他强自振作,语调一转,故作轻松道:「什么劫不劫的,为师福大命大,关关难过关关过,你也莫要多思多忧,安心守谷便是。」 话音未落,公孙止转身大步向堂外而去,袖袍扬起一片毅然决然。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孤寂而坚毅,唯留樊一翁立于原地,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隐隐泛起一抹湿润,却终究未让它滑落。 1.6公孫綠萼 月光如水,静静洒落在公孙绿萼的闺房中,蜡烛微微跳动,烛光映得书案上一封信笺格外醒目。公孙绿萼一身淡绿衣裙,静坐案前,纤纤玉手轻展信纸,目光专注,神情间流露出几分疑惑不解。读完后随即吩咐侍女去找大师兄前来一叙。 这封信是父亲公孙止亲手留下的,字跡苍劲,笔触间透着几分急促之意。信中提及,公孙止将离开绝情谷一段时日,前往谷外办理一件重要的事情,具体事由未明,但语气却显得格外郑重。他嘱咐绿萼与樊一翁共同主持谷中大小事务,并在字里行间表达了对绿萼的珍视及不捨之情。 绿萼再三思索,微微蹙眉,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正思索间,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不多时,樊一翁推门而入,恭声问道:「小姐深夜还未安歇,可是有什么心事?」 绿萼放下信笺,抬起头来,目光直视樊一翁,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大师兄,父亲信中说他要离谷办事,可他这么神神祕祕,究竟是为了什么?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一问,正中樊一翁下怀。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低声说道:「既然小姐问起,老夫倒不妨说上一二。小姐可知道师父最厉害的武功,绝情谷的不传之祕是什么武功?」 绿萼回道:「那自然是烈焰神功。」 樊一翁接着说道:「大凡威力无匹的绝世武功,往往都伴随着不为人知的缺陷,像是慕容九的化石神功,要克制自己的感情,成为一个冷冰冰无感情的石头人。又比如燕南天大侠的嫁衣神功,需要散尽自身所有内力。像这样的福祸相依,实属平常。」 绿萼心里暗想:「说的这些都是武侠小说里的武功,难不成是想要忽悠我?」口中却说道:「那上官金虹的龙凤环呢?怎么不见有什么缺陷?」 一翁不加思索:「上官金虹一生都不能骑马,也不能坐车,这还不能算是缺陷?」 绿萼释然:「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身有痔疮隐疾,才不骑马坐车的。」 一翁接着说道:「烈焰神功的缺陷,可是比以上这些武功来得霸道许多,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绿萼:「愿闻其详。」 一翁迟疑道:「这……师父武功的弱点,这可是师父最重要的祕密,要是被外人得知的话,就怕是会被针对,因而丢了性命。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绿萼急道:「他可是我爹爹,是我最尊敬、最崇拜、最亲密的爹爹。不相信他人不打紧,总是得要信得过我。」 于是一翁说道:「《烈焰神功》阳之极也,十年一劫需要阴阳调和,方能平衡脉中火气。若无六阴之女相助,便会遭受烈焰焚身之劫,至死方休!」 绿萼不解问道:「请问师兄,所谓的阴阳调和,是指何事?」 一翁大窘说道:「就是要行周公之礼。」 绿萼恍然大悟:「周公之礼就是要结婚嘛!」 一翁驳道:「是指结婚之后所要进行的敦伦之事。」 绿萼奇道:「伦敦?听说是一个海外番邦的国都是吗?」 一翁忙道:「就是要交媾啦!」 绿萼终于瞭解:「原来是交媾喔?干嘛非要拐个弯说?浪费读者时间。是不是想要水字数?」 一翁继续说道:「我已调查清楚,在绝情谷之中,能帮助师父阴阳调和、解救师父性命的六阴之女,只有你一人而已。」 绿萼听懂了之后,害羞之情尽显:「那……那是不成的。」心中却想着,果真不成吗? 原来公孙绿萼对公孙止这位威风凛凛、公正无私的父亲,情感复杂难言。除了那份深植于心的孺慕之情以外,还夹杂着仰慕、崇拜,甚至是她自己都不敢直视的隐祕情愫,宛如谷底幽泉,潜藏于心。 再加上自母亲离世后,公孙绿萼便接过了谷中女主人的责任。她是公孙谷主的唯一千金,亦是绝情谷中眾人眼中的小主母。为了拯救父亲的性命,而委身以之,其实是理所当然,旁人即便议论,也无可指摘。 公孙绿萼无意间瞥向闺房一隅,几隻兔儿正在追逐嬉戏,毫无父女伦常的顾忌,尽情享受爱慾,何等的自在快乐。她心中逐渐萌生一种想法:人与兔,皆是天地万物之一,本应融于自然,何须为世俗的伦常枷锁所困? 1.7公孫止 烈日当空,绝情谷主公孙止孤身一人行走在一片荒烟蔓草中。一身绿衣随风翻动,脚步却显得踟躕。此次离谷,并非间游,而是为了解除自己性命攸关的危机——他修炼的烈焰神功虽然威力无匹,却也反噬无情,若无六阴女子助其阴阳调和,恐怕不出数月,他的内力便会反噬自身,化作焚身烈火。 若说要寻六阴女子,最简单的法子莫过于在人潮汹涌的城中摆个算命摊子。世上凡人最是迷信命运,女子的生辰八字常被双手奉上,只为求个吉兇祸福。如此,数日之内便能收集数百女子的命格,虽然也不一定能找出六阴之女,但总是博个机会。 然而,公孙止却并未选择这帖良方。他弃繁华城镇于不顾,反倒行至一片荒凉的河边渔村。这村落早已破败,人烟稀少,甚至传闻闹鬼。看着眼前这些破旧的茅屋,公孙止微微皱眉,心中忍不住自嘲道:「这般冷僻之地,莫说六阴之女,怕是连个活人都难寻。倒不如早些去城中集市,免得浪费无谓的力气。」 然而,他的脚步却没有停下,甚至连自己都难以解释为何选择走进这破败渔村。最后,他勉强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隐士高人大多隐居深山小村,这种人跡罕至之地,或许会遇上奇人异士,替我化解烈焰神功的毒火,总比在茫茫人海中找六阴之女更有把握。」 这番说辞说得理所当然,但连他自己都不信。走到这一步,公孙止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疑问:「我这样做,是真心想找到六阴之女,还是根本不想找到,只是为了在樊一翁面前做做样子?」 他忍不住在心中骂自己卑鄙,在樊一翁面前装得大仁大义、英雄气概,其实却是个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想要染指的小人,当真是像禽兽一般没有分别。 正自沉思间,忽然,他的目光被路旁的一抹白影吸引。那是一个白衣女子,倒卧于尘土之中,气息微弱,衣衫襤褸,双眼紧闭,彷彿随时会被这个世界拋弃。公孙止微微皱眉,走近查看。 她的脸虽染满尘埃,却难掩秀美之姿,眉宇间清清冷冷,如霜似雪。他俯身探了探她的脉搏,心中暗自思忖:此女子内息紊乱,气血不调,分明是重病缠身,再不救治,恐怕性命难保。更加重要的是??是阴脉! 她的脉相极寒如冰,阴之极也。以公孙止找寻六阴之女多年的经验,甚至不用问生辰八字,单凭脉相,公孙止也能断定这名女子就是六阴之女。 他旋即带着女子返回绝情谷。一到谷内,他立刻将女子安置在一间幽静的偏殿中,亲自替她诊治伤势,开方调理。为确保她能尽快恢復,他特意吩咐厨房每天准备最精緻的药膳,又叮嘱下人妥善照料她的起居。 夜深人静之时,公孙止时常推门而入,端来亲手熬製的药汤。他耐心地扶起昏睡中的女子,一勺一勺餵她服下。那苍劲而冷峻的脸庞,在这样的细腻动作中,显出少见的柔和。 数日后,女子终于渐渐恢復。她虚弱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坚毅而从容的脸。公孙止正默然坐在床边,神情冷静却带着一丝关切。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激与安定。 在公孙止的悉心照料下,她的身体一点点好转。几天后,女子已能缓缓行走。她站在窗前,看着庭院中风景如画的景致,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平静。然而,她的目光时不时会回落到那扇房门,彷彿等待那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1.8公孫綠萼 公孙绿萼静静地站在榻前,目光落在那刚服完药,沉沉睡去的柳姑娘身上。此刻的柳姑娘如月下清莲,眉眼间有着一股不染尘世烟火的神韵,竟让人不忍移开目光。绿萼心中一阵苦涩,自己素来对容貌颇为自负,却在这柳姑娘面前不禁生出自惭形秽之感,恍若闪烁群星遇上皓月当空。她轻叹一声,百般情绪涌上心头,却无处排遣。 其实,在大师兄樊一翁的旁敲侧击与循循诱导之下,绿萼早已下定决心,准备将自己献给那位充满英雄气概的父亲——绝情谷主公孙止。她深知父亲命悬一线,唯有六阴之女方能续命。但她这一决定,迫于形势的成分很少,更多的,是源于心中那份对父亲的尊敬、崇拜,甚至是不为人知、超出亲情的一缕爱恋。她愿以身相许,不仅为救父亲,更为了让那道魁梧的身影永远属于自己。 然而,天意弄人。就在她心里准备妥当之时,事态却急转直下。七日前,父亲从谷外救回一名身受严重内伤的白衣少女柳姑娘。父亲悉心照料,不辞辛劳,短短几日之内,就得到了柳姑娘的芳心,应允了父亲的求婚之请。 「身受谷主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报恩于万一」柳姑娘想必是拿出这番言词吧。 绿萼自是知晓,父亲公孙止这般权高势大、器宇轩昂的男子,再加之此番细心体贴、无微不至的照料,又有哪个女子能不为之倾心?喜欢上她的父亲,委身以之那是理所当然。可这份「理所当然」原本是属于绿萼的,原本能救她父亲的只有她一人!原本是绿萼为救父亲性命,要「理所当然」嫁给父亲的! 昨日,她强忍着胸中翻涌的酸楚,脸上挤出笑意,恭贺父亲终得六阴之女续命,并迎娶新人入门,真乃双喜临门。 然而,绿萼心中却止不住滴血。那原本属于她的父亲,属于她的男人,如今却被毫不知情的柳姑娘夺了去。而她,这堂堂谷主千金,却只能站在旁侧,压下妒意,勉强祝福。 1.9張三 绝情谷内,炼丹房的药香混着炭火的热气在空中瀰漫。张三正低头看着炉下的火势,手中拎着风箱,一下一下地打着气,确保火候稳定。他一边忙碌,心思却早已飘远,回想起这阵子谷中发生了好多事情啊! 像是四师弟李四的新婚,按谷中的传统礼俗,新婚之夜,新娘需先陪谷主公孙止共度一晚,方可归还夫婿。此事让李四气得脸色铁青,怒不可遏。 张三暗自苦笑,当年自己成亲时,何尝不是这般苦涩?为了消除疑虑,他硬生生等到三个月之后,才敢与妻子荷花圆房。可没想到,等到圆房那日,竟然发现妻子的贞洁未失。 他试探着问起,荷花也是满脸茫然,只道或许是谷主念及张三对师门忠心耿耿,才未有踰越之举。如此说来,李四的新婚妻子香莲可能也未曾受辱。但是这等事自是不便对李四明言,万一师父真有做出什么事来,那反倒是在师弟的心头上插一刀了。 另外还有明日谷主的大喜之事。十日前,谷主从谷外带回一名身受重伤的白衣女子柳姑娘。女子容貌绝美,如天仙下凡,却伤势极重,命悬一线。谷主亲自悉心照料,无微不至,终令她转危为安。 几日之内,柳姑娘竟芳心暗许,答应了谷主的求亲之请,这段佳话迅速在谷中传开。于是现在谷中家家户户都忙着张灯结綵,准备迎接明天到来的绝情谷中最盛大的婚事。 正当张三沉思时,忽听「啪嗒蹦」一声脆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循声望去,那是他先前设下用来计算时辰的机关——将爆竹绑在一炷香的底部,待香燃至底部便会引爆爆竹,用以提醒炼丹的时辰。 张三连忙将水和断肠草添加进炼丹炉中。这炉中所炼,正是绝情谷中至宝「绝情丹」。 「绝情丹」曾是谷中的救命灵药,是情花之毒的唯一解药,本来谷中的存量颇丰,但不知为何突然被消耗殆尽。为此,谷主不惜耗费多年光阴,费尽心血蒐罗炼丹所需的各种奇珍异草,只为再度炼製出绝情丹,让谷中村民免受情花之苦。 张三看着那丹炉中升起的淡淡白雾,心中不禁暗自敬佩,谷主虽然有时果断霸道,但对谷中眾人,也不失一片苦心。 正感叹间,炼丹房的门「碰」的一声巨响,房门已被人踹开,张三大吃一惊,此时正是炼製绝情丹最关键的时刻,不能被外物干扰,怎么会突然闯进一个自己不曾看过、头发鬍鬚都已斑白的老野人? 老野人嘻嘻哈哈地说:「哪里有爆竹可以玩?我也要玩!」。 1.10樊一翁 日上中天,绝情谷养芝房内,幽香四溢,樊一翁屏息凝神,手持一柄羊毫小笔,细细地将一层几不可见的粉末涂抹于一株灵芝上。这株灵芝,乃绝情谷珍宝,生长四百馀年,茎粗伞肥,饱含天地灵气。 樊一翁小心翼翼,唯恐一分差池,心中暗道:「明日谷主大婚,此灵芝作为贺礼再好不过,既能彰显师门底蕴,又助谷主与柳姑娘新婚之夜缠绵繾綣。」他看着灵芝上那层无色粉末,唇边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因为那药粉正是唤醒情慾的春药「多情合欢散」。 涂药完毕,樊一翁将灵芝小心放入雕工精美的檀木盒中,正欲收起,忽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房门竟被人一脚踹开! 冷风捲入,樊一翁大惊回头,却见一名从没见过的谷外之人大剌剌地站在门口,那是一名鬍鬚斑白的老头儿,嘴角掛着讥誚的笑容,双眼精光四射。老头儿上下打量了樊一翁一眼,冷哼一声道:「你这大鬍子,在灵芝上下药,莫不是存心害人?看你这鬼祟的模样,可不像是在做好事!」 樊一翁是绝情谷门下首徒,从来没人胆敢对他如此无礼,樊一翁心中火起,冷声道:「尊驾何人?擅闯我养芝房,意欲何为?不说清楚,休怪我不留情面!」 那老头儿闻言,反倒哈哈大笑,一边挠着鬍鬚一边说:「我谁也不是,就是看不惯你这等鬼鬼祟祟的举动!怎么?你还敢动手不成?」 樊一翁怒不可遏,正欲扑上,却见老头身形一闪,竟已欺身而近,袖中伸出一掌,快如闪电,直接将檀木盒中的灵芝抓在手中!樊一翁大惊失色,怒喝道:「放下灵芝!」随即一掌劈出,掌风呼啸而至。 老头儿见樊一翁怒气冲冲,脸色涨红,心中开心无比。其实他看到樊一翁将灵芝放入精美的檀木盒中,将灵芝珍视无比,自然知道那粉末绝对不会是下毒,心想那多半是要用调味粉将灵芝提味。 但是老头儿爱武成痴,他是故意激怒樊一翁,要骗樊一翁和自己动手。他嘿嘿一笑,身形微晃,竟似鬼魅般闪到樊一翁身后,伸手在他肩头轻拍一下,笑道:「大鬍子,瞧你这笨手笨脚的模样,怎么看守这等宝贝灵芝?」 樊一翁回身便是一掌,掌风凌厉,直奔老头儿胸口而去。然而老头儿身法轻灵,脚下一错,竟如游鱼般轻轻避过,还不忘晃了晃手中灵芝,笑道:「来呀!追得上我就还你!」 樊一翁气得咬牙,怒喝一声:「有本事别跑!」随即运起内功,双掌交错,掌风如浪潮般拍向老头儿。然而,老头儿身影飘忽,似左非左,似右非右,总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竟像是差点就要被打中一般。 数招过后,樊一翁气喘吁吁,额上冷汗直冒,而老头儿却依旧笑得自在,还有空闲时间做个鬼脸说道:「大鬍子,我还是这句话,追到我就将灵芝还你,哈哈!」语毕,他身形一纵,竟如大鸟般跃上屋脊,只见一片残影掠过,转眼已消失在远处云雾之间。 樊一翁追至屋外,只觉四周空空荡荡,连半点人影也无。他气得双拳紧握,胸口怒火翻涌,重重跺了跺脚,心知追之不及,唯有带着满腔愤恨与羞愤之情,转身直奔师父处稟报此事,心中暗自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1.11周伯通 话说老顽童周伯通,自养芝房抢得那株四百年灵芝后,心情大好。他一边把玩灵芝,一边脚步轻快地在绝情谷中乱窜,心中暗笑:「这官兵捉强盗的游戏,老顽童可是最拿手的!那大鬍子气急败坏,定会穷追不捨,咱们再好好地玩上一番!」 然而周伯通跑了大半圈,回头一瞧,竟发现后头悄然无声,哪里还有大鬍子的影子?他挠了挠头,皱眉自语:「怎么回事?这大鬍子这么不禁逗,居然半途就放弃了!没有官兵来捉强盗,这游戏还有什么意思?」 他索性转身折回,意图再去找大鬍子来追他。哪知此刻樊一翁已是气急败坏,扔下了灵芝不管,直接奔向谷主稟报,压根儿没心思再与周伯通胡闹。 周伯通四下找了两圈,依旧不见人影,不禁大感无趣。他站在一棵古树下,双手叉腰,重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哎,真是扫兴!既然官兵捉强盗没得玩了,那老夫就去找找新娘子,看看她长得怎么样!」 原来,周伯通在无意间进入这隐密的绝情谷后,见谷中家家户户张灯结綵,热闹非常,正为一场盛大的婚礼忙碌不已。他见此情景,立刻乐了,孩童心性驱使下,碰到谷中村民便问:「嘿,新娘子在哪儿?快带我去看看!」 那村民见周伯通不是谷内之人,满脸不正经模样,早就心生警惕,便敷衍道:「新娘子暂住在谷主府上。不过你是外人,进谷当先去拜见谷主才是礼数。」 周伯通一听,立刻摇头摆手,毫不客气地笑道:「拜见什么谷主!我对那个什么谷主的没兴趣,还是看新娘子有趣!他既然还没有拜天地,新娘子就还不算他的,我也有看的份!」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转身便闯进公孙谷主府上,玩起了乱踹房门找新娘子的游戏。一间又一间,竟是将所有屋子都当作藏新娘的所在。他前脚刚踹开练丹房,后脚又踹开了养芝房,折腾得谷中上下不得安寧。 此时,老顽童再度选中一间看似隐密的小屋。他站在门口,捋了捋花白鬍鬚,嘿嘿笑道:「新娘子!你可要藏好,别让人太早找到喔!」随即一脚踹开房门,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却不知又要引来怎样的风波…… 1.12公孫綠萼 清晨,朝霞初露,薄雾未散,绝情谷中人家却早已热闹非凡,红绸高掛,灯笼辉映,用以迎接谷主公孙止的大婚。喧闹背后,一抹寂寥的身影却在谷外徘徊,与喜庆气氛格格不入。 那人正是公孙绿萼。她身着一袭淡绿长裙,立于山径间,眼中带着一层难掩的哀伤。绿萼自幼爱慕父亲,将父亲视为自己的未来。但今日父亲即将续絃迎娶柳姑娘,虽然她心中情绪复杂,但是她既无资格表达情绪,亦无立场阻拦婚事。此刻,她唯有试图以清晨山风抚平内心苦闷。 忽然,林间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寧静。绿萼回头望去,只见一名年轻男子走来。他的两眼炯炯有神,眉宇间有着一股不可冒犯的力量,眼神还带有一丝狂傲不羈。此人,正是昨晚为了找寻老顽童周伯通,而进入绝情谷的六人之一杨过。 昨晚杨过等人进入绝情谷时,早已由波斯大贾尹克西,将六人的名号介绍给绝情谷眾人知晓,是以绿萼昨晚已识得杨过。 由于绿萼是绝情谷此间主人,于是摘下一朵情花,递给杨过,礼貌地说道:「杨公子,请用早餐吧!」 杨过接过花朵时无意间被花朵背后的小刺刺伤,但他不以为意,略带好奇地将一片花瓣送入口中。初入口时,甘甜如蜜,随后却苦涩袭来,直渗入喉。 他轻轻一笑,道:「这花的滋味,初甜后苦,像极了爱情,甜时迷人,苦时却教人刻骨铭心。」 绿萼正为情所苦,闻言一怔,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她低头轻声道:「杨公子一语中的,此花名为情花,怕是也有这层寓意吧。」 两人言谈间,渐渐放松,并肩而行。杨过举止洒脱,谈吐风趣,几句玩笑话便逗得绿萼轻笑出声。 绿萼自幼即被奉为谷中少主,眾人对她恭敬有馀,亲近不足,从未有人如此自在地与她攀谈。此刻,她只觉与杨过言语间少了许多拘谨,多了几分自在。那久违的欢悦不自禁地漾上心头,扫去了近日的烦忧,笑声愈发清脆。 其实绝情谷的谷中先民是在盛唐天宝年间,为了躲避杨国忠乱政而乔迁入谷。其民久居此地,承袭盛唐风尚,衣着开放大胆。绿萼身上一袭浅绿罗裙,领口大开,球形乳房饱满,胸前雪白肌肤映入晨光,显得温润无暇,惹人遐思。 此刻,她笑语盈盈,娇躯轻颤,胸前微微起伏,彷彿清风拂过湖面,盪漾无际。杨过本是风流之士,见到绿萼容貌纯美,胸前的浑圆白嫩微微颤动,一时竟有些怔住。 然而,就在他怔神之间,胸口忽然一阵剧痛袭来,教他面色一变,身形晃了晃,忍不住按住心口闷哼一声。 绿萼见状大羞:「杨公子,你坏,我不跟你说话了。」说罢,便带着少女的娇羞,跑了开去。 只留下杨过兀自大惑不解:「我这是怎么了?」 1.13楊過 话说绿萼娇羞跑开后,杨过独自返回昨夜安歇的石屋。石屋内,眾人正围坐于石桌前,吃着情花花瓣作早餐。那情花入口甜中带苦,食之令人齿颊生香,却又苦涩缠心,令人难以尽欢,让眾人吃得愁眉苦脸。杨过看到金轮法王这个大和尚,此刻竟也为「情」所苦,暗自忍俊不禁。 只听得马光佐大声抱怨:「就这些又甜又苦的花瓣也能当饭吃?此间主人未免太过吝嗇了!没酒没肉的,我马某岂能忍受这等苦日子?」说罢竟拍案而起,闹着要立时离去。 湘西名宿瀟湘子大声喝道:「大家说要去会会谷主,你在那边吵什么吵?」此人身形削瘦,面白如纸,面肌僵硬,竟似死人一般。马光佐素来惧怕这个「僵尸鬼」,听罢当即噤声,不敢再言。 杨过侧目瞧着,心下却暗暗好笑,觉得这个回族人马光佐性情直爽,虽有些大手大脚,却毫无心机,满脸憨笑倒也十分可爱。 忽而见一绿衫弟子入内,说道:「谷主有请,诸位请随我来。」眾人应声起身,随那弟子一路行去。沿途草木青翠,繁花似锦,仙鹤悠然啄水,白鹿成群而行,松鼠、野兔见人不惊,令人宛如置身仙境。 行至一处浅浅水塘,塘中清波荡漾,满是水仙花。杨过抬眼打量,疑道:「这水仙花本是南地之物,怎会盛开于关洛山间?」 波斯大贾尹克西笑道:「此地恐有熔岩温泉,地气奇暖,方能孕育如此奇景。」尹克西虽是西域胡人,但因经商之故,久走江湖,通晓四方风物,言之凿凿,眾人皆点头称是。 再行不久,便见前方立有一座宏大石屋,屋前站定两名绿衫弟子,剑眉星目,仪态不凡。眾人心知,前方便是谷主所在之地,各自肃然整襟。 杨过一行人在接待弟子的带领下,缓步进入幽深的大厅,只见厅内陈设简朴,清雅无尘。接待弟子欠身一礼,朗声道:「贵客已至,请谷主见客!」声音在寂静的厅堂回盪,带着几分庄严。 片刻后,后堂帘幕轻摆,十馀名身着绿衫的男女缓步而出,神态肃然,分别站定。未几,屏风后又转出一人,脚步轻盈却自有威仪,向眾人拱手作揖后,稳稳地落座于东侧主位。他穿着的宝蓝锦袍,光洁如新,在满堂都是绿衫弟子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鲜明夺目。瞧那人的气派,自然是谷主了。 杨过凝视这位谷主,只见此人四十多岁年纪,眉目俊朗,举止间颇有脱尘之气。上唇与下頷留着稀疏鬍鬚,增添了几分成熟魅力。然而,细看之下,脸色却略显蜡黄,眉宇间露出病容。 谷主抬手示意,几名童子立刻献上茶来。他端起茶碗,声音低沉而有力:「贵客远道而来,请用薄茶一盏。」杨过端起茶碗,觉得这茶虽极淡,却透着一股清香,与谷内秀雅的气氛相当相称。 然儿,马光佐却不满地说:「谷主啊,你肉也捨不得吃,酒也捨不得喝,难怪满脸病容了。」 谷主闻言,面上毫无波澜,只轻啜一口茶水,淡然道:「本谷数百年来一直茹素。」 马光佐冷笑:「这有什么好处?能长生不老不成?」 谷主平静说道:「本谷祖上于唐天宝年间迁居此处,立誓隐世茹素,代代相传,子孙从不敢破戒。」 金轮法王拱手道:「原来尊府在唐玄宗时代便已隐居于此,真是世泽绵长。」 谷主回礼道:「承您贵言。今日小弟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六位贵客可否应允?」 金轮法王身为蒙古国师,隐然是六人之首:「但教力之所及,当得效劳。」 谷主微微頷首道:「今日午后,小弟续弦行礼,想屈各位大驾光临。这山谷僻处穷乡,数百年来外人罕至,今日六位贵客同时蒞临,小弟真是何其有幸。」 话音刚落,杨过突然激动地站起,大声叫道:「姑姑!」声音震得眾人一愣,目光随他望去,只见厅外一名白衣女郎缓步而来。 她身形纤瘦,神情冷淡,温暖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清清冷冷,阳光似乎也变成了月光。杨过激动不已,一跃而出,拉住她的手,哽咽道:「姑姑,我找你找得好苦!」 谁知他刚一开口,手上被情花刺过的伤口突然剧痛,忍不住闷哼一声,扑倒在地。白衣女郎冷冷抽回手,目光如冰:「阁下是谁?为何称我姑姑?」 杨过呆住,急道:「姑姑,我是过儿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女郎冷道:「什么姑姑?我与你素不相识。」 杨过心如刀绞,声音颤抖:「难道你……你不是小龙女?不是我师父?」 女郎冷冷回应:「不是!什么小龙女?」 「姑姑,你??我??我是过儿啊!」 此时,马光佐再也按捺不住,一声喝道:「柳飞飞!」 白衣女郎闻声一震,惊愕地抬头,凝视着他,说道:「马光佐……真的是你?」 2.1馬光佐 最高大学的学生宿舍,是新生们生活的缩影,也是这个故事的起点。四人一间的小房间,虽然空间狭窄,但也因此拉近了室友之间的距离。在这样的环境里,友情、矛盾与笑料不断发酵,构成了独特的青春时光。 马光佐刚满十八岁,怀着对大学生活的憧憬,搬进了这间狭小的男生宿舍,和三个同是资讯科学系的新生成了室友。狭窄的上下铺,堆满书本和杂物的书桌,虽然简陋,但却充满了朝气。 最高大学的女生宿舍门禁森严,对男性进入女学生宿舍进行严密地监控。相反的,男生宿舍则相当地自由随性,宿舍有多个出入口,门户大开不设门禁。女同学经常穿梭其中,自然大方,毫不遮掩。清晨宿舍的公共卫浴间里,时常能见到头发随意束起、穿着宽松睡衣的女生站在镜子前刷牙。这样的场景,初看时或许新奇,久而久之便成了男生宿舍日常的一部分。 马光佐的四个室友中,李中睿肯定是最会追求爱情的一个。开学不到一个月,他便成功牵起了歷史系刘菲菲的手。刘菲菲虽然不怎么打扮,但绝美的容顏可比校花,气质冷冽得像一朵雪山上的莲花,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然而,她的冷冽似乎对中睿不起作用。中睿总是能不慌不忙、游刃有馀地把她带进宿舍,带进他的蚊帐里。 「别偷看啊!」每次入夜,中睿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得意。他迅速拉上蚊帐,里面随即变得静謐,仅剩些微的动静,和若有若无的呻吟声,让马光佐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不舒服。他不用猜也知道,冷冽气质已经渐渐消融的刘菲菲又来了。 马光佐对刘菲菲的第一印象,至今仍像一张定格的照片。那天,她从走廊尽头走来,却像是从云雾中走出来,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肩膀上,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彷彿黑夜里的银河流动着微光。她的步伐轻盈,眼如秋水,带着一种不染尘埃的美,像是不小心坠入人间的仙女。 可就是这样的刘菲菲,竟然甘愿一次次踏进这个拥挤的宿舍,在中睿的蚊帐里彻底地放下了女性的矜持。在男朋友的室友男同学都还在的情形下,娇喘轻吟。 这让马光佐不明白,也无法接受。像刘菲菲这样的仙女,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不懂得保护她名声的男人。她轻轻的一笑让人倾倒,她应该是要被珍惜、被疼宠的,就算是要做爱,也应该隐祕地去学校外面开房间,而不是在狭小的宿舍里,不自爱地放纵情慾。 那晚,宿舍的灯光已灭,马光佐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耳边又传来男子的喘息、女子的呻吟和肉体啪啪的碰撞声。他的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大石,沉闷得难以呼吸。他说不清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是嫉妒?是愤怒?还是爱而不得?他只知道,每当刘菲菲出现在宿舍,他的心总会不由自主地揪紧。 2.2劉菲菲 刘菲菲是最高大学歷史系一年级的新生,青春亮丽,她属于那种又会读书又会玩的女孩类型,学业爱情两不误。刚上大学没多久,就交了一个资科系的男朋友李中睿,爱情刚开始的时候,总是特别让人痴迷,菲菲常去男朋友的学生宿舍找他玩,有时太晚太累了,就直接睡在中睿那边的男生宿舍里,同一张床上,同一个被窝?? 那天晚上,她像往常一样躺在中睿宿舍的床上,在中睿的温柔哄睡下渐渐睡去。然而再睁开眼时,她却被冷风刺醒,四周一片荒芜。她愣住了——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一觉醒来,宿舍的小夜灯和舒适的被窝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垠的野地? 刘菲菲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古装、飞瀑般的秀发也整理成了古装剧中的发型,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在确定真的会痛之后,又不禁怀疑:「我穿越了?太离谱了吧?」 刘菲菲的第一个反应:「系统!系统出来!」但是苍野茫茫,没有任何回应。 「开启系统」「打开系统」「装备状态」「芝麻开门」一阵乱叫都没有回应之后,刘菲菲终于放下心来:「幸好不是穿越!」 刘菲菲莫名其妙地被丢包在这个没有人烟的荒郊野外。作为一个现代都市女孩,她读过不少书,考过无数试卷,但毫无野外生存经验。饿了,她只能採一些野果充饥;渴了,就在溪边掬起清澈的溪水。结果可想而知,她不仅吃不饱,还因为水质问题闹了肚子,整个人虚弱得几乎站不起来。 几天过后,她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饿得全身无力,病得几乎失去意识。她躺在路边,浑身脏兮兮的,头发散乱,意识模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吗?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位穿着古装的中年男子经过。他停了下来,皱着眉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刘菲菲,终于决定将她带回府邸救治。这位男子名叫公孙止,是这个山谷的主人,有权有势,更有一副好心肠。他不仅费心为刘菲菲诊治,细心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叮嘱下人准备最舒适的房间供她疗养,甚至还亲自餵她吃药。 在公孙止的悉心照料下,刘菲菲的身体一点点恢復。每当她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那张温柔而坚毅的脸时,心里都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感动。这个男人虽然年纪比她大了不少,但那份沉稳的魅力和细腻的关怀,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几天后,刘菲菲已经能下床走动,但她开始意识到,回到现代的希望近乎渺茫。这个世界的每一天都让她感到陌生和孤独,但在公孙止身边,她却觉得自己被保护得很好。有一天,公孙止提出希望能娶她为妻的请求,她愣住了,但很快便冷静下来。 她仔细打量这个男人:他成熟稳重,温柔体贴,有着中年男子的深邃魅力,更是一谷之主,有权有势又富有。在这个她举目无亲的陌生世界里,这样的男人无疑是最安全的依靠。 她也想起了她的男朋友李中睿,但那终究只是一曲青春的恋歌,再无奈她也回不去那样的时空。于是她轻轻地点头,接受了他的求婚。她告诉自己,既然回不去,那么留在这里,依附这个温暖可靠的男人,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不过奇怪的是,未来的丈夫公孙止不知道为何,非常着急着要在几天内把婚礼办妥,真的是??有这么急着要圆房吗?男人真的都是急色鬼!菲菲微笑着摇摇头。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婚礼那天中午,府中的侍女带领她到大厅上会客。没想到一进大厅就被一个疯疯癲癲的少年一直叫:「姑姑、姑姑。」是在学鸽子叫是不是? 然后??没想到会再见到故人,「马光佐??真的是你?」 2.3馬光佐 刘菲菲本是现代人,却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古代武侠世界。初来乍到时,她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四处流浪,还染上重病,几乎命丧荒野。幸得绝情谷主公孙止出手相救,才捡回一条性命。然而,此刻她惊喜地在绝情谷内见到了昔日大学同窗马光佐,心中百感交集,眼中闪着泪光,脱口问道:「小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马光佐环顾四周,低声道:「菲菲,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此地,我再详细告诉你。」 刘菲菲又惊又喜,急切地问:「小马,那你知道怎么回去我们原来的世界吗?」 马光佐点了点头,语气篤定:「自然知道。」 刘菲菲满心期待地问:「那你能带我一起回去吗?」 马光佐微微一笑,拍了拍胸脯:「当然可以。」 两人言谈之间,杨过忽然插话,满脸疑惑:「姑姑,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刘菲菲见他又在学鸽子叫,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马光佐抢先一步回答:「杨兄弟,这位姑娘是我相识的好朋友,确定不是你的姑姑小龙女。」 杨过闻言,眉头紧皱,语气坚决:「不可能!世上怎会有这么像的人?她一定是我姑姑!」 马光佐这时的白眼已经翻到后脑勺了,毫不客气地说道:「杨兄弟,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见到漂亮的姑娘都说是你姑姑?这都成了你的毛病了!」 他见杨过一脸倔强,乾脆将旧事一一道来:「先是说陆无双生气的样子像小龙女,后来又说完顏萍伤心的眼神像小龙女。最近一次,甚至把细心照顾你、眼神温柔的程英也当成了小龙女。倒是绿萼姑娘例外,为什么她没有遭殃?是不是因为她不够漂亮?」 在「小龙女」的面前被马光佐数落自己的风流情债,杨过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狼狈不堪。他低声辩解道:「马兄,那些不过是江湖上的虚假流言,切莫当真。此后也勿再提起!」但心中却暗自思忖:「第一,绿萼姑娘浑圆饱满的白嫩乳房不同于其他女孩,确实难以将她错认成是姑姑。第二,我的这些荒唐事隐祕无比,他马光佐是从何得知的?」 马光佐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冷一笑,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杨兄弟,第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第二,我知道你的姑姑小龙女现在在哪。但眼下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我们安全离开,我自然会告诉你。」 三人在大厅上旁若无人地低声交谈、窸窸窣窣,却没发现到此间主人公孙止的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差?? 2.4公孫止 公孙止满怀期盼着今日的到来,原来今日正是他行续絃之礼的大喜之日。他盘算着,待与柳飞飞共结连理之后,不仅能抱得佳人入怀,享用柳飞飞那香喷喷的白嫩肉体,还能藉此一举调和体内至罡至阳的脉火之毒,化险为夷,此后双宿双飞,如鱼得水称心如意。然而,世事难料,他万万未曾想到,幸福之门尚未开啟,眼前竟骤生变数! 只见柳飞飞竟与马光佐低声相认,二人神色间似有旧日情谊流转。公孙止眉心一跳,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暗忖道:「不行!今日之事绝不能有变!若坏了成婚大计,今夜无法以阴阳调和脉火,再拖延数日,我便必死无疑!」 厅中三人一阵耳语过后,柳飞飞款款而出,脸上带着盈盈浅笑,对着公孙止深深施了一礼,语声清婉,却透着一股难以撼动的坚决:「公孙谷主,多谢您这段时日的慷慨救治与细心照顾,小女子铭记于心。然而,如今我已康復,无需再多叨扰,今日特来辞行。」 此言一出,宛若晴天霹靂!公孙止脸色瞬间阴沉,心头怒火翻滚,几欲喷薄而出,却又硬生生压下,挤出一抹笑容,语气略带试探:「柳姑娘,你还记得今日便是我们的成婚之日吗?这大喜之日,怎能说走就走?」 柳飞飞柔和的声音中,透露出清冷疏离:「公孙谷主,我之前的确答应成亲,但今日,我改变主意了。」语气轻缓,却如巨石落海,激起滔天巨浪。 公孙止脸上笑意瞬间凝固,目中射出寒光,压抑不住怒气:「柳姑娘,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当初我向你求亲,绝无半点威逼强迫,你是真心真意答应的,此事不假吧?」 柳飞飞低头轻叹,目中闪过一丝歉然,语气却越发坚定:「谷主,此事无关真假。当初之诺,确是出自真心,但我们二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强求无益,今日就此别过。」 此话如同匕首直刺公孙止胸膛,本来好好的成婚大喜竟落得这般下场!一口怒气无处可泄,双目寒光暴射,声音如雷:「岂有此理!我绝情谷虽说不是什么禁地,但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莫非是欺我绝情谷无人?」 声未落,公孙止猛然一拍椅扶,厉声喝道:「绝情谷弟子听令!列阵!」 要知道公孙止祖上,本就是唐朝名将公孙武达,因为躲避杨国忠乱政朝廷,才避入绝情谷隐居。此时渔网阵一摆出来,东南西北四方各有四名弟子,各方位四名弟子合拿一张大渔网,看那一十六人的站位和步法,暗合行军兵法,大厅上顿时杀气腾腾。 柳飞飞被这个阵仗吓得花容失色,忙道:「公孙谷主,此举是何用意?」 公孙止冷笑一声:「自然是要把你留下,让你好好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柳飞飞咬紧银牙:「我意已决,请谷主成全。」 公孙止冷冷道:「那也未必。你要是留在绝情谷这边,多想几天之后,说不定就想通了,也未可知。」 此时,马光佐终于忍不住站出来,厉声喝道:「公孙止,你身为一谷之主,竟然强扣良家女子,这与强盗有何区别?你眼中可还有王法?」 公孙止冷哼一声:「在这绝情谷中,我说的话,便是王法!」 2.5公孫綠萼 公孙绿萼眼见父亲公孙止在大厅中摆出杀气腾腾的渔网阵,意图将柳飞飞强行留下,场面剑拔弩张,眾人互不相让,气氛如弓弦般绷紧。绿萼暗自心急,生怕事态恶化,悄步走到父亲身旁,低声相劝。 「爹爹,这么多绝情谷弟子和外来的客人看着呢!若强留柳姑娘,恐怕会让人觉得我们绝情谷恃强凌弱,于理不合。」绿萼柔声劝解。 公孙止冷哼一声,压低了声音:「你这丫头不懂!此时若不强硬将人扣下,如何让人知晓我公孙止的威名?」 绿萼心里却明白爹爹心口不一,绝情谷向来避世隐居,只求低调,何须要什么威名?略一思索,语气缓和说道:「女儿明白爹爹的苦衷,爹爹是为了六阴之女难寻,才非要留下柳姑娘不可。」 公孙止心想,自然是如此,难不成要我承认,其实我是垂涎柳姑娘的美色吗? 「爹爹,让他们走吧!」绿萼轻轻抬头,目光温柔中透着坚定,「女儿今晚便帮爹爹阴阳调和,压制体内的极阳脉火。」 此言一出,公孙止不禁一震。他目光直直落在绿萼身上,眼神复杂难明。自亡妻去世后,绿萼一直是他唯一的牵掛,他亲手将她抚养长大,眼见她从稚嫩的孩童,长成如今眉目如画、楚楚动人的佳人,心中既有欣慰,又多了几分难言的情愫。 徒弟樊一翁在知道六阴之女是他的保命关键之后,不止一次劝他「花开堪折直须折」,但他总是过不了伦常这一关。然而此时,绿萼竟主动提起,让他的内心翻江倒海。 「萼儿,你……你这是在说什么?」公孙止嗓音微颤,显然陷入了极大的挣扎。 「爹爹自然知道女儿是在说什么。」绿萼脸上浮起一抹羞涩,低声道:「爹爹,女儿……比不上柳姑娘吗?」 这一句如软鞭轻抽,打得公孙止心头一麻。他仰天长叹一声,朗声道:「罢了罢了!撤阵!」 绝情谷弟子还在怀疑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公孙止大喝一声:「撤阵!都撤下去!」 随着谷主一声令下,手持渔网的弟子们徐徐退下,大厅中的杀气也随之消散。公孙止落寞地看向柳飞飞,语带无奈:「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强求,你走吧。」 柳飞飞闻言,微微拱手道:「多谢谷主成全,告辞!」说罢,便与杨过、马光佐匆匆离去。 公孙止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如吞黄连,苦涩无比。心想:「我许你的海誓山盟、蜜语甜言,换来了一句谢谢你的成全。」他苦笑一声,将这股恼怒与不甘强行压下。 一旁的金轮法王一行人眼见这齣闹剧以如此草草收场,觉得再待下去也是尷尬,随即拱手辞别,离开了大厅。 最后随着绝情谷眾弟子撤出散去,大厅上顿时寂然无声,只馀父女二人相对而立。绿萼低垂着头,双颊微红,终于鼓起勇气道:「爹爹,萼儿先回房梳洗打扮,晚上再……再为爹爹解毒。」话音未落,已是羞不可抑,匆匆转身离去。